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之信惊闻苑萝留书出走,又是懊恼又是焦急。见留下的纸条上面有几个娟秀的小字写道:“本欲一生一世侍奉世子,但朋友之恩不能不报。此去恐诀别,望君珍重。”
尚之信不知她所写何意,急道:“苑萝去哪里啦?她要去报哪个朋友的恩?为什么要与我诀别?”把府上的人全部都问了一遍,都没有一个人知道原因。
芸儿瞧傅正和得夫人忧心青禾牵涉到盗玺案件,自己又是当中的知情人,不禁愧疚难安,遂鼓起勇气写了封信给成安约出一见。
成泰命家丁禁止成安外出,并严禁再和芸儿见面。这日成安收到芸儿的信,只好谎说是尚之信邀约喝酒,坚决要出门。成泰怀疑,遂跟随在后。
成安和芸儿在郊外凉亭见面,成安压抑的感情奔泄而出:“芸儿,这段日子你到哪里去了?我想死你了!”
“你的伤怎么样了?好多了吧?”
“倒是你,这几天过得好吗?你的病没再犯了吧?”
芸儿摇了摇头,微笑道:“我现在住在傅王府,傅王爷和得夫人都很照顾我!”
成安吃惊道:“什么?你怎么会住进傅王府?”
“这事说来话长。不过你放心,玉玺的事,我只字未提!”芸儿试图劝导成安:“其实,我今天约你出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王爷和夫人刚从宫里回来,我听他们说,青禾郡主为了玉玺被盗一案,已经惹了满身的麻烦!虽然她现在刚从大牢释放,但太后始终揪着这件事情不放,把青禾郡主软禁在福熙阁。成安,天知地知,玉玺就在你的身上,只有你才能帮青禾解围!”
“你要我帮她解围?我是推她跌进深渊里的人,怎么可能再倒过来伸手拉她一把?”
“我知道我的要求有点离谱,我也听说了成傅两家的仇恨,可是冤冤相报何时了?难道你就不能……”
“你想透过我来报答她对你的恩情?芸儿!在尚王府你已经帮过她一次了,你不必觉得亏欠她什么!”
“不,即使不谈报恩这一点,我也不愿意看到你们彼此伤害!因为,我把你们,都当成我最好的朋友!成安,答应我好吗?”芸儿苦苦哀求道。
成安犹豫难决,沉默间,成泰忽飞身而至,掌袭芸儿!
“哼,你这个小妖女!来人,给我把这个小妖女拿下!”
成安赶紧将芸儿护在身后,成泰喝令家丁只抓女的,不准伤害少爷,家丁一畏缩,成安见隙拉着芸儿飞跃遁离。
到了傅王府前,成安旧伤复发,芸儿要扶成安进内裹伤,成安却凄然地说:“你要我进去傅家疗伤?这怎么可能呢,我们是仇人啊!”
芸儿担心地哭了起来,成安心疼,搂住她轻声问道:“告诉我,你现在是不是也开始有点喜欢我了?”
芸儿也涌上一股柔情。
成安说:“目前你住在傅王府也好,起码父王不会追来的。你自己多多保重。”
傅正和得夫人正好从外面回来,见成安和芸儿在一起,不解地问芸儿怎么回事,芸儿有苦难言,傅正也不相逼,但相信芸儿不会害傅家。
青禾终日被困在福熙阁,烦闷至极,无端负上这桩偷玉玺的冤案,更是郁闷不已。这天她不顾众人阻拦,非要拉着小巧出来御花园透透气。
成暖玉正好经过,看见青禾,厉声斥责:“傅青禾,你到底有没有把太后的懿旨放在眼内?她老人家下令禁止你踏出福熙阁,你全当耳边风了么?”
青禾没好气地说:“我早就说过,玉玺不是我偷的,你们凭什么软禁我?上次你们滥用私刑,我都还没跟你们算账呢!”
“岂有此理,来人,给本宫把傅青禾绑回去!”
一声令下,几个太监便要上前拿人。
“我不回去!”青禾连忙反抗,拉着小巧拼命逃跑。
“反了!反了!还不快把人抓回来!”成暖玉气急败坏地大吼。
小巧拉着小巧只管奔跑,来到一处桂殿兰宫前,不觉一愣,但后面太监追喊而来,青禾见危机迫切,就要不顾一切冲进宫里。
太监们来到那宫殿前,却不敢进入,成暖玉随后赶到,正要硬闯,为首的太监却提醒道:“韵贵人,那是大公主的长禧宫。公主说了,她平时喜欢清静,不许外人进去打扰。”
韵贵人甩了那太监一个耳光:“我是准皇后,后宫还有我不能去的地方么?”
成暖玉才刚起脚要进去,忽然一个婢女喝道:“大胆,胆敢擅闯长禧宫,打扰和顺公主清幽?活得不耐烦了吗?”
“贱婢,敢用这种语气和本宫说话?”成暖玉命人抓住了那个婢女,劈头盖脸地打下去。
“小桃,发生什么事情了?”苑萝闻声出来,方知原来是她的婢女得罪了韵贵人。
“大公主,刚才我看见青禾郡主躲入了你长禧宫中,你快把她交出来!”
“哦?我并不知道有这回事。”
“哼,她一定就在里面,来人啊,给我搜!”
“韵贵人,你太放肆了,莫不是你想搜长禧宫?这皇宫里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
“呵呵,你要给我端出大公主的身份么?我不管你以前是谁,在宫里的地位怎样,现在时移世易,后宫当道的是我成暖玉,你识趣的就赶紧让开,若敢窝藏傅青禾,本宫当你同党论处!”成暖玉狂傲的说道。
苑萝面色一沉不屑的瞪着成暖玉!
有几个年纪稍大的太监知道事情不妙,劝韵贵人不要得罪大公主。韵贵人却说:“找!翻箱倒柜地给我找!今日找不到傅青禾,我就把长禧宫闹个鸡飞狗跳!”
一语未了,只听“啪”的一声,成暖玉的脸上早着了苑萝一掌。
“你是什么东西,敢来长禧宫撒野!我不过看着太后的面上,你又怀了龙种,才叫你声韵贵人,你就狗仗人势,天天作耗,专管生事。你以为我是那样的好性子,由着你欺负?那你就错了!来人哪,给我把所有宗亲王族、顾命大臣全部叫来,我倒要问问,是不是现在先帝去了,我母妃也不在了,你们都来欺负我这个没爹没娘的孤儿!”
见大公主发怒,成暖玉不由胆怯,事情惊动了太后,太后脸上也唬得改了样子,急来长禧宫赔笑解劝。
苑萝伏在太后怀里哭泣,太后不住安慰:“萝儿,暖玉她入宫时间短,不识好歹,你别跟她生气。以后她要再冒犯你,哀家定不饶她!”喝令成暖玉不得再到此地生事,否则决不轻饶!
太后和成暖玉走后,苑萝叫青禾出来,青禾感激,更惊讶原来当日屈身尚府的小丫环,竟然就是堂堂的和顺公主。苑萝又问青禾为何会被成暖玉处处针对,青禾说事情复杂,日后慢慢解释。见青禾正为盗窃玉玺一事被幽禁而苦恼,苑萝想了一计,说:“本宫相信玉玺不会是你偷的。先帝的玉玺我曾经见过,我可以让工匠制作一枚一模一样的出来,先还回藏宝阁,这就可以还你自由之身。”
“但玉玺还是被人偷走了,真凶一日不找回来,我就一日不能洗清罪名!”
“这不过是权宜之计,先恢复你自由再说。”
几日后,御书房中,图德海兴高采烈地禀报:“皇上!先帝的玉玺找到啦!”
“真的吗?那玉玺现在在哪里。”莫临风大喜。
“事情十分奇怪,那枚玉玺竟安然无恙地重现藏宝阁!”
慈宁宫里,太后听见玉玺找回,乐不可支。成暖玉惊愕无比,明明玉玺还在成泰和成安的手中,怎么可能找回来?
“太后呀,臣妾认为,藏宝阁那个玉玺是假的。”
苑萝眉头一皱,说:“哦?韵贵人说玉玺是假的,难道韵贵人知道真的玉玺在哪里?”
“呃……大公主说笑了,臣妾怎么可能知道。”成暖玉心虚地说。
“太后,如果您怀疑玉玺有假,大可命人验证真伪。”苑萝说。
太后马上命人鉴定玉玺,鉴定的大臣说:“这玉玺色绿如蓝,温润而泽,确实是先帝用的那枚玉玺。”
莫临风高兴道:“既然玉玺找回来了,一定是先帝显灵,为了皇城的和气,太后就别再追究这事了。”
长禧宫内,莫临风不明白公主请人所制的玉玺为何如此天衣无缝,连鉴官也看不出,苑萝笑说:“当年父皇,意外得到一块宝玉,名叫荆山之玉。他命工匠将荆山之玉凿成两半,一半制成玉玺,另一半则给了我玩。”
“所以真假两枚玉玺,材料都是一样,才骗过了鉴官?”青禾恍然大悟。
“没错!不过这件事情可不能瞒着皇弟,真的那枚玉玺始终还是要找回来的。”
“玉玺”寻回,太后碍于莫临风和苑萝的情面,只好取消对青禾的禁令。
莫临风和青禾漫步御花园,莫临风感慨说:“今次多亏了大皇姐,如果不是她,恐怕你还得一直被太后软禁在福熙阁。可是……那枚真的玉玺,到底是谁偷了去?”
青禾的眼光闪出一丝委屈:“皇上,你会怀疑我吗?”
莫临风摇了摇头:“朕知道不是你。但是真凶一日找不到,朕都觉得愧对父皇。虽然这事情如今有皇姐压着,但太后对玉玺失窃一案,始终耿耿于怀,找不到真凶,就不能消除太后对你的疑虑。”
正聊着,图德海走来,禀报说平西王君不群听说大公主回宫,特意搜罗了许多西蛮的稀奇玩意,送到长禧宫去。大公主想请皇上、太后、建宁公主、青禾郡主等过去一同前往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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