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两人争吵之时,杜怒福悄悄的走了过来,面有难色的看了站在边上的莫凡一眼。
他这个动作很明显,意图其实也很明显。“他接下来有机密的事情和铁手商议,不希望有不相干的人听到这些。”
莫凡也是识趣之人,见到杜怒福的样子便明白了他想做什么,当即冲铁手点了点头,便准备拉着云乐到一边去。
“杜会主,莫兄虽然出身六扇门,但却一直颇得诸葛先生欣赏。也时常来神侯府,如果事情能让我知道的话,那莫兄知道也无妨。至于这位云乐姑娘,我虽然对她并不那么熟识,可既然莫兄相信她,那我自然相信莫兄的判断。”
“不用了,既然是有机密的要事的话,那我先上去便是。”云乐摇了摇头,足尖轻点便飞上了山崖。
“眼下青花会随时有险,事情紧急,还请莫小兄弟原谅,也请莫小兄弟转告那位云乐姑娘。”杜怒福苦笑一声,从莫凡拜了拜道。
“无妨,无妨。”莫凡连连摆手:“不知是所谓何事,竟让杜会主如此小心谨慎?”
其实,说是大事也不算是大事:“眼下大连盟肆威恣行,如能徵得铁兄相允,暂留七分半楼,以你武功盖世,定能稳住这两位……两位僧圣。同时,也可应付大将军之进侵。如蒙铁兄慨然助拳,杜某阖会上下,无不感恩图报,金梅瓶若得荆内允同,也必双手奉上,望兄哂纳……”
铁手微微一叹,平和的道:“我不走了,至于宝瓶一事,在下极不欲夺人所好,姑且慢慢再说不迟,眼下还是应敌要紧。”
“多谢铁兄!”见到铁手答应了此事,杜怒福顿时大喜,连忙拱了拱手道。
“不必客气。”<script>s3();</script>
“怎么,你真的打算留在这里帮他们?”看到杜怒福走远,莫凡眯眯眼轻声道。
“当然”铁手点了点头:“那金梅瓶就在此处,惊怖大将军就是冲着这个东西来的。我要是不留在这,他们多半守不住。”
说到这儿,铁手长叹一声:“要是我的一以贯之神功修炼到大成,那我倒也不惧那凌落石。可现在,就算我留在这帮助他们,也只有三成的把握能守住。”
“你说,那惊怖大将军真的是为金梅瓶来的吗?”莫凡紧锁眉头:“我虽然至今还没和凌落石见过面,可我毕竟也是出身老渠,凌落石是怎样的人我多少也知道一点。这个人,看重的只有武功与权势。像金梅瓶这样的玩物,他一向是不屑一顾的,怎么现在却为他如此大动干戈?”
“这金梅瓶,是他想要的。”铁手也摇摇头:“当年,皇上听说刘芬有此宝贝,便下令让他把此宝献出来。谁知,不知是哪位高手,把此物从刘芬那里偷走。自此,此物便在江湖上失了踪迹。这件事直到蔡卞忽然又闹娶妾,而娶的是名动京师的青楼艳妓胡禁笑的时候,才闹个水落石出来。”
“蔡卞,那是前朝宰相王安石的女婿,蔡京的弟弟?”这人莫凡倒是在京城听过他的恶名,是故还有点印象。
“正是他。他得势极早,荒淫过度,本已断丧过度,不能人道,怎么静了那么个十几年忽然又闹娶妾?身为哥哥蔡京对自己的弟弟自然知之甚详,当下派人一番打探之下才知道蔡卞得了口金梅瓶,马上便不一样了。而送赠他此瓶的人,便是当日刘芬府上的大统管凌尚岩!”
“也就是说,当年从刘芬府上盗走此物的正是当时身为大统管的凌尚岩?”听到这里,莫凡的有些明白了。
“是呀,正是他做的孽。”说着,铁手的脸上不由得闪过一丝快意:“要说这蔡卞也是朝中红人,在得到金梅瓶这件和自己心意的宝物之后,便许凌尚岩为知大名府。但那蔡京善于权变斗争,连对他胞弟也不例外,他得不着金梅瓶,居然给他弟弟得到
了,这还了得?于是,他用一个“窃据圣宝”的罪名,把拍马屁拍到马腿上的凌尚岩,吓得隐姓埋名远离东京,又贬谪蔡卞,要他献上金梅瓶。”
“果真是狗咬狗一嘴毛,这两个家伙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听完铁手所言,莫凡边笑边摇头道。
“要不是因为惊怖大将军三番四次,遣人疏通,派人送礼。那蔡京礼收多了,没有再提此事,凌尚岩那家伙现在怕还是跟耗子似的,躲着不敢出来吧。”
惊怖大将军却是为何替凌尚岩说情?”听到这里,莫凡不由得有些疑惑。无缘无故的,惊怖大将军为何要帮他?
“你可知道惊怖大将军原来的名字叫做什么?”
“凌……落……石!”说过之后,莫凡猛然想起,顿时接道:“凌落石?莫非凌尚岩跟他是?”
“对。”铁手点了点头“凌尚岩正是凌落石的胞兄!因为他武功高强,加上聪明绝顶,且为蔡京巩固权力而立了不少军功,所以先得蔡京信重,请奏封赐。结果,这一来,却对他胞兄凌尚岩造成极大的负面影响,令凌尚岩饮恨京师。”
“饮恨京师?”莫凡不由得有些诧异:“他弟弟当了大官,做哥哥的自当高兴才是,所谓水涨船高,怎么会有这般相反的效果呢?”
“那是因为蔡京本是蔡卞的哥哥,他利用其兄长的关系,攀附拉拢,观风察色,利用党争,巩固权势。虽然一再遭贬,却依然能如日中天,并觊大用。是以这种趁风转舵、奴颜婢膝的做法,谁能高明得过他?
蔡京见凌落石武功出众,且对他忠心耿耿。他手下高手虽多,但武功高强又肯为他卖命如凌大将军的,也只有九幽神君、天下第七、方应看、何必有我等数人而已,所以要予以重用,得让他感恩图报。至于凌尚岩这等欺上瞒下、巧言令色的玩意儿,他还不更精专吗?
而且,他当年拜相之后,尚且连他弟弟、儿子都照样排斥,对凌氏兄弟二人岂会让他们一文一武,都在朝廷边疆各掌实权么,所以他捧了做弟弟的凌落石,对付做哥哥的凌尚岩。是以,凌尚岩只好黯然退出京都。”<script>s3();</script>
“凌尚岩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也算是自己自作自受了。”听完这其中的圈圈套套之后,莫凡不由得摇了摇头。
“是呀”铁手长叹一口气:“只可惜,凌尚岩得到了些许惩罚。而那蔡京,凌落石却依旧是高高在上,鱼肉百姓。”
“所以,我们这不是来了吗。”莫凡轻轻拍了拍铁手肩膀:“说了这么多,我除了知道这几人之间的恩怨之外,还是不知道那凌落石为何这么急着要金梅瓶呀。”
“你还是这么性急”听到莫凡这番催促,铁手笑着摇了摇头:“当时,凌尚岩盗得了金梅瓶,私下献给蔡卞,那蔡卞也是聪明人,当然知道要了这口瓶子,会得罪蔡京。毕竟,蔡京当年为了得到这个瓶子,不顾赫连家族的威势,直接抄了刘芬的家。
但他还是要了,却是为何?原来他知道皇帝好淫奇巧,且已久慕金梅瓶,若能先其兄而献上,必定备受重用,大有封赏。
那时候,蔡卞已遭贬逐外斥,正要这口瓶为他换来东山复出;凌尚岩曾多方巴结蔡京,已知决不会受他重视,于是便把赌注押在蔡卞身上。
这两人虽然各怀鬼胎,但此次却意外的同心一致。由蔡卞名义,请凌尚岩下杭州亲护金梅瓶上京,不料,中途却遭燕盟的凤姑、鹤盟的长孙光明拦截,把金梅瓶抢到了手,这一来,便注定凌尚岩翻不了身,既怕蔡卞迁怒,又怕蔡京对付,两面讨不了好,只好不敢再回东京,失意流落了好一段日子后,近日再化名混回到他老弟的山头去,当成“大连盟”和“天朝门”的军师了。”
“怪不得他这么急着想得到,原来是为了讨好当今圣上。”莫凡这才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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