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任楚儿要做什么,但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分别给梁过和乾程发了我的位置。两个人都没给我回复,大概是忙着,怕惊动任楚儿,我把手机调成了静音。
任楚儿在那个地方弯弯绕绕,走了好一阵子,我跟得晕头转向,意识到可能得不到什么时,打算放弃。她却突然揭开一个地窖的盖子,对着那里头叫了起来,“哭有什么用?还不如省点力气,好好呆着!”
我一怔。
此时已然意识到,地窖里是有人的。我离得不算远,那哭声没有停,我也听到了。这声音……竟十分像任思浅!
我不敢置信地看向那边,并没有惊动任楚儿,此时心思却已凌乱起来。里头真是任思浅吗?任楚儿会把自己女儿关在这种地方?她到底想干什么?
哭声没有停歇,连我都听到了些,却并不真切。这么偏僻的地方,谁会想到这里会有一个地窖,会关着人?
“想我放你出去?放你出去你就可以到处去告状了吗?不可能!”任楚儿喋喋不休着,脸上没有一丝动容,“我生你下来,是为了让你带给我好运的,可你都带给我了什么?我喜欢的人,我不喜欢的人,统统都离开了我,现在连你外公都不要我了,我什么都没有了!我真后悔生下你!”
她的这些话揭露了一个信息,里头的人就是任思浅!我差点就冲上前去质问她,对自己的女儿,她就是这么做的吗?
任思浅,于她到底是什么?先前逼着她自残自杀,现在又把她囚禁起来!
任思浅夹哭的声音传出来,似乎在求任楚儿放了自己,任楚儿愤怒地吼了起来,“闭嘴!我是不会放你出来的!你就等着在这里死吧!那些混蛋竟然不找了,那最好,等你死了,我就把这件事怪在那个女人头上,薜小琴,你以为不理这件事就算了吗?我告诉你,不可能!”
她脸上一片疯狂。
任楚儿,真是太可怕了。我无比庆幸自己跟着她到了这里,否则日后我就算长了十张嘴都说不清楚。更关键的是,任思浅一条无辜的生命就要这样被毁掉了。
任楚儿在那儿骂了一阵子,而后叭嗒扣上了地窖的盖子,“你别想着爬出来,这是不可能的,就算爬出来,这门你也打不开。任思浅,不要怪我,要怪就怪自己无能,连乾程都留不住!还要怪薜小琴,是她抢走了我们两个人的幸福!你好好呆着吧,等到死的那天就是我们报仇的那天!”说完,她不顾里头的哭喊,把外盖盖了起来。
外盖很重很沉,这一盖就隔绝了里头的动静,任思浅的声音再也听不到了。地窖那么小,这盖子盖上后,空气也就不能进去了,任楚儿是打算把自己的女儿闷死啊!
任楚儿的残忍无情一次次刷新下限,我已经被她给惊得雷嫩外焦。考虑到她此时正陷入疯狂状态,我这么冲出去不定发生什么,我决定等着她离开再做打算。
反正梁过和乾程已经知道了我的位置,他们之间总有一个会看到我发的信息,跟过来的。
任楚儿盖上盖子后并没有久留,从另一条路离去。我这才跑出去,用力去扳那个盖子。盖子实在太厚重,以我之力根本扳不动。好在上天并不绝我,任楚儿离开的时候甩了一条木棍在那儿。我把那木棍捡起来,用尽全力将它塞进盖子下的孔里,利用杠杆原理将盖子掀了开来。
任思浅绝望而恐惧的声音马上传了进来。
我对着最后一层上锁的铁门叫她,她抬头,露出一张又脏又瘦的脸,才多久没见,整个眼窝就陷了进去,样子恐怖。她看到我,眼里终于露出光采,“阿姨,救我。”
铁门的钥匙并不好开,但庆幸的是任楚儿走的时候并没带走,大概怕别人搜出来,将它就近埋在了不远处的一棵树下。我跑到树下把钥匙捡起来,三几下就将铁门打开。
这地窖很深,目测至少有个七八米,一米六的我根本没办法把任思浅拉上来,只能想别的办法。我在原地转了几圈,看到一条绳子,大概是以前任楚儿把任思浅弄进去时留的。我把绳子一头绑在树上,另一头捆在自己腰上,下了井。
“您是……薜阿姨?”任思浅此时才认出我来。她神情恍惚,整个人状态都极度不好。我轻轻抱住她,“别怕,我带你出去。”
她没有反抗,乖乖地窝在我怀里。她的身子又叭叭的,一丝力气都没有,显然任楚儿并没有每天给她吃的。她落在我怀里,喊了一声:“饿。”
我拍了拍她的背,“别急,上去咱们就能有吃的。”
她点着头,把自己的脑袋压在我肩上。那一刻,我能体味得出来,她把自己的全部都压在了我身上,包括对我的信任。
我抱着她准备上去,就在这时,捆在树上的绳子突然掉了下来。我一惊,这都还没使力呢,绳子怎么就断了?
而马上,一张熟悉而疯狂的脸映在地窖的上方!
我狠狠一震,叫了出来,“任楚儿!”
任楚儿在上头露出魔鬼般的微笑,“我用了各种方法,想把你引到这里来,今天总算成功了。”
“你要干什么!”我抱了抱任思浅,暗示她不要乱来。
任楚儿却仿佛没有看到我怀里的人,“当然是要你死啊。”她手里突然多了个四四方方的东西,“看到了吗?这是炸药,等下我就投下来,你想逃都逃不了。呯,四分五裂,血肉模糊,就再也不是乾程心心念念的那个美人薜小琴了。”
“你不能这么做!”我吼了起来,“没看到你的女儿也在这里吗?她是无辜的!”
“女儿?”她冷哼着,“我自己都无力保全了,还要管她吗?她是死是活,与我何干?”
“任楚儿,你还是人吗?”
即使知道她疯狂惯了,此时我还是忍不住对她进行良心的抨击,“虎毒还不食子,任思浅可是你十月怀胎生出来的!”
“我生她是让她帮我的,可她却没有帮到我,要了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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