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安府到了晚间吃饭时,突然不见了公子与小姐,全府上下顿时忙乱起来,不久就有家丁回来报说,城门的守兵晌午时看见安诺文与安诺晴兄妹一前一后跟随着大队兵马而去,守兵以为他们兄妹是随同老爷的兵马去那军营,因此也就没有阻拦。
老太太一听就急了说:“我儿每回带他兄妹去军营,都会与我们说。”
安夫人在一旁劝道:“娘,您别急,待家丁到军中打探一下,也许他兄妹二人此刻正在军中呢。”说完急令家丁骑上快马去那军中打听。
那安啸丹正在中军大帐内看书,忽见安府家丁急匆匆跑进来寻公子与小姐,他惊疑道:“公子与小姐不是在府里吗?如何到军中来寻?”
那家丁急道:“公子与小姐并不在府里,有城门守兵在晌午时分见他兄妹二人跟随在大队兵马之后出了城,老太太与夫人在府上急得不行,令我来军中打听。”
安啸丹闻听心中一沉,他望望左右问道:“你等众人今日里可曾看见队尾有人?”
众将官均摇头表示没有看见,安啸丹顿时焦急起来,若是他兄妹二人自晌午跟随兵马出城,就算他俩沿路贪玩走得慢些,晚饭时分也应该到达了军中,此时不见他兄妹二人到来,恐是在那山中迷了路。
安啸丹即刻安排众兵将沿途十里范围搜寻,一瞬时,灯笼火把照亮了边城至军营一带的山路,安啸丹也跨上战马风驰电掣般地赶回安府安抚老太太及夫人。
派出搜寻的兵将们就沿着山路两旁十里范围住前搜,一边搜寻一边高声呼喊二人的名字,其中一队官兵搜到一处沟溪边上时,突然发现前方升起一团圆月,再一看却见是一团巨大的如月亮一般的圆球,有人惊吓地叫:“月亮怎么掉下来了?”
众人战战兢兢走到那团亮闪闪的巨球面前时,那巨球瞬间星光四射,无数的亮闪闪的虫子轰地一声散开来,原来那巨球竟然是密密麻麻的萤火虫组成的。
数不清的萤火虫瞬间四散飞舞,把个沟溪照的如同白昼。此时,众人才发现那巨球下是安诺文与安诺晴小兄妹,小诺晴正用藤条拖着安诺文沿着沟溪在地上爬行,她的双手双膝均血肉模糊。
原来,小诺晴被哥哥支走后,走了没多久,她看见一处水溪,心想:哥哥的伤口需要清洗,我这就回去喊他在这里等,一边也好把伤口清洗一下。
于是,她就转回去喊安诺文,谁知到了面前一看,却见哥哥已是昏迷不醒,她吓得大哭起来,拼命地摇晃着哥哥,一边摇一边大哭说:“哥,我以后听你的话了,你醒醒不要吓着我。”
这小诺晴出生就是个迷,她的身上从小就具有某种神奇的现象,这一晚,她摇着哥哥大哭时,树林里就开始弥漫开一股神奇的异香。没一会儿,一大群萤火虫密密麻麻聚在了兄妹二人的身边,一刹时把周围照得如同白昼。
小诺晴擦擦眼泪,望着那些萤火虫说:“萤火虫,萤火虫,你们若是来帮我的,就带我们回家吧。”
她这句话讲完,那些萤火虫竟然似听懂一般,竟然在她兄妹二人的身边越聚越多,最后竟然聚成一个巨大的如月亮般的巨球,这些萤火虫组成的圆月缓慢地向前移动,似乎是要引导小诺晴跟着走。
小诺晴想把哥哥背到背上,怎奈她身形娇小,力气不够,弄了半天也没有背起安诺文,于是她就用双手去拖,就这样一点一点往前拖,拖了一小段路后,她实在是拖不动了,就用短刀砍了几根藤条,把那藤条绑在安诺文身上,然后拉着那藤条一点一点往前移动。
别看她那时还是个孩子,可那种毅力真的是叫人惊叹不已,她的手和腿全磨破了,山路上的碎石扎得她钻心样疼。就这样,她也没有想着要放弃哥哥,她一心想着把哥哥拖回家去,她不能没有了哥哥。及至看到兵将们时,她才松了一口气,当时就累晕在地上。
众兵将救起安诺文和安诺晴兄妹俩,快马加鞭送回安府,一到安府就请来了御子宁,那小诺晴此时已醒来,她哭着冲御子宁喊:“快去救我哥哥,他脚上被毒虫咬了。”
御子宁急忙给安诺文解蛇毒,幸亏搜救及时,加之御子宁祖传的解毒神药,安诺文当夜就清醒过来了,而小诺晴经过几天的休养,也恢复了精神气。
安诺文事后知道那晚的经历后,得知小妹竟然把他拖到了沟溪旁,竟然在地上爬着也要把哥哥拖回家,他心里对这个小妹就更加看重了,甚至看的比自己命还重。因而从小到大,安诺文可以说是处处护着,让着诺晴,有时,诺晴在他面前闹得再过头,安诺文也不会生气,更不会发火,可以说自那以后,安诺文就没有对诺晴发过一次火。
安诺文说到这里,扭头望向莫相离道:“我的命可以说是诺晴给救回来的,假如她不拖我到小溪边,兵将们搜寻到小溪旁可能就会回返,因为从军中之路到小溪旁已超过十里。”
莫相离听罢感叹道:“诺晴小妹果然是刚烈的女子,这若是换作一般人,恐怕早已是吓的六神无主了。”
“我这小妹平日里可没这么刚烈,跌一跤,碰她一下都会委曲的大叫。”安诺文满脸幸福的神色说。
“她那是在你面前撒娇呢,我若是有哥哥,我也会这样。”说完这句话后,莫相离突然问道:“为何这几日感觉诺晴姑娘与你赌气一般?”
安诺文望着莫相离反问道:“假如是你,你和你的哥哥亲密无间地一块生活,一起玩耍了十多年,突然听说你是哥哥的媳妇,你会有什么感觉?”
“这能有什么感觉?肯定是高兴呗,你想啊,本来就感情很好,如今又要成为了夫妻,这心里面啊真比吃了蜜糖还甜。”莫相离说完问道:“你是怎样的感觉?”
安诺文转过头看着远方,有些伤感地说:“我绕不开兄妹的这种亲情,总感觉她是我的小妹。”
安诺文说完这话,不由自主地用力搂紧了莫相离。
“哥”莫相离轻声地喊了一声。
“你说”安诺文回道。
“没事,就是想喊你声,说完,莫相离把头从安诺文肩上移开,她好奇地问道:“听说你心中有了一位叫颜茹冰的姑娘?”
安诺文没有回答她,因为,在安诺文的心里,颜茹冰的记忆似乎在渐渐淡去,似乎仅仅是他记忆里一个美好的幻境。
莫相离见安诺文没有吱声,忍不住说道:“有些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可是,不讲吧我这心里难受。”
“你说吧,我不怪你。”安诺文说。
“你记得那日在酒楼吃酒,诺晴小妹弹唱的曲子吧?”莫相离扭头望望安诺文,见安诺文点了点头,她又接着说道:“其实啊,这诺晴小妹内心里很苦,你是男人也许感觉不到,她心里爱着你,在她的心里你既是哥哥又是夫君,而你却一直把她当作妹妹,她情愿不要妹妹这个名份,情愿你把她当作女人。”
莫相离说完这话,轻叹了一口气又说:“她脸皮儿薄,这心思开不了口,她和你使性子闹别扭,那是因为你不懂她的心。虽然你们兄妹十几年感情,可说是彼此了解,但是,男女之事上,你就闹不明白女人的心思了。她那是想让你把她当女人一样看,当女人一样对待,甚至,你对她动粗,都比现在这种兄妹不像兄妹,情侣不像情侣的关系好些。”
莫相离说得有些激动起来,她扭头望着安诺文说:“我若是诺晴小妹,我就直接勾搭你上床,看你能把我休了还是能吃了我?”
安诺文被莫相离说的面红耳赤,慌忙把手从莫相离的肩头拿开。莫相离见他一脸的窘迫样,忽哈哈大笑起来说:“看你吓得,你放心,我不会勾搭你的。”说完轻叹道:“你们化外之人啊,把个男女感情之事弄得如此复杂,哪里像我们滇国,心中所想就说出来,成与不成则另当别论,这多简单明了,省去了多少无谓的精力。”
安诺文与莫相离正说着话,岗下的草丛里突然窜出一个人来,安诺文一看却见是疤拉眼晃晃悠悠回来了。
安诺文冲那疤拉眼一抱拳道:“疤大侠,请带我们去那清泉谷。”
疤拉眼歪着头看了安诺文一眼,打了个酒嗝道:“我的女人都被你朋友抢了去,我为什么要带你去清泉谷?”说完他望了望安诺文与莫相离,嘴里嘟囔了一句说:“这骚狐定是与那贼人在屋里快活。”
疤拉眼也不搭理安诺文与莫相离,径直地就往屋里走,经过安诺文身边时,安诺文伸手抓住他的手腕说:“他二人已走,不在屋里。”
那疤拉眼突然面相大变,一晃头,张开那血盆大口对准安诺文的颈部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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