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殇录》第61章 暮雨潇潇

    轩辕逸坤眼睁睁看着龙血染和魔魇一同消失眼前，扔了剑颓废的坐在了一旁，逸清墨涟见了，这下就算不知道也猜了个七八分，皱着眉头想着安慰轩辕逸坤的词儿，轩辕逸皓和轩辕逸尘也两眼相望，从对方眼里看见了无奈。
    轩辕逸坤抬头看着一连纠结的一屋子人，勉强笑了笑“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
    众人无奈，退了出去。看着房门紧闭的轩辕逸坤桌子上龙血染拿来的那盘点心，心中闷痛。
    阿染，你当真心中一点留恋也没有吗？你曾经跟我说过的每句话，线索也罢，情话也好，都是假的吗？还是……你当真心狠手辣，所有一切都是逢场作戏？
    轩辕逸坤浑浑噩噩之下，不自觉的拿了一块糕点塞进嘴里，吃了一口后竟一脸惊讶的看着手中的这块糕点。这糕点香甜可口，入口即化，松软适度，而且最主要的是合他的口味。他不喜甜食，这伺候他的人都知道，所以但凡送到他面前的糕点都是减了甜味的，这甜味减了，味道也就没有那么正宗，所以他一直很少吃，那天阿染来过之后吃过一块糕点之后就发觉了他不喜甜食。于是笑着和他说，她知道一种糕点，好吃但是不甜，正合他口味，还说这哪天要做出来让他尝尝。
    想到这，轩辕逸坤看着糕点，府上厨师做出来的糕点不是这个味，就连宫里的御厨都做不出来这个味，看来这就是阿染说的点心了。想着，轩辕逸坤又吃了一口，真好吃。没想到阿染厨艺也这么好，不愧是我……
    想到这轩辕逸坤恢复了些理智，却忽然沉了脸，回想这当时的情景，自言自语道“敔和魔魇一同出现时，阿染一直在看我，之后阿染似乎是想要过来解释什么，却被魔魇拉回去。”
    魔生于时间与空间错乱之中，任性而为，无思无想无欲求，无生无死无秩序。但若因长久相处想要拥有人的感情时，便魔已非魔……轩辕逸坤努力回想这当时魔魇所说的话，神色一凛，魔已非魔是什么意思？拥有人的感情又是什么意思？
    轩辕逸坤闭着眼睛揉了揉眉心，还有复仇，这些究竟都是什么意思？
    阿染，你究竟都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做了什么？
    轩辕逸坤在屋里面静坐深思，屋外面这些人也都在考虑着，一人一句争论着。
    轩辕逸尘手里面依旧就拿着那本已经有了一百年历史的记录，不自觉的翻着，回想着给所有的事请穿着线。
    房门忽然打开，轩辕逸坤已经恢复了冷静，说“进来吧，我们一起想想，有些事情想找你们对证。”
    墨涟和逸清点点头，进了屋也不在乎什么身份尊卑，随意坐下说“正好，我和逸清也有一些事情要找你对证。”
    五个人围着桌子，轩辕逸坤道“你们发现什么了？”
    逸清道“我和墨涟多了一下初次遇见她时一直到现在所有发生的事情，开始还有很多细节没在意，不过现在一想有很多地方都不对。”
    轩辕逸坤点头“嗯，我也发现很多地方都不对。我比你们遇到她的时间都长，还是从我这开始对吧。”
    轩辕逸皓突然说道“从未这来吧，霜儿是最早遇到她的，和我说了不少。”
    墨涟道“好。”
    轩辕逸皓点头，回忆道“我记得第一次霜儿提到她到时候她说她叫月姬，满门被灭，无家可归。”
    轩辕逸尘听后点头“这点被证实是她做的。可以不用多做纠缠。”
    轩辕逸皓点点头“二弟，三弟，你们还记不记得，百花宴前夕，霜儿和她曾一起逛过首饰铺，而我们那时只是在茶楼远远看过一眼就被她发现了，现在想来他也是很警觉。”
    轩辕逸坤点头“不错。之后我们再见过她就是在宴会上。那是歌舞升平，意识到出事的只有我和她。而且很可能是她第一个发现的。”
    墨涟皱眉“并非我小人之心，会不会整件事情都是她设计的？”
    轩辕逸坤不答，又回忆道“再后来就是妖兽暴乱和结界围困。也已经被证实是敔做的。”
    轩辕逸皓叹气“在之后就是她要与我们合作了。也因此要去了国师一位。”
    一旁不说话的轩辕逸尘突然说道“三弟，你还记得当时我们问的最后一个问题吗？”
    轩辕逸坤点头“记得，那是她对我们说我们太弱，还是不知道的好。”
    轩辕逸尘点头“在这之后就是王落白被发现谋朝篡位。”
    王落白？轩辕逸坤心下一震，想起了一件事情，对着他们“对了，王落白的暗道和魔教的暗道开启方法是一样的。”
    众人也都不傻，明白了轩辕逸坤话中的意思，众人强稳下心神，继续回忆道“再后来是霜儿被虏。”
    “其实……”轩辕逸尘说“那时只有她和魔魇在一起，期间发生了什么我们根本不知道。不过三弟把她抱回来的时候身体虚弱，脉象混乱。听你们说魔魇原来是妖，后来才被魔化，所以我觉得魔魇会不会就是那个时候——”
    墨涟点头“有可能。然后就是你们去蜀山求助。”
    轩辕逸坤想了想“对。是我去蜀山求助，阿染她闭关修养。但是现在看来，她所谓的修养不知道都干了些什么。”
    这边轩辕逸坤苦笑着，那边逸清说道“从那以后，我们基本都是在一起行动的，然后的事情就是若星围困苍月了。”
    “那是我们都被围困，也就只有你们两个人在外面奔走辛劳。之后就是那天晚上了，厉杨夺位失败。三弟他——”轩辕逸尘顿了顿“是她把三弟救回来的。”
    轩辕逸坤忽然身形一震，说道“就是从那以后，阿染的身体才一天天虚弱下去的。那个时候，我们所有人刚刚知道她就是初代国师，父皇特意准许阿染每天若非无事就不用上朝。从那以后，阿染就每天必须睡到正午才起来，晚上也睡的很早。开始我只是以为她是因为想懒床才那么嗜睡的，现在向来根本就不是这么一回事。”
    轩辕逸尘拍了拍有些失控的轩辕逸坤，等到轩辕逸坤稍微冷静一些了，逸清才问道“接下来就是出兵灭若星了。”
    墨涟道“不错，在此之前我们还在和逸坤说过，她的身份并不是妖这么简单。”
    冷静下来的轩辕逸坤也点头“对，那个时候只有我在她身边，所以有件事其实你们都不知道。”
    “什么事？”
    轩辕逸坤轻轻地说“再攻打若星之前，我和阿染曾因为策略不和，吵过一架。她的打法实在太过儿戏。其实本来若星已是翁中捉鳖，怎么打都可以，但是阿染她实在——”
    轩辕逸坤回想着当时的画面，最后静静的重复着龙血染说的话“逸坤，这才是我原本的样子，我不是好人。曾经，我单纯良善，可是自从那件事情以后，我早已满手血腥。现在的我早已不复当年温良。如今，我可以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哪怕是最后白骨为阶。”
    “其实，我不求你们能理解我，就像我从来也不能理解你们一样。”
    “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人对我们来讲意味着什么。”
    几人默默听着轩辕逸坤念着几句话，逸清呢喃道“白骨为阶？”
    墨涟叹气“回来之后，他就与我们坦白了她是魔族一事。”
    逸清接着说“对，还有心魔一族。”
    轩辕逸尘问道“心魔？三弟，她的策略是怎么个儿戏法？”
    轩辕逸坤忽然宠溺的笑了“那丫头，她让人守住要道，每天派人低价购买过路商人的粮食，然后又派人每天派人去城下叫骂，然后让我去城里每天散谣言——！”
    讲到这里，轩辕逸坤大惊，看着轩辕逸尘，轩辕逸尘点点头。二十载的兄弟是何等默契，离开就明白了这其中含义。趁着这一会儿，逸清和墨涟也想明白了其中曲折，一脸叹息。
    “原来如此。”轩辕逸坤呢喃道“阿染她早就知道我根本不会深究，所以正大光明的在我身边使着这些小计俩。原来如此……”
    轩辕逸坤苦笑“我早应该觉察他这是为了帮魔魇使得计策，目的就是为了挑动心绪，好让魔魇在暗处吸食，以增强实力。”
    墨涟回忆道“之后就是鲲鹏的事情了。”
    “然后就是魔教的得事情了。”轩辕逸坤扶额“现在想来，我们在城外遇上的那两个魔教教徒或许根本就是阿染提前安排好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们发现魔教。之后又去了江都，除了认识月姬和张杰轩以外。其实我们还遇到魔魇了。那时候月姬和张杰轩还在，他们两个一个女子一个书生何曾见过这等场面？阿染让我带着他们快走，自己留下。等到回来的时候素玫就莫名其妙的回了青丘。我们所有人都像是傻子一样被她耍得团团转。”
    “素玫回了青丘？”墨涟道“那一定是两边通了气，事情不妙啊。”
    轩辕逸尘皱着眉盯着眼前的魔教记录，轩辕逸皓看见了，问“二弟，怎么了？”
    “有哪里不对。”轩辕逸尘道“大哥，如果我记的不错，百年之前天下大乱，群雄并起，我苍月若是没有她，也不可能立于三国之一。”
    轩辕逸皓点头“不错。”
    “国师是一百年前来过一次人界，没错吧？”
    轩辕逸皓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看向了那本魔教记录，心下微微明了。
    “而这本魔教记录，最招的时间也是在一百年前。”轩辕逸尘将那边魔教记录摔在桌子上“我可不觉得这三件事情是种巧合！”
    墨涟和逸清对视，皆看见对方眼中的震惊，墨涟一把拿起那本被摔在桌子上的记录，认真的翻看了几页，发现上面的时间确实就是一百年前。
    逸清说道“其实，一百年前确实不只发生了这么几件，其实还有几件事情。”
    轩辕逸皓和轩辕逸尘看着逸清，逸清顿了顿，说道“据我们所知，一百年前百年之前天现异光。上古妖兽鲲鹏也是死于一百年前。再加上魔教出现、天下动荡以及她出现的时间，可以确定，真根本就不是巧合。”
    墨涟低头想了想，那件事……抬头看了一眼这几人，算了，应该可信，说出来英国没关系。
    想到这，墨涟说道“事实上，我在本派的藏经阁中无意间发现了一件事。一百零三年前，各大中原修仙门派曾经遭到过灭顶之灾，那是很多繁盛一时的大门派遭到重创，从此一蹶不振。那是蜀山还是一个刚刚兴建起来的小门派，还不曾闻名天下，这才侥幸逃过一劫。”
    轩辕逸尘皱眉“天现异光、鲲鹏身死、天下动乱、修仙门派遭到重创、魔教成立、国师来到苍月……全部都发生在一百年前。”
    轩辕逸皓揉了揉眉心“怎么这么乱？一百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