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纪事》第178章 杀人证据

    “哪一点？”陆小猫眼睛一亮，立刻问道。
    闻蝶想了想，道：“她似乎每个月都会在特有的日子出去一整日，还不带自己的婢女。她的婢女与我那婢女交好……说了不少她的事，说白姑娘古里古怪的，可我一向不喜这些，没多听，别的……帮不到大人了。”
    “特有的日子出去？”陆小猫皱眉，看闻蝶这模样应该是真的不知道了，“那你今日天黑之前可遇到过白姑娘？”
    闻蝶颌首：“兰御坊都是天黑之后才开始有贵客，我们四人一向是一起出来的，当时出了阁楼遇到了，说了两句话，之后就各自行动了。”
    陆小猫想了想，凑近了一些：“那你可还记得她出行的时候戴的耳环吗？是什么样的？”她虽然进来的时候遇到过白菁，可当时对方是兰玉带过来的人，她也没敢多看，只是随意瞥了眼，没注意到对方当时到底戴的是不是如今这一副耳环。
    闻蝶想了想：“是一对珍珠白的耳环。就是她如今戴的，那耳环是最近来的一位长久住的贵客赏赐给她的，听说很是贵重，她这段时间在替那贵人弹琴，一直都是戴着这一副。”
    陆小猫眼睛一亮，那就是赵简王送的了，她颌首：“多谢姑娘了，我问你的，别告诉她。”
    闻蝶奇怪，却也没多问，她好奇心并不重。
    之后陆小猫就让她先回去了，陆小猫随即跟上。
    刚刚陆小猫靠近闻蝶笑着说些什么的时候刚好被兰玉瞧见了，他惊得睁大了眼，心想陆小猫不会真的看上闻蝶了吧？
    结果，就听到身后有动静，他一回头，发现楚天祈不知何时又回来了，此刻视线皱着眉盯着陆小猫与闻蝶，随后又出去了。
    兰玉：“……”哎，突然发现自家兄弟……真惨。
    陆小猫回去的时候，就只剩下白菁一人没有问过，她身边陪着的是她的婢女，两人起身，婢女是有人证的，当时她去帮白菁拿东西，所以并未陪着白菁。
    陆小猫也知道白菁接下来会说什么，她能确定白菁就是凶手，可她不知道白菁为何杀人，还有就是，她是怎么做到的？
    白菁捏着帕子，起身看向陆小猫，“大人，可是要问我了？”
    “对，白姑娘别紧张，我们这是第二次见面了。”陆小猫在她隔壁的椅子上落座，笑了笑。
    果然，她这么一笑，白菁明显表情缓和不少，也落座，随着她的动作，她耳朵上的一对珍珠耳环晃了晃，成色极好。
    “白姑娘这耳环可真漂亮。”陆小猫夸赞了一句。
    兰玉看只剩下最后一个了，他压根没觉得白菁会杀人，走过去，本来想说什么，就听到了这一句，忍不住一脸复杂得瞧着陆小猫的背影，以前没发现，小猫兄这还挺会夸人啊。
    白菁显然也看到了兰玉，兰玉摆摆手，让她继续回答陆小猫的话，自己则是在不远处坐了下来。
    白菁原本还担心，此刻听到这查案的大人竟然还夸了她，想到自己已经排练过无数次的话，面纱下的嘴角扬了扬，带动眼角噙着笑意，朝着陆小猫道：“大人谬赞，这是贵人所赠，也就一直戴着了。”
    “哦？也就是说，白姑娘今日一直都带着这对耳环？”陆小猫不动声色地开口询问。
    “是……可是有什么问题？”白菁心下一跳。
    “没什么，就是随口一问。”陆小猫朝她笑了笑，愈发热情，“就是觉得挺漂亮的，原本想也买来送人，不过想想算了……那我们就开始询问？”
    白菁松口气，觉得自己吓唬自己，颌首道：“大人请问，奴家毕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陆小猫道：“不知白姑娘在命案发生的那段时间里，做了什么？可曾去了何处？”
    白菁早就想好了对词：“当时因为贵人点名听我弹琴，我就出来要去见贵人，刚好遇到了玉公子，就随了一路。当时还遇到了大人，大人可还记得我？”
    陆小猫自然记得，当时她刚到兰御坊还挺新奇，不过如今想来，怕是她遇到兰玉也不是偶然，怕是故意想要兰玉当她的证人，证明当时她要去赵简王那里。
    “自然是记得的，那之后呢？我记得之后玉公子随着我们去见宋大公子，之前白姑娘先一步离开了。”
    白菁颌首：“是这样没错，之后我就朝贵人那里去，只是途中却遇到了姜老爷，姜老爷也是贵客，我推脱不掉，就跳了一支舞，之后就去了贵人那里。”
    陆小猫继续问：“我也询问过白姑娘口中的贵人，他身边的小厮说你晚了一炷香，从兰御坊的门口到贵人那里，很近，花费不了这么久。”
    白菁迟疑，想了想，“这……我也记不太清了，估计是当时陪姜老爷跳舞耽搁了时辰，大人你也知道，我们这些女子也不敢得罪人，也想不到会出命案，这一来二去也许就迟了。”
    陆小猫嗯了声，也没说信也没说不信，继续问：“白姑娘中途让你的婢女回去拿什么东西？”
    白菁道：“是面纱。途中经过一处，起了风，面纱吹落到了湖面上，幸好当时有备用的，但是我们这里有规矩，我们四个是不能随便露脸，所以为了防止之后出问题，我就让她回去拿另外一个备用的了。”
    陆小猫笑了笑，视线在她脸上的面纱上扫过，颌首：“原来如此……不知当时面纱掉在了何处？”
    白菁没想到会问这么清楚，想了想，“就是刚出了竹楼外的那里，不过那会儿风大，估计已经不知垂到何处了。”
    陆小猫嗯了声，也没继续问别的，站起身：“我问完了。”
    兰玉听了半天也没听明白，“可知道谁是凶手？”
    陆小猫摇头：“一头雾水，这些姑娘都没问题，我们……继续去查别人吧。不过，为了防止万一，还是先将她们留在这里，等明日一早再放人。”
    兰玉嗯了声，挥挥手，那些姑娘也不敢说半个不字。
    陆小猫与兰玉往外走，她皱着眉，面色凝重，知道走到了外面，才看到站在不远处的楚天祈，这里是在湖上，夜里挺冷的，大人怎么不在里面待着？
    她也没多问，很快朝外走去，楚天祈已经听到了脚步声，回过身，走了过来：“查到了？”
    陆小猫摇头：“大人，你身边的暗卫可在？”
    楚天祈颌首：“嗯。”为了防止会被暗杀，他虽然身手极好，可也时常带着几个。
    陆小猫眼睛亮了亮，凑过去，压低声音道：“那大人帮我去查几件事。”
    “什么？”因为对方的靠近，楚天祈的身体绷紧了，却没后退，这种近在咫尺的亲近之意让他先前看到陆小猫与那位闻蝶姑娘靠近的郁闷都一扫而空，垂着眼，静静听着。
    陆小猫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白菁那里，并未察觉到楚天祈的异样，可兰玉却是看到了，没眼看的倚着栏杆，无声摇头叹息。
    陆小猫将自己要让楚天祈办的事都说了一遍之后，楚天祈诧异之下，朝着关着那些姑娘的阁楼看了眼，若有所思，随即立刻就去办了。
    陆小猫则是与兰玉重新回到了命案发生的地方，李父李母已经冷静下来，坐在不远处，李母哭得眼睛红肿，无声坐在那里，瞧着很是悲伤。
    杨琪心坐在另一边，看到她，坐直了身体，可嘴唇动了动，还是没说什么。
    宋望西更是蔫的不行，也知道事情闹大了会连累府里的人，若是他母亲闹到皇上那里，怕是会被参一本。
    这不是他想看到的。
    如此，只能寄希望与陆小猫了，可若是查不到呢？
    赵衙头过来了，陆小猫直接道：“赵大哥，你带着人举着火把跟我下去找点东西。”
    白菁身边只有一个婢女，事发的时候婢女被支开了，那就只剩下她一个人，她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杀了人之后又能迅速的将尸体移到这里？肯定需要工具，还有一个关键处，就是时间太短，白菁既然要证明自己不在场，留给她的时间那就应该只有一炷香或者一刻钟，而在这段时间里，她需要赶到杀人地点，杀了李文俸，将他的尸体运到这里，之后再将血衣放到这阁楼里，之后还要再赶回去。
    这么短的时间里，想要将这些事都做完全，那就需要缩短时间，怎么缩短？
    李文俸一早就等在那里，她只需要到了地方，杀了人，迅速运到这里。
    就是因为时间不够，所以白菁杀人的地方肯定离这里不远，更何况，既然要让李文俸等在那里，就说明他们之间提前有约定，白菁不可能让人知道，她又无法离开兰御坊，所以只能是偷偷摸.摸写信告知。
    而这封信……说不定在杀人的地点还能找到也说不定。
    陆小猫与赵衙头带人从这间竹楼开始往外一点点寻找，大概找了一个时辰，过了子时的时候，终于找到了。
    白菁再小心，可到底因为天黑，又是割了脖子，血迹喷溅出来，她擦拭了，却还是留下来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