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罪血栗亚路辽伊萨姆》-52-拍卖品也不能怠慢了

    女孩淡淡地看着买下自己的两个年轻男子，和她一同被送进来的还有一个精致的礼袋和一个金属制造的小巧炉子。
    她仿佛感觉不到寒冷，也没有廉耻之心。
    之后展出的几样展品他都没有兴趣，向赫士列特投去眼神后，赫士列特赶紧关上玻璃窗，拉上窗帘。
    房间外的人声被隔离大半，只有模糊的音调传来。
    “男仆”打开房间的壁灯。
    灯光透着迷幻的紫，把少女的身体轮廓勾勒得凹凸有致。
    他以审视的态度从上至下打量了少女。
    虽然刚才她的脖子和双手都佩戴枷锁，但不像是经过虐打或者调教,全身皮肤柔软光滑。
    “赫士列特，在你看来她应该有什么‘职能’？”
    被提问的人一脸“我真的要回答这个问题吗”的表情。
    “最近比较流行长得像娃娃的少男少女，任何肤色都有受众群体，所以……”
    “把衣服给我。”
    忽然犯傻的青年没头没脑地说：“这里没有多余的衣服啊。”
    “你的外套。”
    “啊？？”赫士列特忍不住双手捂在自己身前，也许是喝酒的缘故，他的言行举止都大胆许多（智商也下降不少），似乎完全忘了眼前的人是掌握他和他家族未来命运的大人物，“这、这可不行，让我的甜心发现衣服上有其他女人的味道的话……”
    “你沾香水味的机会还少？”他不耐烦地说，“还是你忘了你是来干什么的？”
    赫士列特这才听话地脱下衣服，毕恭毕敬地交到“男仆”手中。
    他走近身材姣好的少女，扬起手把外套披在她身上拉好。衣服显得格外宽大，少女被完美地包裹在衣料下，但她对此无动于衷，手一动不动地垂在身侧。
    “之前被带走的人大多是什么种族？”
    “主要是云源族，异域肤色已经流行很久了，听说中下层的贵族乐此不彼。”
    “有像她一样羽毛是蓝金色的吗？”
    赫士列特很肯定地说：“没有，都是红色或者橙黄色的，不然今天主持人也不会特地介绍她的羽毛。”
    “男仆”的表情明显放松下来。
    “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抬头看了看他。
    “您需要什么服务？”
    虽然很安静，但眼中还是有明显的恐惧。
    “不用担心，我对你没兴趣，身后的那个家伙更不会对你动手动脚。”
    赫士列特拼命点头。
    “虽然我没有做过，但我可以学习，带我来这的人对我说第一次是最重要的。”伴随着柔嫩的嗓音，少女抬起双手抚摸“男仆”的脸颊，“只要是您想要的，我都可以做……”
    少女脸和肩上染着不自然的淡红，她的动作有细微颤抖，像是在抗拒自己的行为，却又无法阻止。
    “男仆”的表情毫无波动：“我说了，我没有那方面的兴趣，你只要回答问题就行了。”
    “您什么都不会对我做吗？”
    “不会。”
    “我不够有魅力吗？”
    少女轻轻扭动两下，原本好好盖在她身上的外套躺在地摊上。
    她张开双手，做出欢迎的姿态。
    “啧。”他拿起地上的外套重新替少女披好。
    “坐下。”
    少女看了看他手指的沙发，沉默地坐下，“男仆”蹲在她面前把她的手臂内外侧都仔细检查了一遍。
    “只有成年的云源族才会纹身，你还未成年？”
    少女微微点头。
    “他们给你吃过什么东西没？”
    少女再点头。
    “男仆”沉思片刻，说：“你是怎么来到这儿的？”
    “我不记得了，睁开眼时就被带到了这里……”
    “还记得自己的名字么？”
    少女摇头。
    “家人朋友？住在哪儿？或者其他任何信息？”
    少女缓缓闭上眼再睁开。
    “该死。”他烦躁地叹气，本以为能获得什么有用的情报，现在看来一点新线索都没有。
    “赫士列特，这里的人被买走的时候是不是有人送了什么其他东西？”
    “其他的……您是说熏香吗？每个买走拍卖……呃，我是说每个带走他们的人都会获得一份熏香，就是刚才侍从送进来的那个。”
    “男仆”看着桌子上雕刻精致的小炉，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那就对了。”
    眼前云源族少女的反应他不是第一次见到，大概是吃了某种导致记忆丧失的药物，这类药主要是麻痹人的神经感官，对情绪的感受性会变得很差，其他功效不过是使人四肢无力，精神恍惚，唯命是从，严重的甚至对几分钟前的记忆都模糊不堪。她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恐怕是一次性被灌下了非常大的药量。但好在只要停药，症状就会逐渐好转。
    “男仆”让赫士列特倒了杯新的红酒，送到少女面前。
    “喝了。”
    少女听话地拿起酒杯，醇香的液体接触到双唇后，她忍不住咳嗽起来，脸涨得通红。
    他只是注视着少女把一杯酒全部喝光。
    “那个……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她还未成年啊。”赫士列特说，“您要真想对她做点什么的话……”
    “收起你无脑的发言你还能多活几天。这是最简便的‘解毒’方法。”
    “解毒？”
    “高度酒精可以解她的毒，这酒度数太低，服毒时间不长的话很快就会见效。”
    他替少女把外套的扣子扣上两粒，拉好衣摆遮住她毫无瑕疵的大腿。
    “不过她同时还吃了能勾起欲望的药物，房间里没有可以缓解的东西，只要服用的剂量不多她就可以自己扛过去。”
    少女并拢双腿，赫士列特在旁边看得一愣一愣。
    “想不到您对这些下三滥的东西也这么了解。”“男仆”的手顿了顿，一时没接话，他自己也没想到自己对这种不入流的玩意儿会有这么清晰的知识，好像很早之前就懂得了使用方法和其中的成分含量。
    玻璃外又爆发了热烈的掌声，不知又有谁摆出了高人一等的姿态。
    少女双颊通红，原先毫无生气的眼睛终于恢复了星点光彩，她已经知道怎么眨眼了。
    “现在记得你的名字了吗？”他问。
    少女很快摇头，动作比刚才干脆，是个好现象。
    “那你记得刚才在台后发生的事么？”
    “嗯。”
    “很好，现在你告诉我，在拍卖会开始之前，舞台后面是不是有人闹事？”
    “闹……？”
    “就是有没有人吵架，或者打架？”他耐心解释。
    “有。”少女毫不犹豫地说，“有一个姐姐和其他人吵了起来。”
    “男仆”几乎本能地问出下一句：“那个姐姐长什么样？”
    “红色的长发，个子很高，她是人族。”
    “……还有呢？”
    “她一直在喊叫，嘴巴被封住关进了笼子里。”
    “关进笼子之前她说了什么？”
    “她说‘你们会后悔的’。”
    “别的呢？”
    “没有了。”少女坦白。
    “嗯，那今天和你一样被拍卖的人有几个？”
    少女闭上眼很认真地想了半天，说：“三个。”
    “还有一个人是什么样子的？”
    “看不清，他坐在阴影里。”
    单单这些是无法判定在后台的活商品的身份。“男仆”看向墙壁上显示拍卖编号和成交价的液晶屏，正在拍卖第七件商品，还没有轮到他所关注的首饰。
    赫士列特在旁边看着他们小声聊着些有的没的，默默坐着喝酒。
    “赫士列特，一会儿我离开后，你替我贴身保护这个女孩。”
    “贴身”两个字又激得他咋舌：“那、那个要怎么个贴身照顾法……”
    “越贴越好，让她尽可能远离除了你以外的任何人，用你的拿手好戏，假装她是你的情人——带她回去之后我会编个理由把她带走。”
    “带回家？”他说，“殿……呃，真的有必要这么做吗？我们可以把她送到档案局替她建立个临时档案，安排好住处向天翼轨发通文，如果她的家人发现就会来接她回去……”
    他有些受不了地摇头，关键时刻懒得跟啰嗦的青年计较。
    “赫士列特，究竟是你在社交圈混得云里雾里，还是这劣质酒把你变成了无药可救的笨蛋。”
    “啊？我……”
    “如果你种族学不及格就说，我不会原谅你的。”
    “我……这……”赫士列特被突如其来的吐槽给绕得没了方向，有些急切地说，“您到底在说什么呀？”
    “还不明白？”
    他将手衬在少女耳后的羽毛之下，少女带着好奇的目光看着“男仆”。
    “云源族在未成年时耳后的羽毛大多是红色和橙色的，当他们成年后会变成蓝绿色，为什么这个女孩还未成年羽毛就已经是蓝金色的？”
    在他解释的时候赫士列特如同酒醒一般，迅速跑到女孩身边蹲下身看着她。
    “未成年时羽毛就已经是蓝色，说明这是与生俱来的颜色。”
    说到这种地步再听不懂就是傻子。
    “那在您看来，这孩子是云源族中的……“贵族”？”
    “你要是还记得去年我们刚与天翼轨签订过的和平往来合约就照我说的去做，否则第一个要你们家族性命的不是我，不是尤瑟令，而是云源族。”
    他凉凉地丢下这句话，回到玻璃窗边用手指挑起窗帘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