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罗传》第167章 遭遇蜀王

    皇宫长寿殿外春意盎然,太后似乎心情不错。宫女扶着她在御花园内赏花,忽然那奇怪的短笛声又响起。太后道:“你们都下去吧,让哀家一个人呆一会。”
    宫女女闻声退下,一名黑衣人悄然而至。太后望着满园的春花,问道:“你终于来了。”
    “太后娘娘,可是想我了?也难怪,这芳华盛开的季节,多少深宫女子伤春思情啊。”
    “趁哀家心情还好,你还是说点有用的吧。”
    “你这个人呐,就是太好强,太好胜,不懂风花雪月。也罢,那徐孟璇出宫都三个多月了,我要是再不送点消息来,只怕你要食难下咽、夜不能寐了。”
    太后缓步向前走去,黑衣人接着说道:“不出我们所料,她一出门便引得蛇鼠出动,除了我们的人外,她背后至少跟着三路不同的暗探。”
    “哦?那三路?”
    “目前无法探明来路,我的人出手试过了,这些暗探,每一路都是厉害角色。但可以肯定,这三路人马都不是无崖居的人,我的探子来报,无崖居原代尊主上官鹰两个月前出了谷,我跟踪徐孟璇的车仗,将近一个月,没有发现任何疑似上官鹰的踪迹,或许她出谷与徐孟璇并无关联。”
    “你是说,可以排除徐孟璇与无崖居的关系?”
    “我只提供信息,其余的,太后自行斟酌。”
    “说说她查案的情况。”
    “她先去了陕州,在徐怀真的行辕里呆了五天,然后去了先太子行宫,这些日子,主要在太子封地和当年出事的地点周围查探。我想,她主要是在查访嘉乐郡主的消息。”
    “这个蠢妇,本宫高看她了。本宫当日说得明明白白,此行重点是查官银案,查郡主只是掩人耳目,她却本末倒置。难怪后面跟着那么多暗探,这先太子案,皇室和贵族都关注着呢。”
    “你怕她查出真相?”
    “量她没有这个能耐。相比之下,她身后的这些有心人更可怕,你告诉镇国公,让他清理掉他外孙女后面的这些蛇鼠,在先太子这事上,他与本宫可在一条船上。”
    黑衣人闻声欲转身退下,太后又道:“你接着替本宫盯着徐氏女,一旦发现她与先太子有关,立即除掉她。”
    “这种事还是交给镇国公吧,他开的头,没道理我来结尾。当年,若是他真的没有做干净,我们也正好试探一下他。”
    “不行。他手里掌着天下兵马大权,惹恼了他,只会适得其反。这事必须你来做。”
    黑衣人闻言无语退下。
    光阴飞逝,孟璇查探官银工匠已经六个月了,帝国的五个大小官银矿,她逐一查过了,对十年间从从事冶炼的工匠进行逐个排查,却收效甚微。
    不只是她,刑部和大理寺从流通的假官银入手,同样毫无进展。那假官银与真官银已无二致,不知道这期间又有多少假官银流入市面,这贼子的官银矿到底有多大规模?
    孟璇有些气馁。这个幕后的对手究竟是谁?私造官银是天诛地灭的大罪,到底是谁敢冒大不韪,与整个王朝为敌,又遁形无迹?
    会不会是某个贵族家族所为?孟璇想改变思路重点查访贵族祖地,和王侯封地行宫附近。这也不是一个小工程,王朝显贵大族十几家,皇室和异性王有封地的也有十几个,她和上官鹰又是一路奔波。
    这一年从暮春开始,一直干旱少雨,长途的奔波,让两个人都有些吃不消。
    上官鹰看着路边的农田,对孟璇道:“小璇,你看这些庄稼都旱死了。干旱成灾,今年,王朝大部分地方都会歉收,我得让无崖居门徒屯点粮食。”
    “姑姑,不止于此吧,近几年丰收,官仓里有粮。”
    “哼,官仓官仓是官的仓,大灾之年,官仓只供应皇室、贵族和官员。哪有平民的份?民间储备粮食吃完了,百姓就只有挨饿的份。那些农户,交了岁贡,手里哪还有余粮?”
    “姑姑言过了,官仓哪有不赈灾的?”
    “你不要不相信,朝廷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你们这些身娇肉贵的贵族子弟,哪里懂得世事的艰难,百姓的苦难。”
    “好了,姑姑你对朝廷有偏见,多争无益。这天气热死了,我看老天爷再不下雨,百姓连喝的水都没有了,官府能发出粮,却发不出水来。”
    上官鹰道:“罢了,不与你争执。你看对面山下,好似有个湖,我们去洗洗歇一歇再上路吧。”
    二人便快马朝那湖泊奔去,果然是一汪碧水。最近天旱无论城镇乡村客栈都没有足够的水,她二人看到这一胡清水,内心雀跃异常。找了个隐蔽处,洗涤一身风尘,彻头彻尾来了个清爽。
    两人洗完还没穿戴整齐,便听见不远处传来嘈杂的脚步声,二人心下肃然。还没等离开,便听得一声喝骂:“大胆刁民,竟敢玷污皇家圣水,给我抓起来。”
    二人回头一看,十几个穿着同样差服的男子,正朝她们奔来,为首的正在发号司令。眼看那些差役就要扑拢来,上官鹰起势便攻出一掌,一股罡气飞出,十几人便往后飞摔出去。
    “刁民,竟敢袭击皇家侍卫,给我拿下。”为首的跌倒在地,仍旧嚣张至极。
    上官鹰又要出手,孟璇摆手道:“娘,让我来。”言罢,飞身到了青骢马旁边,拔出宝剑便与那十几个差役打在一起。
    上官鹰见她游刃有余,却未下杀手,不知是何意。正在纳闷,却见孟璇收身回来,那些差役的腰带全被挑断,衣衫不整,有几个裤子滑落到了脚边,狼狈至极。
    上官鹰眼睛都快掉出来了,哭笑不得:“天儿,你也不害臊。”
    孟璇笑道:“顾不得那么多,娘你一出手便要夺人性命,如此最好不过了。我这也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吧。”
    “刁民,玷污圣水,攻击皇差,罪大恶极。待本官禀明王爷,定灭你九族。”
    孟璇笑道:“原来是蜀王的走狗,竟比帝都羽林卫都嚣张,想必这位王爷架势了得,本公子倒要拜会拜会。”
    那差官没想到孟璇无丝毫惧色,还如此大言不惭,心想一定得治治这两个不知死活的家伙。他道:“无知小儿,只怕你不敢踏进王城半步。”
    “有何不敢?本公子正要进这蜀王城呢,刚好有劳差官带路了。”
    那些差役便提起裤子先行一步,孟璇和上官鹰飞身上马前行,那差官这才仔细看了二人的坐骑,一时间两眼放光,上官鹰的黄骠马已经很难得,孟璇那匹青骢马更是马中翘楚。他心中便打起歪主意来。
    差官们一路奔走,孟璇和上官鹰策马徐行,一路上尽是干旱荒芜的景象。
    上官鹰道:“半年无雨,山上的大湖依旧一池碧水,想必是无论旱涝,那湖水都不受影响,你看到了?这些田地若是能引上面的湖水灌溉,哪至于此?”
    孟璇闻言,无言以对。不到半个时辰,他们一行便进了王城。孟璇和上官鹰还来不及看看城中景物,便从四下跑出一队一队的兵士,瞬间将二人围的水泄不通,前面士兵的刀枪剑戟对着她们,不远处还有无数弓箭手搭箭候命。
    这几百人的围攻,任你武功再高,也难轻易脱身,何况孟璇她们是秘密查案的?
    上官鹰:“该死!咱们中计了。看来今天要大战一场了。”
    孟璇道:“娘,别急,他们围而不战,必有所求,等他们发话了再说。”
    正说着,便见一小将出来喝到:“大胆刁民,擅闯皇家禁地,侮辱官差,还不快束手就擒?”
    “笑话,那湖水在王城之外,何来皇家禁地一说?”
    “放肆,皇家之事,岂容你等置喙?再不束手就擒,休怪本将军不客气。”
    孟璇闻言怒斥道:“枉你是朝廷命官,竟然助纣为虐,平民的田园干旱荒芜,你不劝谏蜀王放水抗旱,胡诌什么皇家禁地?”
    这时,官兵外围已经聚集了不少为官民众,听到孟璇的怒斥,纷纷叫好。
    那名小将见势冲着民众道:“你等刁民,还不离去,本将军将你们与她二人一同治罪。”经他这么一恫吓,那些民众便纷纷离去,留在的也不敢多言半句。
    那将军见状转身道:“此二人,擅闯禁地在先,侮辱差官在后,如今又妖言惑众,给本将军拿下。”
    那些拿着近身兵器的士兵便蜂拥而上,孟璇和上官鹰赶忙迎战。
    “娘,他们都是太尉府的下属,别伤他们性命。”
    上官鹰没好气道:“就你麻烦。”
    孟璇只用了兵院先生教的剑法,也游刃有余。更何况上官鹰这样的高手?片刻之后,地上便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哭爹喊娘的。那将军见状,大惊失色,喝到:“弓箭手准备。”
    上官鹰闻言道:“这下好了,你心怀仁慈,人家却要你的命。”
    那些原先攻击她们的士兵纷纷退去,后面的弓箭手蓄势待发。上官鹰和孟璇都做好了大战一场的准备。
    “准备·····”那将军正要发令放箭,却听得远处传来一声大喝:“慢着。”
    孟璇一看,一位气度不凡的白衣男子策马而来,出言喝止的正是他。这些兵士闻言果然停止了动作,孟璇正猜想来人的身份,便见先前的小将,上前俯身跪拜到:“末将参见王爷!”
    原来是蜀王驾临,细看之下,这蜀王不过二十多岁的样子,却有些皇家的威势。孟璇想这下不必大动干戈了,正要上前行礼,却听得蜀王道:“林将军,你这个蠢货,敢伤着我的马儿,本王要你好看。”
    那位林将军低头不语。王爷身后的一个小差却道:“嘿嘿,王爷,小的眼光不错吧。这两匹马,只有王爷你才值得拥有啊。”
    蜀王闻言便直勾勾地看向孟璇的马,啧啧道:“果然是神骏啊。”
    孟璇一看,那旁边的小差,竟然是先前在湖边遇到的差官,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看着蜀王的样子,孟璇不由得冷笑一声。
    “你们两个,留下马,人可以走了。”蜀王摆手朝孟璇她们一挥,便朝两匹马走去。
    那位林将军道:“王爷小心,此二人会功夫。”
    “哼,那又如何?来不成他们还敢动本王?”说着就朝孟璇的追风摸去。
    上官鹰气不打一处来,正要动手却被孟璇拉住。孟璇笑道:“王爷小心,这马性子烈。”
    “不是让你们走了吗?快走,本王今日心情好,不治你二人的罪。”他说着便一跃骑上了追风。
    追风可是天下第一烈马,从未被驯服,只认孟璇为主。除了主人,管他是谁,敢骑上马背,它都叫他好看,王爷也不例外。只见蜀王刚上马背,追风便将当年对付孟璇的十八般武艺全都用上了。
    刚开始,蜀王不以为意,还大笑道:“果然是烈马,本王喜欢。”
    过了半刻,他便有些吃不消了,不由得怒骂道:“该死的畜生,竟敢对本王不敬。”手里的马鞭使劲抽打追风,追风不但没有停下,反而蹦跶得更加猛烈了。
    这场景让那些士兵看呆了,他们这位王爷仗着武艺非凡,惯常嚣张,哪里如此挫败过?人马对战已经超过了孟璇当日驯马的时间,追风却蹬踢得越来越狠,忽然一个快速直立,便将蜀王摔倒在地。
    蜀王哪还有先前的威势,躺在地上狼狈不堪。孟璇正要上前赔罪,便见蜀王飞身而起,上官鹰大惊,这蜀王竟然会功夫,而且功力深厚,不知是什么来路。
    蜀王站定却大怒道:“放箭,给本王杀了这畜生,杀了这两个贼子。”
    孟璇还来不及分辨,那些弓箭手又搭箭上弓,蜀王一声令下,箭羽便从四面八方飞来。上官鹰赶忙用罡气将飞箭打散,孟璇也持剑抵挡。两人互相掩护,那些箭羽不仅不能伤她们分毫,就连那两匹马,也被护得严实。
    蜀王没想到这对母子的功夫如此厉害,他刚才的怒火还没消,又添了新堵,此时已经怒不可遏。只见他从怀中拿出一支玉箫,大喝一声:“找死!”随即便吹奏起来。
    孟璇还在专心对付流箭,忽然听见箫声有些诧异,谁知,刚听一下,便心神大乱,手上的动作迟滞起来,一支流箭趁机射进了追风的屁股,痛得它嘶鸣不已。
    上官鹰听到箫声也乱了心神,手上的罡气也没有先前的力道,她大惊失色道:“魔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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