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锦绣王恪非》第248章 往事

    四十几年前,东太后刚满十四岁。东太后名郑婉华,闺名婉娘。郑家名门,又深得皇上信赖,婉娘又是郑家唯一的千金,到了年龄,自然是不少人上门提亲。可婉娘对这些名门望族的公子哥,根本瞧不上眼。在她的心里,她早已经爱上了其他人。
    郑全是个穷酸秀才,原叫韩子书。靠着在街上为人写信和画像来维持生活。婉娘和丫鬟闲逛,偶然遇到他被地痞流氓欺负,作为将军府的千金,婉娘当然不会任由着他被欺负,便出手相助。
    为了报答婉娘的救命之恩,韩子书便为婉娘画了画。韩子书丹青绝妙,令婉娘惊叹。两人聊了些诗歌词赋,婉娘发现眼前的韩子书十分有才华。回到家,便和自己的父亲提了这件事。郑将军是惜才之人,见了那幅画后,也是赞不绝口,提议邀请韩子书作为将军府的门客。
    就这样,韩子书成了将军府的门客。他的才学和人品让郑将军十分欢喜,在郑家的帮助下,他开始着手考取功名,以报答郑将军的恩情。
    小姐貌美,小生俊秀,时间一长,自然是有了感情。而且婉娘发现,韩子书十分懂自己,十分了解自己,便对其许下了芳心。
    可两个人家世差距太大,终究是不能在一起的。郑将军贪恋权势,即使在宠爱女儿,这婚事也不会由着她。十五岁那年,婉娘嫁入翊王府,成为王妃。嫁人半个月前,婉娘找到韩子书,和他表达心意。两人虽然互相交换了爱意,可结局已定,无力挽回。
    这块玉牌,是郑将军当初赏给韩子书的,韩子书始终贴身携带。经此事发生后,韩子书便在玉牌后刻下“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这句诗。本是打算送给婉娘,可却无法在遇见,终究是没了机会。
    昭兴三十年,昭兴帝驾崩,传位于翊王。翊王登基后,立王妃婉娘为皇后,尊生母柔妃位太后,改年号为庆元。
    自从婉娘嫁人后,韩子书一蹶不振,为情所困,已经无心考取功名,整日浑浑噩噩。郑将军见韩子书如此,便把他赶出了府。但念其才华,便给了些银子,让他好过日。
    回到自己的茅草屋,韩子书掏出自己的玉牌,用了几个月的心血,在玉牌上刻下凤凰。他心爱的女子,如今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
    玉牌刻好,却无法送出,无法传达自己的思念。韩子书只能暂时留在身边,整日望着玉牌,寄托自己的相思。
    浑浑噩噩的过了一年后,韩子书决定进宫。身为男子想进宫,要么是朝中臣子,要么是王爷。向他这种贫民,进宫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做太监。
    韩子书净了身,成了太监,抛却了自己的名,改名叫小全子。可只有到了她身边,才有机会把玉牌给她。他用自己所有的家当,在凭着自己的机灵劲,成为了内务府总管的徒弟。
    内务府总管得了场大病,西去了。他身为总管的徒弟,而且机灵忠诚,自然就成了皇上身边的新红人。他常在皇上身边伺候着,有几次都看见了她,可他却不敢抬头,他这个样子,怎么还好意思见她?
    皇后寿辰,他奉旨给皇后送珍宝。这是两个人第一次见面,虽然婉娘早就认出了他。婉娘屏退其他人,见他这幅样子落泪了。他把牌子放下,落荒而逃。
    这件事被皇上得知,对他起了疑。他如实相告,除了他们互相爱慕那段。当晚皇上去了皇后宫里,皇后也这样说,皇上才信了他。
    新人进宫,皇后终究受了冷落。皇上极其宠爱顺嫔,顺嫔怀孕后,更是一步高升,成了昭仪。顺嫔盛宠,且性格娇纵,在后宫横行霸道,甚至对皇后也毫不客气。顺昭仪怀了第二个孩子,被封为顺妃。
    即使顺妃风头正盛,对皇后百般羞辱,皇上也只是睁一眼闭只眼。对于皇后,他并没有多少感情,更多需要的,是皇后身后的郑家。庆元二十五年,顺妃被封为正一品皇贵妃,势头更盛。庆元三十五年,皇上驾崩,传位于昭王。昭王登基,尊皇后为孝德东太后,尊生母顺皇贵妃为明德西太后。
    皇上驾崩后,小全子便成了东太后身边的人,并随东太后的姓,为郑全。即使两人已经尊为太后,可争斗从未停止。新皇登基,削减了郑家的势力,让太后身边没了大的倚靠。郑全在身边伺候太后五年,这五年里尽心尽力,最后宫中出现闲言碎语,令东太后脸上无光。为了自己宫中的清明,太后最终把郑全赶出了宫中,送给了自己的儿子,靖王。
    太后慢慢的道来过去的事,王恪非在一边听的愣神。他知道郑全和自己的母后关系不简单,只是没想到,竟然是如此一段的孽缘。
    “儿臣不该触碰母后的伤心事,请母后责罚。”王恪非跪在地下,见太后再次落泪,连忙请罪。
    “此时并不怪你,快起来。”太后摇了摇头,“这是哀家和他之间的事,虽说已经过去了,可始终是心中的一道疤。今日你来,哀家知道他过得好,那便没什么遗憾了。这块玉牌,既然他要还给我,那边放在哀家这吧,算是留个念想。哀家乏了,你跪安吧。”
    太后一脸疲惫,起身离开。想必是提及这种伤心事,也是内心难过。王恪非跪安后,便离开了皇宫,回到了王府。
    王府内,锦娘早已经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来回的在院中转悠。无论结香和李氏如何劝说,也不肯坐下。
    “这都去了一个多时辰了,怎么还不回来?不会真的…”锦娘急的额头都冒了汗。
    “娘子可是在想我?”身后突然传来王恪非的声音,吓了锦娘一跳。
    锦娘连忙转身,反反复的绕着王恪非转圈,“回来了…没事…你真的没事?”
    “是为夫的错,让娘子等的如此焦急。”王恪非用手帕给锦娘擦了擦汗,“走,进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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