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潇湘北冥君夜》第1163章 迅殖

    “还没打过，你何以知道。”小无涯说。
    “不是说你能赢得比赛，是你不可能是最后的赢家。如果怪物输了，我就要死的话。就没有人，能够给沐雪摘除体内的蛊虫了。”段老大说。
    “就是横竖都不成，你死活都要占主导？那好啊，掰了！不就是摘个虫子嘛，加以数十年为限，我不信我就学不会。你别忘了，这蛊是我种下的，我解起来比你更多的便利。”小无涯说。
    “你当然可以学得会，我一点也不怀疑呀。这也不是什么很难的技巧，可是要熟练掌握的话，确实也不容易。动物的炼蛊师，因为害怕自己驯养兽的蛊被别人解掉，所以最开始种蛊的时候，就设定为不可逆，不可解的。你当然也不例外吧。但是这个不可解，是理论上的。还没有哪个炼蛊师能开发出真正不可解的蛊术，只是解起来相对比较苦难一些罢了。我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着重于研究动物肢体的改造。与蛊虫在体内的各种分布，没有人比我更加清楚。以传统的方法解蛊，固然是十分复杂的。可我这个是釜底抽薪，直接开膛破肚，将蛊虫从体内摘掉。这个在中原，叫作手术。恕我直言，苗疆除了，大概没有第二个人能够做到。你虽然聪明，学起来很快。但恐怕很难做到彻底，若是一次摘得不干净，那才是贻害无穷呢。”段老大说。
    段老大说得没错。蛊虫成长到这个时候，已经具备一定的思维了。它们在动物体内是安乐窝，要是有人想解除它们，它们也会想办法躲避。所以成熟的蛊虫想要解除，必须一气呵成。若是有残留的蛊虫还存活着，它会躲得更深。短时间不会有什么，像是解蛊成功了，一切恢复正常。但要是再次发作起来，会比之前更加厉害。往往在无措之间，冲着要命去的。那么沐雪可能会疯掉，连小无涯也一起咬死。这就是贻害无穷。
    “那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做呢？”小无涯说。
    “还是之前说的条件啊，答应了就行。”段老大说。
    “妄想！我宁愿冒险一试。”小无涯说。
    “你这个家伙，怎么还是像小时候一样，一点亏都吃不得呢？每次问我该怎么做，我提出了解决问题的方法，你却总是寸步不让。这样还怎么谈？”段老大说。
    “涉及要害问题，本来就没的谈。”小无涯说。
    “主要矛盾还是在于你我，争夺一个动物蛊主事人的问题。既然是这样，就没有必要让沐雪做牺牲品。算了吧，还是我吃点亏，反正从小都是让着你的。比赛仍然是比赛，该怎么打怎么打。胜负，和比赛的名次，我都不在意。不管是输赢，我都会替沐雪摘除蛊虫。在此之后，我们两个人私下里以拳脚相较，来决定动物蛊主事的人选，你觉得这个办法怎么样呢？”段老大说。
    “你知道我从小到大，打架都打不赢你的。你还比我大几岁，这不是摆明了欺负人嘛。”小无涯说。
    “你属驴的啊？怎么说都说不通。要不是看在你哥哥的面子上，我早打得你满地找牙了！”段老大说。
    “我们两家的恩恩怨怨，一两句真说不清楚。好吧好吧，就按你说的办。不过我还有一问，如果沐雪赢了，又当如何呢？”小无涯说。
    “输赢不论，赢了你晋级决赛，我对比赛没兴趣。但动物蛊主事的人选，我们两个人单论。怎么样，这够不够清楚！”段老大说。
    “够了够了，就这么办吧。”小无涯的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微笑。
    “臭小子，我怎么感觉又着了你的道儿呢？是不是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着重练习了拳脚功夫？”段老大说。
    “拳脚，不是最经典的解决问题方式么。我知道最后总会落到这一步，所以真就着重学了学。论及整个动物蛊的圈子，拳脚上也只有我哥哥跟你有的一拼，所以我是跟他学的。这提议是自己说出来的，可不兴赖账哟！”小无涯说。
    “好嘛，你们无涯家兄弟俩，这辈子算是把我攥死了。你哥哥揍了我，现在又教他弟弟来揍我。那么好啊，今天我就要名正言顺地打回去了。”段老大说。
    “那是后话了。眼前的，先继续比赛吧。你是不在乎那几个小钱了，我可是要靠比赛的奖金生活的。”小无涯说。
    “比赛的胜负，和动物蛊主事人，这两样对你都很重要，你都想得。但做人不能如此贪心。这年头，路上捡的东西都不一样是你的，更何况是人人想要的东西呢。”段老大说。
    “可是你这个办法，让我有机会两样都得到呢。”小无涯说。
    段老大的确是上了当了，只能怪他跟这一家的兄弟实在太熟了。说遇人不淑也可以，终究只能怪自己不是一个十足的坏人。好人总是吃哑巴亏的。段老大气愤地很，继续战斗吧，沐雪却已经等待多时了。
    在沐雪的眼里，那怪物动作缓慢，简直就像是不能动。只不过是一个硬一点的大肉块而已。
    现在要做的是如何将它放翻。这家伙头重脚轻的，翻过来估计就很难再正回去了。
    可方法之前试过了，想要扑倒它确实不容易。一个猫科动物，又玩不出扫堂腿之类的招式，仍然只能是以力量取胜了。
    沐雪低声地咆哮着，身上的毛都支棱起来。
    “什么，你真要这么做？这可不是我指使的哦，绝对是它自己的意愿！”小无涯有些慌乱。
    “难不成，它已经能够支配蛊虫迅殖么？你快阻止它呀！”段老大说。
    “它既然已经到了这个程度，我还怎么阻止？”小无涯说。
    两个人都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所谓的蛊虫迅殖，就是迅速繁殖的意思。蛊虫迅速繁殖，倍增数也翻倍，沐雪的体型还能够继续变大。
    但也说不上支配，双方互利而已。蛊虫喜欢吃动物体内的一种酶，可以算作是生命物质吧。这种生命物质平时都会分泌，但只能维持蛊虫的生长。作为代价，动物的食量会增加。但是在发情期，这种物质分泌到达峰值。所以那段时间，沐雪长得最快，也最为暴躁。牦牛群体事件，也不能全怪小无涯，因为那时候它也无力阻止。幸好雪豹一季只发情一次，有了前车之鉴，小无涯可以早作应对。
    所以说人类为什么是蛊虫的最佳宿体了，因为人类是唯一随时都会发情的物种。
    这种闲话也不多说了。蛊虫迅速繁殖可以使沐雪体型倍增，短时间内拥有压倒性的力量。在最为激动的时候，这种酶也会极具分泌，沐雪居然也学会了控制这种状态，人类称之为暴走的状态。
    但是暴走的状态往往是有代价的，通常是透支生命。那还是好的，大不了少活一些时候，是自己放弃的，而不是被别人夺去。沐雪现在这样做，是将这种酶供蛊虫啃噬，做倍增的交换。一旦这个状态结束了，不再分泌这种刺激性的物质。蛊虫没东西吃了，就会加剧啃噬沐雪的生命。
    最终的结果，沐雪可能会死，暴毙。
    但这只是它自己的代价，可能造成的结果可能更糟。因为没人知道，它暴走的持续时间会有多久。暴走期间不是唱两首歌吼两嗓子就完事，它是需要杀人的。
    “瞧瞧你都做了些什么！你早知道它有暴走的迹象，你却不说，知道这样会害死多少人吗？”段老大对小无涯说。
    “我怎么知道，之前它没有这么厉害。你我都很清楚，动物在发情的时候都很狂躁。它又经过蛊术的强化，表现得更加强烈一点很正常，不那么容易觉察的。”小无涯说。
    “借口！你只是不愿意亲手葬送自己亲手驯养的斗兽。瞧瞧，瞧瞧……看你对你驯养兽，是有多么不了解！”
    两个人眼睁睁地看着沐雪越长越大，最后，都快抵到二楼的檐子上了。目测就有四丈多，看起来一巴掌就能拍死那怪物了。
    “我希望你带来的这只怪物，能够扛住沐雪的暴走期。”小无涯说。
    “这是你造成的，为什么要我来负责呢。”段老大说。
    “不是要你负责，是本就因你而起。你若是不带这么一个野兽过来挑衅，沐雪也不会这样。它是雄性兽王，领地意识很强的，这一片的野兽都归它管。”小无涯说。
    “混账东西，简直欺人太甚了！”段老大说。
    “也不能怪它，本性使然嘛。”小无涯说。
    “我是说你呀，混蛋！我本来是想轻松愉悦的赢得这场比赛的，可你们硬要逼我使出下下策。”段老大说。
    段老大话还没说完，沐雪一个飞扑过来，就把那怪物给压扁了。
    “这算什么，你的下下策？”小无涯说。
    “我忘了我们在这扯皮的时候，它们之间的战斗还在继续。不过等着瞧吧，我带来的这个怪物，可不是个样子货。”段老大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