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陈未雪》第398章 改变的邢夏

    “低头要有勇气,抬头要用底气。”齐天说罢,转身离开了明俊与海顿的家。
    人生在世,难得糊涂。这是齐天现在的状态,他是真糊涂,稀里糊涂啊!眼前布满大雾,冲不破,打不烂。齐若只身一人,便不是齐了,和凡人无异。可齐天目前只能只身一人,他的势力支配在其他地方进行牵制,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假如势力收回,撒到晋京。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事了,到时候恐怕会更加的乱。而那天也决计不远了,可谓是不论如何,齐天都得这么做。是被逼无奈!
    赶巧不巧,孔芳华打来了电话。她似刚睡醒,声音有些哑,却别有一番风情。她约齐天到她的别墅,这令齐天不解。孔芳华的别墅,他只去过一次,而最近一直都是以崔康与雷夫人的桃花源而作为据点的。
    他问怎么了。
    孔芳华嗔道,“你来了就知道了。怕我吃你吗?”她这么激将,一眼看出。
    用她的聪慧,不至于这么拙劣。这是没把齐天当外人。
    “好。”齐天爽快答应。驱车前往,依稀记得路,只需半个时辰,赶到了。
    门口有崔康的人马。他们负责孔芳华的安全,做到寸步不离。
    齐天将车停在门口,满面狐疑,缓缓地降下车窗。秋风打进来,裹着湿漉漉地意味,这大致是南侧的湖水随风带来的。
    他走进来,齐有齐的气派,坐有坐相,站有站相。即便熟不拘礼,也不能疲软地似个麻酥骨头。屋里有两个人,久别未见的邢夏。以及陈未雪。
    邢夏见到齐天,面露微笑,十分热情,招呼齐天坐下。反常的让齐天不解,这是哪门子事?邢夏指名要杀他,且眼神狠厉,心思缜密,绝对不是起哄闹着玩。而今似乎前仇旧恨统统撇净,不管如何,齐天乐于见到这样。毕竟,邢铮确实不死在他手里。
    合上邢夏热情,往屋里走去。孔芳华的眼神随着他动,莞尔一笑,换了个姿势,右靠着沙发,彷如依着贵妃椅似的,往对面沙发一指,轻声轻语,“你坐。嗨,坐吧。”她见齐天不坐,而是狐疑看她,于是瞥邢夏一眼。
    邢夏请齐天坐下。热情似火,瓜果茶水纷纷递到茶几儿上,“坐下吧,新来的茶叶,刚沏好的。”她头发长了些,盖住肩膀,眼皮上布着红晕,如醉眼一般。她人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最毒不过妇人心,她便是其中恰似孔芳华的美人蛇,因此,齐天对她并不亲近,礼貌有加。
    彬彬有礼地坐下,打量孔芳华。自从崔康被四合帮堵截过一次后,很少出门了,而孔芳华却不是。她照样我行我素,甚至比之前还张狂许多。晋京大场合,总能看到她的倩影,牡丹花开,吸碟引蜂。她果真刚睡醒,这么久,仍旧带着困倦,半眯缝着眼仿佛又已睡着了。
    齐天静静看她,不动声色。孔芳华非是有什么不同的意思,否则背着崔康干嘛?也不对,门口护着孔芳华的人正是崔康的手下。齐天想不通,只等待孔芳华揭露谜底了。
    孔芳华叫邢夏到身边,附耳几句。邢夏唯唯,朝齐天礼貌地一笑,上了二楼。孔芳华似美人出浴,悠悠地抻起身子。又栽倒到另一层地沙发扶手上靠着,身子似无骨。睁开眼,摆弄着手侧边几儿上的一盆小小的虎皮兰。捋着尖儿,缓缓说道,“齐天。事到如今,我想你得给我透露一个实底了吧。是我求你参合到这滩浑水,但是啊。”她啧一声,惋惜叹气,悠悠地一口气,惹无数风情万种。
    继续往下说,“可事情没度,它不在我的计划之中。实不相瞒,我确实没想着和四合帮怎么着,骑虎难下。被逼无奈。”
    假话入耳,极其可笑,齐天搔搔眉毛,不以为然。飘着通往二楼楼梯拐角的缓台,邢夏是否偷听?他不知道,但邢夏性格诡谲,常常不按规矩出牌。加上刚刚邢夏友善地几分示好,他开口问道,“邢夏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孔芳华不解,她看来邢夏很好啊,既聪明又漂亮。她由衷地悲怆说道,“孩子不大,没爹没妈了。”
    经过她的提醒。齐天的脑海中忽地闪烁着他自己、程泊熙、孔芳华、孔祺睿以及邢夏、吴乐天的身影。不知觉中,他们都有着一样的前生命运,不论物质如何,起码精神上曾所饱受的贫瘠是相同且相通的。
    “还是得把书读下去。”齐天悠悠说,他挖苦道,“哪有多少女人,像你一样。不需书本就顶天立地,多少男人也没有这命!”
    孔芳华极其受这句奉承,喜笑颜来,两条柳叶眉恍惚更细了,细成了线。头发丝那样!轻轻地拍拍手,回绝道,“练舞得忍受肌肉拉伤,不练舞的人不知道。就连男孩,都得忍着劈个一字叉,比女孩儿可疼多了。当兵得受风吹雨打,磕磕碰碰,夏天出汗冬天受冻,人就不是人了。”
    齐天点头,这句话说的对。孔芳华意犹未尽,自顾自地往下说,“当官得忍受百姓的骂,也得忍着同僚的打压。就连靠着身体上位的女人,也得提防着,年轻貌美的女人到处都是,撒到一起,都不稀奇。”她话一顿,坐了起来。一霎时,褪去芳华与万种风情,流露出一分沧桑,她说,“鱼在水中游,身不得以。总不能任由湖水随便冲到哪去吧?”
    她把话说尽,淋漓尽致,拐弯抹角。最后绕回了正题,“邢夏是你送来的。”
    这倒是提醒齐天了,但他想到那天,怎么都记不太清。是夏末,热闹的一个晚上。想到这,构造的回忆中便刮起了大风,下起了大雪。将邢夏与他之间分离开,他彻底想不起来了。诺诺地点头,说,“是。是我送的。她还杀了人,才初三而已。”他想着重的提,“初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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