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嘴楚才楚才王爺》第109章 不再原諒

    我每天都躲在樂坊彈琴,因為我知道八月二十三日之后會停止一切娛樂活動。
    瓜爾佳氏因為我當和親嬤嬤的事兒,連累她的兒子在蒙古受了苦,見我一次打我一次。我在王府里成了她們一派的公敵。
    太妃依然保護著我,王爺和太妃這兩張牌擋住了一切對我不利的攻擊。
    我安心地躲進樂坊,等待著雍正皇帝駕崩。
    果然八月二十四日傳出噩耗,王爺和王妃去圓明園省喪。王府里又一次滿目皆白。
    但我心里卻明白,塔瞻和福柔就要回來了,我已經去信給他們了,讓他們收拾好了準備回京,雖然他們未必信我所言,但是我認為乾隆帝一旦登基一定會大赦。
    果然不到十月,塔瞻和福柔變星夜兼程地回京了。
    我想過幾千幾萬次和塔瞻重逢的場面。但是就是沒有想過如何和王爺說,王爺不在府里,王爺去宮里治喪了。我穿了件真絲繡白百合的夾衣,頭上簪了朵白色百合花。寧肅,靜處,神情中充滿了不舍,我怎么辦,我在這里待了七年了,一下子,塔瞻回來了,我該怎么辦,我出了門,走了幾步就又返回,這樣來來回回數十遍,最后我坐到了門檻上。那幾個云也隨王爺和烏雅汗去了宮里,我不能和太妃告別,我怕她受不了。
    我推開大書房的門,屋子里的那種熟悉的氣息讓我迷茫。我到底在做什么呢,我的心是什么做的,我怎么能離開呢,但是當初只是因為等塔瞻才在這里的。現在他回來了,我還留在這里干什么呢。我的熱淚不停地流下來,收也收不住。
    我用指尖撫摸了大書房每一寸角落。
    “王爺,我走了,我會回來看你的。”我自言自語道。
    “那你還不走?”是珠赫和永修他們站在門口。
    我嗚嗚地哭著。一千個一萬個不舍。
    “這里本來就不是你的。你只不過是個罪人,你是賤貨。”珠赫用最毒的字眼罵我,可是我聽不見。我只是不舍。
    我找來了紙筆,給王爺寫個便簽,我提著筆就是下不了筆。
    “還等什么?你這塊大石已經壓了我多少年,你若走了,我會天天給你上香。”珠赫說道。
    “我。我……我……”我不知道說什么,我什么也不想說。
    我在紙上寫道:王爺塔瞻回來了,我走了,你保重!
    再也寫不下去了,我捂著臉,狂奔出王府。我連回頭都不敢回頭。一路向老園子跑去。
    老園子被穆占重新休憩之后又換了新顏。比從前多了幾分自信。老園子,七年了,楚才回來了。
    我進入園子,看到一個人影在惠亭。那個人起身,向我走過來。
    我看到了他,他是塔瞻,我張開雙臂飛撲向他。淚流滿面。不停地啜泣。
    塔瞻緊緊擁我入懷。我的心好像被人劃了一道深溝,不停地在滴血。因為沒有止血藥,慢慢地變成了流血。這樣的折磨任誰也忍受不了。
    “楚才,我以為你………”塔瞻哽咽了。他也哭了。不知道說什么,我們六年沒見,我曾經去新疆看過他,當時他排斥我,現在他需要我嗎?應該是需要的吧。
    “都過去了,都過去了……”我瘋了,已經泣不成聲。
    “福柔呢?”過了好久,我才問起福柔。
    “她自從回京就一直生病,在房里躺著呢。”塔瞻低聲說道。
    我擦擦眼淚,跟著塔瞻進入屋里,我看到了一個消瘦,臉色蒼白的福柔。
    福柔看到我來了,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我趕緊握著她的手。
    “馨兒她很好,我這就去蘭兒那兒接她來見你。”我說道。我知道她惦記馨兒。
    “不必了,昨兒見了,馨兒她,她都不認識我了……”福柔哭得傷心極了。
    “福晉,你別犯愁,馨兒她小,接觸多了,她會知道你是她額娘的,她只是小。”我安慰她。
    “我是為了她才活著回京的,可是她都不認識我了。”福柔已經崩潰了。
    “一切都會好的,你只要活著,也只有活著才能看到馨兒幸福快樂地成長,你可要想開了。”我所有的語言都是廢話。因為我知道福柔受得苦不是我能夠想象的。在新疆七年,為了能再見到馨兒,可是馨兒已經不認識她了。這就是一把利劍,什么都沒有用,上天對這個女人太薄情。
    我轉身出了房間,看不了福柔那病容,看不了。
    我跑到了橋邊,十月的水已經涼了,河面上的水鳥都已經飛去南方過冬了。河面上只有微風吹過的漣漪。老園子里的靜謐讓我害怕。
    塔瞻也出來,他站在我身旁,我們好像各自有心事。六年不見,想說的話太多了,但是見了面居然都沉默了。
    “你還好嗎?”我說道。
    “皇上大赦了我們,明日太醫來為我取出金釘,我要臥床,福柔她還病著。”塔瞻說道。
    “我來照顧你們,明兒再買幾個仆人,把園子弄出些生氣。塔瞻相信我,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我會讓馨兒重新認識福柔的,小主子們也都大了,都在老太爺府里呢。
    “我昨兒去看過他們了。都還好。謝謝你,我不知道怎么謝你。”塔瞻說道。
    這話那么見外,我不知道我們之間為什么會變成了熟悉的陌生人,也許會好的。我自己對自己說。
    夜來了,我去街上買菜去了,看到了容熙,我告訴她塔瞻回來了。容熙和天兒非要來看看老爺。
    容熙看到了塔瞻第一個表情就是驚訝,因為常年的風霜侵襲,在塔瞻臉上留下了痕跡,他已經不像當初那么冷峻逼人了。他的面皮都已經變成了紫銅色,好像蒙上了一層灰,長期的營養不良也讓他瘦削了許多。我要努力地辨認才能認出他來。
    我不敢看,看了后會心疼。我低頭看著手上的翡翠戒指,淚都要流下來了,我就謊稱去做飯。跑到廚房里哭泣。
    天兒也跟著出來了。
    “楚才,我說會有這么一天的,你現在怎么辦?”天兒說道。
    “天兒,我心疼,心好痛!”我把臉藏在天兒的肩頭哭泣。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塔瞻現在需要我,福柔需要我。我還能怎么樣呢。
    哭出來,好舒服,我和天兒做了一桌子菜,雖然不如王府里的好吃,但是塔瞻不會挑剔的。
    大家坐在一起吃了頓團圓飯。誰也不能提那幾個福晉的事兒,估計已經死去了,但是誰也不提。
    “塔瞻,我看你這里的丫頭不夠用,我明兒就讓我府里的幾個得力的丫頭和下人過來服侍你們。”容熙說道。她撥幾個下人給我們那都不算事兒。
    “好呀。”我說道。
    “不必了,我還沒有淪落到讓一個女人憐憫我的地步。”塔瞻說道。他的自尊心受到了嚴重挫傷。
    “好吧,那你們明天就去買幾個下人,要不這府里的活計誰干,也不能讓楚才一個人做。”容熙說道。
    “這你放心,我不會讓楚才辛苦的。”塔瞻說道。
    大家吃完飯之后,容熙和天兒回去了。我給塔瞻鋪被讓他睡下。
    “楚才,你怎么不睡?”塔瞻問我。
    “奴婢守著銅爐。”我撥弄著銅爐里的炭火,我睡不著,我不能表現出我有心事。
    “是不是想他了?”塔瞻說道。
    “沒有,沒有。”我說道。
    “這么多年,王爺也給我寫過信。”塔瞻說道。我的眼珠差點兒沒嚇出來。
    “王爺怎么會給你寫信?”我說道。非常懷疑我的耳朵。
    “王爺深愛著你,別在我面前裝出若無其事。我知道,我理解你。”塔瞻說道。
    “老爺,求你原諒我,其實一開始我不喜歡他的,我……”我都沒法說下去了。
    “你不必說了,我恢復之前你就待在府里好了,我不會碰你,但是我這么多年一直給你砌石頭長城,若是你有機會看到,那是很壯觀的。”塔瞻說道。他的聲音有些顫抖。我知道他對我的感情也沒有變。
    “奴婢對主子的感情一直沒有變,只是王爺他和我之間也有情,如果主子不介意,奴婢就用后半生侍奉你們倆,如果主子介意,楚才就離開京城,永遠不見你們。就當做了一個美麗的夢。”我說道。我都不知道我說什么。
    “楚才,別說這話,別讓我矛盾下去。”塔瞻絕望地說道。
    “要不這樣吧,最近還是別提感情的事兒,都先穩定穩定,皇上會不會重新啟用主子,主子要養好身體,等待皇上啟用。”我說道。
    之后塔瞻躺在床上,我坐在椅子上,一夜沒睡。
    第二天,我早早去看了福柔,她還是比較虛弱。我熬了粥給她喝。
    “太醫一會兒過來給老爺取金釘,你替我照顧好他。”福柔說道。她的語氣里有種莫名的悲傷。
    “福晉,如果你自盡,或者你離開老爺那你就大錯特錯了。因為奴婢也同樣深愛著王爺,如果你死了,你讓奴婢怎么辦,奴婢不會離開老爺的,但是奴婢也會更加痛苦。你懂嗎,若是死還是等馨兒嫁人之后再死不遲。”我說道。我要穩住她,別讓她尋短見。要不塔瞻怎么能承受呢。
    “答應奴婢,你要好好地活下去。粥都快涼了,快喝了。”我哄著她。
    她想了一會兒,終于肯喝粥了。
    太醫過來給塔瞻取金釘,幾個太醫的助手也過來了,我扶著福柔在屋外等候著,過了三個時辰,太醫才出來。
    “太醫,怎么樣,老爺怎么樣?”我和福柔異口同聲。
    “他還好,就是要注意別讓傷口沾水,別感染,注意吃的食物中要避免刺激。還有就是情緒上不要過于激動。我會來復診的。”太醫說道。我忙送太醫出府。
    容熙也過來了,她知道今天塔瞻取金釘都過來看,她沒聽塔瞻的,帶來了幾個仆人。她告訴我若塔瞻問起來就說是我買回來的。
    我們幾個進入屋內,看到塔瞻趴在床上,很虛弱。我輕輕地挪開被子,看看他的傷口,很嚇人,之后為他蓋好被子,喂了水,擦了汗,我和幾個下人輪流守護著他。
    傷口剛剛愈合的時候,我就給他擦身子,他開始還不讓,不過他寧不過我。
    “你不讓奴婢給你擦身子就是因為你害怕疼。”我說道。
    “不是。”塔瞻說道。
    “那你為什么怕呢,膽小鬼。”我說道。
    “我不是膽小鬼。你再侮辱我試試?”塔瞻說道。
    “若不是膽小鬼就應該大大方方地聽我的話,你好了,皇上才能啟用你呀。”我說道。我脫下他的衣服,用手巾給他擦身子。
    “水涼嗎?”我說道。
    “不涼。”塔瞻說道。他摟著我的腰,把頭埋在我的腹部,側躺著。
    “我會很輕的,一點兒都不疼。”我哄著他。想起從前我吃了曼陀羅的葉子中了毒,他給我揉腳的事兒。
    “忘記他好嗎?我等你。”塔瞻嘟嘟囔囔地說道。
    “老爺你忘記了,我們不提感情的事兒。”我說道,繼續給他擦身子。
    他不說話了。我也不說話,我不知道該怎么說,我無法忘記王爺,無法,即使我每天夜里都數羊,我都快數到天亮了,我還是無法入睡,經常是在白天昏昏沉沉,越來越害怕夜晚。
    王爺一次也沒有來找過我。他一定是生氣了。我不敢想。
    已經快兩個月了,塔瞻的傷已經好多了,我扶著他去看看福柔。福柔也病著,我兩頭跑,他們都需要我的安慰。
    “老爺,你這是,可別弄傷了傷口。紅云給老爺搬椅子。”福柔坐起身,看著她深愛的丈夫,那目光中充滿著不舍。
    “馨兒昨天來過了,最近熟悉了些吧。”塔瞻說道。
    “都是楚才教的,我問馨兒,馨兒說是楚姨教她那么說的。”福柔說道。
    “奴婢只是想讓福晉開心。”我說道。這個小丫頭,還把我給供出來了。
    大家嘮了一會兒,我就扶老爺回屋了。
    整整三個月,塔瞻終于好了,雖然武功還要慢慢地恢復,但是太醫說,好好休養會恢復個七八成功夫的。
    塔瞻心情好多了,白天總在尚武堂里練功,我準備了各式糕點給他送過去。
    “不談感情的人來了。”塔瞻說道。臉上堅毅的表情讓我有種畏懼。
    “老爺,今天練得不錯,我覺得比從前還好。”我這是安慰他。
    “你呀,就是這張嘴會說。”塔瞻看向我。我怕他逼我,我放下托盤。快速地逃離。
    “你逃什么,怕我吃了你?”塔瞻拽住了我的胳膊。
    “我沒有老爺,我沒有。”我轉過身來。雪白的臉上沒有什么血色,嘴上起了三個火泡。里面包著透明的黃黃的液體。看起來很嚇人。
    “你嘴上的泡也是想他想的吧。”塔瞻有些醋意。
    “不是,就是最近為了老爺和福晉的身體,奴婢殫精竭慮睡不好,吃不香,上火了。”我說道。我的火泡有擔心塔瞻的一部分,也有想王爺的一部分。
    “我們怎么辦?”塔瞻說道。
    “老爺我不是說過了嗎,我們不談……”還沒等我說完,塔瞻已經吻住了我的唇,不過沒有很用力,只是輕輕地吻了一下。
    “對不起,我有些累了,我要去休息了。”我轉身走出了尚武堂。
    晚上我睡在色赫圖氏的屋子里,因為重新裝修過了,所以布局家具都不同了。
    第二天,我留書給塔瞻,說我出去散散心,告訴他我會回來的。
    塔瞻一定會猜到我去看王爺了。
    我來到王府,管家說王爺不在府里,說是去給太后修陵了。
    提到這個太后,還真有很多話要說呢。
    孝圣憲皇后,鈕祜祿氏,生于康熙三十年(1697年),滿洲鑲黃族人四品典儀官凌柱之女。十三歲時入侍雍和宮邸,為雍親王胤禎之側福晉。
    一次,雍親王胤禎患時疫,病情嚴重,幾乎喪命,鈕祜祿氏侍奉殷勤,煎湯熬藥,無不周到。雍王康復后,對其尤有鐘愛。康熙五十年八月十三日,生皇四子弘歷于雍和宮邸。弘歷十二歲時隨父雍王初侍康熙帝,宴于牡丹臺,康熙帝見皇孫弘歷聰穎過人,十分喜愛,便接至皇宮去讀書,親自撫養,并稱弘歷“是福過于予”;連聲稱鈕祜祿氏是有福之人。為此,鈕祜祿氏更得雍王的恩寵。
    雍親王胤禎登基為雍正帝,先封鈕祜祿氏為熹妃,進而晉為熹貴妃。雍正元年八月,雍正帝密建皇儲,將弘歷名字書寫好,放于乾清宮“正大光明”匾額之后,弘歷二十五歲即帝位,根據雍正帝遺命,母以子為貴,封熹貴妃為皇太后。
    乾隆在位期間三次南巡,三次東巡,三次巡幸五臺,一次巡幸中州,以及謁東陵,獵木蘭,皆奉陪太后同行。平日與其左右不離,遇萬壽節必率王大臣行禮慶賀,六十、七十、八十慶典,一次比一次隆重。特別是太后八十萬壽,年已六十的皇帝還彩衣蹈舞,承歡膝下。使太后享盡了人間的“福、祿、壽。”
    《裕陵神功圣德碑文》中言乾隆帝“事孝圣憲皇后四十二年,晨昏問侍,扶掖安輦,極尊養之,隆祝厘讓,善至于終身。”乾隆四十二年正月,八十六歲的太后駕薨,舉國致哀,尊徽謚號定為“崇慶慈宣康惠敦和裕壽純禧恭懿安祺寧豫孝圣憲皇后”,葬于泰東陵。
    乾隆帝遵照皇太后懿旨,在東正峪為皇太后營建泰東陵,約于乾隆八年(1743)建成。孝圣憲皇后陵位于泰陵之東,就稱泰東陵。其主要建筑由南至北依次為:三孔石拱橋一座、欄板平橋三座、東西下馬牌、朝房、班房各兩座、隆恩門一座、隆恩殿、一座、東西燎爐、東西配殿、重檐大殿一座、陵寢門三座、石五供、方城、明樓、寶城、寶頂。寶頂下是地宮。陵前左側是神廚庫,庫外井亭一座。另外,還栽植古松一萬二千五百株。
    我想進府見見太妃,也被門房給攔住了。
    “王爺有旨,以后楚才不得入府。”門房很無情,曾經都很熟悉的。
    “我見見太妃都不行嗎?”我喊著,門房里出來幾個侍衛,把我架走了。
    我知道泰東陵的位置,我雇了輛車日夜兼程地趕路,去看看王爺。
    兩天兩夜,我終于到了施工的地方,這時連墻還沒有砌好呢。
    我下了車,給了錢,車子往回趕了。
    我正要向里面走去,一隊兵士攔住了我。
    “我要看看王爺,恒親王。”我說道。
    “這種重地還是你能進的?”一個兵士過來說道。
    “我就是看看王爺,就是看看。”我把剩下的錢都給了兵士,他們派了一個人去通報。
    “王爺說了,不見你。讓你回去。”那人說道。
    “可是我大老遠地來這兒,就是看看他,他難道怕看不成。”我往里面走,又被兵士給攔住了。
    “王爺有令,不見你,你還是快走吧。”一個兵士說道。
    我坐在一塊大條石上,累極了。他怎么能這么絕情。他的心是鐵做的嗎?
    坐到了晚上,那群兵士去吃飯了,不過又換了崗,天空飄著雪花,看來要下雪了。我雖然穿得多,但是一路顛簸,沒怎么睡,只吃了一個餅子。連口水還沒喝呢。
    “弘晊,你混蛋,你出來,我就是來看看你。你有種出來。”我喊著,估計他應該能聽見。
    我喊了一個時辰,沒人理我。我累極了,坐在條石上頭昏眼花。
    “這小妞還真夠寧的。”一個兵士走過來看看我。
    “快來人,她暈了。”幾個兵士過來看熱鬧,不知道拿我如何是好。這大雪天兒,我一個弱女子昏倒在雪地里,任憑壞人也有點同情心吧。
    “該不該告訴王爺去,她這樣會被凍死的。”一個兵士說道。
    “你去問問,看看如何處置。”一個兵士說道。那個小兵就去傳話了。
    過了一會兒,得貴過來,看我頭發上滿是雪,讓兵士把我背到室內。
    應該是一間不大的屋子,我聽見那熟悉的腳步聲。不過他沒有說話。
    “王爺,楚才她發燒了。”得貴摸摸我的腦門兒。
    “怎么塔瞻不要他了,她跑來尋求憐憫嗎?”王爺惡狠狠地說道。
    “王爺,還是請太醫給她看看吧,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你看她臉色蒼白,嘴上還滿是大泡。”得貴說道。
    “自作自受。”王爺出了屋子。
    得貴讓下人給我熬姜湯去了。
    過了一會兒,有個下人拿來了藥箱。那個熟悉的人又進來了。他在我床前來回踱步。最后坐在我的床前。
    他拿著針挑破我嘴上的火泡,放出里面黃色的膿水,用棉簽用力地給我蘸干,我好疼。他怎么不知道輕點兒呢。
    他索性用把藥瓶里的藥倒在我的嘴上,倒了一半兒,他突然停了下來,把藥瓶哐當一下擲出去很遠,藥瓶炸裂之聲很刺耳。
    他起身,出了屋子,再沒回來。
    得貴給我喂姜湯。我的嘴里苦苦的。
    第二天我醒過來了。看到只有得貴在。
    “得貴,我想見見王爺。”我說道。
    “王爺他不見你,你一會兒吃點飯,就雇輛車回京吧。”得貴說道。
    “龜孫子,你出來,干嘛不敢見我,我也不是要吃了你,我只是見見你,你出來。”我嚷嚷。
    “楚才,本來這話我不該說的,但是你留書就走,一聲不響地一去就是這么久,你讓王爺能不氣嗎?王爺現在殺了你的心都有。”得貴說道。
    “我只想看看他。”我說道。可是始終王爺也沒出面,得貴給我碗白米飯,還有一碟子炒咸什。我餓了,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
    本以為能見見王爺的,可是幾個兵士硬把我塞上車給了腳費,我一路回京。
    回京后我孤苦無依,不知道去哪兒,索性回老園子去。反正塔瞻不會殺了我的。
    “你還知道回來嗎?四五天,你去了哪兒?”塔瞻想整死我。
    “奴婢不想說,奴婢累了,奴婢想靜一靜。”我徑直走向我的屋子,關上了門,什么也不說,哭了一夜。
    真的不再原諒我了嗎?七年的感情也就是過眼云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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