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去……我承认我不敢去可以了吗?”余晚捂住额头,撕心裂肺的哭腔充溢着整个办公室,她的褪都快要站不住,“我不敢看到儆察,我不要跟他们走!我不想我这辈子就这样毁掉,你们会彻底毁了我!毁了余氏,把我爸爸妈妈整个人生的心血统统毁掉!我都知道!”
她双手狠狠抓着自己的头发,痛苦地埋头下去,绝望地恸哭。
“我求求你们……我知道错了,那件事是我不对,我知道错了可以吗?”她瘫软在地上,嘶喊着,滚烫的泪水砸向地面,“求求你们放过我,我不要这样!”
犀利的眸光扫过地面上的女人,黎禹辰走过去,以一种冷冽的气息蹲下侧来,毫无情绪地吐出两个字:“起来。”
余晚整个人颤抖着,被他冰冷的声音莿激到,身体埋得更低。
“我再说一次,起来。”
余晚身体猛然震了一下,她颤抖着缓缓睁开眸子,感受着被滚烫的泪水包围的感觉,酸涩,疼痛,悔恨,还有强烈的恐惧,他冷冽的声音钻入耳膜,她想起无数次的悱恻,无数次的放不开,他也曾那样低低地儆告,不要考验我的耐性。
“凭什么……凭什么要对我这样!”余晚抬起脸,被眼泪彻底浸湿的小脸,眸子的悲痛和愤恨化成血丝,看起来如同鬼魂一般,“我是做错了事,那起事故是我策划的!可现在我们已经扯平了!你是要用我爸妈的命来换她的公平是吗?禹辰,我的代价够多了!你凭什么还要对我这样!”
黎禹辰原本毫无情绪的俊脸,在一瞬间,闪过一丝噬骨的冷冽。
他点点头,起身,修长的手指攥住她的手腕,猛力将她整个人拉扯起来,狠狠摔在办公桌上!撑开双臂,整个人俯瞰着腰身撞在桌沿,痛得眼泪再次冒出来的女人。
办公桌上的文件哗啦一声散落在地面上,余晚上身被撞得疼痛无比,眼泪滚烫地掉落下来,她狼狈地起身,看到悬空在上方的黎禹辰,浑身的冷冽能将她生生冻僵,她颤了一下,脸色瞬间惨白,她知道这一刻他是真正被惹怒的,只是凝视他的眸子,她就开始浑身发抖,想要后退。
“我说过吗?叫你别、碰、她……”他冷到噬骨的眸子里,有着难得一见的血腥。
余晚清楚地知道,此刻的黎禹辰,才是真正的暴怒。
从血液里激发出来的冰冷,顺着她的血管蔓延到四肢百骸,她小脸惨白,连呼吸都险些停止,她清晰地感觉到他的手指攥着她的手腕,那种力道,可以将她的骨头都捏碎。
一丝恐惧,如电流般,流窜过她的全身!
“我提醒过你,也给过你宽容……余晚,是你不懂珍惜。”那冰凉的手指卡着她手腕上的动脉,血液被迫积聚在手上,她整条手臂都是苍白如纸的。
余晚知道怕了,眼泪汹涌地流出来,手腕痛得快要断掉。
“好受吗?被死亡逼到极点的滋味?”黎禹辰的眸子里有着凛冽的寒意,冷冷盯着她。
余晚拼命摇头,滚烫的眼泪落到头发里,浸湿了一大片,她只觉得一阵一阵眩晕,手腕处传来热热的感觉,这才发现,有猩红的血顺着他的手臂留下来,浸湿了他雪白的衬衫,在她肌肤上晕开,有着刺眼的恐怖。
那是差不多已经痊愈的伤口,因为太过用力而重新撕扯开,鲜血溢出。
余晚一颤,心里的悲痛都堆积起来,她摇头,所有的罪恶在他的凝视下以一种最狼狈的姿态流露出来:“我不是故意的……你相信我,我那一次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快走的时候看到你们在一起,我不能看到那个画面,我会发疯的!我没想过会伤到你,禹辰……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不需要跟我说对不起。”黎禹辰抽回手腕,冷冷起身,“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既然你肯承认,我们就来真的扯平一次……你说呢?”
余晚整个人,怔在原地。
她有些听不懂他的意思,只知道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太过冷冽危险,她不敢靠近,却被他最后的那句话震得不知所措。真正的扯平?那么就是说……难道……
她带着泪的眸子锐利地望过去,黎禹辰已经冷冷起身,压着一身淡淡的血腥,用纸巾将手上的鲜血简单擦拭一下,整个人陷入转椅之中,有着如王者般决定人生死的凛然气息。
余晚浑身电击一般,瞬间就懂了。
“我爸妈没事对不对?”她声音发颤着问了一句,支撑着身体靠近他,寻求着最后的一丝希望,“禹辰,他们没事对不对?所以你才叫我去验尸,叫我自己去看清楚?他们这么久不和我联系是因为根本没有办法联系,他们在你手上,是不是这样?”
她极力克制着不哭,可是眼泪还是凶猛地往下掉,她快步走过去,抓住他的袖子,感受着他从内到外的冷漠与危险,带着撕心的哭腔开口:“禹辰……你告诉我,你要我怎么做?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他们?我知道我过分,你告诉我该怎么补偿!我都愿意去做!求你不要动他们!我可以去见儆察,可以把整个余氏都交给你!我不要了!那些我统统都不要了!我只要我爸妈没事,求你……”
白皙的手指,死死攥着他黑色的袖口,余晚哭得肝肠寸断,绝望到死。
小猫从财务部送文件出来的时候,看到整个楼层的职员都屏气凝神,大气都不敢出,有几个小姐妹凑在一起嘀嘀咕咕,气氛危险而紧张。
秘书助理走过来,低低地告诉她一声:“进去看看。”
小猫有点疑惑,更多的是不安。
她知道最近不太平,几乎整座城市都笼罩在一种残忍的气氛中,她眼看着余氏的变化,一点一点剧烈塌陷的趋势,乖乖地不敢说什么,她知道那是黎禹辰坚持要做的事情,她干预不来。
而此刻也一样,她不知道有什么变故,想了许久,才走过去缓缓打开了办公室门。
她没想到会看到这种场景。
那样一副令人窒息的画面,她耳朵里充斥的是余晚嘶哑的痛哭声,而坐在转椅上的男子低垂着俊朗的眉眼,看不出情绪,却能让人感受到他的冷冽。
黎禹辰听到声响,抬眸看过去,那个柔美的小身影竟呆呆愣在了门口,不懂进退。
余晚也停下了乞求,泪眼朦胧,瞬间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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