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快把二小姐扶起来?”安阳老爷急忙让身边的人过去。
只见,安阳月娇慢慢地扶起安阳月妍,在她耳边说了:“要是我说,要把那小子杀了,为了保命,他会说出什么呢?我的好妹妹?”
安阳月妍惊恐地看着扶着她的人。
人心难料,谁知那人会不会为了保命,说出什么?当然,安阳月妍更为惊慌的,不只是这个!为什么,安阳月娇会说出这样的话?就好似……不想让众人知道,火是自己派人放的,却又警告自己,她清楚地知道,火是谁放的。
好像,安阳月娇从那次打了她一巴掌后,就不同了。到底,是哪里不同了呢?
安阳月妍还没意识到,她已经成了那明处的鼠,亦未发现,那暗处的猫,正等着出来,给她致命一击。
可是,现在,安阳月娇嘴角,竟出现了一丝笑,不急。重生这一世,她多的是时间,慢慢报前世丧子失亲之仇。
无论是端木易寒,还是安阳月娇,她一个都不会放过。现在,只等她慢慢折磨,先把那水牢之恨,以及这断腕之痛,一笔一笔地还回来。
比起让众人知道,这火,是安阳月妍放的,不如告诉她一个人,让她一直处在提心吊胆之中。
那人,已经被捉到了。什么时候会供出她,可不知道呢。就让她……在这一分一秒的煎熬中度过吧。
这手腕被碾的闷楚,就让她默默地吞下肚,说也说不出吧!这只是小小的惩罚而已!那手腕,可还没断呢。
安阳月妍看着自己肤若凝脂的手腕上一个乌黑的足印,心里又惊又怒,竟然是威胁她!
她何时受过如此轻辱?庶不与嫡比,哪怕她母亲贵妾,又如何?妾就是妾,她就是庶女!
该死!该死的安阳月娇,为何还不去死?她心里的怒火,只怕快喷涌而出,可是,看着跪在那里低着头的小子。她知道,自己是输了。
这一次,是她太过鲁莽,还未做好准备,就妄想去用一场火烧死安阳府嫡女。
好,这口气,这次折辱,这份恨意,她记在心里了。
安阳月娇没有错过她那庶妹恶毒的眼光。却满不在乎,她只怕,安阳月妍吃一次亏就怕了,再也不有所作为了呢。
安阳月妍垂下手,隐藏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对着安阳老爷说:“月妍失态了,这下人,毕竟是妍宁院的,还请父亲让月妍处置,定会给姐姐一个交代。”
安阳月妍咬牙切齿的样子,让安阳月娇只想笑出声。好,这场火,可不亏,烧了一个妍宁院不说,就冲着安阳月妍现在这吃了亏,却不敢发作的样子,就让她心情大好。
她也不多为难,幼鼠,总要多玩弄一番,轻易地死去,也对不起她前世受的折磨。
于是,她只点点头,不在意道:“就凭妹妹处置吧。”
安阳月妍恨极了,手腕隐隐作痛,好似有些肿胀,那一脚,安阳月娇下了死手。只怕,不肿个十天半月,没办法出来见人了。
回到母亲那里后,安阳月娇也不外出了,她早就派人跟母亲说,着火一事,不必担心,现在,碧瑶阁烧了,重建也好。她也能陪在母亲身边,母女俩谈心礼佛,不理外面的事情。只是,安阳月娇有些诧异,端木易寒是清醒之下,知道了她要杀他,到现在,却还没来找她麻烦。不知道,是不是欧阳朔宁做了什么?想到这里,安阳月娇又多了一份感激。
端木易寒不是不想找安阳月娇,而是实在分身乏术!
他被丢在荷花宫外,被东楚送来和亲的公主救起。醒来,却和那女子纠缠在一起,那女子,竟不愿做后宫妃子,要嫁与他做王妃。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安阳月娇陪着母亲的时候,安阳月妍也在西门氏那里。
她砸烂了母亲房里的一溜玉石珠宝,西门氏也不恼,只等她发泄完。
听着自己的女儿一遍摔烂手边的东西,一边咒骂,西门氏叹口气,比起心机城府,十个安阳月妍,也比不上一个安阳月娇。
竟然鲁莽到去防火烧宅!西门氏却也生气,一股怒意在心底衍生,这东陵氏,一日日拜佛烧香,却依然是这安阳府主母。她为安阳老爷诞下两子一女,日夜操劳,却依然没有出正厅会客的。自己的女儿,依然在那贱人的女儿之下,只是庶女!庶女啊!可恨,就连自己死后,也不能与夫同墓。
这东陵氏,留不得。还有那小贱人,和她母亲一起,滚出安阳府吧。一个公主算得了什么?如此有能耐,就出了安阳府,去求个公主府住啊!
西门氏眼中精光一闪,喝止了还在发脾气的女儿,让贴身嬷嬷去把那桂姨娘找来。
安阳月妍不屑的表情让西门氏叹口气,这蠢丫头,只能等自己给她扫平一切障碍,安安稳稳地做这安阳府嫡女才好。
这时,安阳月妍的手还肿着,一只手摔东西,难免不方便,被喝止后,生气坐下,一停下,眼泪就掉下来,这天大的屈辱和委屈,便扑面而来。
“母亲,我要那安阳月娇死!”安阳月妍跺跺脚,说出的话,却十分骇人。
西门氏皱皱眉,却还是搂过她,自己这女儿,什么都好,无论是琴棋书画,还是样貌才华,都不输那贱人的女儿。只是,十几年了,哪怕自己母家权势依旧,那外面的人,还是只知嫡女安阳月娇。
西门氏拍拍女儿,笑道:“你呀,什么死不死的?那丫头和她那母亲,赶出府去就好了,下堂妻,难不成,还有脸回去找她外祖家?”
她呀,浑然不在意赶出去的,是安阳府主母和嫡女。
没一会儿,桂姨娘就来了。几月的身孕,让她越发得身线妖娆,只这肚子大得吓人。据说,这怀的,是双生子。
龙凤双生视为祥瑞,可是,万一,生出了两个男童,或者是两个女童,只怕,这桂姨娘一双孩子,都要被溺死在尿桶里。双生子又难出生,只怕,孩子生下来了,桂姨娘一命呜呼了。
西门氏打量着桂姨娘,她是她一手扶持起来的,年轻又貌美,只一身的庸俗气。
大字不识,更喜好钱财,当初,她也是看中了她这一点。贪财,还怕死!
西门氏放下手中的茶杯,给桂姨娘放下一软榻,看着桂姨娘骄傲的神情,挺着腰,突着肚子,本就硕大的肚子更显骇人。
西门氏嘲讽一笑,开口道:“桂姨娘,你这胎,可有六月了?”
桂姨娘激动的神情溢于言表,六月了呢。再过几月,孩子就要出生了,她就有依仗了。这还是双生子,要是一对龙凤胎,只怕,这安阳府主母,就要换人了。
西门氏看着桂姨娘的表情就知道,桂姨娘在想什么。
桂姨娘这一胎,安阳老爷的确宠得不行,认为这个孩子就是他老当益壮的表现。如今,只怕,桂姨娘要天上的星星,安阳老爷都会想办法,努力给她摘下来。
可是,西门氏实在太了解安阳老爷了,那个男人,最是深情,也最薄情。
纳了的人,的确会万般宠爱,可是,在原则上,却又薄情,那东陵氏能给他带来的利益更多,所以,现在还是安阳府主母。
这桂姨娘,想通过孩子,一下子就翻身,可谓痴人说梦。
桂姨娘喜道:“可不是吗,夫人?已经六个月了,日日在肚子里闹腾,不让我好过呢。”
呵,“奴”也不自称了,改称“我”了。
程氏眼光一暗:“桂姨娘想的可好,万一?这肚中,是两个男童,亦或者两个女童,桂姨娘该怎么办呢?”
这……桂姨娘脸色一白,这该怎么办?
西门氏不管桂姨娘的脸色又说:“现在,你的肚子如此硕大,到时候,生产定会比一般女子更难,只怕……”
说一半,却又留一半,又呵呵笑了一声,只是,凝视桂姨娘的那种眼神,让人发慌。
桂姨娘算是明白了,自己这肚子里的孩子,根本就留不下。她掩下了眸子里的嫉恨,可是,西门氏现在执掌安阳府后院,她生产的时候,只要西门氏稍动手脚,孩子保住了,就可以了,她的死活,谁又在乎?
桂姨娘心里明清,自己的的孩子生下来了,是男是女还未定,养不养的活,也难说,就算生下来了一对龙凤胎,自己有没有命看着他们长大,还未知。可是,西门氏为何现在要她折了这双孩子?都六月了,若是嫉妒,害怕她的孩儿出生,那一月、二月,就能一碗汤药去了她的孩子。
西门氏看着桂姨娘的脸色变了又变:不耐烦地叩了叩桌子:“你这孩子,不会白舍。只要我是安阳府主母,你这贵妾,今后的富贵,荣华享之不尽,包括你的母家!这些,是给你补身子的。”
说完,旁边一个婢女从后面拿出一小匣子,
打开一看,一溜金颠颠的元宝闪了桂姨娘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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