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柴皇后要翻天宛可卿楚慕真》第91章

    紧接着,北向忠突然站起身来,一把拽过那个鬼鬼祟祟的筱灵儿,长剑冷冰冰地抵到筱灵儿的脖子。筱灵儿立即魂飞魄散地大声呼救道:“饶命啊殿下……奴婢不过是回来端茶盘的……”
    筱灵儿不过是第一次亲眼看到长得如此绝美的男子,居然还是大楚皇子,心里本就异常的兴奋和激动,再加上刚才楚慕真不仅有着温柔迷人的笑脸,还赐给她了一块价值连城的玉佩,这对于一个出身在乡下贫瘠的卑微丫头来说,无意是做梦也意想不到的滔天的大好事,因此,她才兴奋过度,得意忘形,居然把茶盘也忘记了拿回去。直到走到半路上因为兴奋得忘记看脚下的路了,不小心撞到了一颗树上,这才猛然间回过神来,一看自己居然是两手空空,想着第一天当差就出现这么大的纰漏,如果让总管知道了,少不了会受到一顿责罚,因此,她才不得不小心翼翼的返回来,然而,她的左脚刚踏进营帐,右脚还在外面的时候,便被人用利剑架在了脖子上。可是,现在她偷偷的观察了一下四殿下的脸色,好像没有那么难看,心里想着原来四殿下对自己的美色还是有着几分兴趣的,自己这冒冒失失的行为,殿下想必会网开一面了。然而,正所谓不知天高地厚不要轻易妄想攀登高峰,这话还说得真是不假,那筱灵儿刚刚才松了一口气,可是,那口气却硬生生的留在黄泉路上。因为,她还在美滋滋的做白日梦的时候,突然看见她的心上人四殿下,微笑着向她挥了一下手,结果她的整颗脑袋从脖子上如同皮球一般,咕噜噜的掉了下来,而掉到地上的那颗头,依然保持着目瞪口呆的模样,看上去非常的恐怖。
    “拖出去。”楚慕真瞟了一眼那具没有头颅的尸体,一阵恶心袭击着他的神经。
    天底下居然还有人可以愚蠢得这般田地,这个简直是比猪还要笨的女人,还真是够恶心的了。完全是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白痴模样,居然还妄想着自己也能有宛可笙一样的权利?简直是愚不可耐!他之所以关注宛可笙,并非是她长得有多么漂亮出众。他所看重的是她那别树一帜的性情还有她那超凡的睿智。即便她是用最恶毒最毒辣的语气和他说话,即便她多次强调说自己有多么多么的厌恶他,他也深刻的感觉到那是别有一番滋味。
    可是,这一个不知是从哪个深山老林里寻来的筱灵儿,却是实实在在的粗俗不堪到了极点。她不过是空拥有了一副姣好的皮囊,却如同木偶一般,没有脑子没有脾性,如此卑劣的俗物,岂能代替得了宛可笙在他心目中的形象?那完全是连人家一跟脚趾头都赶不上的,还有任何资格出现在他的眼睛里?不过是自寻死路罢了!楚慕真视线放在了那颗离开躯体的头颅上面,那张和宛可笙有着几分相似的脸庞上,冰寒的视线里渐渐露出逼人的戾气,这个时候的他,心中对宛可笙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怨恨,而她居然敢对他如此冷酷绝情,对其他男子却露出绚烂如霞的笑意,这是他最痛恨的地方。然而,他却一定要得到她不可,因此,他对权利的欲望更加的强烈了,只要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利,他便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即便到时候把整个天都翻转过来,他也在所不惜。
    几天后,宛可笙走进了护国夫人的营帐,席琳整个脸部被厚厚的纱布所包裹着,静静的躺在榻上,好像睡着了的模样,而护国夫人傻愣愣的坐在床边,痴痴的望着熟睡中的女儿。此刻听见身后的脚步声,护国夫人这才转过身来,只是,她此刻的脸色十分的惨白,犹如僵尸一般,却是目光呆滞,一对瞳仁里面空空如也,而且还比往日更大了一些,早已不见往日里的威风凛凛,刁钻跋扈的气质。她原本的那张尖嘴猴腮的脸庞,经过这几日里的哀伤,更加的令人不堪入目,原来那高而尖的颧骨这个时候看上去更加的瘦削如竹签,而且还很明显的看得出她那双腮已经有了深陷的迹象。而平日里那双最让宛可笙感觉到十分的恶心的势力到变态的眼睛,此刻也是红肿得如同包子一般,头上还多出了许多白发,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二十岁,整个人看上去给人的感觉是那么的秃废。
    宛可笙不由得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母女二人的确是自食其果的,如果不是她们最开始就用极其毒辣的手段对付她,陷害她,非要取她性命不可,她们又何尝会有今天?她已经再三核实过了情况,得到了精准的信息,萱德妃之所以要对她下杀手,就是这对母女为了能够尽快除掉自己,三番五次的跑到萱德妃面前去煽风点火,而且还现场献计,极力表现自己对萱德妃以及七殿下的一片赤胆忠心。
    席琳的左眼完全废了,连眼珠子都成了粉末,渣子都没寻找到一点,因此,这不得不严重的影响到右眼也跟着失明,即便有着半条命活下去,这一生也就只能在黑暗里度过了,这说起来也够让人感到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了,想着她平日里所表现出来的眼高于顶,目中无人的刁钻跋扈,还有那极度阴暗的心理,如今却真正的看不到任何人,连丝毫的光线也看不到了,换而言之,这对于她来说,无疑是前途一片黑暗,此生了无希望了。这样的结果,想必会让这位原本高高在上的席琳,承受着比死还痛苦的感受吧。
    跟着一路来的赵心兰拉了一下宛可笙的衣袖,暗示说先让她上前打招呼,宛可笙微微一笑,悄悄的移动了一小步,站在了她的身后,于是,赵心兰上前一步,说道安慰话:“护国夫人,席小姐出了这么大的意外,我们也是十分的伤心难过,可是,您却一定要保重好自己的身体啊,您可千万不能因为伤心过度倒下啊,她还得全靠您来照顾啊!”
    护国夫人的神智一直是模糊不清,恍恍惚惚的,这个时候赵心兰的这一番安慰话,却又牵起了她的无限伤心来,她又狠狠的哭了一把,眼泪鼻涕流了满脸,喃喃的说道:“我女儿太可怜了。今后该要怎么办?”可是,紧接着她好像这才想起来的人是两个一般,猛然间一抬头,咬牙彻齿地盯着宛可笙,恼怒的呵斥道,“你来做什么?”
    在她看来,她的女儿之所以会受到如此严重的箭伤,之所以一辈子都只能做一个瞎子了,这一切都是宛可笙这个贱人害的,宛可笙这个贱人才是她们母女真正的仇人,她恨不能立即冲上去挖掉那贱人的一双眼睛,让她也和自己女儿一般,一辈子见不到丝毫光明!然而,那宛可笙贱人身边却站着一个腰里缠着一把软剑的魔鬼一样的贱丫头,此刻正在用一双凌厉的眼睛看着她,这不得不让护国夫人情不自禁的重新软软的瘫坐在椅子上。
    宛可笙脸上不带任何情绪,淡淡的说道:“姨母不要伤心过度了。”
    不要伤心过度?一个好端端的花季少女,还没来得及许配人家,就这么一辈子在黑暗世界里度过了,能不伤心么?好歹毒的贱人,这种屁话也说得出口!
    护国夫人因为宛可笙的那一句原本是礼貌安慰语而恼怒成羞,她的脸色骤然大变,恶毒看着她,咬牙彻齿的说道:“宛可笙,琳儿如果不是被你邀请着骑马比赛,她怎么受伤?又怎么可能成现在这样?你难道说这一切都与你无关吗……”
    护国夫人还真的可怜呢,原本心肝宝贝的女儿,如今莫名其妙的被流箭伤了,还成了一个瞎子姑娘了,这当母亲的哪个不心疼呢?瞧,把好好的脑子都伤心难过得糊涂了,这怎么能怪县主呢?如果不是你家女儿席琳一直喋喋不休的欺人太甚,那县主会和她比赛骑马吗?两个人可都是同时在比赛,而且距离非常近的呢,都在一条直线上,县主不过是运气比你女儿席琳好一点点罢了,这也能成为责怪她的理由么?你女儿成了现在这样,这只不过是一次意外,谁也不想的,赵心兰用那充满怜悯的眼神看着护国夫人,听着她如此这般说县主,心有不服,刚好开口说点什么,然而却被宛可笙轻轻拉了一下衣袖,温柔的说道:“赵小姐,我想单独对姨母说几句话,你可以先到外面去等我么?我叫我的丫头好好伺候着你便是。”
    赵心兰一向是个深明大义,懂事乖巧的女孩子,对这个平常里处处表现出丝毫不做作,率真勇敢,聪慧伶俐的宛可笙颇有好感,心里十分赞赏她,因此,她便有意无意的接近宛可笙,想和她做朋友,因为她本身就是最不喜欢那些金枝玉叶们的矫揉作假。而此刻,县主要她回避一下,事实上在她看来,这护国夫人刚才那么气急败坏的教训了宛可笙,宛可笙肯定是看在她终究是她姨母的份上,又念及她突遭巨变的伤心难过的份上,想着给护国夫人道歉,而自己,毕竟与她们没有亲戚关系,这种事情当然是回避的好了。因此,她笑了说道:“好,我这就去外面等你。”
    赵心兰说完话,微微的对着护国夫人行了一个礼,便告退了。
    营帐里,此刻除了那个熟睡在榻上的,满脸被纱布包裹着的席琳外,就只剩下宛可笙和护国夫人四目相对,一时间,营帐里的空气似乎凝固了起来,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就这么看着对方。护国夫人猛然间感觉到自己是世上最可悲的人了,一种莫大的哀伤涌向心头,她的大儿子在朝为官,可是,为了保家卫国而英年早逝。小儿子呢,成天游手好闲,丝毫不给她这个做娘亲的争一口气,而如今这唯一的心肝宝贝又落下如此的下场,丈夫看到一个好端端的大家闺秀成了一个双目失明的瞎子,便责怪她这个当娘亲的没能好好的教导女儿,走正道,反而教唆着女儿专门挑拨人的是非,说她不配为人之母,很可能如今还没有缓过气来,对她依然还有一肚子的怨气也说不定的。此时此刻的她,突然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巨大的孤独感袭击着她,因为,就她平日里对待那些奴才丫头们的态度甚是残酷,如今在这个关键时刻,居然没有一个丫头奴才敢靠近她,而即便是在她家里,除了嫁给宛宰相府的大姐外,其他的人都不愿意搭理她。而此时此刻,在这个原始大草原里的围场里,在这个不太寒冷的深夜里,站在自己面前的宛可笙,寒气逼人的盯着她,她骤然间感觉到全身的血液好像冷冻了一般。
    “你是专门来看我的笑话的吧?”护国夫人就这么看着宛可笙,就这么感觉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巨大悲凉一浪接着一浪的袭击着她的神经。
    “姨母,我从来没有想过会笑话你什么。表姐如今成了这副模样,我也是万分的替她伤心,我们终究不是外人。”宛可笙会觉得伤心难过么?那才是天下奇闻了,因为她很清楚的知道,这不过是她应得的下场而已。不过呢,此时此刻,她却是必须继续扮演着善良的天使了,说着言不由衷的安慰话:“姨母,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因为,表姐受伤是有人故意而为的,而下手之人,针对是不仅仅是表姐,也包括我。所以,我今日来,是我觉得您有权利知道整件事情的真相。”
    有人故意而为?
    不是流箭误伤么?
    怎么可能?
    护国夫人一听这话,猛然间神色巨变,她的那双眼睛如老鹰看到了猎物一般,一动不动的死死盯着宛可笙:“你说的是真话?”
    宛可笙叹了一口气,道:“事实上,最近几天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到底要不要让您知道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因为这件事情牵涉的人太多了,然而,如果我不告诉你,那么你就会一辈子不知道表姐到底为什么而受伤,一辈子只是认为是表姐的运气不好,遇到流箭,是无辜被误伤了。但是,我却不能说服自己也这么认为,我会直接感觉到对不起你,更对不起表姐。我明明知道真相,却让你们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承受着这巨大的悲痛。”
    “你既然早就知道了这不是误伤,居然过了这么多天都不肯来告诉我,是觉得我根本就没有那能力查出真相,从而必须依靠你的口中才能真正了解到一切?还是你认为这件事情是不能说出来的?因为你承担不起说出来的后果?“护国夫人盯着宛可笙的那双眼睛,目光慢慢的变得十分的锐利,其实她心里何尝不是对整件事情早就有了怀疑?
    宛可笙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想要说话,可是张着嘴巴又闭了起来,然而,她终究还是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像在下定了决心一般,开口说道:“我不是不肯来告诉你……因为我知道你是有权利知道真相的……可是如果我真的对你说出了真相,那么……就极有可能对你和萱德妃娘娘的关系非常不利……然而,假如我永远不说出来,心里就会内疚一辈子的……“她这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表演得惟妙惟肖,如同吐露心声一般。
    果然,护国夫人在听了这话之后,整个人刹那间如同被电击到了一般,那越加苍白的脸如今成了黑如墨汁的颜色,就连说话的语气也显然有着不小的震惊与不可思议,她好像是准备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一双如枯木的手,用力寻找可以支撑起她的身躯的地方,突然,那只刚刚放在软椅扶手上的手,在她刚要站起身来的说话,突然一滑,整个人险些摔倒在地上,她稳了半天,才又重新坐了回去,重新抬起头来看着她,明明软弱无力却依然还表现出她的犀利来:“你是说,这件事情牵涉到了萱德妃娘娘?她怎么……她怎么会与这件事情有关?”
    宛可笙其实在看着她险些要摔倒在地上的时候,知道这个时候自己的表演应该是上前扶一把的,可是,她却还是静静的站在那里,只是默默的欣赏着这犹如一片枯黄的落叶一般的护国夫人。她长长的吐了一个哎字接着说道:“皇宫里的水,到底有多深,形势到底有多复杂,想必姨母还是知道个那么一二的,不过呢,却也少不了被人故意设计而受到蒙骗。那萱德妃娘娘平日里在人前表现出一副仁义高贵,包容一切的模样,事实上她的骨子里就是一个小肚鸡肠,特别多疑的人。姨母,你应该知道,太子有一位侧妃便是韩老夫人的兄弟的庶出女儿。有人告诉我说你与表姐前段时间一直去她的营帐里走动,而且在她跟前说了许多对我不利的话。因此我就十分担心,所以就请了七皇子回去跟萱德妃娘娘好好说清楚。然而,那七皇子第二天却告诉我说,他母妃根本就没有相信过你们的一言半句,甚至还怀疑你们是故意在他们母子之间设置矛盾,好让他们母子两人不和睦,因此,她便产生了一种感觉,认为韩太尉府和昌伯侯府之间向来都没有断了联系,因此,你们的故意示好被她看成是离间计,所以,萱德妃娘娘不仅不感恩你们,还对你们刻意跑到她的营帐里面大发脾气。当天你们走后,萱德妃娘娘便暗地里狠狠的教训了营帐外面守职的女官,说她们玩忽职守,什么样的人都放进来,因此,她才有意的安排了人来给我们一个小小的惩罚!所以表姐……才会受伤!
    宛可笙说的这一番话,实际上是很不合逻辑的,只要稍微用心分辨一下,就知道根本是不可信的,然而,此时此刻的护国夫人必定不会有任何怀疑。因为,就现在来说,这番话无疑是给了她一个晴天霹雳了,震得她魂飞魄散的。她惊慌失措的想要站起来,然而,整个身体却是那么的力不从心,刚刚屁股离开椅子便猛然间跌回到椅子上了。她的脸色更加的惨淡惨败,整个眼神是那么的空洞,全身如同筛糠似的抖过不行,整个人的呈现出一种魂魄被猛然间吸走了似的的模样来:“你说的是真的?”
    可是,宛可笙对她的整个人出现的症状视如无睹,依然继续说道:““姨母会认为我在说谎的话我也不会怪你,不过,我还是建议你安排人去仔细调查一下那个射出冷箭要了表姐的一双眼睛的杀人凶手高闲君,去好好了解一下那个人到底是怎么做上御林军副校尉的,他的本领可不是一般人能比得过的,武功绝对是数一数二的人物,而且论箭术来说,恐怕在大楚能胜过他的还没有几人。可是,他却偏偏发了冷箭,这是为什么?而且还偏偏是对准了我们,这又是为什么呢?姨母,我相信这些不用我再多说你也会自然明白的了。这难道不是有人刻意命令他来好好的教训一下我们吗?”
    “不!你说的这些不是事实!”与其说护国夫人如今好像有些不相信宛可笙的这些话,不如说她不敢相信宛可笙这个人,因为她宛可笙不仅仅是她大姐所恨之入骨的人,而且上次还下那么狠的手伤了自己的儿子,她们之间早已接下了梁子了,因此,她才对原本深信不疑的话,可是是从宛可笙嘴里说出来的,所以也就有点不敢最后确定,哪怕在她心里早已认定了这些话实实在在的没有虚言,她也要如此一问,才能安心。
    宛可笙又何尝不知道她的心思,不过也就笑了一下,说道:“姨母,宛府,韩太尉府、昌伯侯府,这三家门户在世人的眼睛里却是如同一家人,因为彼此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因此,无论我们内部怎么个斗法,怎么个彼此厌恶对方,但是这也只是我们自己关起门来的情况,外人是不会理会也是不可能知道,即便是知道我们内部不和睦,但是,一旦牵涉到大的政治局面的问题上,我们这三家,在外人的眼里里就是一条船上的人。所以,无论你和表姐如何在萱德妃娘娘面前说了多少对我不利的话,他们也只是认为你们是刻意而为,是有目的性的。因此,她才想着给我们一个警告,其实,这也不难理解的吧。”宛可笙说到这里的时候,猛然间停了下来,转过头去看了看榻上的那满脸纱布的席琳一眼,继续说道,“而且,宫里宫外的人都知道的,表姐和四殿下交情一向很好,很多人私底下都在议论,说表姐日后一定会成为四皇子的王妃的。而四殿下又是死心塌地的效忠与太子,那么,有心之人便会自然想到,如果让表姐出了意外,最伤心难过的不是姨母你,而是四殿下了……这里面的关系网十分的复杂,牵涉的事情和人物都是非常之多,其实吧,事实上表姐也不过是替人受过罢了。
    护国夫人如同一片枯黄的落叶被风刮落在了椅子里,全身没有丝毫的力气以及活力,她那惨白的嘴唇被一口牙齿死死咬住,显出了隐隐的血色,颤抖着声音说道:“那么,你今日跑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吗?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姨母,你应该没有忘记,表姐受伤的时候,我是和表姐在一起的,而且,就表姐出事的前一天,我和八公主在遛马的时候,八公主险些出事,而我却实实在在的出事了,这姨母是知道的,可是,你却不知道是,那也是有人故意用驯养过的老鹰惊了马,才导演的那么一出戏,幸好我命大,才免于掉下悬崖,死于非命。这难道还不够说明,有人不仅是要表姐的性命,而且是势必要取我的性命,而且还故意要让我们内部之间更加仇恨彼此,我们内部的矛盾激发吗?所以呢,我能不恨那背后放冷箭下黑手的人么?“她丝毫不担心护国夫人会真的派人去调查整件事情,因为事实上也的确如她所说的,那放冷箭的人,的确是受了萱德妃的命令,背后操作这一切的人,也的确是萱德妃,她只是让她清楚知道整件事情的真相罢了。
    “为什么要我们内部矛盾激发?我实在是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护国夫人此刻的眼睛睁得很大很大,那空洞无神的眼珠子眼看就要掉下来了。她的确是不明白为什么萱德妃要故意引起她与宛可笙的仇恨,因为原本是她故意跑去告诉对方,自己有多么多么的恨宛可笙,要的是借对方的手除去宛可笙!
    宛可笙不由的叹了一声,神情里露出不少的遗憾,说道:“表姐出事的当时情况,是与我在进行赛马的过程中,而偏偏又是我邀请的表姐参加比赛的,那么,表姐出事,这非常明显的就会让人认为是我故意布的局了,我也就自然成为真正害表姐受伤的元凶了。如此这样,自然也会直接影响到宛府与昌伯侯府之间的矛盾升级了,而韩太尉府又与我们两家关系密切,可是,这姨父和父亲在朝堂之上,一直是互相扶持的,这是整个皇朝的人都知道的事实。所以呢,一旦我们两家之间的矛盾激发了,势力也就自然的不再那么强悍,也就自然给人有机可钻了不是?可是,天知道表姐与我赛马,这也只是女孩子之间的争强好胜罢了,我们这么小,而我们两家的关系又建立在韩太尉府上的,毕竟我母亲是姨母的亲姐姐,我们又能什么天大的仇恨非得要逼死对方的性命呢?逼死了表姐,对我又能有什么好处?然而,别人可不是这么想的,别人只是一味的一个又一个的环节上下足功夫罢了,目的只是要让我们反目成仇,我们这一条船自行瓦解罢了。”
    “啊……”护国夫人经过宛可笙的苦口婆心的反复讲解,此刻才恍然大悟,了解了整件事情的严肃性和关系网以及最终的目的性,不由得吓出一身冷汗,这一切却是她根本没有想到的,可是,她又不得不承认这一切又都是那么的真实存在。因此,此刻的她早已没有了原先的愤怒了,看宛可笙的眼神里面的恨意也慢慢的消退了下去。她沉思了一小会,从内心深处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随即,整个人表现出一副好像一只皮球被针扎破了,里面的空气完全被放出来了一样的瘪干模样,萎靡不振的抬起手象征性的挥了挥:“我知道了,先就这样的,你回去后记得不要向任何人提及这些事情。先回去吧,我得休息了。”
    宛可笙终于满意的微微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那我先回去了,姨母你多保重身体。”说完轻松的转身走出了营帐。
    然而,营帐里面的护国夫人看着她的背影的时候,那眼神里是充满了浓郁的寒意与戾气的,待到看不到她的背影的时候,护国夫人手里抓起桌上的茶杯,狠狠的砸在了地上,一旁的心腹刘妈妈看着碎了一地的瓷片,走到护国夫人的身边小声说道:“夫人,县主这分明是在制造你与萱德妃娘娘的矛盾。”
    看着满地的银光闪闪,护国夫人缓缓地靠到椅背上,呆滞的目光从地上移向营帐顶上,她紧紧握起了拳头,指甲深深地扎进了手掌心里,那刺痛心脏的尖锐疼感让她清醒了几分:“她的确是在制造矛盾,然而她所说的一切都没有半句谎言,特别是我的琳儿到底被谁害的,这的确是真实情况。萱德妃的确是想要我女儿的命啊!”
    宛可笙站在了护国夫人的营帐外面,听着里面的杯子破碎的脆响,嘴角一牵,脸上出现浅浅的笑意。席琳确实是被萱德妃害的,这一点,她说的却也是事实情况。因为当时如果不是她闪得快绝对不可能逃过去,而当时那种场景,两个女孩子的马儿几乎是齐头并进,不管对方是要杀宛可笙还是要杀席琳,两个人都避免不了被箭头射中的可能性!护国夫人只觉得是宛可笙命大,而不会想到她早有准备,毕竟这个世上谁会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险呢?更不可能设下这样可怕的圈套!她怨恨宛可笙,更憎恶萱德妃,她们原本想要借她的手除掉宛可笙,反过来却被她派来的杀手给害了!而实际情况却是宛可笙的确是提前得知了预报,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及时弯下了身子,这才躲过了那只长箭,而席琳与她又是站在同一条直线上,在她的前面全心全意为了最后的冲刺,又因为过分的求胜心理,生怕被宛可笙抢到了前面,赢了她,所以才时不时的回过头来,然而,她这一回头却才有幸被箭头射中眼睛,实际上,如果席琳没有那么大的好胜心,没有被逼得紧张不已,她也就不会在那么关键的时刻,即将到达终点的时刻还要回过头来看上一眼,如果不是回过头,那么,那一箭也最多射向她的肩头或者是后背,也不至于要了她的一双眼睛,一辈子做一个瞎子了。这一切根源也是她自食其果罢了,心态不正的人,最终伤害的也不过是自己,为什么世上的人,还是有那么多的人不明白这么浅显的道理呢?
    “小姐,您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呢?”范苒从小长大只是喜欢钻研武功,又受过最严苛的训练,只是以接受命令行事,因此,对于这些人与人之间的勾心斗角,向来都是很陌生的,所以,她很是不能理解宛可笙今日的行为。
    宛可笙看了她一眼,笑了一下,并没有回答她,因为,她这样一个根本没有在险恶到尖锐的环境中生存的人,即便是说上三天三夜,她也未必能有所理解的。而且,她也没有必要知道这些不为人知的事情。她,只是需要当好自己的差,就可以了。
    那一只牵动着所有狩猎战士的北极狼,终于在即将结束狩猎之行的最后一天,被七皇子楚慕玉成功的逮捕到了,而皇上看着自己最疼爱的皇子果然没有负他所望,因此十分的高兴,刻意交代了下来,要大摆庆功宴好好的祝贺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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