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乐小子这可真是身与心的完全失败呢,看来是真真正正的再起不能了。”望着恩雅施行治疗术的‘假司贞’,雨人一脸淡然,但他的语气却是幸灾乐祸地很。
不过雨人却似乎对前头的一对夫妻有些难以直视,从刚刚开始就保持着侧头不去看他们的姿势。
“不管怎么说,能够完美解决,真的是太好了呢。”看着眼前的司贞夫妇,恩雅眼中泛着银光,轻轻说道。
而她旁边的莉切莉雅,不知道是否是感受到身边的气氛?一直面无表情充当背景板的她居然也在应和恩雅似地点了点头,但从她的表情上看,似乎连自己在做些什么都不明白,这一举动也搞得雨人大皱其眉。他刚一伸出手想去捏莉切莉雅圆乎乎的脸蛋,但手伸在半空便僵住了。雨人的笑容慢慢凝固下去,他缓缓收回了那只手,若有所失般地叹了口气,似乎是想起了沙漠时的场景。但这个动作除了莉切莉雅有些好奇似地侧头望了望他之外,并没有他人所注意到。
“欠下的东西都还回来了呢...可乐小子!”重重地感叹着,这时的神父正站在灯神辈边揉着自己过分酸痛的肌肉。
“是我的错觉吗?我总觉得恩雅...大姐的脸色有些苍白,而且...好像还有了皱纹?”注视着因治疗跟面前感人夫妻组的表现而忘了躲闪的恩雅,一直在担忧恩雅身体的灯神辈此刻终于有机会看清了她的侧脸。在发现了某些不寻常的信号时,他有些慌乱地对身边的神父低声说道。
“那是...她自己的选择。就好像你对你朋友的信念一样,她的心中也拥有着一份炽热的信念...我虽然不会神术,但是对神术却不陌生。我并不想欺骗你,所以我选择告诉你真相...恩雅刚刚恐怕是以自己生命力为代价,或者干脆是使用了嫁接的手段,来恢复你的伤势...
我把这个事情告诉你,以你的个性恐怕会因此自责心痛吧?但是我必须告诉你!因为我无法眼睁睁的看见她牺牲,而什么也不做。不过,即便如此也不要自责,灯神辈。是你你救了我们!你拥有着一份可贵的心灵,拥有对同伴的信任与真心,愿意为同伴付出生命的高尚精神!所以她所做的,跟你为了救雨人所做的没有区别。她所做的,也不过是让你能够继续活下去,仅此而已!
所以不要责怪自己,也不要觉得她傻。而应该不辜负她的心意,以后好好地活下去,这才是你应该做的,灯神辈小友。”站在矢泽灯神辈的身边,齐科神父听见了他的话语。随着灯神辈的话语入耳,他的表情也转变回了严肃。意识到灯神辈心中的疙瘩后,神父用刻意压低而不让前头的恩雅听见的低沉声音回答着灯神辈。他的语气充满怜悯的意味,在心烦意乱的灯神辈心中多少像冬天的热水一样起来了一些作用,然而他所说的事实依然令灯神辈感到心乱。
但此刻更让灯神辈害怕的却是神父的最后一句话,那句话的意思是?
“难道说,你们要丢下我了吗?”意识到不妙,灯神辈急急忙忙地向齐科神父发问,他的声音充满了慌乱跟恐惧,也因此而下意识提高了声音。他像是害怕被家人抛弃的小孩一样充满惶恐,就连眼神也十分地慌张。
“并不是抛下你...只是这一切都已经到了尾声,你是被卷入的无辜者,实在不适合介入这样危险的旅途中来啊!不管怎么说,我们之前是迫于无奈,而在沙漠里也是因为放心不下才没让你留下。但是这里已经是联合国的领域了,他们难以追上我们不说,即便追上我们,他们不可能再分出人手对你展开过分的袭击。
所以,我希望灯神辈你能留下来,先拜托司贞先生对你多少照料一下的话,生活应该不会有什么乱子出现。等事情结束...就可以回到你的家去了。”听见了灯神辈不小心提高的慌乱话语,恩雅终于从司贞夫妇感人的一幕中回过神来。她没有回头,而是低下头望着躺在地上的那位伤员,用有些无力的声音温柔的回答着灯神辈。
“是哦,一直跟着我们,一路上也遇上了不少的麻烦。嘿,不管怎么说这里也是安全区了。再加上司贞这样的强力地头蛇,你在这里会很安全的。你不是一直都想要过没有变数的安定生活吗?那么现在就可以留下啦...等我把恩雅小姐他们送到杜莎市,回来找那些人算账要回圣女们的时候。顺便就带你回你家好了,这次你肯定不会再遇上变态杀人狂啦,可以安啦!”
就在矢泽灯神辈因恩雅的话语而六神无主起来,望向雨人的时候,他万万没想到——连雨人也开腔投了灯神辈留下的票,这令灯神辈一时间感到自己已经孤立无援。
【明明可以说是一起踏上的旅途,却在这里就要抛下我!不...我不想这样!即便是为了我好,但是...这一切,可不是一个梦啊!我可是在这短短数天内经历了人生中从未经历过的一切,而且明明也多少感觉自己成熟了。大家却在这个时候...我不要!既然这一切是由我们一起揭幕的故事,那么在落幕的时候,怎么可以丢下我...我不想要孤身一人!不想再被人丢下!可是...即便加上我又怎么样,如果再次的因为我而产生了什么岔子的话...可恶,这个时候忽然间又再次软弱起来,我不是已经决定不会再这么悲观自叹了吗...我应该是不想被丢下的啊!这不仅仅是我害怕这种被友人留下的滋味...更因为我...我也想守护你们!跟你们一起并肩作战!现在我一定拥有那样的勇气跟力量,相信我...请相信我吧!】
双拳慢慢握紧,矢泽灯神辈把头深深低了下去,他的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起来,但却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灯神辈?”
发现灯神辈低着头沉默,感觉气氛有些不对,站再其身旁的神父不由得有些担心地摇了摇灯神辈的肩膀。
就在这时,灯神辈猛然抬起了头来,滚动着晶莹水珠的眼睛望着自己的伙伴们。
“我们...不可以说是一起踏上的旅途吗?看啊!在广京的时候我就被卷入这一系列,然后在这短短数天内,我经历了我人生中最频繁最激烈的变数。所以正因为这样,我的生命已经紧紧地铭记了这数天!你们不能丢下我!即便只是数天的同路,但我们的情谊,不应该是足以维持一生的吗!过去的我软弱无能,是一个累赘。但是...但是我也一直,一直在努力地想要帮助到大家啊!就算是冲在前面成为肉盾好了!请带上我吧...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不要让我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等待着朋友们未知的音讯。我想跟你们一起走下去...我也想帮助莉切莉雅!为了圣女们的夙愿,我不能让自己置身事外!
求求你...求求你们...对了!对了!艾瑞尔小姐曾经要求过我,一定要把莉切莉雅送到杜莎市...求求你们,让我完成作为男人的承诺...我们不仅是数天的同路人,更是一生的同伴...不是吗?若果我被丢下,我怎有脸去见赛丽娅与艾瑞尔小姐她们!”
矢泽灯神辈的眼眶满是晶莹的水珠,他激动地双拳乱舞,用带着哭腔的声音朝众人们大喊道,更拍着胸口、拿出自己的手枪来增加气势。
即便是激动的大喊,但他的声音听上去是那么地慌乱,更充满了恐惧的意味。
一直以来被死去的朋友抛下,这样的事对他的影响已是实在太大。因此,在这一会,太多的恐惧让他一时间连声音都显得绝望起来。他甚至是以哭求着的姿态,来哀求同伴们不要丢下他。
“灯神辈...你...”
被灯神辈的热泪吓了一跳,更被灯神辈的话语触动,神父一时间也动摇了起来,最好的证据就是他那面庞此刻也充满了犹豫跟不忍,更连声音也有些颤抖!
“恩雅...你看的没有错,他有那个资格,他有那个特质。身而为人,他确实具备着闪耀点。我终于相信你的话...你等来了呢,那在荒野中驰向你的电车。”轻轻拉下了刚刚重造出来的羽毛帽,雨人遮挡住了自己的双眼,用有些奇怪的嗓音对旁边的恩雅说道。但在他拉下来的那时候,恩雅从下往上清楚看见了他眼眶里晶莹的反光。
在看见那滴泪珠的刹那,她便意识到自己该做些什么。
因此,她慢慢站了起身,扶着墙壁往自己的队友——矢泽灯神辈身边走去。
“可是...灯神辈,这并不是一条好走的路。我们的旅途,是朝圣,是寻求庇护所,更是逃亡。这条路上充满了荆棘,身后更有猛虎追逐。对这一切,你并不陌生,不是吗?那些曾经你所想要逃离的可怕,你依然没有克服对它的恐惧,不是吗?可...即便如此,你仍然在旅途中因为成长而改变了自己的心境,做出第二次的选择,选择继续走下去...是吗?”
走到了灯神辈的面前,恩雅像是在支持着某种仪式般用异常庄重肃穆的语气对他说着。她轻轻地用手指挟起白袍衣角,把灯神辈的眼泪擦去,然后紧紧地盯着他的双眼看。而矢泽灯神辈,哭得一塌糊涂的他,此刻也茫然而无辜、却毫不退缩地与恩雅对视。
“即便、即便前路雾茫茫,可是...希望却一直在眼前。在这条路上,我找回了自己...在这条路上,我得到了珍贵的情谊...在这条路下,我对自己发过誓...在这条路上,我对同伴们做出过承诺!
我是不会放弃的!即便你们丢下我!我也会追着你们跑!
但是...但是我不想那么做,我不想总是慢人一步,什么也不能挽回!我依然想跟你们一起踏上旅程!用我自己的双眼去见证,用我自己的双腿去走完!我想走完这条路,这条唤醒了我,给予我众多启发与宝贵情谊的人生之路!我想跟你们一起,结束这个由我们一起揭幕的故事!因为我已经有资格成为你们的战友,有资格跟你们并肩作战!难道不是吗!”
没有逃避,没有犹豫,灯神辈琥珀色的双眼镇定地与与恩雅那带着悲伤的翡翠绿眸对视着。他虽然仍在不停流着泪水,但此刻话语却坚定如铁。
如他所说的一样,他确确实实拥有了过去所缺乏的精神!
“让他去吧,我看得出来的,他不会是累赘!而且,他也不是那种可以平凡到死的人,因为他拥有‘力量’。没有‘力量’的人,其灵魂就处于雾障之中,就无法看见我的脆响与可乐小子了。带上他吧,在他露出那样的眼神之后,我想他沉睡的力量现在也该完全的苏醒了,它一定很不甘心平凡吧!所以带上他吧,我这边可是很忙的,要解决可乐小子留下的遗害,还要想办法安置可乐小子他占用的我的身体。我可是照顾不到他的,而且啊,既然是你们带来的同伴...怎么可以丢在我这里呢?”
忽然传来的轻松话语让众人望了过去——原来连一直沉浸在甜蜜的二人气氛中的司贞,此刻竟也转过头来开口插话。而他旁边的妻子,此刻则是一脸幸福地带着未干的泪痕干着脆响本来要干的工作——推着司贞的轮椅,搞得旁边的脆响只能飞在一旁双手抱胸地看着众人。
“呵...”听见了司贞的话语,一直与灯神辈对视的恩雅忽而轻笑出声,让人们诧异地望向她。
“看起来确实不该把你留在这里给人家添麻烦呢。不过,灯神辈你说错了哦!我们是同伴,对于同伴而言,乞求可是万万用不得的。你是我们宝贵的同伴,我们绝对不会抛弃你!所以以后的路途,还请你多多保护我们了哦。”
轻轻地用双手捧起灯神辈的脸庞,恩雅温柔地笑了出来,那出现了些许皱纹的美丽脸庞,却在此刻绽放出了令人窒息的笑颜——在破开大洞的顶楼中,月光温和地倾洒在大圣女恩雅洁白的身子之上,照耀着她略带病倦的容颜之上,那发自真心的温柔而绝美的笑容。
她就这样用难得的俏皮口气说着话,着实让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姿态的灯神辈感到不少的震撼。万万没想到平时看上去清冷优雅、还有些英气逼人的恩雅会露出这么少女的一面,更因为对方在月光之下风华绝代的风姿,灯神辈的思维一时间都缓慢了起来。但随着她接下来的动作,他的脑子更直接变得一片空白。
恩雅就这样轻轻捧着灯神辈的脸庞,对他说着那些话语。随后,她像是仪式宣言之后开始仪式的举行般,踮起脚尖,端庄地在灯神辈的额头上印下了浅浅的一个吻。
在恩雅踮起双脚时,矢泽灯神辈心中就开始猛然一惊。他惊愕的看着恩雅温柔笑着,把脸靠了过来。万万没想到恩雅的举动,他澎湃跃动的心脏都把血管加压到爆炸!但他此刻的思考却极其冷静,亦或该说是一片空白吧,总之他的脑袋连任何遐想都来不及出现,就这样身体僵硬着在恍惚中被恩雅吻了额头。
“若我等未在我神的荣耀之下,那我祈求她们的庇佑。若我等已在我神的护佑之中,那我祈求她们可继续庇佑我们!我在这里为你祈求祝福,愿你能够在神的荣耀之下继续帮助我...我珍爱的伙伴、我被蜜妮菈赐福的朋友。”
一吻即罢,恩雅轻轻地放开捧着灯神辈脸庞的双手,温柔地抱住了面前的灯神辈,她口中呢喃着柔和的话语,虔诚地进行着仪式一般的行为。
直到言罢,恩雅才放开双手,从灯神辈面前退开,恢复了她那往日优雅的姿态。
而此刻,矢泽灯神辈仍在一片恍然当中,什么外界信息也没能接受,脑子仍然一片混沌,表情像极了一旁的莉切莉雅。
不过...他没有反应,不代表别人不会有。
同样是被恩雅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雨人的反应要大上了许多。他从刚刚开始就一直直愣愣地望着恩雅的动作,在恩雅吻上灯神辈的额头时他甚至一把摘下羽毛帽,双眼直勾勾地望着。最后,他像是被面前的举动给刺激到,猛然跳了出来,整个人插入到恩雅与灯神辈中间手舞足蹈,同时大吼大叫:
“不对啊!恩雅!你...不对不对,等等等等!我呢?对了!我呢?我怎么没有,这样的入队仪式我怎么没有!我不服!我现在申请入队仪式,不给举行仪式我可就退队了!我真退队了!凭什么!这到底是凭什么!就因为这家伙长得还挺帅的吗?可是我应该更帅才对啊!我不服!我可是贡献最多,我第一个不服!”
雨人猛然跳出来的大吵大闹,让恩雅为之目瞪口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是好。但灯神辈却在这样的吵闹中慢慢找回了自己的意识,他摸着滚烫如火的脸颊,不好意思地避开了恩雅的视线。
看见这样的场景,雨人不由得更加崩溃,他双手颤抖着来回求救,希望谁帮忙开个腔让恩雅为其做个入队仪式,搞得那对夫妻组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不过...与其说是雨人真的在纠结这种事情,倒不如说这是一贯以来的雨人式的气氛调节吧?
在这被雨人有些刻意搞怪而弄得轻松温馨的气氛中,齐科神父一时间也不由得放松起来——他像是故意调侃雨人般,开口说道:
“如果雨人小友愿意,我可以给你做这个仪式的哦!毕竟我也是神职人员。”
“......”
雨人幽幽回过头,一脸的灰暗。
“......”
矢泽灯神辈也不由得目瞪口呆地与面前的同伴面面相觊。
“啊啊啊啊啊!!!千枪BBQ!”
“雨人你冷静一点啊!!!”
被猛地一刺激,雨人陷入疯狂般地吼出自己的最强攻击手段,吓得灯神辈连忙死死抱住他后背。
而就在这吵吵闹闹之中,那抹若有若无的悲伤被直接驱散。
矢泽灯神辈默默看着雨人,忽然间抬起头哈哈大笑起来。
被同伴的笑容打断,雨人也停下他幼稚的吵闹行为,开始嘿嘿怪笑起来。就连神父跟恩雅,此刻也从轻笑开始转变成出声大笑。
甚至连莉切莉雅也被这气氛弄得有些若有所思,做出了让人忍俊不禁的动作——她轻轻把双手放在自己袍帽下的下半张脸上,拉动起自己的唇角来做出一副大笑的模样。那憨厚的姿态让雨人一时间笑到直接倒地打滚,无疑这也是他曾经对莉切莉雅做过的事情。
在他们身后,那队夫妻也是一脸幸福地看着对方,在欢笑中落出泪水来。
恩雅扶着墙壁靠近莉切莉雅,她看着做出搞笑姿态不停朝众人炫耀似展示的莉切莉雅,终于忍不住一把抱住对方。她的泪水大颗涌出,可是恩雅却仍在那么开心地笑着,这令被其抱着的莉切莉雅都放下双手,好似在以此表达自己疑惑。
恩雅把手轻轻放上莉切莉雅的头,温柔地抚摸着,这是她一直以来常对贝雅、梦霓也做过的事情,此刻身边却缺少了她们的身影。
她轻轻抚摸着面无表情的莉切莉雅那头亮丽的绿发,笑容慢慢变地苦涩起来,看着周边同伴的眼神中也出现了不同的色彩。
恩雅就这样带着悲伤的笑容,静静地看着面前欢笑的众人,就这样慢慢地,那些她无比珍爱的人影也出现在她的眼前。
盲眼的赛丽娅面朝月光,应和着灯神辈大笑出声。小竺站在雨人的身旁,看着他的背影有些羞涩地跟着轻笑。就连艾瑞尔,此刻也随着旁边一脸元气笑容的艾莉婕而不太情愿地笑出声来。更别提恩雅身旁那两个吵闹着追逐着,笑声震天的小女孩了。
随着她们的身影出现,更多的人影也随着笑声浮现在月光之下。
【大家...】
恩雅吃痛地紧闭上双眼,泪水却止不住地从眼缝流落。
皎洁的月光轻易穿过了镇子上那被阿尔法麦设立的天幕,然后,那经过了天幕些许加工的泛蓝光辉更直观地笼罩住正在入眠的月色镇。
同时,那像母亲般温柔的光辉,也通过大厦顶上的破洞射入,将里面的黑暗空间笼罩在她的怀抱之中。
静谧的镇子里,响起了小虫子们急促而显得聒噪的歌声。
不再亮灯的屋子群落中,主人们做着平和的美梦。
这天赐的宝物,这沉迷于月之女神温柔爱护中的月色镇,跟随周边幽静的丛林一同安详地沉睡在月光的怀抱中。
月色镇的今日,也依然和平着。
然后,就这样地,度过了对于居民来说会有些平淡到单调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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