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罗传》第186章 再见依人

    进了大帐,徐孟卿吩咐卫兵弄了些酒菜来,二人就在案桌上对饮起来。
    “贺兰曦,这几个月,我都在想风雪季来临之前,一定要将小璇送回帝都,现在我终于放心了。来,我向你敬你。你敢休了我妹妹,有胆魄。”
    贺兰曦未答话,默默地喝了一盏酒,却没有徐孟卿那般高兴的劲儿。离开帝都这两个多月,他的心已经被思念虐碎,心中问了一千遍:“孟璇,你在哪里?你知不知我想你快疯了,为什么你一点消息都没有?”。
    徐孟卿不知道他心中所想,见状笑道:“贺兰曦,别苦着脸,你富甲天下,想嫁你的女子千千万,男子汉何患无妻?你敢休了我妹妹,从今以后,我徐孟卿认你做兄弟。哈哈哈,来喝酒。”
    “徐孟卿,天下女子千千万,但我贺兰曦此生,只有徐孟璇一个妻子,你这兄弟我不认。”也不等徐孟卿答话,贺兰曦自顾自举盏一饮而尽。
    “哈哈哈,有志气。不过,你知道我小璇妹妹是怎样的人吗?你配得上她吗?”方才在宴会上已经喝了不少,此刻又喝了几盏,二人都有些醉了,早就没有要原先的拘谨,说话早就没有了客气。
    “你妹妹,还有一个名字叫孟璇,镇国兵院银质徽章获得者,若是男子定是大将之才,比你徐孟卿强。这世上除了本公子,没有别人能配得上她。”贺兰曦又是一盏酒,他不想将徐孟璇受伤的事告诉徐孟卿,虽然她不是因为自己受伤,但他嫉妒徐孟卿兄妹的感情。
    徐孟卿闻言一愣,笑道:“贺兰曦,你一个平民,哪来的这样狂妄的资本?”
    贺兰曦一向不擅饮酒,可此刻唯有借酒浇愁。他本就寡言,这时就更没有心思与徐孟璇做口舌之争。
    几盏酒下肚,徐孟卿似乎自言自语道:“家母走得早,小璇小时候经常哭。在我眼里,她一直都是那个哭着找母亲的小姑娘,内心一直都很脆弱,虽然有一身本事,却十分依赖人。小时候依赖我,后来依赖她的护卫。不在她身边,我真的很担心她。贺兰曦,本将谢谢你能送她回帝都。”
    贺兰曦闻言心中一震,吼道:“哈哈哈,原来她对阿昌只是依赖。哈哈哈,徐孟卿,我与你们不同,我不要她依赖我,我要她爱上我。来,徐孟卿,我敬你一盏,明日就去帝都找孟璇去。”
    “贺兰曦,你小心了,你要敢伤害小璇半分,本将军将亲手杀你。”
    “徐孟卿,不要装着很在乎孟璇的样子。你不是也把她嫁给我,当了承平王的人质吗?”
    “贺兰曦,你还不知道吧。承平王去提亲的时候,本将军曾说宁愿回家耕田,也不会让妹妹远嫁。当时要嫁你的可是我的庶妹,不是小璇。小璇之所以嫁给你,全都是为了我。贺兰曦,你记住了,为了庶妹,我愿意舍去前程,为了孟璇我愿意舍命,你敢伤她半分试试?”
    “徐孟卿,你父亲是个文人才子,为什么你兄妹都是如狼似虎的?我倒想看看你能将我如何。”徐孟卿一再叫着小璇,这种亲密的称呼让贺兰曦十分不快。
    “那你便试试?”徐孟卿瞬间宝剑出鞘,便抵在了贺兰曦胸前。
    贺兰曦惊异于徐孟璇醉酒之下还有如此好的御剑能力,不过却没将他的剑放在眼里,淡然道:“徐将军,我再敬你一盏。等我赢得美人心,再谢你。你这个兄弟我认了,来,兄弟。喝。”
    酒,果然是好东西。见面时充满陌生和敌意的两人,几番交杯换盏,就如亲兄弟一般了。两人当晚喝得烂醉如泥,就在徐孟卿的大帐中和衣而眠。第二天贺兰曦先醒来,看到两个大男人睡在一架床榻上,徐孟卿的一条腿还放在他身上。
    贺兰曦心中大为恼火,噌地一下跳了起来,但宿醉太厉害,动得太快,他差点没有晕倒过去。徐孟卿也醒了过来,眼疾手快扶住了贺兰曦。贺兰曦的打掉徐孟卿的手,脸色黑到了极点,徐孟卿见状放声大笑起来,朝帐外喊道:“卫兵。”
    “是,将军。”帐外的卫兵撩起帐帘站在门口听候吩咐。
    “进来伺候贺公子梳洗更衣,贺公子是精致人,你们手脚给我细致些。”
    卫兵闻言便行礼退下了。
    “徐孟卿,你非得这样吗?”贺兰曦的脸比先前更黑了。
    “哈哈,我就是要让世人都知道你有龙阳之好,免得你这张妖艳的脸在外面招蜂引蝶。日后你的内室也清净些,我妹妹可不擅长治理女眷。”
    “你?????,你是说,你同意我娶孟璇了?”
    “贺兰曦,难道你醉酒了说的话不算数?”
    “自然算数。”
    “那你就别忘了本将军昨夜说的每个字。你若真有那个能耐得到小璇的心,或许对孟璇也是一个好的归宿,自至少你在本将军眼皮底下,比那来历不明的阿昌,让本将军放心。”
    贺兰曦一听,这是同意将孟璇交给他了?心中竟然欢喜无比,一时也顾不得与徐孟璇计较这些细节了。
    这时,卫兵已经端了水进来伺候二人梳洗更衣。
    稍作收拾,徐孟卿便去军营巡视去了,贺兰曦便快马回云州去了,他实在受不了这军营的粗放腌臜的生活,他得回元亨客栈将全身都彻底地洗一回。
    第三日,贺兰曦将很多事情都交代给顿朱,他要启程去帝都了。
    与徐孟卿喝一席酒,他明白了很多事。一是他立休书这件事做得对,他不想他们之间掺杂太多的阴谋,他要孟璇以后清清白白的嫁给他;二是他想念徐孟璇快疯了,这么多年,他主宰着自己的一切,从未意外,现在他的心好像被一根线拴住,线头被徐孟璇撰着,他走到哪里都逃不掉。
    贺兰曦十日便到了帝都,手下人来报,仍旧没有徐孟璇的消息,连徐家人都不知道她的踪迹。但,有一个陌生男子两个月前给贺兰曦留了一封信,说只能等贺兰曦回帝都后亲启,不允许送出帝都。
    贺兰曦信箱这是什么书信,这么奇怪,赶忙叫掌柜拿来。打开一看,是一张地图可一块令牌,地图中标注了一个位置,似乎是帝都郊外的一处农庄,那块令牌有点像半块黑木令。贺兰曦一看便知,这一定是逐鹿医馆送来的。
    贺兰曦立即和阿拓布策马去了地图上标注的农庄,到了那虚掩着门的农家小院,却无人应门。二人只好推门而入,里面器具齐全,却好似没有人住过一样。二人细细查看屋里的一切,却没有发现什么。正当他们准备出门时,就感觉眼皮发重,双双晕倒在地。
    过了片刻,屋里的一面墙突然划开,从里面走出一名男子,果然是卫紫衣。他将阿拓布拖到屋里的床上,然后将贺兰曦扛在肩上,又回到墙里。这时,那墙壁又划了回来,看不出一丝异样。
    卫紫衣扛着贺兰曦进入一个很宽大的地道网,左拐右拐的走了半个时辰才出地道,若是外人肯定会在地道里迷路。而且里面还有很多暗道机关,擅闯进来的人,连这个地道迷阵都闯不过去。
    出了地道竟然是一个山间园林,如世外仙境一般,若是贺兰曦醒着,肯定会惊异。可他依然昏睡,卫紫衣将他带到一间房屋里,丢在床上。这时,上官晴进来了,看到贺兰曦神色异常惊喜。
    “哈哈哈,感谢皇天后土,把这个救星送来了,三个月了,我们终于得救了。不等他自己醒了,姑奶奶用点猛药先弄醒他。”
    “上官,你的药会伤着他,还是我来吧。”
    “哈哈哈,卫紫衣,你平日闷不吞声的,我以为你能忍那位祖宗呢。原来,你也受不了啊,竟然愿用魔音。好,姑奶奶不动手,你来,赶紧把他弄醒,去解救那位云锦姑娘去。”
    卫紫衣拿出玉箫,吹奏起来。片刻之后,贺兰曦便悠然转醒。看到上官晴和卫紫衣,他有很多话要问,却不知道从哪里开头,上官晴见状便道:“停,你什么也不要问,先去看看你妻子去。”
    言毕便领着贺兰曦出门去,走过两个小院,来到一个小湖边上,远远就看到一个侍女扶着徐孟璇在练习走路。
    看着思念已久的人,贺兰曦抑制不住内心激动,转身问道:“上官大夫,璇儿她康复得如何?”
    “哟哟哟,贺兰曦,你的称呼不要这么肉麻好嘛?我先前就给你讲过,她经脉尽断,能走路都是奇迹。现在她身上的伤已经全好了,本来应该送她回去。但是外面有人想杀她,她父亲又外出代天巡视去了,我们才继续留着她。现在她还算你的妻子,让你来照顾她最合适。”
    贺兰曦闻言便怔怔地朝徐孟璇走去,走近了就听见侍女的声音:“小姐,来,我们再走几步,坚持再走几步就休息了。”
    徐孟璇颤颤地往前走,每一步都牵动着贺兰曦的心。可才走几步,她脚下一软便要摔倒下去,侍女赶忙扶她,她却一把推开那侍女吼道:“滚开,谁要你管我这个废人的?”
    那侍女被推开后正要上前,贺兰曦快步上前一把就将徐孟璇搂在怀里,心痛地说道:“谁说我的璇儿是废人?”
    突如其来的怀抱,令徐孟璇心中诧异,听到贺兰曦温暖的声音,她心里一阵颤动,但心中的怒气却爆发了,在贺兰曦的怀里怒吼道:“滚开,贺兰曦,你这个登徒子,你再无礼,我杀了你。”
    “璇儿,你杀了我,我也不放。当日,你为什么要送我离开,你知道吗?这三个月我有多想你,找不到你,我都快疯了。”
    “你这个大胆狂徒,非礼贵族,杖二百,你死定了。”
    “好,好,好,我罪大恶极,我领罪。等你好了,你亲手行刑,好吗?”
    那侍女,正是云锦,见到贺兰曦也如救星降世一般。但见贺兰曦对徐孟璇态度,她心想,小姐因为生病性情大变,喜怒无常,这几个月卫大夫、上官大夫,还有她这个侍女都拿她没有办法。如今看来,果然只有姑爷才有办法。见到他们拥抱在一起,云锦便悄悄退下了。
    “贺兰曦,你无耻。”徐孟璇想挣脱贺兰曦的怀抱,却没有力气。
    “好好,我无耻,我是无耻狂徒。来,我抱你走,等你好了,我愿受罚,怎么罚都行,好吗?”
    贺兰曦将徐孟璇抱悬空,让她的双脚踩到他的脚上,他抱着她慢慢往前走去。徐孟璇又骂又吼,贺兰曦就是不放手。
    “璇儿,你脾气很坏,你知道吗?”
    “贺兰曦,我不许你这么叫我。”徐孟璇还没有放弃挣扎。
    “我就要叫,璇儿,我的璇儿,我的宝贝璇儿。”这是贺兰曦在路上决定,又叫了很多次的爱称,他要比徐孟卿更加亲密的称呼她。
    “贺兰曦,你找死吗?”
    “璇儿,离开你,我就已经死了,见到你我又活了,你就是我的仙丹妙药。”
    “你,你已经将我休了。”
    “璇儿,休你,是为了结束你人质的身份。在我心中你永远是我妻子,我绝不会将你拱手让给别的男子,任何人都不行。”这是当日徐孟卿醉后的话,贺兰曦当日便深深记在心里了,此生绝不将徐孟璇拱手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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