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川往事艾香赵阳》第111章 暗无天日

    孩子从幼儿园包子门之后。金老师似乎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每次艾香接送孩子时，对艾香很冷眉模对，多一句话都没有。孩子在幼儿园也过的不快乐。
    有天下午，艾香接儿子回来，儿子很不高兴。艾香也摸不清儿子究竟怎么了？还以为生病了，测量体温都正常，问孩子哪儿不舒服，孩子也不回答只是静静的躺在床上掉泪。艾看着着孩子痛苦的样子，心里在流血，一个三四岁的孩子，在幼儿园究竟受到多大的委曲却痛苦成这个样子。艾香极力忍住痛苦，强装微笑打开电视，调到儿子平时最爱看的动画片，儿子也无动于衷，眼泪依然从角骨碌碌滚了下来。艾香的心如同鞭子抽了一下，忙关掉电视机，颤抖着爬上床抱起儿子，脸紧紧贴在儿子脸问：“怎么了？妈妈的臭宝，能给妈妈说说吗？”艾香随说装着很平静的样子询问孩子，但心里却特别难受，如同万箭穿心一样疼痛，强忍住泪，安慰着儿子。因为上次吃包子挨打的事对孩子伤害很大，艾香也不敢多问孩子，只是紧紧的抱着孩子摇来晃去，嘴里哼着摇篮曲。儿子手塞在嘴里一动不动的躺在艾香怀里吮吸着手指头，闭上眼睛睡着了。艾香搖着摇着也困了，也缩性搂孩子睡了一觉。
    晚上，店员下班时，叫醒了艾香。赵阳还没有回来，艾香觉得自己一点精神也没有，也不想多熬了，拉下卷闸门反锁上门。心里很难过没有一点食欲也就没有做饭，只给儿子冲了杯奶粉给儿子，可是儿子扭着头就是不喝奶粉。艾香也没有太勉强孩子，又打开电视想陪儿子看会电视，让儿子快乐起来，可是儿子依然没有心情看电视。艾香只好关掉电视，烧了壶水给孩子洗漱完，又搂上孩子躺下，拿了本书，本想给儿子讲会童话故事，可是儿子用手拍打着书，不让讲。艾香一说话，儿子就把艾香的嘴捂住。艾香为了逗儿子高兴，找了个毛巾把自己的嘴蒙上，要换成平时，儿子早都乐得咯咯的笑了起来，可是儿子看着艾香还是没有笑。
    艾香放下孩子，跪在床上说：“来，宝，骑马马，好久都没有骑马马了。”儿子最爱玩的骑马游戏也没有了兴趣。艾香坐直身子想：孩子在幼儿园究竟受到什么打击了？这么大一点人，却显得是如此痛苦。艾香看着孩子发呆，孩子注视着艾香好大一会，大概是看出艾香也很痛苦的样子，爬到艾香怀里，搂住艾香的脖子，亲了艾香一口，一直看着艾香。艾香的泪水忍不住滚落了下来，哽咽着说不出话来也。孩子帮艾香抹了把泪，又在艾香脸上亲了一口问：“妈妈，我是不是好孩子？”
    艾香满眼泪水看着孩子想，这么大的孩子怎么会问这种话。儿子又给艾香抹了把泪水。艾香猛的把孩子搂抱在怀里说：“宝贝，你是爸爸妈妈的好孩子呀，是世界上最好的孩子。”
    儿子挣脱开艾香的怀抱，睁大眼睛看着艾香的眼睛没有说话。
    艾香又把孩子揽入怀里紧紧抱着说：“怎么了，宝贝，不认识妈妈了？是不是妈妈脸上有黑呀？怎么用这种眼神看妈妈？”
    儿子静静的躺在艾香怀里又把手放在嘴吮吸了一会说：“妈妈，小朋友不和我玩。”儿子说着泪水又滚落了下来。
    艾香忙帮孩子抹着泪水，心如刀割一般，感觉心血淋淋的，一滴一滴往下滴血。艾香脑子出现了幻觉，也听到了自己的血滴到一个大峡谷的深渊里，发现清脆的叮咚，叮咚的声音在空旷的山谷中回响。
    泪水模糊了艾香的双眼，艾香不管不顾的紧紧得抱紧孩子，颤抖着声音问：“小朋友为什么不和我宝贝玩，能告诉妈妈原因吗？”
    “老师不让他们跟我玩，说我是坏孩子。”儿子说着泪水一直顺着脸颊往下滑。
    艾香听着儿子的话真是不寒而栗，心撕裂般的抽搐着，疼痛难忍，似乎一群猎狗围着她，一口一口的分撕着她的五脏六腹，她坐在一个废墟中哀嚎着，呼唤着，天空乌云滚滚，一声惊雷吓走了猎狗，她血淋淋地躺在废墟中凝视着阴霾的天空，一道闪电向她打来，又一声巨雷把她震得粉身碎骨，雷电交加侵袭着她的躯体，瞬间把自己化作成一股烟云，飘向了天空。
    “妈妈，妈妈，你是不是生气了，不是我惹老师和小朋友生气，是老师不让小朋友们和我玩。”儿子使劲摇着艾香。艾香抹了把泪水，又把孩子紧紧楼在怀里说：“妈妈没有生气，妈妈怎么会生宝宝的气呢？妈妈知道你不会惹老师和小朋友生气的，你永远是妈妈的好孩子。”艾香说着又泣不成声。
    “妈妈，我明天不想去幼儿园了。”
    “宝贝，我们先睡觉好不好？咱们在睡觉之天把今天一切不愉快的事情忘掉，一觉醒来，明天又是一个新的开始。如果宝宝明天早上起来，觉得幼儿园很好玩，有小朋友、有玩具，想去的话，妈妈就送你去，如果不想去了，妈妈可以陪宝宝在家玩，好不好？”
    “好。”儿子应着，双手紧紧得搂着艾香的脖子，狠狠的在艾香脸上亲了一口，很懂事的拍了拍他的枕头，准备睡觉。艾香忙给儿子脱掉外套，儿子钻时被窝里，闭上眼睛不一会就睡着了。
    十点多，赵阳一身的酒气回来了，一进屋子就爬在儿子跟前要亲一口，艾香用胳膊肘挡住赵阳说：“别亲了，好不容易才睡着，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的，这才几天嘛，又忘记自己说过的话了？我和儿子这一生，跟上你会有什么好日子过？我这农村人，找上你这所谓的城里人，现在细细想想得到了什么？孩子一天天大了，也有思想了，你应该收敛收敛你的行为。一个好父亲会影响孩子的一生，特别是男孩子。”
    “你现在后悔了，去离呀！还来得急!”
    “好，这可是你说的，就你现在这个样子，我会考虑的。我跟上你受再多的罪也不能让我的儿子跟上你受罪。”
    “哼，想离现在就去离吧，没有人拦你，我知道你现在是把人找好了，才给我说这种话。”
    “无耻。”艾香已愤怒到了极点。但还是强克制自己，稳住情绪。
    “哼，我无耻？你不无耻？”赵阳吭哧着爬上床，不一会鼾声如雷。
    艾香烦燥的用双手捂住耳朵，胡思乱想一夜。
    第二天早上，艾香叫醒儿子。儿子爬起来，看了看他爸爸说：“又喝酒酒了，真烦人。”
    “嘘，别喊，让爸爸多睡一会，爸爸也不容易。爸爸昨天晚上回来还亲宝宝呢。”
    艾香边给孩子洗脸边弯腰小声说：“宝宝今天是在家玩呢，还是去幼儿园和小朋友玩？”
    儿子看了看赵阳，又看了看赵阳的鞋，弯腰提起赵阳的鞋放在阳台上。回到屋子洗了洗手说：“去幼儿园，烦爸爸喝酒酒。”说着也吐了吐他的小舌头。
    艾香抱起儿子说：“走喽，我的臭宝要去幼儿园了。”儿子在艾香肩上咯咯地笑着。孩子就是孩子，分明是忘记昨天的不愉快了。
    艾香和儿子来到幼儿园，去的有点早，班里没有几个孩子。艾香强装高兴向金老师问声好。又蹲在一个小女孩子跟前笑着问：“小姗姗，赵明是不是你的好朋友？”小姗姗怯生生地说：“是。”又胆怯的翻眼看了眼金老师。
    “是，请你和小明明好好玩，好不好？”艾香也看了眼金老师，故意微笑着说。
    小姍姍点了点头，又偷眼看了眼金老师。艾香也不敢和小朋友们多说什么。怕说多了，把小朋友吓哭了。又站起来说：“金老师，我们在广州进的包不错，改天你闲了，请你来我店里选两个，有手提包和旅行包，我店里的服装全是外贸原单货，很合适胖人穿，我看您儿子身体挺圆的，你去我店里给选些吧。”
    “外贸货是不是那些外国人穿过的旧衣服呀？”金老师一秘方往日的冷漠问艾香。
    “不是的，外贸货是咱们中国货出口到国外时，电脑刷下来少有点瑕疵的，出不了口的。”艾香一直微笑着说。
    “为什么咱们中国的货要出口到外国去？”金老师的脸上也有了点笑颜。
    “咱们中国劳动力便宜。金老师，改天请你去转转吧，顺便淘几件去穿吧，我自己开的店，你不要客气了。”艾香看外面有家长带孩子进来了，忙小声说。
    “好，好，我闲了去。”金老师点头微笑着。
    艾香给儿子挥了挥手又握紧拳头，给儿子挤了个眼。儿子和小朋友玩着，只给艾香说：“妈妈，晚上早点来接我。”
    “好，放心吧，妈妈会尽量早点来接你。”
    “你要是忙了，就不要来了，我顺路给你送过去。”金老师很客气的说。
    艾香会意的点了点头从幼儿园出来，不想回店里，又来到街心公园，天太冷了，公园里没有几个人在锻炼。艾香围着喷泉池子转了几圈，实在是太冷了只好返回店里，很希望有人打电话把赵阳叫走，躺在床上鼾声如雷，自己也不好叫，店员来了也不雅观。
    赵阳睡到十点多,终于有人打电话了,他急忙起来洗漱完走了。黑色的星期三总是生意不好。下午到接孩子时，两个店员催艾香快去接孩子。艾香明白金老师早上的意思，给店员撒谎说：“今天，晚一点接，让他也体验一下被晚接的滋味。”
    “我小的时候最怕我妈妈最后一个来接我了，如果我妈妈不来，我就怕我妈妈不要我了。”小黄说。
    “你小时候也上过幼儿园，那会农村哪有幼儿园呀？”小马好奇的问。
    “我是在城里长大的，又不是农村长大了。”
    “哦，怪不着你和人不一样。”小马开玩笑说。
    “我怎么和人不一样了？”小黄的声音有点颤抖。
    “我是说你和我们农村长大的人不一样。”
    “呵呵，你们俩呀，一闲下来就斗嘴。”艾香打圆场说。
    “艾香姐，她排斥我，说我和人不一样。”
    “其实每个人都和人不一样，要是一样的话，那就不叫人了。世界上只有你一个小黄，不可能有第二个小黄对吧？”艾香继续打圆场。
    “看，我说的没有错吧，你就是和人不一样。”小马子话中有话。
    “你……”小黄气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生闷气。
    “我，我怎么了我，我说错了吗？”
    艾香瞪了小马一眼，希望她不要再说了，再说肯定会吵起来。人无完人，小黄虽说有时比小马狡猾一点，但在招待顾客上，她有她的一套，小马干活实在，但在待人接物上却比不上小黄。
    “把你宝贝儿子给你送回来啦。”金老师拉着孩子的手走进店里。儿子一头扑在艾香怀里，仰头看着艾香。
    艾香抱起孩子在儿子脸上亲了一口问：“是不是想妈妈了？”说着忙站起来说：“金老师，你别看我这店小，店里的货都是好货，外贸货都是大厂子的货，不次于咱们步行街上的名牌。你儿子胖适合穿外贸货，给你儿子选些吧，穿到学校绝对时尚。”
    金老师边和艾香聊着边翻的看着衣服，选了两套说：“我把钱给你吧。”只是说说，并没有掏钱包。艾香也没有想着要收她的钱，她知道有人一直都在给她送礼物，有车的，周六，周日接上去旅游。自己也没有钱给买高档礼物，更没有车接上去户外玩，只要她能选上几件衣服，对自己的孩子好一点，让孩子在幼儿园不受委曲比什么都强。
    “金老师，给什么钱呀，自己开的店，一直想给你儿子送几件，又不知你儿子喜欢那一类型。说一直叫您来的，您和我都忙，一直没有顾上。选上就拿走吧。谢谢您平时对我孩子的照顾，孩子小，不懂事，为难您了。”
    “这多不好意了，那我就谢谢你了，孩子是个好孩子，你就放心做你生意吧，有什么事，我们随后再说。”
    孩子老师提着衣服走了，艾香茫然失措的看着金老师远去的背影发呆。
    “你呀，脑子有问题，你给她惯这个毛病干什么？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幼儿园老师又不是小学老师，送什么礼？”小马子又数落着艾香。
    “这个你就不懂了，人家送，你不送，老师就是对孩子不好。我上幼儿园那会也是这样，不过那会的老师没有这么贪。”小黄说。
    艾香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进里屋看孩子已打开电视在看动画片。艾香明白孩子在幼儿园过的很愉快。爬上床，头枕在儿子的小腿上说：“臭宝宝，抱抱妈妈，妈妈好累噢。”说着双手抱住儿子的小腰，头抵在儿子怀里，感觉自己的肩酸疼酸疼的。
    儿子很懂事的拍了拍艾香后背，在艾香脸上亲了一口。被小马子进来看见了笑着说：“你妈妈一天在你爸爸跟前不撒娇，老在你跟前撒娇。你也像个绅士一样，又是亲又是抱的。长大谁家姑娘要是嫁给你，那还幸福的了得。”
    “小马，过分了，怎么可以给我儿子说这些。儿子是妈妈上辈子的情人，我给我儿子撒撒娇也不行吗？”
    “撒娇，到赵哥给前撒去呀，我都怀疑你会不会在男人跟前撒娇？你看你那天，把你那个朋友骂的，我当时都害怕。”
    “害怕什么？”
    “那有你那样骂一个男人的，即使人家以前追过你，你也不应该那样骂人呀，人家也是出于好意，知道你在这开个服装店进来看看你，你看你那个态度。”
    “我骂他，你心痛了？”
    “我心痛什么？人家是冲你来的，又不是来看我。”
    “人家艾香姐是为了自己的家，你懂什么？我觉得艾香姐骂的对，我也烦他喝点酒，动不动就来看艾香姐。”
    “那才叫爱，一个男人在喝醉酒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最爱的人。”
    “屁，我就不相信这些。”
    “好了，好了，你们俩个成爱情专家了，不要当着我儿子面讨论这些。快去出做生意去吧。”
    “哎呀，黑色的礼拜三，烦死人了，为什么就没有生意呢？”小马哀叫着。
    小马的哀叫声逗得儿子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