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芸愣住了。
这话太过直接,丝毫不留情面。
她那点感情在这句话面前,被衬托的一文不值。
其实张芸也知道,团里喜欢喜欢陈铭的小姑娘很多,但她从来没把那些小姑娘放进眼里过,只有安婉才是她的头号劲敌。
她一直认为自己是特殊的,有实力的,只不过被安婉压了一头,所以才没有进了陈铭的眼。
可是如今陈铭这话一出,就显得她和那些痴心妄想的小姑娘没什么区别。
张芸死死咬住下唇,眼含泪意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陈铭深吸一口烟,吐出一口烟圈,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身上散发出一阵与平常不太一样的气场。
如果说平日里他是温和的,阳光的,平易近人的,那么这一刻,他好像从黑暗中走出来的死神,仿佛挥手间就能决定别人的生死,掌控着生杀大权。
透过淡淡的烟雾,陈铭斜睨着她,平淡的声音中透着一丝威胁:“张芸,你来舞蹈团时间也不短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张芸突然觉得这一刻的陈铭陌生到了极点,好像以前认识的陈铭不是眼前这个人,心头莫名升起一股畏惧。
她紧张的咽了一下喉咙,说:“我来舞蹈团……五年了。”
“五年,时间确实不短了,”陈铭弹了弹烟灰,看了她一眼,漫不经心的说:“这么长时间,你应该对我有一些了解,应该知道,我最讨厌别人触及我的底线。”
张芸怔怔的问:“你的底线……是指伯母吗?”
说完,急忙解释道:“对不起,我知道不应该用这些事情去打扰她老人家,我当时没想那么多,脑子一发热,就把照片发过去了,如果你为此生气,我向你道歉……”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陈铭冷声打断:“你理解错了,我的底线,是安婉。”
张芸愣住了。
什么……意思?
安婉在他心中竟然这么重要?
甚至比陈母还要重要?
她怔了半响,喃喃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不需要理解,”陈铭掐灭烟蒂,弹了弹裤腿上的烟灰,淡淡道:“你只需要知道安婉是我的底线,谁都不能碰,这种事情我不希望看到下一次,否则别怪我不留情面。”
说完,起身向办公桌走去:“你可以走了。”
张芸站在原地,眼底满是不可置信和愤怒,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长长的指甲死死掐进肉里。
恨意在心口翻涌。
凭什么?
凭什么安婉可以得到那么多男人的青睐,而且一个两个的都把她当做宝贝?
而她只想要一个陈铭而已,为什么就这么难?
安婉这个贱人,已经有了顾康宁,又勾搭上了季修靳,却还要来和她抢陈铭!
这个贱人!
好,不相信安婉是个绿茶婊对吗?
今天晚上,她就亲自去一趟秋泉山庄,揭开安婉白莲花的假面!
到时候,知道自己放在心尖上的女人如此下贱,看你还会不会这么维护她!
张芸眼底闪过一丝狠绝,猛地转身,大步离开。
…………
暮色四合,层云涌动,随着夜色渐渐降临,喧嚣了一整天的城市渐渐安静下去。
霓虹灯光次第亮起,绚烂到极致的灯光在夜色下闪烁,将整座城市的寂寞和黑暗驱逐,绽放着独属于黑夜的魅力。
通往城郊的小道上,一辆出租车缓缓前行,两侧丛林掩映,树影重重,黑暗和寂静从四面八方涌来,形单影只的出粗车仿佛即将驶入未知的黑暗城堡。
后座上,看着四周渐渐荒芜的景色,张芸心底有点发慌。
她紧张的咽下喉咙,故作镇定的拢了下胸前的衣襟,奈何这件衣服太过暴露,胸前只有两条细长的带子,刚好堪堪遮住胸部,这一举动没有任何意义。
司机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通过后视镜瞥了她一眼,眼底闪过一丝鄙夷。
大晚上的穿成这样,又是直奔秋泉山庄,肯定不是什么好货色。
秋泉山庄的客人非富即贵,都有自己的专车和司机,他虽然常年跑出租,但是却没有见过那些有钱人,反倒是载过不少秋泉山庄的女郎。
那些女郎个个肤白貌美大长腿,而且一个比一个穿的暴露,大晚上的画着浓妆,一路上不停的对着镜子涂涂抹抹,言语间很是轻浮傲慢。
有一次闲聊,一个女郎告诉他,她们一晚上最多能赚好几十万。
好几十万啊,他一辈子都赚不了那么多钱。
想到这,司机鄙夷的眼神中透着一丝羡慕,忍不住问:“姑娘,你是在秋泉山庄上班吗?”
张芸愣了一下,无意与他攀谈,敷衍的点了点头,“嗯。”
“我懂,”司机笑了笑,轻浮的说:“我是跑夜班的,经常载你们这些女郎,你们就是去给有钱人找乐子的,你一晚上多少钱?看你长得挺漂亮,应该不便宜吧?”
张芸虽然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但到底是个没经历过男女之事的姑娘家,听到这话,心头不觉涌上一阵反感。
尤其是说这种话的还是一个中年猥琐大叔,让她更觉恶心。
“好好开车,不该问的别问。”张芸冷了脸,不悦的说。
这句话一点都不客气,司机愣了一下,随即心头涌上一阵怒火。
不就是个被人骑在身下玩的东西,有什么好高傲的?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