虽然男神未到让方甜甜难受了好些天,但她终究是个单纯而又乐天派的女孩,没几天又正常起来,该吃吃,该喝喝,没事的时候就拉着我制作稀奇古怪的甜品。
蒋原知道我加入了学校的烘焙社,并没有责备我什么,只让我别太累着自己。这让我松劲了许多。
这天,我才上完课,就见方甜甜游魂一般立在大课室外头。她学的是企业管理,跟我的设计专业不同,也不在一个地方上课,这会儿站在这里,肯定是来我的了。
我连叫了几声她才慢慢抬头来看我,“小离,你说男神是不是看上我了?”
“怎么了?”我被她这话给问得一愣一愣的。
“他竟然给我打电话,说想吃我炒的菜。”方甜甜把手压在胸口,是一副简直不敢相信的表情。
我唯一谈过的对像只有蒋原,但记忆缺失让我什么也想不起来,所以算是没有半点恋爱经验的,她这么说,我也下不了定论,最后只在她的祈求下,帮她炒了几道菜去应付她的男神。
回来后,方甜甜多愁善感起来。
“我觉得,他是真的爱上我了,吃东西的时候,他边吃边看着我,好像我能下饭似的。他的目光柔软得就像水,天啦,快把我淹死了。这样真的好吗?他听说三十多了,我才十八啊,我们差了十多岁,肯定是有代沟的。可他真的好帅,目光好温柔,我快受不了了。”
在她的唠叨中,我也觉得自己快受不了了,耳朵都要起茧了。
“咦,你的那些追求者们呢?怎么一个都没有了?”方甜甜前一秒钟还在感叹自己的事情,下一刻就关心起我来。她不问还好,一问我也突然想起,已经好长时间没有人跟我表白或是送礼物了。
虽然我得了清高又喜欢装的名声,但男生并没有停止对我的追求,前仆后继着。好像从上个星期开始,就突然间销声匿迹了。
我也未放在心上。
直到院草住院,我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院草是追求我的人里最勤快的一个,大概他从来没有被女人拒绝过,头一朝被我拒绝,便卯足了劲,用各种方法追我。我曾告诉他,上次找我的蒋原就是我的未婚夫,我们是要结婚的,他不信,找人查了一周,然后跟我说,我的入学资料里,他虽然是紧急联系人,但与我的关系是兄妹。他认为我是在蒙他的,更认定上次蒋原出现,对他露出敌对表情,完全是出于兄长对妹妹的保护。
所以,他继续坚持着对我的追求之路。
院草跟方甜甜家渊源颇深,她出于一种安慰受伤者心灵的目的,硬是把我拉去医院,说院草看到我铁定伤就好了一半。
我才到,一个女孩就冲出来,啪一巴掌打在我脸上,“你竟有脸来!”
我给打得当场蒙在了那儿。
这女孩子,就是跟我同学、一直喜欢院草的那个,叫程雯丽。她横眉冷对,一副早就看我不顺眼的样子,眼睛里更是能喷出火来。
“你搞什么!”方甜甜看她动手打人,不能淡定了,撸起袖子来就要打抱不平。我忙拉住她。方甜甜的块头那么大,光压就能将程雯丽那小块头给压碎,我可不想闹出什么事儿来。
程雯丽眼里也露出了对方甜甜的惧意,但还是含泪出声,“你怎么不问问她在搞什么?有意缠着裴阳,又指使自己的未婚夫来伤人,这还有天理吗?”
“什么未婚夫不未婚夫的。”方甜甜对我的私事知之甚少,此时一脸蒙逼。而我,已经微微变了脸色。
这件事,跟蒋原有关?
我顾不得二人的吵闹,跑到僻静处给蒋原打起电话来。电话才响第二声,蒋原就接起,“小离?”
那头,有人正在说着什么,显然他正在开会。蒋原就是这样,无论自己有多么重要的事情,都会接我的电话。
他叫了一声后,对着那头说了一声“停”,那原本不休的声音突然静止。
“有事?”他温和地问。
他的温和差点让我问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才道:“裴阳,是不是你让人打伤的?”
我也才刚刚知道院草叫裴阳。
蒋原没有马上回应,呼吸声通过话筒传来,我的心慢慢往下沉,却还希冀着他否定一下。
“不要被无关紧要的人事影响了心情。”
他最后给我的回答竟是这个。
坦白说,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无比失望。他帮我惩罚欺负我、背后议论我的人,我可以理解,但裴阳仅仅只是对我表达爱慕,并没有做错什么。他的所为,我有些接受不了。
“你不相信我吗?我既然喜欢的是你,就不会移情别恋。”我道。
为了爱他,我连车祸都出了,他该相信我才是啊。
“我只是想保护你。”他轻声道。
“我不是三岁小孩,能处理很多事情,不用事事都替我出头。”他尽管是出于对我的保护,但我不喜欢。我十八岁了,已经成年,想要独立。
“所以,下次,请你不要再插手我的事,好吗?”说完这话,我挂断了电话,但心头的那些烦乱却没有扫除。我感觉蒋原对我的爱像一道枷锁,锁得我无法呼吸。而我的生活更时时被他监控着,他以爱之名,将我囚禁。
顶着一张巴掌脸,我没敢回家,怕蒋原知道后去惩罚那个叫程雯丽的女生。方甜甜弄了个鸡蛋,给我滚了大半天,直到印子浅得辨不出来才满意地点点头,“这个程雯丽,也太手狠了。”
她不知道我跟蒋原的那些对话,还一直认定程雯丽有意找我碴,这会儿说起来,还义愤填膺。
“怪不得她。”我把一张卡递给方甜甜,“明天你帮我把裴阳的医药费结一下吧,另外给他多买点补品。”
我到底没有去看裴阳,也不知道他到底伤得有多重,好在里头的钱不少,交医药费够了。
方甜甜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你当真以为裴阳受伤跟你有关啊。”
我内心里苦涩得说不出话来。
后来,学校里渐渐传出流言来,说我有道上的背景,被一个道上人给包养了。所以但凡向我示好的男孩都要被我的金主惩罚。
这下,彻底没人敢来追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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