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看到吗?人家上下学都有豪车接送,这种人还需要考吗?指不定花了多少钱买进来的呢。人家也并不是想学到什么,不过到这儿度层金,以后走出去说自己是这所大学毕业的,博人眼球啊。人家只在乎你从哪儿毕业,可不在乎你学到什么了没有。”
“有钱人就是不一样。”
“谁叫你不投胎到那种家庭去呢?只能一步一步爬罗。”
“她这也未必是投胎投得好,搞不好就只是因为长得好。你没看到吗?每天接她的都是司机,估计是哪个有权有钱的老头子的外室呢。外室,你懂吗?”
“切,不就是小三吗?”
我没有反驳她们的话,也没有找她们麻烦,只觉得难受。虽然我和蒋原的关系不一般,但我不是小三。最重要的是,我受不了她们把我当花瓶。
我回家把自己关在房里,画了一天一夜,结果除了些歪歪曲曲的线条,什么也画不出来。我失落又挫败,一个人缩在书房里掉眼泪。
“怎么了?”蒋原在吃晚饭的时间回来,找到了书房。他的生意很忙,而搬到这边来之后,他把生意也弄了过来,就更忙了。但无论多忙,他都会赶回来陪我吃晚饭,风雨无阻。
我没把别人对我的议论说出来,只道自己不是搞设计的料。
“你当初车祸伤了韧带,加上长期卧床,方方面面都有退化,画不好是正常的。但放心,只要多加练习,一定会赶上来的。”他抚摸着我的发丝,像哄孩子似地哄着我。
他的眼里充满了对我的信任。
我不由得咬住了唇瓣,为自己竟这么容易被打败而感到自责。
“你放心吧,我会努力练的。”
他笑着把我拉起来,拢在怀里,“如果不喜欢,我可以去找学校,给你转专业。”
“不用了。”我不想凡事不能都靠着他,而且画画不好就转专业,不等于向那些人表明,我就是一个无能之辈了吗?
“我会努力的。”
他轻轻含首,对我充满了赞赏,“我的阿离从来都不一样,不服输。”
第二天,他特意请来了一位老师,教我学画画。我的确蠢笨,连最基本的都不会,老师却不恼,像教小学生一样,手把手教我。
那两个周末,我哪里都没去,就在家里上课。
周一的时候,我去了学校。虽然对设计和画画我还是一窍不通,但好在老师已经讲过一些基本的东西,心里好歹有个概念。加之设计跟绘画还有有很大的出入,并不强调雄厚的功底,我多少还能听懂一些。只是我来时,学校都已经开学了将近三个月,落下的东西太多,我学得还是很吃力。
为了多腾出些时间来学习,我决定在学校用餐,于是让司机中午别再来接我,自己直接去了学校食堂。我到达时,那里已经站了很多人,挤得满满当当的。
我只好站在人群后头。
原本站在我面前的三个女孩却像触了电似地,迅速退出人群,匆匆地往另一队站去了。我转头,看清了她们三个,就是上次背后议论我的那些人。
她们虽然不喜欢我,但也没有到见到我就跑的地步吧。我疑惑不解,总觉得她们看我的眼神里透着惶恐。是我想多了吗?
打好餐后,我选了个安静的位置从下,看到那三个女孩子离我远远的,坐在了另一头。我无心去管她们,低头吃起东西来。
“唉呀小姐,您怎么能吃这里的东西呢?”我才吃了几口,就有声音传来。家里照顾我饮食的常妈一脸惊讶地看着我,仿佛我吃的不是饭菜,而是垃圾。她连忙把我面前的餐盘拉开,摆了自己的东西,“这些没有营养的东西是不能吃的,以后不想回家吃我送过来就好,可千万别吃这些了。”
她对我的看管也未免太严了。而此时,正是用餐高峰期,她这一立,十分扎眼,有好多人都看了过来。我不由得推了她一把,“您先回去吧,我在这里吃得挺习惯的,以后别再送来了。”
“这可不行,要是蒋先生知道我没有照顾好您,一定会生气的。”常妈说什么也不同意。当然,关键还在蒋原身上。
“蒋先生把您看得像眼珠子似的,您可不要让我为难啊。”
听她这么说,我不能再说什么,只能点点头,由着她把我在食堂打的饭菜倒进了垃圾筒。
常妈并不离开,一直看着我把碗里的东西吃个干净才算,我离开时,她正忙着收拾桌子。我后悔死了到食堂吃饭,这一闹,同学们不知道又会怎么想我。
我闷闷地从里头走出来,果然听到了酸溜溜的语气,“这是显摆啊还是炫耀啊,食堂的东西不好吃就不要来吃嘛,在食堂里一坐还弄个老妈子伺候着,把咱们这儿当什么呢。”
“快闭嘴,不想活了!”
我还没想好要做怎样的反应,就有人出声道,重重地撞了一下那个说话的女生。
说话的女生我认识,我们经常一起听课,应该是一个专业的。她好像很喜欢我们院的院草,但那院草每次都找我说话,她很不爽,估计忍我很久了。
而那个撞她的女生,我也不陌生。正是上次说了我,这次见我却躲得远远的那三个女生中的一个。
“你不知道……”她扳着那个女生快速走远,具体内容我听不到,但显然,她们上次针对我之后,出了状况,所以现在才会这么紧张。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我正想着,就听到有人叫。转头时,看到的正是院草。
院草叫什么,我真没打听过,不过他长得着实帅,又有点霸道的坏,正合了现下女孩子的审美爱好,不知道有多少人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
院草不是好惹的主,我曾亲眼看他打篮球时,肆无忌惮地拿着球甩一个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他的同学,甩得那人之后见到他都跑得远远的。
“这副样子,被人欺负了?”他问我。
我摇头,想到了那几个女生对我的忌惮。
“你是不是欺负她们了?”我指指跑掉的那几个。
“怎么?她们想欺负你?”
院草这话一出,我知道她们怕的不是他了。除了他,还会有谁?
院草拿出两张电影票来,邀请我去看电影。我礼貌地拒绝了,“不好意思啊,没空。”
我是真没空。
专业水平这么差,又比人晚到三个月,我得努力赶进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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