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青城立小遇秦岚晓陆之泽》第59章 山长水远别吾君

    走在风雪中，回头，不见他。心里默念着，只要你出现，我就随你回去，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
    但是你却没有出现。小遇不知道要往哪里去，没有家，不想回学校，借着这样的颓废，她寻见了一个酒吧。
    借酒消愁愁更愁。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宁愿只为这暂时的精神麻痹，得一时的快乐。立小遇要了一打，服务员好心地对她说即使有什么伤心事女生也不要喝那么多酒啊，小遇翻了一个白眼，沉默地喝了起来，果真酒精能够一下子使人麻醉，落入一种虚无缥缈的境地。
    想起了刚才的争吵，算是什么嘛，我是没有家那又怎么样了，你青城有家人了不起啊，为什么你不追上我，让我现在无处可去？
    越想越觉得生气，脸已经红了，精神也有些痴迷。一个男子坐在她旁边，也喝了起来。
    “你怎么了，怎么一个人在这里，青城呢？”之泽问道。他愁容满面，显然是很失落的样子。
    “没什么。怎么，难道我不准老娘一个人在这里潇洒？”
    之泽没说什么，继续喝酒。
    “说吧，你们怎么了，吵架了？我真的很难相信你们也能吵架？”
    “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吵架，而且还是因为……”
    “因为什么？”
    “算了，我不想说。”小遇已经喝了很多了，之泽想要阻止她，她已经要醉了。“别喝了，不说就不说，你一个女孩子在这里很容易出事。”
    “哼，出事，老娘能出什么事！”小遇的头开始泛疼，她呜呜地哭了起来。之泽担忧地望着她，“我送你回去吧。”
    “不，我不回去！我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去了！”开始是嘤嘤啜泣，后来愈发大了。往日的梦魇逐渐浮上心头，她的脑袋似乎要炸了。
    “小遇，你怎么了？”之泽看着小遇又是疯又是闹的，而且还说着胡话。他于是开了一个房间，将她带到房间里。
    她像是一条悲伤的美人鱼，绝望地哭喊着，呢喃不清，像是诉说最怨的哀愁。之泽将她轻轻放在床上，关上了窗帘。而他也已经喝了不少，只是勉强支撑着神智。
    他准备给小遇盖上被子，就在转身要走的时候，小遇拉住了他的手，“不要走，留下来，好吗？”
    他的心猛然一惊，却又有几分痴迷。
    她又开始哭了起来，泪雨倾盆。
    非常孤独，非常伤心，难道他不是一样吗？
    太多的事情无缘由，无力回天，没有谁可以去责怪。陆之泽和立小遇抱在了一起。而青城此时正在医院里，父亲被送进了急救室，他焦急地踱着步子。
    残酷的冬天。
    谁能说这不是一次轰轰烈烈的告别吗？谁能说这不是一次青春残酷的涂鸦吗？
    都是宿命。都是劫数。
    第二天，之泽醒来的时候，立小遇已经不在身旁，他看着裸着身子的自己，脑袋一阵又一阵的发疼，痛苦地流下了愧疚的泪水。
    只是，再也不见小遇。
    青城去了她的学校，老师同学说她已经很久没有上课了，他也去了她的家，虽然只来过一次，大约还记得，生锈的门枯萎地被冷漠的锁紧关着。也许了很多他们以前经常去的地方。给她打电话没有人接。
    蒸发了，消失了，不见了。
    他开始后悔了起来，早知道就不该和她生气了，就算是生气也不应该让她一个人到处走，她又没有地方可以去……他真恨自己，不争气的眼泪就落了下来，他发誓，只要立小遇回来怎么都好，无论要他做什么他都答应她。
    半年了，她还是没有回来。青城走出考场，六月的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自从不见她之后，他完全无心学习，本来已经振奋了的心现在又一塌糊涂，毫无斗志欲望。她不在，这个世界还有什么乐趣？
    那些高考过后的什么一大堆聚会，他或者参加，或者闷在家里。之泽约他出去小聚一次，他只得勉强答应。
    虽强力打起精神，不免觉得疲乏。看着之泽还有兴致，也不想扫了他的兴，喝了一点酒就想走。
    万万没想到，立小遇重现出现在他面前，那一刻，怎么说呢，他的世界又回来了。他紧抱住她，欣喜若狂。
    可她，毫无身体温度。
    “小遇，你去了哪儿？怎么变得那么瘦弱，去哪里也不和我说一声，你是在太让我担心了，以后你不要再这样任性了，好吗？”青城温柔地擦着小遇眼角的泪水，深情地注视着她。
    “青城，你爱我吗？”
    “当然爱啊，你还不明白我。你这是怎么了，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了，你到哪里去了？”
    小遇望着他的眼睛，“但是，我已经不爱你了。那天我想了很多，很多事就慢慢想清楚了。你对我根本就是歉疚，我对你也只是感动。这不是爱情。我离开只是给我们一点时间静一静。”
    “你这又是开哪门子玩笑啊？小遇，真的，你别吓我。”青城一脸轻松。
    立小遇挣开他的手，吼道，“我没有开玩笑，不爱就是不爱了，我对你已经没有感觉了，怎么你不懂吗？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我想离开你！”
    “立小遇，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对你已经没有感觉了，怎么样，老娘已经玩腻了，不行啊，你要滚赶快滚，老娘不想看见你！”她强忍住眼里的泪水，就走了。
    还是夏天，还是初夏，和她再次遇见，本以为还可以再来，在见到她的时候，他已经设想好了无数的情景，准备了许多话，可是这个无情的结局是他根本没想到的。
    青城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滴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声响。
    岚晓走近他，“青城……”他抹掉眼泪，说，“只是被甩了而已嘛。”说完，岚晓看着他的背影欲走愈远。
    “之泽，你说他们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岚晓不解。只有之泽心知肚明，他慌了神，脸色苍白，像是一个即将要死亡的病人，心被千斤钧石重重地压着，虽是六月天，可是脚底下寒气直冒。
    他没说话，借口有事就飞快地逃跑了。
    血腥的一幕即将开启，这个故事的最后宿命纠缠总是要归于虚无的。无论这过程有多悲壮，有多坎坷，结局不过潦倒，不过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