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温茂!”齐天在桥上高喊,他已经走到了尸体堆的正上方,也就是隐藏资料的地方。假如他不出面,这事是解释不清了。
门温茂抬头看,瞧见齐天,熟悉面孔。心却更悬了,他知道齐天身份特殊,瞧他在这本该是松一口气的,他的口供可以当真。谁能令齐天做供?金高死了,死前的事他知道,在金高的办公室里。齐天揭露了金高的受贿罪行。随后,他们似乎有什么大事,金高随他们离开,便死了!
他是最直接的受益者。金高的死,震动了晋京的政院。同时,给公安厅带来了改革变动。他成了晋京史上最年轻的公安局副局长。
“死的都是假警察。”齐天说。语气不容反对。他响亮的咳嗽了一声,向这位他最赏识的后生下达了命令,“尽快核实这些警车是怎么弄来的,还有。他们这些警服是偷的还是仿的,或是从尸体上扒下来的。”
门温茂说道,“好。”他是聪明人,即便不知道齐天说的真假,但他可以待会核实确认。他高声地喊了一声,“您怎么在这?”同时,他收了枪,瞥了山他们一眼,对身后的人挥挥手,低声地说道,“小心点。”他尚有防备。
齐天说,“审问我?”玩笑话一般,听的人心里发冷。
笑面虎,翻脸猴,容不得大度,门温茂这样想。他心里都有三个巢,鬼精着呢。赔笑说道,“不敢!不敢!不够格,不够格!只是好奇而已……”
借口拙劣,听底气不足的话音都直接分辨出真假。齐天不理会他,把衣服紧紧,脚踏桥面。与其说这块埋着资料,不如说是重磅炸弹。砰!就爆炸吧——烟消云散,安安静静。
山配合他们的检查,出示了证件。他从口袋里拿出证明,递到门温茂的眼前,没交到他手里。山有自己的骄傲,他的地位身份,是高于警察的。不论什么职位,总是在精神上高出一等的。后者能腐烂,他们只能死亡。
“看清了吗?”山说,他大概是心情很不好的。对警察的偏见非常大,从上次他的队员被赵祥的人欺负后。这点种籽将无限放大。门温茂是什么人他不知道,可他穿警服。年纪轻轻,官职不低,难道没有问题?无论哪个行业,尤甚是官场,熬的就是资质,唯一的捷径就是人脉。
不等门温茂回答,他将证件匆匆地收回来。冷声地说,“我想他们不需要出示证件了吧。你确信怀疑我们?”侮蔑地笑了,“你这样的年纪,做上了如此的位置。跑官?不少的力气吧。”
按理说,山的推论是正常逻辑。年青,尤甚门温茂有一张娃娃脸,眼眸圆而清澈,皮肤白而细嫩,似个不经人事的毛孩。纵然是真实年纪,不过25岁。想反驳,还是算了。解释不清。他也不知道如何选了他做这个位置。说了一句,“必须得出示。”看山身后的三人,他们手里有枪,身上的气势凌厉。再看看四周的尸体,如乱葬场。他的腿发软,这么多的尸体令空气的都更加的凉了。
血色缓缓地褪去,冷风打透警服。坚定地说道,“必须给我看一眼。”语气不强硬,不过,令人知道他的心意坚决。是没必要继续看下去的,这样的证件无法伪造。但他忧心,甫一升职,觉得四处都是雷,小心翼翼。这样的不信任自己的判断,非得用亲眼所见的来佐证。
“给他。”山说。脸色沉下来。随后,用最原始地,粗暴,狂野地方式泄愤,狠狠地踹了身边死尸一脚。令那些警察的心不由瑟缩一下,看清局势后,心里对比。谁有这样的手腕,对上这么多人,还一举枪杀。心里山他们是危险人物。
门温茂视而不见,心里环绕着近日来的问题。为何选他升职,比他资质高的有许多,比他更合适的也有许多。谁都没料到是他来继任这个位置,仕途坦荡,前途无量啊!伸手坚决说,“资料。”
草草地看了一眼,心里落地了。再一看死尸,问,“他们是谁?”
山静下来,摇头,说,“不知道。”他看向桥上的齐天,所有答案都在他的身上,齐天的直觉判断出敌人。山的直觉判断出齐天的不同。他转身走,往桥上去。齐天朝他摆摆手,他顿住,随后扭身走到他们的商务车边上,上了车。
门温茂叫副手,除他以外所有警察都被困在尸体群外,没人想进,因为尸体密集,几乎得踩着尸体。门温茂踩尸体时发出咚咚,或唧唧的声音,不像肉质。谁也不敢想真正有所接触是什么感觉,那是地狱吧。
“过来!”门温茂喊。他有点怒,他总想笑脸应对,和和气气。可一些30岁以上的同僚并不服气他的管制,总的生气或者真正愤怒时才能压住他们。这次不例外,喊过后。拽着副手的一位警察,松手了。他俩是惺惺相惜,互相救助。副手怯生生地走来,似黑夜中的一缕飘尘。动作奇怪,踮起脚尖,踏在少有的空地上,但叫他恶心,血液、尿液、粪便聚集成莫名地粘稠而恶心的液体。
记下了警车的车牌号,在本子上。收好笔。副手千辛万苦地过来后,他很年轻。比门温茂还年轻,但也很平平。模样平平,人性平平,或许一生也是平平。忍住干呕,扶的胸膛,门温茂将记好的本子拍到他的胸膛上,交待,“查查,这是哪个局的,是被盗了吗?还是……”
只能会意。副手心思不在这上面,只听见要查。主要意识到自己还得原路返回,刚一落脚而已。
门温茂催促他,“快去。”他本来可以将东西记好,而走出去,交给副手。他不这么做,别有用意,是一种赏识与成全。
副手忙不迭点头,闭上眼睛往回跑。软绵绵的脚感,或硬邦邦的,他跳着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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