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青阳被口水呛到,待到不咳了,电话已经被挂断,再打过去,人不拒接。
他便兀自猜测,是不是夏漫已经回心转意,两人复合了?
想到这个可能,他马上去浴室,将这个好消息跟宁蓁分享。
洗到一半,全身涂满泡泡的宁蓁。
她被这突如其来的开门吓了一跳,下意识护住重要部位,可只有两只手,护了上边护不住下边,手忙脚乱,脸刷一下红透。
“你你你干什么呀?”
看着眼前绝美的诱人风景,贺青阳喉结滚了滚,小腹一紧。
他一向不是个会亏待自己的人,果断将手机一丢,溜进去关上浴室门。
“我是进来告诉你,沈彦之要跟夏漫求婚了。”
说明来意,却并没有给宁蓁表达感想的机会。
一室旖旎。
一场酣畅淋漓的交流结束后,贺青阳餍足地洗了澡才出去,却还没忘记跟唐甜打电话,将这个消息告诉他。
在这半分钟后,沈彦之接到唐甜的电话,说可以友情帮忙策划求婚事谊,保证能打动夏漫的芳心。
唐甜人现在不在杭城,说只要他需要,马上就可以买机票飞回来。
沈彦之果断拒绝,摇摇头,哭笑不得,才刚决定的事就传出千里之外了。
“爸爸,你笑什么?”童童独自下了几盘,觉得太无聊了,便出来看看他电话打好没有。
“没什么。”沈彦之将手机放好,弯腰抱起女儿,“还想下棋吗?”
童童笑得露出两排小糥米牙,十分可爱,“嗯,我还没有将你杀得片甲不留呢。”
沈彦之修长手指刮了下她的小鼻子,“小丫头口气不小,还学会了一个新成语,那我们就来试试啰。”
下到九点多,沈彦之便让她去洗澡,等到出来了就去帮着吹干什么,然后抱到床上。
“爸爸,我想听故事。”童童拉着他的大手,声音软软的央求道。
周末结束了,又要五天才能看到爸爸,她舍不得他走。
“想听什么?”每回面对童童,沈彦之才神情都温柔极了,耐心特别足。
童童说什么都可以,只要是爸爸念的就行。
沈彦之便去书架上找了一本《没有尾巴的狼》,深情并茂地念。
童童大概是真的太舍不得他走,听到中间明明困得不行,却还是强撑着,小手更是从被子里伸出,抓住他的衣角。
那副依赖他的小模样,让他的心变得柔软又坚定。
“童童,我不会让任何人把你从我身边带走。”沈彦之心有所感,放下书,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童童懵懵懂懂,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说这种话,但是很开心,“我也永远不会跟别人走,等爸爸老了,我还要给爸爸养老呢。”
一句话便暖了心窝。
沈彦之欣慰地笑了,想到明天的求婚,便试探地问:“那假如爸爸给你找个新妈妈,你会不开心吗?”
童童眼神闪了下,旋即懂事地笑了起来,“有了新妈妈就有人照顾爸爸了,免得奶奶总说你一个人不好好吃饭。”
沈彦之看出她眼神里的闪躲,不自觉蹙眉,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童童这才说出心中的担忧,“我怕新妈妈不喜欢我,还怕你和新妈妈生了弟弟以后,你就不爱我了。”
宋清时常在家里念叨沈彦之,说三十岁的人还没给她抱上孙子,以前还不让童童叫沈彦之爸爸,而要叫叔叔,说是怕影响爸爸找新妈妈。
“童童,看着爸爸的眼睛。”沈彦之语气忽然严肃。
待童童直视他后,接着再道:“你的担心永远不会变成现实,不管我将来有了谁,你都永远是我的女儿,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除非你不再相信爸爸。”
“我相信你,爸爸。”童童稚嫩的声音清清亮亮,犹如那双眼睛,干净清透,像是落入凡间的小天使。
小孩子心思单纯,很好哄,又是最最信任,从小到大给予她安全感的人说的话,童童自然深信不疑。
沈彦之没有留在老宅过夜,待童童睡着后便拿起外套出去。
宋清像是猜到他要走,在客厅里坐着看电视。
听到脚步声,回头看他一眼,“我炖了汤,喝了再走。”
沈彦之不想让她白忙一场,便跟去厨房里端汤。
喝完后又去客厅陪宋清坐着聊了半个小时,这才起身说走。
“今天在小区外面碰到顾星辰,她说过几日也要去省厅上班了,大家都是邻居,到时候你能照顾的地方就照顾一下,毕竟人家是女孩子嘛,总是比较矜持……”宋清话里的含义不言而明。
“妈,我们不可能,您就别白费心思了。”沈彦之没有一丝可商量的余地,果断坚定拒绝。
宋清还想说什么,沈彦之已经头也不回地走了。
叹了口气,宋清到门口目送儿子的车消失在夜色中,拿起手机给沈国辉打电话。
这是不知多少年来,她第一次主动联系。
当然,要不是为了儿子的终身大事,她不会私下里跟沈国辉有什么联系。
等那头一接听,她便兀自说道:“刚才试探他,被拒绝了,态度强硬,你最好别抱太大希望。”
然后,不等沈国辉回应,她便将通话挂断。
沈国辉住在单位分配的官邸里,看着黑下去的屏幕,再看看偌大的书房,前所未有的寂寞感涌上心头。
曾几何时,他也曾与他们母子其乐融融,而不是像如今这般孤家寡人,一盏灯,一堆文件……
“大概真的是老了,感慨才会这么多吧?”沈国辉自言自语,旋即自嘲一笑,又投入到建设当中去了。
翌日,周一。
夏母情况稳定,手术定在两天后的上午。
夏漫手头上有几样工作必须到公司才能完成,便将夏音接来陪夏母说话,自己匆匆赶去公司,想早办完早回来。
SG大门口处,向北辰从专用停车位走过去,正要进去时看到疾步走来的夏漫,便站在原地等。
夏漫发现了,脚步一顿,旋即转开视线,目不斜视地往里走。
手腕被他抓住。
“你还嫌我被骂得不够惨吗?在公司门口动手动脚。”夏漫没有回头,也没挣扎,嗓音清冷中夹着一丝怒气。
“对不起,我只是想跟你解释一下昨天的事情。”向北辰立即松开手指。
可惜这一幕还是被人看到。
“不必解释。除了公事,私底下不要再跟我有任何的接触,就是帮我最大的忙了。”夏漫握紧包包的带子,快步离开。
向北辰追了两步,看到有员工八卦地盯着他们,便停了下来。
在夏母马上就要做手术的关键时刻,还是不要再惹她心烦了,等到手术后再好好跟她解释吧。
说不定过了两天,她就能冷静地听他说话了。
流言蜚语的传播速度比任何信息都传得快。
夏漫人还在电梯里,已经有马屁精将偷拍向北辰在公司大门口拽夏漫的照片传到了任连翘手机里。
看着照片里向北辰的眼神和动作,任连翘气到发疯,恨不得分分钟让夏漫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任连翘手背青筋暴露死死捏着手机,迫不及待来到候梯厅,一身杀气地等着问罪。
“叮”
电梯门打开,里头几个有说有笑的人,冷不丁看到外面站着的女人,笑容瞬间消失,表情僵硬地低头叫了一声“总监”,便侧着身子落荒而逃。
夏漫出来后没走,因为任连翘恨不得吃人的眼神,一直落在她脸上。
四目相对,便有浓烈的火药味弥漫开来。
“昨天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倒是先找上门了。”夏漫眼底处蔓上深沉的阴鸷,双手亦是紧攥成拳。
那副冰冷到极致的眼神,竟令前来兴师问罪的任连翘后背感到丝丝阴寒,不自觉后退一步。
意识到自己竟反过来被她吓到,任连翘银牙暗咬,顿时更加挺直背脊。
可是刚才退的那一步,气势已然矮了半截。
不过突然想到比起质问更能报复夏漫的做法,心情又爽了起来。
眸子一转,直接拿出手机,将照片递过去,阴测测地勾了勾嘴角,“如果我把这张照片发给沈彦之,你说他还会不会相信你?”
夏漫不为所动,甚至有点像看白痴一样,“你有他号码吗?没有我给你。”
任连翘感觉自己受到侮辱,得意的神情僵住,胸口起伏了下,憋了几秒才憋出一句,“你其实怕死了,故意跟我装镇定,让我以为他有多信任你,我告诉你,这招根本不管用!”
夏漫翻了个白眼,懒得再跟她浪费时间,冷冷离开。
任连翘一肚子气不但没发泄出去,反倒还被她淡漠的眼神噎住,弄得她发也不是,不发也不是。
搞得自己就好像个跳梁小丑一般,拼命演出却被忽视得彻底,然后还被嫌弃。
“夏漫,你给我站住!”任连翘气急败坏踩着高跟鞋追上去,用力拽住胳膊,恶狠狠瞪着吼道,“这张照片你必须给我解释清楚,昨天不是死活不肯承认勾引北辰吗,结果转眼就和他暧昧,你这个满嘴胡话的女人!”
尖锐的声音引来部门的人全都扒到门口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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