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陶煋》第144章 任性妄为

    青禾和小巧在街上边走边瞎聊，忽然青禾两眼发直，盯着前方。小巧顺着看过去，只见莫临风和芸儿两人走出药房，莫临风一手拿药，一手搀扶着芸儿。芸儿用感激的眼神看着莫临风，莫临风则一副英雄救美的神情。
    “奇怪！怎么他们两个会遇到一起？小巧，跟我来！”一股醋意打青禾心底升起，拉着小巧跟踪在后。
    一路跟到郊外一座小木屋外，见莫临风手忙脚乱地生火，弄得满屋子烟雾迷漫，芸儿握住莫临风的手，教他如何才能点燃柴火，青禾见状，气得拔脚就跑：“想不到，真想不到，他口口声声说爱我，原来，我也不过是他无数艳遇中的一个而已！”
    小巧笨嘴笨舌地劝慰，青禾更是火大，小巧说不如去当面找他们问个清楚，否则等皇上回宫，就更不知哪年哪月才能再见了。
    青禾给说得心动，又回小木屋，却见莫临风坐在床上，芸儿喘着气斜倚在他身上，青禾再也按捺不住叫道：“好恩爱的一对！风二哥！”
    莫临风听出是青禾，立刻把芸儿放到床上，奔出门，青禾已跑走，莫临风追上去一把拉住：“你为什么见到了我，还要跑走，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好苦？”
    “哟！我看你艳遇不断，快乐得很！”
    莫临风急说芸儿只是他在路上遇到的可怜女子，有哮喘病在身，若不帮她早就没命了。
    青禾说芸儿是她从怡红院，从尚之信那混蛋手中救出来的。
    二人正争执，小巧突然叫起来：“芸儿姑娘，你怎么啦？干嘛喘成这个样子？”
    莫临风和青禾急步进内查看，莫临风抱起软瘫的芸儿，把药喂进去，青禾静静地在一旁看着，小巧则说：“格格，真没想到那芸儿是个狐狸精，你救了她，她竟然还恩将仇报，勾引你的情郎……”
    莫临风急了，放下手中的药碗，解释道：“青禾，你听朕解释，那天我碰到芸儿的时候，她真的是身无分文，饥寒交迫，又有严重的哮喘病，所以，我才好心救了她。”
    青禾仍是不信，芸儿忽然站起来：“民女叩见万岁爷！青禾郡主，现在我终于知道你们的身份了。”接着又说：“万岁爷曾告诉我他正在找一个今生今世永难忘记的人，想必就是青禾郡主了。现在造成两位救命恩人的误会，芸儿只有以死明志了！”说着把一直藏在身上的剪刀取出，就要往心窝刺去！
    莫临风一把抢下，痛苦地说：“芸儿，要死的不是你。朕与青禾经历了这么许多的事情，居然还得不到青禾的信任，活着有什么意义？”也把剪刀往胸口刺去，青禾情急，抓住剪刀，血从指间流出，莫临风心疼地抱住，连忙为她包扎。
    二人终于冰释误会，小巧在一旁羡慕，芸儿则心想成安。
    过了一会儿，莫临风劝说：“青禾，这次朕亲自出宫，就是为了来找你。宫中发生了那样大的事情，你如果不出面，就表示是畏罪潜逃，会连累你家人的。”
    青禾想想也不无道理，经莫临风不住劝说，终于决定回宫投案。但突发奇想，求莫临风把芸儿带进宫，好让太医替她治疗哮喘病。
    莫临风沉思片刻，说道：“虽然与体制不合，不过，这是好事，我会想办法的。”
    莫临风带着青禾、芸儿等来到傅王府，安慰傅家一定会查明真相，秉公处理，并命守卫统领撤退所有官兵，然后把芸儿暂留傅王府，等盗宝案结束，再把芸儿接回宫中，先要带青禾回宫去，青禾临行，小声对芸儿说：“你先治好病了再说，以后若是不想待在宫中，我们一起溜出来！”
    芸儿却忐忑不安，明知成安盗窃，却不能明说。
    那边尚之信找不到苑萝，不知为什么觉得有些伤心落寞，垂头丧气地回到尚府，却发现有个瘦弱女孩蹲坐在大门外。
    尚之信仔细瞧去，只见那女孩满身伤痕，一副怯生生的模样，不是苑萝是谁？
    苑萝大难不死，见到尚之信归来，喜极而泣，竟不自觉地扑倒他怀里，哭道：“世子，苑萝知错了，求你别再卖我到那个吃人的地方了！”
    尚之信忽然心中一热，冲口而出叫了声“萝儿”，又随即改口道：“丑八怪，你是怎么回来的？”
    苑萝说是被青禾郡主所救，又央求世子不要再赶她走。尚之信喜见她平安归来，嘴上虽不说，心中不知为何竟有种莫名的高兴。
    图德海正在思亲堂担心皇上行踪，忽然一太监飞奔过来报告：“图总管！不好啦！韵贵人向着这边来啦！”
    “我的妈呀！这韵贵人这么晚了还不睡，还来找茬！去！快去找君世子回来跪着！还有，叫建宁公主过来应对呀！”
    成暖玉已气势汹汹来到思亲堂，破门而入，不见皇上影子，得理不饶人地质问，建宁回答不出，图德海脱口而出：“呃，这……皇上他……去茅房了。”
    成暖玉狐疑道：“好，本宫在这儿等他！”
    莫临风和青禾到了御书房，君无忌正急着找皇帝的龙袍，这时一见莫临风，如获救星，连忙解释这几天发生的事，叫莫临风赶紧去思亲堂圆谎。莫临风又好笑又好气，立刻带着君无忌、青禾赶往思亲堂。
    成暖玉正在发威：“图德海，你到底想骗本宫骗到什么时候？皇上上个茅房上了一柱香的时间还没回来？他上泰山顶上去啦？”
    莫临风站在成暖玉背后，示意众人不要讲话。图德海故意说：“奴才拿不准皇上上茅房的时间，请韵贵人再稍等。”
    “我偏不！”成暖玉猛回身和莫临风打了个照面，不觉怔住，众人掩嘴而笑。
    “多谢韵贵人，还没正式册立为皇后，就如此关心朕上茅房的时间长短……”
    众人忍不住爆笑起来，成暖玉恨不得钻地洞，烧红着脸逃走。
    图德海送青禾回房，途经一处瑰丽无比的建筑，怀玉好奇地问：“那是什么地方，怎么看起来比乾清宫、慈宁宫都要华丽？”
    图德海小心翼翼地答道：“那是长禧宫，是从前固伦和顺公主的寝宫。”
    青禾恍然大悟：“怪不得，怪不得。”
    太后宣召傅正、得夫人、青禾，以及成泰等入宫，要在慈宁宫亲审青禾。
    青禾只承认擅自出宫的罪，绝不承认偷窃玉玺。
    成泰道：“做贼的人，又怎么会肯承认自己做贼？依微臣之见，应先将青禾押入大牢，严加审问！”
    建宁站起身来，力辩：“那日挟持我的人，明明是个男人！绝对不是玉格格。”
    君无忌也帮口道：“那刺客与微臣交手数个回合，微臣十分肯定，他一定是个男的！当时，微臣还将他打成重伤！若非成亲王贸然介入，那刺客也不会脱困逃走！”
    成泰哈哈一笑：“哦？既然你说刺客身受重伤，依我看，青禾郡主的手上、脸上也有不同程度的伤痕，这就可以证明，刺客非她无疑！”
    青禾辩称：“这些伤口是我在宫外救人的时候，不慎坠崖造成的！都是山石树枝所刮，不是打斗的伤痕。”
    “是不是打斗造成的，要验过才算数！”
    说罢硬把青禾和小巧两人逼进太后寝宫。众人只有眼睁睁看着，不能阻挡。
    进了寝宫，青禾坦荡荡地说：“太后想看就看吧！”一边动手解衣扣，突然进来两名太监，不由分说就上前把青禾压跪在地，刑具套进指间，青禾大怒：“原来你们把我骗进来是想动用私刑！太后，我身上的这些伤痕都是坠崖造成的，为什么你不相信？”
    太后有点犹豫，成暖玉却说：“哼！那都是你的片面之词，你身上的伤从何而来，还不是由你说了算？”
    太监用力夹起夹棍，青禾大叫：“哎哟！你敢！我好歹是个郡主，哪能由你这样用刑？”
    成暖玉继续逼供，青禾抵死不认，持续受刑也不改口，小巧哭喊着求情，太后望着青禾坚定的眼神，叫太监住手，再问青禾是否认罪，青禾说就是把她十根手指夹断了也不会认罪。太后命杖责小巧，打到青禾认罪为止。小巧一边痛得嚎叫，一边要青禾别认罪，青禾听小巧几乎哭叫得没了声音，突然跃起，夺下太监手中的棍子，奋力挥舞，下人们纷纷抱头躲闪。
    “放肆，傅青禾！你想造反吗？”太后喝道。
    “我不想造反，是太后您逼我反了！”青禾说着更加用力挥舞棍子。
    “都干什么呢？”莫临风闻声冲了进来，见到满地刑具，怒喝：“母后，你竟然对青禾用私刑？”
    太后微微心虚，说：“这丫头骨头硬，不打不会招！”
    成暖玉一口咬定道：“皇上，如果玉玺不是傅青禾偷的，那她身上的伤痕又怎么解释？”
    太后厉声道：“皇上，这事情的真相已经呼之欲出，事关先皇玉玺，哀家今次绝不再允许你纵容包庇！来人，把傅青禾收监，听侯发落！”
    尚之信清早一起来，不见苑萝前来服侍他更衣梳洗，不知怎地又紧张起来了：“苑萝去哪儿啦？”跑进书房，只见窗明几净，里头的物事都焕然一新。
    “怎么书架上多了那么多的书？”
    这时，苑萝进来，轻轻笑道：“世子，王爷吩咐了，他不在的这段时间，你要勤加读书，再不能像以前那样任意妄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