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无表情守在楼上的白衣女子,燕赵的神情颇为凝重。
虽然在团战的时候,这位白衣女子一直置身事外,没有与任何人交手,就像是与此事无关似的。
可与她交过手的燕赵却绝对不会忽视掉她,就算在与人交手的时候,也时刻保留着一分警惕之心。
就在他刚刚冲上七分半楼之时,也同样没有丢掉这份警惕。果然,一直站立不动的白衣女子,在他冲上楼去的时候,穆然身动。化作一道白影,后发而先至,飘然落在楼梯口,挡住了他的去路。
看到路口被拦,燕赵的眼中虽然有一丝遗憾,却万分果决的抽身而回。
他号称“神手大劈棺”走的就是大开大合的刚猛路子,想七分半楼这种狭小的地方,根本就不适合他。要是对于别人,他也就无所谓了。
可是对于自己眼前这位和自己武功相比毫不逊色的女子,燕赵又哪敢掉以轻心?
见到燕赵没有与自己交手便果断的抽身而退,从出现在这里便没说过一句话的绿倚终于开口了,只见她微张红唇:“进者,死!”
“是吗?”燕赵直起身子:“你以为,你真的能杀得了我吗?”
看着燕赵,绿倚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抬起左手。
看到绿倚抬起的左手,燕赵咬了咬牙,笔直的冲了进去。<script>s3();</script>
如果是在以往,燕赵定会避而不战。毕竟,这个情形对自己来说太过劣势。
可,“大快人参”是他必须要得到的。为此,就算是拼上了身家性命也必须要得到。所以,就算知道自己这样肯定会吃亏,燕赵也要拼着性命的去试一试。
看到燕赵依旧不知悔改,绿倚乱发狂舞,眸若冷电,微微抿了抿嘴唇,狠狠的拍出一掌。
只见绿倚一掌拍出,那掌风呼啸着朝着燕赵而来。七分半楼的楼板也不由得发出吱呀呀的声响,好像也承受不住这样巨大的压力。
燕赵大惊,他此时还未来得及做出防御动作,就见那玉掌像着自己脑袋砸来,这一掌如果砸实了,自己的性命估计也交代在这里了。
面对这一掌,最好的应对方式当然是躲过去。可不知怎么的,燕赵于明控制着自己的身子已经躲过去了。却发现,绿倚攻向自己身体的地方依旧没有丝毫的变化。就好像,自己根本就没有动弹一样。
不信邪的燕赵一连的闪了好几个方向,却发现依旧还是没有半点的改变。
眼看着绿倚玉手越来越近,燕赵只好退步,用双臂去硬接这一掌。
咔嚓!听到那一声,燕赵就知道自己的胳膊被对方伤了。一阵阵嘶心裂肺的疼痛让燕赵浓眉紧皱了起来,然后痛苦的哼了一声。
燕赵就觉得自己双臂现在就像铁一般沉重,丝毫没有力气去抵挡对方的第二拳。
所以,他借着这股冲势,一下子退回七分半楼外。
“以为借着地利,就能挡住我了吗?”燕赵冷哼一声,一掌劈在楼外。轰隆一声,那七层半高的七分半楼,再度倾斜了几分。眼看着,它就摇摇欲坠了。
的确,在狭小的空间燕赵施展不开来。所以,又何必和她在那里交手呢。
反
正到时候七分半楼塌了,心中最着急的一定不是他。就这样,燕赵动起手来更加有恃无恐起来。
“住手”面对摇晃的七分半楼,绿倚依旧是冷着一张脸一动不动。
绿倚这般冷静沉着,有些人却已经撑不住了,一声怒吼道。
只见,刚刚被打趴在地的杜怒福,强撑着发出一声怒吼。
谁都看得出来,这时候,杜怒福已伤得甚重了。
他不但受了内伤,而残留在他体内的毒力、心里毒瘤和创伤,也给一并引发。所以,武功同样不差的他,才会这么长的时间都没缓过来。
这时,一个人飞越而至,一跃来到了杜怒福面前。
他气急败坏,左目发金,右目尽赤,头上僧帽着了火般的红着,他整个身子也像一块烧旺了的煤炭。
这个人正是梁癫,他把他的剑递给了杜怒福。那把看似破铜烂铁,但不久前大家曾目睹它发出开天辟地山摇峰动可见瀑布停止的“小我神剑”!
梁癫把剑交了给杜怒福就走,他还要打,唐仇的战团还未了。
他只把抢的剑交了给这个他一向“好像”很看不起的女婿。他要对他说的话,都在这一举动里。<script>s3();</script>
其他的他已不必说,也不必多说,逸毋须再说。
他又回到了战团。
只剩下了这个伤心的老人,和那把看似一截锈铁的剑。
他面对的是三位要包抄上来的旧部,手足:王烈壮,李凉苍,张寞寂。
人最怕什么?
人人都不一样,都有不一样的答案。
有的人怕死,有的人怕蛇,有的人怕痛,有的人怕鬼,有的人怕失恋,有的人怕失败,有的人怕回忆,有的人怕唱歌,甚至有的人怕生暗疮、生孩子,有的人怕吃肥肉、吃太饱,还有的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蟑螂……
但也有些害怕,可能许多人都很相近。例如怕意外不幸,怕诽谤误解,怕天灾人祸,怕战争暗算……
杜怒福是个领袖。不然他也组不成“青花会”。
好的领袖怕什么?怕跟自己的部属为敌。
是因为他生怕自己非其所敌?
当然不是!
因为一个好的领袖,至怕他一手栽培出来的人,反他,叛他,逆他,害他,误解他,暗算他。一个真正的领袖人物,宁愿死在敌人刀下,也不愿丧在自己人手中;宁可跟对手拼个你死我活,也不要跟自己的朋友部属兄弟内讧互拼!
可是,可惜,可哀的是:这世间就充满着这种悲酸无奈的事!
就算你束手、忍辱、不还手,可是绝情断义的场面一样逼人而来。
一如凉苍、寞寂、烈壮,正三面收紧,声势汹汹,向他进逼而至。
杜怒福似已放弃抵抗,他垂下了头,白发满首。
只不过半天之间,白发已迅速侵夺了他的三千烦恼丝不少重地。
他黯然,手上的剑,似比他更消沉,那剑身上的点点铁锈,就似斑斑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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