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罗传》第169章 满眼污秽

    日宫内，赞慕汗王和蟾拉公主坐在书案两边，双方都沉默，过了一会儿，蟾拉道：“贺兰曦，你应该知道本宫为何事而来吧？”
    “公主，这里没有什么贺兰曦。公主有什么来意，请明日与司礼监大臣传达，天色已晚，请公主早点移驾行营吧。”赞慕汗王心绪不佳，他心中清楚鸠山太子和长乐公主为何而来，但是现在他为了孟璇已经不像三年前那么无所顾忌了。
    “哼，赶我走？贺兰曦，别装了，今天我也看了你的几个女人，没有一个能入眼的。这么多年，你就没有想过我？”
    “公主，请自重。”
    长乐公主笑笑道：“你怕了？是怕王后还是怕那位蟾拉公主？堂堂一个国君难道要受制于几个女人？你那位什么无崖居王后，就是徐孟璇那个贱人吧？她当日用迷药暗算本宫，本宫还没找她算账的。”
    “公主，请你慎言。”
    长乐公主站了起来，走到赞慕汗王跟前，摆出了一副诱人的姿势道：“我只要回去查查，就知道宫里的那位徐尚仪是假的，然后你的岳父徐怀真一家都会被问欺君之罪，满门抄斩。你要是开口求我，我到可以考虑放过她。”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哈哈哈，你对我动心了。告诉你吧，父王已经把原来贺家的产业全部交由本宫来打理，原来属于你的那些产业现在都是我的了，特别是那个元亨客栈，那些你专属的房间，我每一间都睡过了，上面还有你的味道，真让人着迷啊。你说我们是不是很有缘分呢？”
    “无耻。”
    长乐怒喝道：“哼，拜你和徐孟璇所赐，本宫早就无耻到底了，现在我想要的一切都可以用色相去换，多简单？”
    “你这样怎么对得起我大哥？”
    “哈哈哈，你大哥？贺家都被问罪查抄了，你以为他还能继续做风光的驸马？他现在就是本宫的一条狗，本宫仁慈没有治他杀头的罪，否则做狗都不得了。”
    “你疯了。”
    “我是疯了，我爱你爱到疯了，当年父王让你娶我，你居然拒绝了，拒绝也就罢了，你还让我嫁给了那个窝囊废。我的一生都让你毁了，我疯了。”
    说着她便欺身上去抱住赞慕汗王就是一顿乱啃，赞慕正要推开他，忽然窗外射进一个黑影，瞬间一柄泛着寒光的宝剑刺了进来，一个身着夜行衣的蒙面人杀了进来喝到：“狗男女，去死吧。”
    赞慕认得那柄剑，眼看那宝剑就要将他和长乐公主穿成一串了，情急之下，他抱着、公主往旁边一滚，躲过了那一剑。
    长乐公主大叫道：“啊，啊，啊，有刺客！”
    她叫声还未落，第二剑又刺了过来，赞慕只好抱着她又躲，这时外面的侍卫和宫女都惊动了。刺客又狠狠地刺了过去，这时一个宫女拼命上前挡在汗王和长乐公主面前，长剑噗呲一声便刺穿了宫女的身体。
    刺客愣住了，这时，大批侍卫进来了，作势要上前擒住刺客，汗王怒喝道：“都给孤王退下。”
    侍卫们疑惑地看着汗王，赞慕又喝到：“还不退下？”
    长乐公主抱着赞慕汗王惊魂未定，喊道：“贺兰曦，你疯了，她是刺客。”
    赞慕汗王狠狠推开她，冷冽道：“来人，送长乐公主去行营。”
    “你······”
    赞慕伸手，往长乐公主的后颈狠狠打了一记，她便晕了过去。宫女和侍卫赶忙上前扶住她，往外走。
    正当大家退下的时候，刺客丢下那柄还刺在宫女身体里的剑，便如闪电般飞身消失。
    侍卫道：“追。”便跟着黑衣人飞奔出去。
    女官指着那名口吐鲜血的被刺宫女，赶忙吩咐道：“快将她抬出去。”
    赞慕汗王冷声道：“将剑留下。”
    女官不解，汗王走上前便从宫女身上抽出了那柄剑，转身出去了。侍卫追着他道：“陛下，现在刺客还未抓住，很危险，你不能出去。”
    “哼，这世上只有一个人能杀死孤王，她已经将剑留给我了，孤王还有什么危险。”说完便匆匆往月宫去了。
    “陛下，王后已经歇下了，奴婢这就去禀报。”
    “不用禀报了。”
    赞慕汗王径直冲进去，孟璇正在卸妆，他将宝剑丢在地上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将孤王和她一起杀死吗？”
    “郎情妾意，死在一起便不再有遗憾了，岂不完满？”
    孟璇竟然这样怀疑他，他心情糟到了极点，便口不择言道：“是啊，刚才要不是那该死的女奴，现在我与她就死在一处了。就不用来看你对我冷嘲热讽。”
    孟璇气得浑身直颤抖，她咬牙道：“本宫今日已经是第二次打算放过她了，事不过三，看来你那旧情人的命是留不住了。本宫这就去杀了她。”
    “你敢！”赞慕说完自己就后悔了，但是他气孟璇不相信自己，所以也赌气不去解释。
    孟璇冷笑道：“好，很好。汗王陛下请回吧，臣妾失态了，明日便自行颁发罪己诏。”
    然后她长袖一挥，赞慕汗王便被一股气流卷向门外，随即大门轰然关闭。女官和宫女见状，吓得瑟瑟发抖。汗王负气便离开了。
    女官赶忙吩咐道：“传下去，今日之事，谁要是出去胡言乱语，怕是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自己寝殿里方才死了人，晦气，赞慕便去了无华宫。到了门口，便又折回来去了西宫丽椰那里。一进门他什么也不说，便抱住丽椰，将她压在身下，粗暴地将自己今日一整天积压在心头的愤懑，全都发泄在她身上。
    第二日，孟璇睡了一觉，气也消得差不多了。早上起来和没事人一样，等着众妃和夫人嫔妾来问早安。
    大家都到齐了，偏偏丽椰没到，众人等了很久不见来。孟璇道：“西妃留下，大家都散了吧。拉珍，你着人去请东妃娘娘，就说本宫和西妃在等候她来回话。”
    拉珍得令便出去了，不一会儿，拉珍回来道：“启禀殿下，奴婢没有见到西妃娘娘。女官说陛下昨日宿在西宫，此刻还没有离开呢。”
    孟璇闻言怒火直往上窜，蟾拉见状赶紧道：“王后息怒，拉珍，你这贱婢，没找到就是没找到，回这些做什么？还不退下！”
    拉珍闻言俯首退下了，孟璇狠狠道：“他这是在向本宫示威，本宫真该昨夜杀了他和那贱妇，省得他清早又来污了本宫的耳目。”
    “孟璇，昨晚是你？你不该这样啊。”
    “说得是啊，我不该这样，蟾拉，我是不是很可悲？我抛下故国家园，来到这里，把自己的一切全然堵在这个男人身上。可笑啊，我昨夜才决定全然割舍自己的过去，连父兄我都准备不管不顾了。”
    蟾拉摇头叹息道：“别生气了，我去劝劝他。”
    “不用了。即日起，你接管丽椰手里的全部事宜，让她专心伺候汗王陛下就行了。”
    “你这是何必呢？”
    孟璇心灰意冷道：“你不用说了，劝人容易劝己难。你放心，昨日我已说过，我不只是他曦禄赞慕一个人的王后，我何尝不知道他不是我一个人的丈夫？”
    随即她对外面吩咐道：“木果，卓尔，你们将本宫那两匹蜀锦给西妃娘娘送去。说她伺候汗王陛下辛苦了，以后宫里的事她就不用操心了，好生伺候陛下就行了。”
    蟾拉道：“那是你的嫁妆啊，况且那太贵重了，她受得起吗？”
    “贵重才显得诚意嘛，况且，在本宫眼中，那只不过是两匹泡过水的缎子，醇香费尽心力把它从中土弄来，今天倒是派上点用场了。木果卓尔快送去，传本宫的旨意。”
    议事大殿那边，赞慕终于去早朝了，大臣们听说昨夜有刺客，也就没有多问赞慕迟到的原因，倒是很关心刺客抓住没有。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又有外国使团要要接待，早朝很快就散了。
    而丽椰却娇滴滴的去找到汗王告状，因为她被削掉了掌管宫中事务的权力，汗王没有见她。阿拓布对她道：“东妃娘娘，你就不要来烦陛下了，王后着你专心伺候陛下，并无不妥。她晋升你为西妃，你当思如何报答她，而不是为了一些小事来离间汗王和王后。”
    丽椰无奈，只得吃了这个哑巴亏，但她心中恨孟璇直咬牙，恨不能生吞了她。却也只得忍着。
    这日，鸠山太子单独会见了赞慕汗王，大家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最后，宫女进去换茶，鸠山太子起身道：“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这次我惹怒了你的王后，她已经派我姐姐降低了本太子的接待规格，本太子就不再自讨没趣了，要早早启程回国了。”
    “孤王不留你了，但是你要记住，孤王昨日一再重申过，我答应的条件是不许伤害徐怀真一家。”
    “本太子知道了。你对你的王后太上心了，你早晚会载在她手里。”
    说完，鸠山太子便出门来了，在门口看到长乐公主也来了，他道：“长乐公主，本太子很快便要回国了，想来我还没拜访过公主呢，今日我便投帖到公主的行营如何？”
    长乐公主妖魅地笑道：“恭敬不如从命。本宫静候太子殿下光临。”
    说完，长乐公主便转身进去了，赞慕汗王冷冷道：“你回去转告你的父王，他的条件我都答应，我的条件是，他要保证徐怀真一家的安全。”
    “你终于承认你的王后就是徐怀真的女儿了。”
    “你的话太多了，照做便是，我的人会随时向我报告徐怀真的情况，一旦他或者他家里人有不妥，孤王立即终止与你们合作。依兰十镇我自会想办法弄回来。”
    赞慕态度冷漠，加之前番她二人在日宫里遇刺的事传得沸沸扬扬，现在只要她在的地方，赞慕汗王都派了侍卫近身护卫，美其名曰保护她安全，实则是防着她纠缠自己，她便不好施展她的下流手段，眼看自己来得目的已经达到，她就告辞了。
    出来之后，她径直回到行营，鸠山太子的拜帖果然到了，两人非常正式地会谈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
    临了，鸠山太子道：“公主有没有兴趣与本太子去游览游览日月王都？”
    “既然太子愿意作陪，本宫也乐意去看看乌月国风土人情。也好瞧瞧赞慕到底将这个国家治理得如何。”
    两人一拍即合，换了便装便出行营，一起去逛街了。皇太子看得出长乐公主是个轻浮坯子，便有意引诱她，出去不一会便牵住了她的手。男人牵女人的手逛街，在乌月国也算正常。
    傍晚他们在外酒馆吃了一些吃食，两人便去了一个歌舞坊包了一个包厢赏歌舞，昏暗的灯光下，鸠山太子手让长乐公主忍不住喘息，两人哪里还赏得了什么歌舞，便在包厢里冰火了一回。
    二人很晚才回行营，长乐公主才进门，崔牧便上来喝道：“你去哪里了？这么晚才回来，让本将军好找。”
    “放肆，你这是在责问本公主吗？”
    崔牧冷笑道：“别太把自己当回事，本将军也算是个浪子，可你这样的，摆着让我睡，我都嫌脏。既然你回来，这里就没有我什么事了，末将告退。”
    长乐公主气得直咬牙，但是她的安全，还需要他负责，目前还奈何不了他，只暗暗发誓到了中土帝都再要他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