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康宁冷笑一声,“好一个不敢选错,原来跟我在一起,对你来说就是一场错误。”
他眼底的炙热慢慢散去,漫上一层寒意和决绝:“既然这样,两年前你为什么要跟我在一起?为什么要说跟我同甘共苦的那些话?安婉,你也知道我们不是小孩子了,要对自己说过的话负责,你说过这辈子要跟我在一起,那就必须是一辈子,少一天都不行。”
他盯着她,一字一顿道:“我说过了,我不会放手,除非我死。”
眼泪再也忍不住,滚滚落下。
她何德何能?
这样的爱情,她真的要不起啊!
她拿什么回应?
他的爱像火一样,炙热而纯粹,这辈子非她不可。
可是她却连一个完整的自己都没有办法给他,更何谈其他?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明天,她脖子上拴着一条无形的绳子,绳子那段捏在季修靳那个魔鬼手中,他什么时候腻了,她什么时候就得没命。
她能给他的,只有一段朝不保夕,耻辱而痛苦的感情。
面对固执的顾康宁,安婉心如刀绞,理智告诉她应该快刀斩乱麻,不给这段感情留丝毫余地,可心口翻涌的疼痛和情感,却让她久久无法开口。
“康宁……”犹豫再三,安婉还是决定斩断这段感情,谁知她刚一开口,顾康宁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顾康宁拿起一看,是一串陌生号码。
他本想挂掉,但这段时间他负责对接一些应酬,担心是工作上的事情,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起了电话。
他心烦意乱的揉了揉头发,问:“你好,找谁?”
“你好,”对面响起一道低沉而清冽的男音,声色平缓,音色淡淡:“请问是顾康宁先生吗?”
“我是,你是哪位?”
“安婉小姐跟你在一起吗?”
对面是一个陌生男人,而且开口就问安婉,顾康宁顿时警惕起来,戒备的问:“你到底是谁?找安婉有什么事?”
见顾康宁变了脸,又听他提到了自己的名字,安婉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她猛地想起来,刚才挂断了季修靳的电话。
季修靳睚眦必报,难道……他把电话打到顾康宁那里去了?
想到这,她的心顿时一紧!
安婉咽了一下喉咙,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收紧,紧张的盯着顾康宁,生怕对面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仔细观察着他脸上每一个细小的表情。
对面,男人轻笑一声,用公式化的口吻道:“是这样的,安婉小姐在我们店里定制了一条领带,紧急联系人留了您的联系方式,安小姐的电话打不通,所以便打到了您这边,没有打扰到您吧?”
原来是这样。
顾康宁紧绷着的神经松懈下来,目光复杂的看了安婉一眼,对着电话说:“你稍等一下,她跟我在一起。”
说着,把电话递给了安婉:“找你的。”
安婉可以肯定,这通电话一定跟季修靳有关。
但是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竟然能让顾康宁心平气和的把电话递给她。
安婉深吸一口气,拿过电话放在耳边:“喂?”
“安小姐,”果不其然,坤子低沉的声音顿时传进她耳中。
安婉的心瞬间提起,面上却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淡淡道:“是我,什么事?”
坤子缓声道:“我记得之前提醒过你,季总最讨厌不听话的女人,而你,刚刚不但挂断了季总的电话,而且还关机,这让季总很不爽,你说,要不要把这笔账算在顾康宁头上?”
安婉瞥了一眼旁边的顾康宁,他正看着她,眼底满是茫然和不解。
她深吸一口气,说:“刚才有点急事,所以关机了,抱歉,你有什么事吗?”
坤子沉默了一下,说:“明晚八点,白天鹅大酒店,你需要陪季总出席一场商业酒会,礼服明天下午会送到你的单位。”
“抱歉,我这两天有点忙,恐怕过不去。”安婉缓声道。
这是她早就想好的。
这段时间,季修靳前前后后已经折辱过她太多次,她不能太顺从,太顺从的女人,只会让他慢慢失去兴趣。
只有反抗的猎物,才会让猎人更加想要征服。
况且她要和顾康宁分手了,分手之后,她没了软肋,季修靳就再也没有能威胁到她的东西。
她必须学着慢慢反抗,探究一下他的底线。
如此,才能徐徐图之。
对面,坤子明显怔了一下,随即冷笑:“安小姐,您这是打算跟季总作对吗?看来前几次的事,还是没有让您长点记性。”
顾康宁起身,眼底生出一丝疑惑。
不过是一条领带而已,怎么说这么久?
安婉淡淡道:“抱歉,我真的没有时间,还有,我已经和顾先生分手了,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了,请你以后不要打扰他。”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最后一句话,算是明明白白的告诉坤子,她和顾康宁没有任何关系了,用顾康宁威胁她这招,已经没用了。
这一次,她要弄清楚,季修靳的底线在哪里。
安婉把手机还给顾康宁,刚刚升起来的一丝犹豫,被这通电话给彻底压了下去。
她不能心软,不能感情用事。
季修靳仿佛一头恶狼,虎视眈眈的盯着她,任何一点犹豫,都会把顾康宁拉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想到这,安婉狠下心说:“我已经跟房东谈好了,这两天就搬过去,顾康宁,不要死缠烂打,不要让我看不起你。”
她抬眸看着他,眸光安静,可是眼底却透着决绝和不容更改的坚定:“不管你做什么,都不会改变我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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