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嘴楚才楚才王爺》第89章 又見鄂倫云

    十月,圍獵開始,我從府里帶來了我親手做的辣白菜。做辣白菜要用大白菜、辣椒面、蘋果、梨、姜、蒜、鹽、白糖、魚露、糯米粉。因為沒有魚露所以就沒用魚露,不過味道同樣異常鮮美。
    我的馬叫踏云,意思就是踢倒鄂倫云,踏死烏云珠的意思,當然了烏云珠已經不用踏了,她已經死了。
    弘晊知道我的馬叫踏云,他面上不說,心里一定不高興。呵呵,就是讓他不高興。
    滿人圍獵上百人把獵物包圍在一個區域內,這些個王宮貴胄們縱馬圍攏過來,包抄獵物。男人們勇敢涉獵,女人們在帳篷外焦急地等候。也有些女子騎馬在外圍觀察。我就是其中之一。
    圍獵,人們根據時間,準備干糧、馬匹、獵犬、鷹以及箭壺、獵具等器械。
    圍獵有合圍、放圍、轟圍、整圍、推圍、緊圍、撤圍等等程序和分工,要求每個人忠于職守。如果哪個人玩忽職守,走錯路線,違犯規矩,會受到大家的譴責。若是只顧獵物或過于興奮錯傷人馬、獵犬,肇事者會受到懲罰的。行獵中,因為獵物發生爭論,則把獵物放在一定射程之內,讓爭執雙方各射擊三次,獵物歸贏者。兩個人都沒射中,送給沒有獲得獵物的人。
    人們發現獵物,要不失時機地撒狗放鷹、踩鐙磕馬,狗、鷹、馬、箭一起沖過去。王爺府沒有鷹,所以只放了狗,弘升,弘晊,弘昂,弘曈,弘昫哥幾個一身鎧甲,英姿颯颯,不比其他府上的貝勒差,我用單筒望遠鏡看著遠方,居然出現了一匹青驄馬。馬上的人居然是鄂倫云。我沒看錯吧。這家伙怎么回京了呢?
    人們特別注意調教坐騎和獵犬。秋圍正式訓犬的好時候,訓練獵犬捉跳兔,但不許它吃掉。防止打圍時獵狗吃兔或叨著亂跑。
    鄂倫云的馬旁跑的不是犬,而是白虎。他一出場全體觸目,這家伙想怎么樣,誰又能比過他呢。
    王爺催馬前行。射殺了一頭鹿,和兩匹獐子。其他人也各有收獲。鄂倫云的白虎布耶楚克一聲怒吼,只看獵物四處亂竄,忙不迭地逃命。鄂倫云并不急于搭弓射箭,待那些獵物驚慌失措,跑得疲憊不堪時,毫無反抗能力的時候,他連射三箭,射殺了一只鹿,兩頭野豬。這家伙怎么能回京呢,難道大牛肉被他給殺了?
    我十分不解。允祎還是懶惰不堪,他在我身后咳了一聲,我一回頭看到是他。
    “奴婢給貝勒爺請安。”我馬上下馬。
    “免了!”他說道。
    “怎么還偷窺他們狩獵。”他說道。
    “只是好奇地看看。”我說道。心想,他是不是又要吃雞,喝烈酒了。
    這次還真沒有,只是和我說了些不痛不癢的話。我借說王爺讓我去打兩只兔子,就一溜煙騎馬跑了。他也沒有追過來。我的踏云跑得比小母馬快多了,我看有沒有人打了兔子沒有收走,我撿一只算了,我不想打死兔子,我不想殺生。
    正躊躇間。一個聲音從身后傳來。
    “你怎么在這兒?”是鄂倫云那家伙。
    “將軍,我還要問你呢,烏郎阿濟爾死了嗎?你怎么回京了?難道戰事結束了嗎?”我說道。急于解開謎團。
    “楚才,因為你,因為你,你知道嗎,皇上責怪我解救巴克什不利,放走了納木塞,將我撤職回京反省。巴克什也被降職處分。”他說道。聲音里明顯帶著責怪。
    我急了。
    “我好好的在京城里,是因為誰呀,才被大牛肉折磨得幾近崩潰。你還好意思說!”我生氣地說著。眼淚差點沒出來。
    我看他手下拿著幾只兔子,血還往外流呢。
    “將軍,還有一件事兒,你打的兔子多,讓給我兩只,我就不怪你了。”我說道。
    “你……你還有理了。還要我的兔子?”鄂倫云有些不解。
    “將軍,你就給奴婢兩只吧,我就說我打的,要不奴婢空手而回多丟人。”我說道。他看著我,皺了下眉頭,無奈地搖搖頭,讓下人給我兩只兔子,我提著兔子撥馬回去了。
    “喂!怎么連句謝都不說?”鄂倫云說道。
    我不理他,騎馬回去了。
    我看到王爺他們幾個兄弟回來了,帶著豐富的獵物,可是眉宇間有些許的不快,誰叫鄂倫云搶風頭了呢。
    “王爺,你看,我打的兔子。”我揚揚手給他看我的兔子。
    “讓廚子拿下去吧。”他說道。情緒里還是有點遺憾。誰讓鄂倫云來了呢,誰讓他不好好打仗,回京反省呢。
    我頸子上的金項圈下墜著一塊極品雨花石,倒有些賈寶玉的樣子。這塊雨花石名叫日出,石頭上是珍珠貝的顏色,中間有點瑪瑙紅,下方有一圈圈的煙云升騰。美為天成。
    烏雅汗看到我的項圈氣得七竅生煙,她怎么山寨也找不到我這顆石頭。
    我們準備吃飯了,我拿出了我準備的辣白菜,王爺看了微微一笑,夾了一口。
    “王爺,好不好吃?”我說道。很想知道他喜不喜歡。
    “好吃。非常好吃。”他說道。他什么沒有吃過呢,一定是哄我的。不過還是好開心。
    “也拿過去給他們嘗嘗。”王爺說道,也是有好的自家兄弟當然也要嘗嘗的。我端了一盤給那幾個貝勒爺嘗嘗。他們看到我這一身玫瑰紅色的馬甲,里襯蜜合色窄袖獵裝,頭梳兩把頭,頭底連接脖子的地方的燕尾髻子處綴著如意紋短絲絳,羊皮獵靴。那些貝勒爺看了眼睛都不眨一下,被他們的福晉擰了一下方才回過神來。
    “呦!這是誰呀,原來是楚才呀,我還以為是二哥新納的福晉呢?”弘昂說道。他不知道是否知道我和王爺秘密結婚的事兒。看來是話里有話。
    “二哥,楚才這身打扮真夠招風的,你可要看緊點兒。”弘曈已經不是十七八的半大小子了。他現在一身的俊朗氣質,做出破懂人事的樣子。
    “二弟,這楚才是不是有點太招搖了。她可是皇上欽點的罪人。”弘升說道,因為沒能襲親王,他現在可能正改招子投奔弘皙了。
    “楚才,你快過來吧,一會兒這合家里的男人都被你給蠱惑了。”王爺詼諧地說道。用眉挑著我。看樣子要好好看牢我才是。
    “奴婢以后就弄個面紗,出門時候就戴上,再不讓別的男人看見。”我說道。
    “呵呵,我可不是那么小氣,沒度量的男人。”王爺說道。其實心里怎么想誰知道呢。
    第二天依然是狩獵,這次王爺他們還有幾個王府的人研究了對付鄂倫云的計策,用人墻把鄂倫云團團圍住,其他人去狩獵,自然鄂倫云吃了虧,他不能傷人,他更不可能讓白虎傷人。哈哈,鄂倫云這個家伙終于無計可施了。
    我拿著望遠鏡看,真過癮,總算出了氣。要不這些人的臉面怎么擱。
    鄂倫云一看自己的囂張氣焰被眾人所不齒,所以他也就自動老實了點兒。
    他騎馬出了包圍圈,我看到他,他也看到了我。
    “將軍,寡不敵眾了”我挖苦他。
    他看著我,心里一震。我馬上知道我不應該來招惹他。
    “沒見過吧,這是王爺給我的雨花石。”我炫耀著。
    “哼!”他冷哼一聲,很不服氣。
    “用這些美物來哄你開心,我為了你,都被撤職了。你連句好話都沒有。”他說道。心里委屈著呢吧。不過我更委屈呢,我在蒙古受了多少罪。
    “將軍,奴婢在蒙古受了多少罪?奴婢委屈得緊。”我說道。
    “算了,和你講不通道理。今天是不是又要有求于我。”他說道。
    “沒有呀,就是看看你的狼狽樣。”我笑嘻嘻地說道。氣他。他打馬過來,我嚇得逃跑。不過我的踏云怎么能比得過他的馬呢。
    “踏云,你快點兒呀。”我喊道。可是它不爭氣,被將軍的馬給追得有些疲憊了。
    “還踏云,你這個妖精,非要給你點顏色看看不可。”他說道。臉上的表情看不出波瀾。
    當我們跑出了林子,來到了一泓清水的岸邊的時候,我停下來。
    “將軍哥哥,你看!”我手指著前方,看到的景色讓人瞠目。
    他也收住韁繩。駐足觀望。對岸的樹木倒映水中,和岸上的楊柳完成了一幅對稱軸圖畫。我已經癡癡,我又一次呆呆冥想。
    此情此景美不勝收。視線再伸向遠方,就能隱約看到金黃色的麥浪。他的白虎也坐在他身旁。不知道它會不會欣賞這美景。有一種遙遠的暢望。幾片落葉飄泊,從我這邊的岸上看水,水中有層層清漪,從樹葉的金紅,到天藍,到對岸倒映的濃綠,我下了馬,矗立在岸邊,癡醉在這一泓清幽中。
    “好美呀。”我說道。
    “你呆呆的樣子真有趣。”他說道。
    “哥哥,你說如果沒有戰爭,你愿意在這寧靜之地逍遙余生嗎?”我說道。
    “當然愿意了,這地方讓人凝神。”他說道。
    “出來好一陣了,我要回去了,哥哥送我回去吧。”我一口一個哥哥,就是讓他知道以后不要再胡思亂想了。
    “嗯,我們回去。”他沒法,只好送我回去了,離我們府上的帳子很遠,我就讓他回去了,怕王爺看到了不好。
    晚上,王爺一家人坐在一起吃著烤肉,喝著酒,王爺讓我唱歌助興。我唱了一首《滄海一聲笑》。
    滄海一聲笑
    滔滔兩岸潮
    浮沉隨浪只記今朝
    蒼天笑
    紛紛世上潮
    誰負誰勝出天知曉
    江山笑
    煙雨遙
    濤浪淘盡紅塵俗世幾多嬌
    清風笑
    竟惹寂寥
    豪情還剩
    一襟晚照
    蒼生笑
    不再寂寥
    豪情仍在癡癡笑笑
    “楚才,這首不錯,等回府,你彈給我。”王爺很喜歡。他眉下的星眸越發的有男人味兒了。
    “是,王爺。”這首歌是黃沾寫的,是詞壇教父黃沾寫的,是杰出的詞圣黃沾寫的。一生俠骨柔情,即使是方文山也不可比的。唱其詞,唯有緬懷和膜拜。
    王爺的箭術已經進步了很多,但是和鄂倫云比起來還是不成氣候的,畢竟人家專業嗎,在蒙古那一箭空中攔截,憑王爺練習個一百年都無可企及的。
    王爺回府后,請來了一家人聚會,在聚會中,他讓人抬來了古琴,七星七弦古琴,大氣,他彈起了《滄海一聲笑》。眾人都屏息靜聽。這一刻,手指起落間,激發出無限遐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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