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剑庄的寿宴如期结束,虽说闹了些岔子,但总得来说,一切还是按着陈坤的心意结束了,送走了里里外外的宾客,洗剑庄上下依旧忙得乱做了一团,不过好在陈坤体恤,这上下的摆饰没有一股脑就要撤下来,几个大红的寿字依旧贴在洗剑庄上上下下,其他一应的圆桌之类的都已经开始往下撤去。
陈坤端坐在大堂里,饮着茶,偷得闲,无所事事得坐着,陈武志陪在一边,和陈武志并排坐着,父子两人有一言没一言得聊着天,就听见陈武林在外面粗着嗓子喊着:“动作快点!——没吃饭哪!”父子二人听声往外看了看,就看见陈武林的身影窜来窜去,忙得不可开交,要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哪里来的包工头,正指挥着下属施工。
陈武志尴尬得朝父亲看了一眼,陈坤反倒咧开嘴笑了一笑,慢慢放下手中的茶盏,说:“这是故意说给我听呢。”陈武志也跟着笑了笑,说:“武林就这个脾气。”陈坤笑说:“这小子,这么大岁数了还是一点没变。”接着又对陈武志说:“你叫他进来吧。”陈武志笑着点了点头,接着就往外走去,陈坤又端起茶来,就听见陈武志在外面说:“二弟!——”又听见陈武志喊着说:“这边没人收拾吗——干嘛!”接着又是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就看着陈武志拉着陈武林走了进来,陈武林满脸的不高兴,就差拿笔写在脸上了,陈武林将他拽到父亲面前,陈武林垂着头看着外面,两片嘴唇还不停得在动,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陈坤示意他们坐下,陈武志乖乖坐了下来,陈武林却不肯,依旧是站在原处,陈坤泯了一口茶,说:“武林,你在生爹的气?”
陈武林垂着头,不情愿得说:“儿子不敢!”说得理直气壮,一点也不像是不敢的样子,陈武志在一旁忍不住捂着嘴发笑,尽量不出声音来,陈坤又说:“你也这么大的人了,还和小时候一样,这性子到底随了谁了。”说着,缓缓得放下了茶盏,陈武林抬头一看他,总算是忍不住了,一口气说:“爹!——我们为什么要受清河帮的气?难道我们洗剑庄还怕了他们不成?”
陈坤叹了口气,说:“哪里是这么简单的事情?——难不成你要我拉下老脸来,在自己的寿诞上和他动手?”说罢,陈坤将茶盏往桌上轻轻一砸,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吓得陈武志身子一抖,忙看向陈坤,只听他语调高了三分,又说:“——当着天下武林的面,你也不嫌笑话?!”陈武林被他说得无言,支支吾吾说:“——可是,可是他们都当做我们怕了清河帮!”陈坤站起来说:“你听听你说的是什么话——你不动脑子想一想,那些个人,要是真有本事,早就去找那尹天成算账了,何须我们动手?”陈武林没听明白,问:“爹是什么意思?”陈坤大大得哼了一声,陈武志接话说:“爹的意思是——咱们洗剑庄不能给别人当枪使,他们在爹的寿宴上起哄,无非是想起哄让我们动手罢了。”陈坤马上说:“你听听你大哥说的——”
陈武林摸了摸了后脑,说:“那我们就这么任由清河帮耀武扬威吗?”陈坤没有说话,陈武志笑了一声,陈武林朝他不解得看去,陈武志这时说:“二弟,咱们洗剑庄树大招风,凡事都不能着急,现在尹天成兴风作浪,南武林人人自危,最后只能寻求洗剑庄的庇护——爹的心思,是要趁这股劲头趁机抓一抓手里的沙子,再给他们紧一紧。”陈武林听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又看看陈坤,见他背着手,背对着自己,刚想开口,又感觉自己好像做错了事,也不敢说了,只好看着陈武志寻求帮助,陈武志会意,上前拍了拍他的后背,说:“眼下你最要紧的就是把功练好,到比武的时候把快雪剑拿下来。”陈武林点了头,又转头看看陈坤,他这才慢慢转过身来,说:“都听见了吧。”陈武林点点头,陈坤这时走到他面前,语重心长地说:“拿下九兵是一桩大事,你一定要做到——别让为父失望。”陈武林垂着头说了一声“是”,接着就说去练功,转头走了出去。
二人看着他走去的背影,直到消失,陈武志说:“不过——爹,尹天成这么嚣张,我们还是要压一压,只怕他是奉命而为,到时候弄巧成拙,可就不妙了。”陈坤坐回到椅子上,重新端起茶来喝了一口,用茶盖压着杯沿,说:“嗯——也是,我再想想吧。”话说完,陈坤手停了下来,一抬头,对着空气似的,说:“也不知道武林的功夫练得怎么样了。”陈武志说:“二弟虽说性子直爽了些,但手上的功夫还是可以放心的。”陈坤叹了口气,说:“唉——九兵啊九兵——总得落一件在我手里吧。”
海长空真的带着弟子们一路上和梁萧二人到了龙泉剑门,一路上海长空滔滔不绝,说着这里的景色如何,哪里又和华山不同,总之也算是聊得甚是欢乐,不过海长空的嘴倒是把得很严,原本梁文远以为他会就尹天成大闹洗剑庄的事情说上许久,哪知道一路下来,海长空只字未提,倒是让梁文远有些落空了。一行人从苏州来到龙泉,还没等到剑门,梁文远嘱咐萧人复先行一步,抢在他们前头上山通报一声,也免得剑门中的弟子们看门主不在,都懒懒散散的,没有礼数,放在往常就算了,要是让海长空看见了,面子可就丢到千里之外了,梁文远还是十分看重剑门的名声,所以这才让萧人复快马回到山上,萧人复也深知他的心思,驾着马二话不说就疾奔到了剑门。
刚到山门口,两名守门的弟子见他回来了,喜出望外,笑盈盈得上来牵过马绳,其中一人说:“萧大爷,可算是回来了——门主呢?”萧人复一步跨下马来,说:“快去把马牵到马厩。”然后对另一名弟子说:“你快去找吴爷,跟他说华山派掌门马上就到,让他做些准备,别丢了礼数。”两名弟子神情一震,赶紧忙各自的去了,那进去找吴管家的弟子跑出了几步,连忙站住脚回过神冲着萧人复喊说:“对了!——萧大爷,万大侠在里头等着呢!”说完,一溜烟跑了没影,但是萧人复整整得吃了一惊,心想万青早不来晚不来,幸好自己先到一步,连忙想都不再想拔腿就往里面冲进去,一股劲冲到正剑厅外,萧人复就看到万青拿着一柄木剑,这和梁山青“砰砰砰”得玩闹着,梁山青手里握着木剑,神情甚是认真,正使着浑身的劲道和万青过招,乐雨田候在二人身后,正笑盈盈得看着他们。
萧人复见到了,冲着他们喊:“万青!”三人听他喊,连忙应声看了过来,梁山青看是萧人复回来了,手里的木剑忽的一甩,甩出去数米远,三步并作两步就冲萧人复跑了过来,紧接着猛地一个起跳,就被萧人复抱在了怀里,可是萧人复还没停步,只是抱着梁山青往里跑,乐雨田看得奇怪,连忙迎了上来,问:“出什么事情了大哥?”萧人复腾出一只手来,抓住万青的胳膊,说:“你赶紧躲一躲,你师兄上山来了。”万青一惊,手上的木剑愣愣得掉在了地上,张着大嘴问:“什么?!”乐雨田听了,心里大概知道了一些,连忙上前从萧人复怀中接过扑腾着四肢的梁山青,说:“去锻坊里躲一躲吧——”萧人复连忙点了点头,拽着万青就往锻坊走去。
万青跟着他走,嘴上说:“萧大哥,你教青儿练的是什么——怎么嘴里总喊着数?”萧人复头也不回得说:“他太小,记不得那些剑招,还是念数方便。”万青回说:“怎么给你想出的法子——咱们要去哪?”萧人复说:“没听到么,先去锻坊躲一躲。”万青不情愿得说:“这倒是和做贼一样了。”两人一路拉拽到了锻坊,萧人复这才放手,说:“你先避一避吧,别让你师兄看到了。”万青点头说:“行了,我知道了——要躲多久啊?”萧人复一把将他推进了锻坊,说:“到时候我来找你——进去吧你!”万青拖着身子走进了锻坊,里面的弟子们大多也认识他,见他来了,打了招呼就蒙头干活,万青闲着无事,也觉得锻坊新鲜,就在里面打起转来,看他们干活。
但是锻坊里唯独就是太过燥热,只待上一会儿就热得汗流浃背,万青很是无奈,只好脱去了外衣,难怪锻坊里的弟子们大多是光着膀子,把外衣放在外头的更衣室中,但万青哪知道,他来过这里数次,但也没怎么去过锻坊,眼下面对着数十个烘炉一同开火,万青的眼睛都要被热火闪瞎了,只能找地方躲,躲来躲去,怎么也避不开这高温,只好一副无可留恋的样子,坐在一边的桌上,傻傻得看着别人干活。
他怔怔得看着,眼光不自主得落到一名弟子身上,这弟子估计是常年铸剑的缘故,一直挥着铁锤,身上的肉一块一块的,形状非常明显,再看看其他人,果然也是差不多,身上肌肉结实,身形健壮,手臂孔武有力,这时候,他眼前的那弟子一手拿着铁钳,正将一块烧红了的铁块从烘炉中夹了出来,又一手拿起放在烘炉旁的铁锤,正一下一下的给铁块正型,万青看到这场景,脱口就说:“你倒是不怕烫。”那弟子听见了,却没听清楚,一边干着活,一边转过头问:“什么?”万青只好又重说了一边:“我说你的手,倒是不怕烫!”那弟子噗呲就乐了,说:“干这行的,哪里会怕烫。”说着,他放下了握着铁锤的手,伸到了万青面前,说:“你看。”万青不知所以,只好仔细看了看他的手掌,见他手掌上结着一层厚厚的老茧,才明白了,说:“哦——怪不得。”二人相视一乐,那弟子又接着敲打起来,可是万青刚一笑,脸就僵在了那里,心里越想越觉得不对,但一时半会儿实在又想不起来哪里不对,人像着了迷一样,死死得盯着那弟子的动作,抬起锤子,敲在铁块上,“叮”——接着又抬起锤子,敲在铁块上,“叮!”——反复了十余次,万青的脑子里不断得重复着这样的画面,就像那弟子敲得不是铁,是他的脑子一样,反复得捶打,一下比一下深,一下比一下用力,一下——等等!
万青猛地站起身来,双目睁得快要跳出来眼眶来,几乎是要喊出声来,说:“他怎么会被烫到手!?”锻坊里的弟子们都被他吓了一跳,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莫名得看着万青,只见万青一个踏步走到眼前的弟子面前,连忙拉过他的手掌来仔细端详了一阵,接着又转头换了一名弟子,又是翻过他的手掌来看了一阵,接着又是下一个,锻坊里的弟子们的手掌几乎被他看了个遍,都是一脸的疑惑,紧接着,万青仰面叹了一口长气,仰天叹说:“唐严林啊唐严林——果然你还是那只老狐狸!”
梁文远笑盈盈得带着海长空上了山,萧人复看他来了,找机会到他身旁,耳语了几句,梁文远面容一僵,紧接着就呼了一口气,整了整神情,扬手指着正剑厅的方向,笑着对海长空说:“海掌门这边请。”海长空带着弟子们一路跟着他往正剑厅走去,海长空一路上都是夸赞的话,听得梁文远也不好意思起来,好在萧人复提早招呼,一行人坐下没多久,管家老吴就带着下人们端上了茶点来,众人到剑门的时候快到正午,梁文远马上交代准备午饭,海长空忙客气起来,吴管家诺诺得应了下来,这就下去准备了。海长空坐在正剑厅中,一行人喝了茶,这才说:“梁门主,这次在下来剑门,也是有笔生意要辛苦你。”梁文远放下茶杯,想起那天在洗剑庄海长空说要购置一批长剑,忙站起身来说:“好说好说——不如海掌门随我去剑廊瞧一瞧?”
剑廊顾名思义,是一条长廊,只是和一般的长廊不同,剑廊的设计十分华丽,剑廊两壁上挂着一柄柄剑门铸造的兵刃,是用来当做展示,一般上山求剑的客人,梁文远都会带他们先去剑廊瞧一瞧,挑选一些自己称心的兵刃。剑廊中兵刃的种类极多,按种类分,也不只是剑,刀枪棍棒也是有的,还有按照锻造的工艺,精品次品,总之分类的依据很多,光说的话也要说上大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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