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川往事艾香赵阳》第92章 难忘中秋

    艾香是个多愁善感之人，每次不管过什么节，心情都很不好，不是思乡就是念儿。
    中秋节早上，赵阳起来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当时艾香也没有想那么多，便下楼卖了一大堆菜，精心做了一桌子菜，已累得精疲力尽，躺在沙上等赵阳回家吃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过了午饭时，赵阳还没有回来，艾香一直到等二点多，还是等不到艾香回来，饿的不行，又舍不得动筷子，便胡乱找了一点别的东西凑合着填了填肚子。把炒好的菜，挨个扣上，等赵阳晚饭回来吃。
    下午五点多，艾香想赵阳应该快回来了，便关掉电视，又把菜重新回了一下锅，又小心翼翼装在碟子里，摆好，还摆了一瓶红葡萄酒和酒杯。满怀希望的等着赵阳回来吃完好去上班。可是艾香又等了一个多小时，还不见赵阳的人，艾香心里失望极了。坐在沙发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一桌菜，在琢磨那个电话肯定不是单位打的，绝对是赵阳的前妻打来的，赵阳一大早出去陪他前妻过团圆节去了。他的前妻很会来事，动不动给赵阳撒娇：老公，你还爱我吗？老公我头痛，动不了，你给我买点药送回来吧……赵阳也是个生性面情软，让他前妻抓住他的弱点，整天利用着，他从来没有想过艾香的感受。艾香几次听到那样的电话，心里虽说不是滋味，但也说不了什么，人家毕竟是夫妻十多年，再加上一个女人带个孩子，又没有一个像样的工作，有个头痛脑热真是不容易。怪只能怪自己不会象她那样会撒娇，不会说些男人爱听的腻歪话，总是默默关心着赵阳，想用实际行动感动赵阳。
    六点多，赵阳开了半天门没有打开，艾香忽站起来，跑去开门，心里一阵窃喜，心想自己精心做的一桌饭菜终于可以和赵阳一起分享了。
    当艾香怀着喜悦的心情打开门时，赵阳喝的醉眼朦胧，连锁子孔都找不见，正弯腰找锁孔，艾香开门他没有防备，一个趔趄闪进屋子，趴在艾香怀里。一股酒气熏得艾香憋着气，艾香一手抱着赵阳，一手关着门时，右眼角上重重地挨了赵阳一拳，被打眼花缭乱，火辣辣的疼，艾香流着泪，强忍住疼和愤怒扶赵阳走进屋子，很想让赵阳躺在沙发上，好想办法醒酒，晚上还要去上班。刚走到沙发跟前，赵阳没有躺在沙发上，却躺在了沙发和茶几之间，扯起了呼。艾香单腿跪在地上喊：“赵阳，醒醒，躺在沙上吧，地太凉了。”喊了半天，赵阳也没有反应，艾香抽泣着给泡了杯茶，想把赵阳摇醒，让喝点茶好醒酒。摇了半天，赵阳哼了一声，含含呼呼骂到：“你她妈的，还叫女人呢，结婚快三年了，给我连个一儿半女也没有生出来，我养个鸡，这三年也给我下个蛋呢，你她妈的，连个鸡都不如。”
    鸡，在艾香脑海里是个敏感词，好多人都把那些不务正业的女人都叫鸡。听着赵阳左一个鸡，右一个鸡的骂，艾香气得脑子像被雷击了似的，嗡嗡乱响。艾香摇晃着站起来，含泪捂着灼疼的眼睛，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赵阳爬在地上又嗷嗷的吐着，艾香忙又把茶几上的菜向厨房端，边端边说：“你说我这过的是什么日子？早上一起来，就做菜，还买了酒，等了你一中午，没有等住。你没有回来，我都舍不得动筷子，放到晚上又热好等你，却等到的是你一拳头和谩骂声。这让左邻右听到了，都不知会怎样想？知道的是你酒喝醉了说胡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干下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你左一个鸡右一个鸡的……”艾香越说越伤心。端完酒菜，坐在沙发上嘤嘤嗡嗡哭了起来，越哭越伤心，越哭越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赵阳听着艾香无助的哭声，停下了嗷嗷的呕吐声，从地上爬了起来，坐在沙发上喝了点茶，头靠在沙发上，吱吱唔唔地说：“我喝多了，胡说了，对不起！”
    “对不起，不值钱，酒后吐真言，我终于明白，我在你心目中还不如一只鸡。”
    “话到你嘴里说出来，咋这么难听，我这不是喝多了吗？”赵阳有点不耐的喊。
    “哼，酒喝多了，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你是不是太过分了？大过节的，你把我一个人扔到家里，却去陪别人过节不说了，还回来给我赏一拳，你把我眼睛打成这个样子，叫我怎么见人？”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错了。”赵阳又喝了一口茶辩解着。
    艾香痛苦地闭上眼睛，一句话都不想听，他每次都是那个德性，动不动只会说对不起，我错了，错了一次又一次，可是他知错不改错，只说对不起有什么用。
    艾香沉思了良久，抬头看时间不早了，便哭着洗了个脸，强忍住痛苦，在脸上抹了些油，上班去了。
    艾香高一脚低一脚来到歌厅，已经来顾客了。艾香忙拼装果盘。
    毕竟是过节，散场比平时早，何经理和小姐妹们都闹着要去赵阳的大歌厅玩。赵阳上班的歌厅毕竟是星级宾馆的歌厅，一个能有何经理的十个大，小姐妹围着艾香闹着。艾香心里也没有底，不知道赵阳喝醉酒上没有上班去？也不好意把自己与赵阳闹翻的事讲给同事听。便给赵阳打了个传呼，等了好久，赵阳才回电话。艾香简单说明情况，赵阳也爽快答应了。艾香也不想让姐妹们扫兴，便强装高兴的样子来到赵阳的歌厅，歌厅也稀稀拉拉走的没有多少客人了，只有宾馆的员工和歌厅的员工在舞池里自娱自乐着。赵阳也和一个小服务员跳着舞。赵阳的经理看艾香带了一帮人来了，忙喊服务员收拾干净一个桌子，吩咐服务员端上一大堆水果与月饼，泡了壶茶和几瓶饮料。何经理坐在艾香跟前说：“看来，我的老哥在这混的不错呀，没有想到我们来受到如此高的待遇。”
    艾香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觉得赵阳经理这样招待，自己也很有面子，只是赵阳没有过来，又让自己失了面子。艾香看赵阳和那个小服务员跳着贴面舞，心里真不是滋味，抓了把瓜籽无味地嗑着。
    何理经大概是看出艾香的心思，又笑着说：“我这傻老哥喝醉了，让这个小姑娘给猥亵了，你看那个小姑娘把我老哥抱的越来越紧了。”
    “呵，还猥亵呢？你以为你傻老哥是三岁小孩子呀，人家小姑娘怎么不去抱别人去，就抱他？”
    和艾香同去的姐妹也气的不行，又听着艾香和何经理的谈话，也不由地笑了起来。
    “估计我老傻哥是喝多了，没有看见咱们吧？没有事，我请你跳舞吧。”何经理说着，拉艾香要去跳舞，艾香不耐烦地说：“哎呀，我又不喜欢跳舞，你找别人去跳吧。”
    “过节的嘛，图个高兴，给个面子好不好，这么帅的帅哥，请你跳，你能忍心不跳吗？”
    “过什么节呢？”艾香说着又想起自己一整天发生的事，泪差点流了出来。
    “来嫂子，我请你跳一曲吧，谢谢你对我们赵师傅的支持，干我们这一行，一天事比较多，真的非常谢谢你！”赵阳的经理伸着手，弯着腰，请艾香。
    “哎呀，对不起，曹经理，不我会跳舞。”
    “来吧，给个面子。”
    “真的不会跳，让我们小李子陪您跳吧，我今天有点累，真的不好意思。”
    小李子是一位非常机灵的小姑娘，急忙站起来说：“来，曹哥，我请你跳曲舞，我艾香姐真的不会跳，今天我们歌厅少来了两个服务员，她真的是跑累了。”小李子说着拉曹经理走进舞池欢快的跳了起来。
    一曲完了，又是一曲，赵阳几次都想走出舞池，都被那个服务员抱得紧紧的，头抵在赵阳怀里娇滴滴，撅着嘴不知说着什么？赵阳用微醉的眼睛微笑着看着她，双手也搂着那小姑娘的腰。好象两个人是故意跳舞给艾香看的似的，小姑娘示威似的看着艾香笑。艾香一直嗑着瓜籽，掩饰着自己那愤怒的心情。
    “走吧，艾香姐，我送你回家，早知道是这个样子，我们就不来，在咱们歌厅玩一会多好。”
    “没有事，你们去跳吧，玩的尽兴就行，我无所谓的。”艾香强装微笑。
    舞会散了，艾香和赵阳一路上都没有多说什么。艾香只是默默地坐在赵阳的车子后面想着心思。
    一回到家，赵阳倒头就睡了，艾香看着窗外的明月，一直在想着小姐妹和那位大姐的话，赵阳和那个女人跳舞的身影在眼前晃来晃去。艾香克制住着自己痛苦的心情，一夜未合眼。
    第二天早上，艾香早早起来，也没有心思做早点，洗漱完，下楼在马路边上转了一会儿，八点多，便来到朋友店里散心。艾香一走进朋友的门，吓的朋友大声喊：“哎呀，你的眼睛怎么啦？”
    艾香红着眼圈说：“小赵昨天在单位会餐，喝多了，回来打的。”
    “昨天什么时候会餐喝醉酒，回到家里打的你?”朋友疑惑的问。
    “昨天下午会餐，下午六点多回家打的。”艾香哽咽着说。
    “放屁，昨天下午五多，还在我们店里坐了一会，和我老公聊了一会，店离你家不到五分钟，回去就醉了？分明是装的。”朋友愤怒的说着，要打电话给赵阳。艾香急忙站起来，摁住电话说：“他还在睡觉，没有起来，你别给打了，你一给打电话，他肯定会骂我，嫌我给你说他了。还是他们歌厅那个大姐说的对，我应该给赵阳生个孩子了，要不然，他心里一直没有底。”
    “你们不是都有孩子吗，你们结婚时，不是说好了，不再要孩子吗，现在怎么又扯上孩子了？”
    “我也不知道，我也是有次去,那个大姐给我说的。”
    “那位大姐怎么知道你老公想要个孩子，是不是他和那个女的关系也不正常？”
    “不会，那个大姐人很好，比他大好多，决对不会。”
    “有什么会不会的，他怎么有话给她说，我们和你老公关系这么好，可他从来没有提过想要个孩子，你呀，整天大大列列的，对谁都那么相信的，现在哪有好女人？”
    “哎，哎……你我不也是好女人？”
    “现在像咱们这样的好女人能有几个？不多了，亲爱的。”
    “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不害臊。”艾香抹了抹泪说。
    “哎，艾香，你说你和他结婚三年了，真的一直没有怀过小孩？”
    艾香脸一红说：“一直没有。”
    “那你们一天在一起不？”
    “在一起。”
    “真的在一起?”
    “真的在一起，不骗你。”
    “在一起，干那事吗？”朋友红着脸问。
    “你真讨厌，在一起，你想，能不干那事吗？”
    “那你们怎么三年都没有孩子。”
    “不知道，是不是他有病，我生过孩子，又不是没有生过孩子。”
    “你们结婚没有婚检？”
    “婚检了，都正常。”
    “那你想不想要孩子，他对你这个样子，你没有想过再和他离婚。”
    “想过，可是他一直不同意离婚，他不离我也只能和他凑合着过吧，命不好，和谁过都一样。”
    “走。”朋友说着，关掉灯，要锁门。
    “上哪去?”艾香站起来问。
    “带你去医院呀。”朋友急呼呼的喊。
    “去医院干什么？”
    “去,给你检病呀，如果你没有病，就是他有病。到时候，我看他还有脸再和你闹。”朋友说着拉下卷闸门。
    “说风就是雨，你不开门了?”
    “我老公一会就来了，店员九点钟也来了，我们先吃些饭，再去医院，我今天非把这个事闹清楚不可。”
    艾香不知说什么，就傻傻地跟着朋友，吃了点早点随朋友来到医院。朋友掏钱给艾香挂了个号，带到妇科门诊，说明了情况，大夫便开了一大堆单子，让去交费，朋友争先拿过单子去交费了。
    艾香跟着朋友，跑前跑后，做完检查后，最后的结果是：输卵管堵塞。艾香一直不相信这个结果，告诉大夫自己七八年前曾经和前夫生过一个孩子。
    大夫最后推断是艾香在生活中受的打击太多而致使输卵管堵塞。说每月在排卵期到医院通输卵管肯定有再生孩子的可能。
    正巧那天刚好是月经干了的第十三天，大夫推算说那天就可以通一次。当时艾香还很矛盾，很想回家和赵阳商量一下。可是朋友不同意艾香把这个件事告诉赵阳。等通开了再说。艾香觉得朋友说的话有道理，便依了朋友的计划。
    当时手术时，艾香并没有感觉到有多痛苦，可是第二次再手术时，艾香在手术台上已痛苦地无法忍受。最后手术快结束时，药物反应很厉害，艾香一直想吐。休息了两天才好了一点，第三次去，药没有用多少，艾香痛苦的已不行了，当时是两个护士强行压住艾香在进行手术，艾香痛苦难忍，便求大夫不要继续下去了。大夫劝艾香，再忍一忍，药推到输卵管里就好了，说不定就通开了。可是艾香怎么也忍受不了那刀割一般的痛苦,挣扎的滿头大汗,两手紧紧靠抓住手床头上那个暖气管子,等手术完后,两根铁管子硬是让艾香给搬弯了,小护士边给艾香擦额头的上汗边开玩笑说:“冬天通暖气的时,我们的暖气不热,我们还要找你来修理呢。”
    艾香静静地躺在手术床了，一丝力气都没有，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掏空了，双手无力的压在胸前。两位小护士扶起艾香，让艾香在观察室休息一会，再回家。
    艾香在观察室迷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可朋友忙，把艾香送回家就走了，艾香在家里痛苦地挣扎了一天，晚上赵阳回来看艾香被折磨的像换了个人，吓坏了，要送艾香上医院，艾香不去，强忍住痛，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赵阳，赵阳当时就跪在床前惭愧的流泪了。艾香当时也很感动，随着赵阳的泪，艾香的心软了，艾香的复仇计划一下子就被动摇了。那个复仇计划是艾香在第二次通输时，在手术台上痛苦挣扎时产生的：我一定要生个儿子，等儿子稍长大一点，老公喜欢儿子了，离不开儿子时，我和儿子同归于尽，给老公一次血的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