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的》第 10 部分阅读

    那你找个人帮忙吧,也别从外村找,就咱村,你瞧谁家有闲人的,每个月给三四百就好。”
    “嗯嗯,”赵秀英赶忙点头,又擦了把眼泪,“你晚上过来?”
    “我瞅瞅再看吧,我得回去把大雁给处理了。”
    李傻子瞥她眼说:“把眼泪都抹干净了,别让人瞧见,以为说我发疯病欺负你。”
    “好的。”赵秀英抹着眼眶,不知想到啥,又笑了声出来。
    正文 第六十二章 插班生
    县中寒假回校,李傻子就被李水根带到乡里,谭秘也要跟着去,就同坐了辆桑塔纳。在车上,谭秘跟李傻子说赵铭山调到县中做教导主任了。李傻子寻思着这话中的意思,怕是谭秘在提醒他,赵铭山在书法大赛的时候跟他不对付,这要进县中,要提防着他来黑的。
    话也只能点到为止,谭秘见他思索,就知道到位了。
    又问起啥时去治病,治病的钱李水根早拿回去了。
    胡话李水根跟李傻子在家就对好了,说是报名注册完了,下月就去省城治,打听过了,省中医院的脑科丈夫能治。
    中医院有脑科?谭秘也没细想,听说能治就行。
    又说鲁上涛拿了李傻子写的大字,看着很喜欢,还说写大有长进,有幅让人裱好送去给县长了。那边的消息也说字很不错,到了年轻书法家的水准。
    “现在县长说起你可是没口称赞啊,鲁乡长呢,说你是咱四道河的神童,是咱四道河的骄傲。”
    李傻子谦虚的低下头,心里像灌了蜜样。
    李水根呢,则哈哈大笑,连说谭秘过奖了,这娃从小脑子有病,可是呢,就是执着,做啥事有毅力,钻进去没做出个样子来就不肯出来。
    谭秘又表扬了几句。
    就这么说着话,很快就到了县中门口。
    县中全称叫牛栏县第中学,不消说,还有个牛栏县第二中学,整个县城就这两所中学,第中学叫县中,第二中学简称二中,从这就能瞧出分别来。
    县中是省重点中学,每年都有考进清华北大的学生,被称为牛栏县的人才摇篮。
    这回校的日子,外头早就停满了车。牛栏县的人均收入不算低,豪华车在这里也能瞧见,但大多数都是国产车。尤其是长城系列的,跟中兴的皮卡车。再往下就是夏利跟。
    谭秘带着父子俩去了校长办公室,由于鲁上涛跟县教委那边打招呼,那边又跟这边沟通过,所以校长并没多说啥,把高三十班的班主任叫来,介绍了李傻子的情况,就让他跟这位叫吕红妹的年轻老师去办手续。
    吕红妹瞧着也才二十四五岁,师范本科毕业没几年,这就能瞧出学校对走读班的没抱啥希望。低声问了谭秘,他就说这走读班连升学率都不算在内。算是高三十个班里最差的班,各班不要的学生就扔到这里。
    再加上走读生,是典型的放羊班。
    谭秘问他是不是想换班?
    李傻子说不是,他心里倒轻松了,这么个班,那不是更好,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吕红妹轻车熟路的带他们办好手续,就问李傻子成绩怎样,听李傻子小学二年级就缀学了,脸色顿时变。
    就算十班是个没人要的,也不能给塞个拖油瓶吧?当即把李傻子带到办公室,拿了份高三的模拟高考试卷让他做。
    “没必要吧,吕老师,”谭秘揉着眉心说,“我知道李小满可能会跟不上课,但他脑子好,努力学习不会拖十班的进度的。”
    吕红妹高声说:“咱们高二就学完了高三所有的课程,李小满小学二年级就退学了,之后就没上过课,难道还不会拖进度?我可没有时间给他开小灶。”
    谭秘怫然不悦,但他也不好在这里发脾气,闷哼了声,刚要开口,李傻子就嘿笑说:“谭叔叔,做做也没啥,不能给吕老师添麻烦嘛。”
    吕红妹见他懂事,才和颜悦色的说:“我去给你找试卷。”
    县中从高三开始就是侧重各种各样的高考复习,做大量的习题,等待迎接决定命运的高考。小测大测做了不知多少回,剩下的试卷都放在铁皮柜里。
    吕红妹拿出数学语文英语三课,递给李傻子,告诉他时间是四个小时,等她下午回来再批改。
    “做得了吗?你别逞强。”李水根担心的问。
    谭秘要去找朋友,安慰说就是做不好也没啥,校长发话了,吕红妹也不能咋地就走了。
    李傻子这才环顾了办公室里的老师圈,低声说:“我早把高中的课本都看过了,要不我干嘛进走读班。”
    “嗬,你这小子咋不早说。”
    李水根心想白担心了,知道他过目不忘,就拉过张椅子坐下来。
    不到个小时,李傻子就把三份试卷做完了,吕红妹也回来了。
    “做完了?”
    吕红妹怔,拿起试卷,又拿出答案,对着批改。不到十分钟,她脸上就露出怪异的表情。
    “你真小学二年级后就没上学过?”
    “嗯,那还能骗你?”
    “可这个”
    虽说还有几处错的地方,但在走读班光这份数学成绩就能排进前三名了。她不由对李傻子刮目相看,想到点,就问:“那你是在家学习的?”
    “算是吧。”
    吕红妹特别的看向李水根,突然想起,有些家庭嫌学校的教育进度太慢,就让孩子在家里学习,这个李小满,肯定也是样。
    那这个李水根听校长介绍,他是四道河乡小庄村的村长,那说明还有些文化了。于是口气也合缓了许多。
    “那这样吧,你现在就跟我去班上,明天就能上学了。”
    开学的日子,十班的同学还都在领试题集,吕红妹进来,就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几个比较挑头的学生还在低声说话。
    “咳!这位是插班生,李小满,你就坐冯小怜后面吧。冯小怜是咱班班长,有什么问题你就问她。”
    冯小怜是个面目清秀的女孩,穿着鹅黄铯的圆点长裙,正在整理新发的试题集,后头那张桌子倒是空着,她听到吕红妹说话,也就微抬起头,睁着好看的大眼睛,瞅了李小满眼,便又低下头去专注手上的事。
    李傻子走到座位上,把书包放下。
    吕红妹又说了明天要正式上课的事,把课程表写在黑板上,再让大家把卫生打扫完,就走了。
    “这是你的书!”
    咚的声,厚厚沓的试题集后头是冯小怜那张冷若冰霜的脸蛋,她哼了声,就扭回身。
    “同学,你新来的,咱们组的卫生就你包圆了。”
    说话的是前排跟冯小怜同桌的女生,留着平流海,娃娃头,脸上还有几颗雀斑,笑吟吟的跟李傻子说话,说完又非常怜悯的指着他身边的座位:“小霸王没来呢,他要来了,你就糟糕了。”
    “同学,你叫啥?”
    “我叫黄琥珀,”女同学大方的伸出手,“握下手咱们就是朋友了。”
    李傻子跟她握,就把试题集收到背包里,跑到后面拿了扫把,先将三组的地扫了,又主动拿了抹布擦窗户。
    几分钟就擦得窗明几净的,有人叫他帮擦别的组的,他也乐呵呵的过去帮忙。
    “挺好的孩子,”黄琥珀轻松的拍了下冯小怜的肩膀,“干嘛要对人家摆脸色?”
    “我不喜欢乡下来的,”冯小怜冷冷地说,“你要愿意跟他做朋友,你去做吧。”
    她捡起试题集,拖着书包就要出教室。
    就瞅个高大的身影像是鬼魅下挡在她跟前,吹了声口哨。
    “冯大班长,咋要走了也不跟我说声,中午约你到校门口的奶茶店见面,你也没见人,你拿我程大个当猴耍啊?”
    那大个差不多能把门都挡齐了,李傻子都不算矮了,在他跟前就跟幼儿园的小朋友似的,目测少说也有米九五以上,身材又宽,很是唬人。
    “程咬金,你不让开,我就告诉程老师!”
    冯小怜咬着嘴唇说,这程咬金是隔壁九班的混世魔王,除了班上那个小霸王,谁见了他都得绕着走,也不知咋的就瞧上她了,老是纠缠,让她烦得很。
    程咬金脸色变,哼了声才让开。
    “冯小怜,我总有天要追到你!”
    扯着嗓子吼得整个四层都听得见,程咬金才算罢休,又厚着脸皮跑进班里来,坐在冯小怜的位子上翻抽屉。
    “哎呀,追女孩哪有你这样的,程大个,我跟你说,咱冯大班长那样的,得要花心思,你呢,又不愿用脑子,老去堵人,人家理你才怪了。”
    黄琥珀说了几句,程咬金就不乐意了:“我上次追五班的牛大花就这样的,咋到她身上就不行了?别是你在给我使绊子吧?你不是看上我了吧?”
    “呸,我瞎了狗眼才会看上你”看他脸色不好瞧,黄琥珀就说,“送花会不会?小怜喜欢月季,你去给她买捧”
    “咦,小霸王来了?”程咬金没理她,眼睛往桌后瞅,就怔道。
    “没来,新来了个插班生”
    “嗬,和小霸王同桌?那有他受的了,那人呢?”
    “在擦玻璃呢。”
    黄琥珀手指,李傻子正好擦完了,就拿着抹布在桶里洗了把,要放在栏杆上晾,程咬金嘿笑着走上去,大手往他肩膀上搭:“同学,新来的吧?借几个钱花花?等以后你在学校出了事,我帮你出头。”
    “就凭你?”
    李傻子刚就瞧见他堵冯小怜了,对他感觉不大好。
    “草,你刚瞧不起俺程咬金?”
    程咬金是个火爆性子,当即抬手就甩了李傻子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疼,见李傻子闷不吭声的回教室,就冲旁边的同学说:“瞧见没有?敢惹我老程的,就这下场,打巴掌是轻的,打死也就扔后头阴山喂狗。”
    阴山就是县中运动场后边的野山,名字也不知是啥时起的,按这县城的人说,那地方到晚上就阴风阵阵,跟像是要闹鬼样,县中没盖前,就没啥人晚上上山。找风水先生来瞧,是说阴气太盛,久了就叫做阴山了。
    山也挺高,长满了野草野树,般人白天都不会上去。还都是野猫野狗的,也不知有没有病,被咬了也是个事。
    程咬金在外头吹嘘他在县中的地位,连小霸王都被他说成了软货,正想说他跟二中的十大天王对十的战绩,就感到后头阵冷风,赶紧转过身,就瞅把破了头的扫把杆子冲他的背就刺过来。
    吓得他个扭身,勉强躲过,跟着又是刺。
    程咬金猝不及防,手竖起来往下挡,手臂被刺开了花,血溅得到处都是,不光他,连旁边的人都吓住了。
    他大叫声,上前抓住扫把杆子就往回拖,李傻子力量不够他的,松手,程咬金没收住力,往后退,大个子就摔翻在地。
    李傻子冲上去就是几脚踹在他裆下,抓起背包,头也不回的跑下楼去了。
    等程咬金反应过来,他已经跑到校门口了。
    “你有种就别回来!”
    手上都是血的程咬金扶着栏杆大声喊。
    “你脑子有病?有种你下来啊!”
    等程咬金蹬蹬的下楼,李傻子已经窜到了街对面,拦下辆出租车,冲他嘿嘿的阴笑。
    敢打老子脸,这回废你只手算轻的了,要是在咱李庄,你连下头那只鸟都别想留下来。
    挤进车里,看着程咬金被车流挡住,潇洒的摆手:“去李庄。”
    “小兄弟,去李庄得要六十车钱,你带够钱了吗?”
    “废话!”
    扔了张红票子,司机忙脚油门下去,下就没影了。
    程咬金气得在那跺脚大吼大叫,楼上十班的同学都在憋笑,这下除了小霸王又多了个能治他的人了。
    这十班的想着就笑开怀,谁让他仗着个头大老欺负人来着。
    回李庄,李傻子就被李水根骂了个狗血淋头。
    “老子前脚才走,你就跟人干上架了?还把人捅伤了?你说你这课还没上到半天,你这是去上课的样子吗?我这还没回屋,就接到吕老师的电话,人家人还在医务室里,你赶紧给我滚回学校,好好给人道歉。”
    做了村长,李水根也配上了手机,报告的时候,给吕红妹留了电话,他才从班车上下来,就接到电话,回来已经发了通火,再瞧见他,这火又上来了。
    “那狗日的先扇我脸,你瞅瞅,这还有印子,我没把他从楼上扔下去算好的了,给他道歉?他算个球!”
    黄桂花瞅可真还有个巴掌印,就推了把李水根:“瞧你这做爹的,也不看着点,小满让人欺负了,咋能不还手?伤个手见个血,那又咋了?在咱村里见得少了?他先动的手,还想让小满道歉,哪有这个理?”
    李水根瞅着心里就骂起吕红妹来了,这瞎狗眼的,咋没弄清状况就给自己打电话,这明摆着是小满在自卫,她倒好,在她嘴里变成小满不校规,欺负人来了。
    “你是没瞅见,那个程咬金,个头快赶上姚明了,跟扇门板似的,上来就想从我这儿讹钱,我说不给,他就打人。哼,你儿子要不是脑子灵,手脚快,早被他放翻了。他要往死里打,哼,你还想抱孙子,甭做梦了。”
    李水根脑袋耸,就蹲在台阶上抽起烟来。
    “那你说咋个办?要是吕红妹让退学,你总不能去露个脸就回来吧?”
    “她敢让退学?县教委打过招呼的,她能不听?哼,就谭叔叔个电话,她就得认怂。也就想借这机会摆摆班主任的威风,你不搭理她,她还能说个啥?”
    “就是,你咋还没孩子瞧得清?亏你还是村长呢。”
    李水根腾地站起来,倒把黄桂花吓了跳。
    “你干啥咧,长个啊?”
    “我是想说,别瞧我在李庄是村长,在县城连个屁都不算,你是没瞧见,人家连谭秘都没放在眼里,我算个蛋?”
    李水根不敢冲妻子发火,又蹲下来,拉了下裤子说:“这事不能服软就不服软吧,我瞅小满也不在乎去不去学校,时不时去露张脸就行,高考时能考上个大学就好。”
    “没啥大了的事,活人还能被尿憋死?”
    李傻子说着,就被李水根瞪了眼:“还安慰上你老子了,你老子是为你这屁事操心,知道不?”
    “嗯嗯,”瞅黄桂花进了灶房,他就说,“我去瞧瞧刘长军。”
    “别到外头野,记得准点回来吃饭。”
    跑到刘长军那,他还吊着脚在院里活动。这伤筯动骨百天,他这脚是扭着折的,也得将养个月那样才能动弹,好在是左脚,开个车的也还方便。
    李傻子没来前,他就琢磨着再过周,就回县城去了。
    这要老在家待着,没个收入,他又没留钱的习惯,眼瞅坐吃山空,要再不跑些货,就连饭都吃不上了。
    “那大雁好吃不?”
    李傻子晃悠着进来,刘长军忙站起来:“好吃,大雁肉还能有错的?你又来借枪?”
    “没,我就来瞅瞅你,董玉兰不来找你了?”
    刘长军拖着腿去捂他嘴:“你咋个能在这儿说她?就隔着堵墙,也不怕被大伯听去了。”
    “嗬,做得出还怕人听了?你咋就不想想当初咧?”
    说这事他就颓,叹了口气,摸出烟来点了颗。
    “你咋回来了?不说去县中读书的吗?”
    他又想起李傻子进县中的事,还想说刘明德让他多跟刘燕接触呢。这都在县中,虽说个高个高三的,但都是李庄的人,接触起来也容易。
    “别提那破事了,你快些把腿养好,我还有用你的时候。”
    “嗯。”
    刘长军等他走,就懊恼的捶胸,这原来也能算县城里大混混,咋个被个傻子指使来指使去的了,要怪只能怪董玉兰。
    李傻子跑去赵秀英那找了网兜,说要去青龙山上逮蛇。竹林公地里的蛇不多,那是竹鼠的地盘。这春暧雪化,青龙山里冬眠的蛇也该起春了,那上头都是些菜花蛇,草蛇,都没毒的。
    上回做那龙凤斗想来都嘴馋,还想着能再吃上回。
    “我跟你去。”赵秀英帮他拎着网兜,又挽了个竹篮,把门掩上,留着黑娃个人在家。
    问起脸上的红印,李傻子就说了遍(fanwai.org),她立马柳眉倒竖:“那县城的孩子咋这样咧?要在咱李庄,不得绑起来打顿好的?”
    “那就是个木头桩子,别提这事了,你寻好护工了吗?”
    “我寻思能不能找土旺家嫂子来帮瞧?他那后娘年纪也不大,手脚麻利,下田里干活就精神着呢,这活她能应付。”
    土旺家?李傻子想起了记忆中那个三十来岁,抿起嘴来笑时有两颗衅窝,号称背山坳豆腐西施的女人,干农活确实是把好手,就不知照顾人咋样。
    土旺家也不算太富裕,除了农活,这也确实需要别的收入,来给土旺备彩礼。
    “你瞧着办吧。”
    赵秀英乖乖的跟着上了青龙山,比上次上来的时,这风小了许多,雪也融了小半了,可越是这样,路越滑,有次差点她就摔在地上,全亏李傻子手疾拉住她。
    好不容易上了山,李傻子就拿根树枝到处捅洞。
    “能捅得见?咋不拿烟熏?”
    “那回是撞了巧,这才起春的蛇,性子凶得很,我要熏坏了,它个猛子扎出来,把咱都得咬了。”
    赵秀英惊:“那么猛?”
    “咋的,怕了?都让你别跟来了。”
    “咋就怕了,在你身边天塌下来我都不怕。”
    说这话,李傻子爱听。
    寻摸着蛇洞,在山顶上来回的走,天也黑下来了。就拿出手电来,这天越黑,蛇就越好抓。都是夜行动物,还能指望它都白天爬出来。
    赵秀英从怀里摸出两颗肉饼,分给李傻子块。
    “你留神些,别磕碰到了,那刘长军就不留神把脚给崴了。”
    李傻子提醒她,自己却没注意,脚下滑,整个身子就往前溜过去,他抓住棵树秧子想止住跌势,可哪里管用,那树秧子整棵被队拔起来。
    赵秀英想抓住他,往前冲,脚就踢在颗石头上,身体就个飞跃,越过了李傻子,脑袋往地上磕,就飞出山崖去了。
    李傻子惊叫了声,跟着滑下去。
    在空中拿手电照着,瞅见赵秀英腰身撞在颗歪脖子树上,打了下,就跌在个突出的平台上。
    他跟着也打在树上,个侧翻,摔倒在赵秀英身边。
    由于是胳膊着地,可抬头瞧也有十好几米的高度,疼得他是呲牙咧嘴,却也顾不得许多,上前就抱起赵秀英:“还能说话不?”
    正文 第六十三章 大洞里头搞小洞
    赵秀英勉强张开嘴,她脑子晕沉沉的,幸好这开春了,可天还很冷,穿着厚棉袄,又被那树给拦了下,这才没啥大事。想要说话,暂时是不行的了,李傻子瞅她有点像脑震荡了。就将她放下,拿手电往台子里头照了下。
    是个大山洞,里头还挺宽敞,再往四周照,顿时倒吸了口凉气,这突出的大石台子,下边都是悬崖,根本没个路下去,想爬上去也不可能,连个支撑点都没有,伸手也抓不住啥东西。
    那些石缝里长出来的都是些野草,连跟他刚抓的树秧子都比不上,这下头可有三十多米高,落下去非成残废不可。
    “我头好疼”
    赵秀英哼哼的说了声,李傻子就抱住她进山洞,挑了块干的地方将她平放下,让她先躺着,他去找些柴来生火。
    里外忙活了通,手电照射下,发现这山洞没人进来过,地上还有层薄雪。
    将捡来的枯枝啥的放在用石头彻成的小灶里,拿打火机点燃了,再将赵秀英移到火堆边。
    抓蛇抓出妖蛾子来了,李傻子郁闷得很,赵秀英也没精神说话,洞里有些安静,只有火烧出来的啪啪声。
    “李四海的账我找到了”
    赵秀英突然说:“那砖窑当年赚了钱,那几年赚了有二三十万,他拿钱盖了小洋楼”
    “这狗日的!”李傻子骂了句。
    当初李水根也投了钱,要按这比例,也能分个二三千的。
    “你打算咋办?”
    “还能咋办?你去县里举报吧。”
    “那小洋楼要交公家了,我和黑娃住哪儿?”
    李傻子愣,这事倒没想到,就抿起嘴,用树枝挑着火堆中烧红的小石块。
    “我大不了回娘家,可是黑娃就”
    “你还能管得了他辈子?要不把小洋楼交公了,你就去跟东婶住?她家就她跟虎(fuguodu.pro)子。”
    赵秀英不知想到了啥,眼波媚起来。
    李傻子瞅这小腹下就火烧火撩的,凑过去坐下,摸着她的脸蛋。
    “你脑子不疼啦?”
    “还有点胀,我下头也胀,要解手,你扶我起来。”
    李傻子扶着她起身,就指着洞里说:“我扶你去那边解。”
    赵秀英穿着棉裤秋裤还有衬裤,层层的,半天才拖下,李傻子也没走,这要不扶住她,她蹲下就得坐倒在地上。
    她就是再马蚤媚,这脸就泛起红晕,在李傻子的帮助下,终于解完了,又拿干的树叶擦过。就红着脸,回到火堆边。
    “还害羞了?又不是没瞧过。”
    “那不样”
    “有啥不样,你以为我不知道跟那不是个洞出来的。”
    赵秀英白他眼,又躺了半小时,身体好转了,就慢慢的坐起来,伸手去火堆上取暖。两人挨着坐,也能暖和些,可这到底孤男寡女的,又被他睡过,不到半夜眼睛就迷(xinbanzhu)离起来。
    “你摸啥?”
    手不知啥时候就滑到李傻子裤裆里了,他倒半眯着眼差点肯过去。摸就睁开眼,笑眯眯的瞧她。
    “摸啥,你没感觉?”
    赵秀英横抛了个媚眼,她那性子,要不是跌下来摔到脑袋,能忍到现在?就在李傻子家或是她家,都没能痛快的,就怕叫唤大声了让人听见。
    这大山洞里,喊破嗓子都没人能听到,那还不能纵情回?
    地上石头也有干净的,摆摆就能躺下,那还有块大灰石头,比磨盘都大,躺那上头也没差。还能扶着石头撅起屁股蛋子,让他来个老汉推车。
    她倒都想清楚了,可偏生李傻子就不愿意。
    将她扔给摔开,就从裤袋里摸出两颗路上挖的野山薯,扔到火堆旁。
    “你咋这样?”
    赵秀英娇嗔起来,还真有些诱人。身子还挨过去撞了李傻子下。
    “我咋了?你发情是你,咱不能那么随便”
    “去你的。谁发情了。”
    赵秀英含着嘴唇,撩拨了下头发,这话可不能认。
    “你没发情?你咋跟那七叔家的母驴似的,蹭来蹭去的,你就直说,是不是想让我睡你?”
    “哼!”
    赵秀英偏就不认账,抢过李傻子手中的树枝,挑弄着火堆。
    “你想被日就直说,我还能不遂你的愿?”
    “你就想听我说那话是吧?小满,日我,日我,日翻我”
    赵秀英大声的说,李傻子就坏笑着将她扳倒在地,手拉扯,棉袄就开了,露出里头的高领羊毛衫和高耸的白兔。
    她轻闭着嘴,还想来个欲拒还迎,就被李傻子的嘴给堵住了,手伸到她衣服里上下其手,纵情肆意的揉捏胡摸。
    “你又没戴奶罩子,你这马蚤货,早准备着让我日了是不?”
    “说这些闲话干啥,还不赶紧的。”
    棉裤褪下来扔到边,赵秀英走到大灰石那撅起身子,风情万种的回头瞧去。
    “赶紧的!”
    李傻子也早就脱了个精光,上前便二话不说,挺枪入海,翻云搅浪
    这山里头还有雪,依旧(fqxs)搞了个汗流浃背,赵秀英爬到大灰石上,喘息声许久未歇,瘫软得连穿衣服的力气都没有。
    李傻子倒还精神,也有些累的盘腿坐在火旁,拿着雪化的水,喝了口,就抹嘴说:“大洞里头搞小洞,春光各自有不同”
    “你说啥呢?”
    赵秀英从大灰石上爬下来,李傻子瞅她那在火光下,跟那小说中说的啥女神样的,就拉过她在怀里坐下,揉着她。
    “我瞧那砖窑还能再起来,找俩工人,你给拿些钱做本,我让我爸也给拿几万,搞起来年下来也能赚些。”
    “能赚钱?”赵秀英眸子亮。
    “咋不能赚了?李四海咋赚的?咱乡里县里现在都在大量盖楼,还能没地方销?县里不说,乡里让谭秘给打声招呼,有谁敢不卖账?”
    “那你说咋办就咋办。”
    赵秀英也不想浑浑噩噩的过日子,黑娃要死了,她也得为自己着想。
    扭着屁股蛋子下来,穿上衣服,就跟李傻子在洞里将就睡了夜。
    隔天太阳出来,就有人来搜救,扔下根绳子,把两人给吊上了山崖。
    李水根跟着人过来的,上来就要扇他。
    “你咋这能生事?”
    “我是跟秀英嫂子来抓蛇,滑就掉下来了”
    “是我叫小满来的,不干他的事。”
    瞧赵秀英挺身而出,李水根也不好说啥,虽说知道他俩有情,可当着村里其它人的面,话也不能说得太难听了。
    瞪他几眼,就带他回家去了。
    黄桂花担心了夜,见他就埋怨起来。
    “你咋个跟秀英也走那样近,黑娃出事,人家好好的为他守着,你可不能把人家名声给坏了”
    “知道啦。”
    李傻子溜回房里,就去翻有啥跟烧砖的技术有关的书没。
    等到中午出来吃饭,瞅见李家乐跑过来,就有些奇怪。他这副村长,基本就是个摆设,上头有刘明德和李水根,连那新来的会计都比不上。
    “小满,你跟赵秀英睡啦?”
    他凑上来就挤眉弄眼的,李傻子又不是真傻,哪能认这事。
    “李叔,你咋乱嚼舌根,跟那村里的大妈样,我咋能跟秀英婶子睡,人家是有男人的。”
    “切,当着你叔还不说句真话,这都传得满村都是了。”
    李傻子心知不妙,还嘴硬说:“人家乱传,李叔,你咋能乱传?你是村干部,得以身作则”
    李家乐嗤笑声,瞅了闷头喝酒不说的李水根,夹起颗花生就说:“搜救的人都说把赵秀英拉上来似就身味,这还能有假了?你睡了也没啥的,咱说真的,李四海进去了,黑娃又是个瘫的,下头也不管用,想睡赵秀英的还少了?你吃这头啖汤,跟你叔说说味道还不成?”
    李水根拍桌子:“够了,李家乐,你跑我家来发啥疯?你有啥话滚回你家去说!”
    李家乐阴着脸说:“村长,你也甭跟我抖威风,我就来问个真,这满村都在传这小满跟秀英的瞎话,这要不把这火给灭了,看你这村长咋做。”
    说完,他背着手走了。
    李水根瞅见李傻子还在扒饭,就没好气的巴掌拍过去:“还吃,吃死你。”
    “咋啦?吃饭还被打。”李傻子捂着脑袋叫痛。
    “嗬,你瞧他,这满村风言风语的,他还不在意”
    “我瞅赵秀英也不错,就是二婚”
    李傻子和李水根都瞧过去,黄桂花这话太瘆人了,黑娃还没死呢。
    “瞧我做啥?我就说说。赵秀英模样也蛮标致的,要生娃肯定错不了。”
    “咳,妈,咱能不说她吗?”李傻子把筷子放,“这种事,你越辩说辩不清,就由它去,过不了几天就雨过天晴了。噢,对了,爸,我跟你说说青龙山那个砖窑。”
    李水根听他说李四海黑了钱,拍大腿:“我当年就琢磨不对劲,娘的,天天有车往外拉砖,怎么还能烛本了?也没办法跟他对质,这有账本就好办事了。”
    “这账本拿出来,村里人还会说赵秀英和我的闲话?”
    李傻子眨眨眼,李水根就绷起脸:“咋个?还有功了是不是?你以后少跟她来往,砖窑的事你也别插手。”
    李四海黑砖窑钱的事抖出来,大家就惊呆了,跟着就跑过去要钱,刘明德出面把人拦住了,然后说小洋楼收归村委会了,钱少不了大家的,这事赵秀英有功劳。李小满那事是捕风捉影的,没事就别瞎咧咧了。
    他发话还是有人听的,没几天就消停下去。
    又隔了周,刘长军腿好了些,就开车送李傻子去县中,顺带瞅瞅有没有活拉。李傻子倒不愿去,被吕红妹个个的电话催得烦了。
    说是他带坏十班风气,咋个能有插班生报道就旷课的,就是走读班也不成。
    车开到县中门口刘长军就走了,说要去收拾胡雷。
    李傻子个人走进学校,还是上课时间,那楼下高的瞧见他就都往窗外瞅,议论纷纷的。
    “瞧见没,那个就是李小满,把程大个给捅伤的家伙。”
    “长得也不凶啊,我还以为个头比程大个还高呢。”
    “你懂个啥,人家是斗智不斗勇。”
    “切!”
    李傻子转悠到四楼十班的教室,推开门就进去,那讲台上讲课的老师还没回过神,他就走到位子上坐下来了。
    “这位同学”
    “李小满。”
    “呃,不是问你叫啥,你迟到了”
    “嗯,然后呢?”
    那个头发都白了半的男老师话都被呛回肚子里去了,时无语。
    “喂,你咋旷周的课呢,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黄琥珀回头说,“我快想死你了。”
    “恶心。”
    黄琥珀不介意的咯咯笑着,捅捅冯小怜的腰:“你咋不跟李小满说话?”
    “上课。”
    冯小怜的声音照旧(fqxs)冷得跟地狱里飘上来的鬼魂。
    黄琥珀还想回头找李傻子说话,扭头就愣,就看他已经扒在课桌上睡着了。
    阵下课铃响起,李傻子伸了个懒腰,走出教室,打听了厕所在哪里,径直走过去,就见里头站着几个染发的男生,他先撒了泡尿,从裤袋里摸出烟来,抖出根,点燃了。
    “新来的?”
    “瞅着像,高三的吧。”
    “高三咋了?”
    “不咋,人家又没碍眼,咱就抽咱的。”
    黄毛瞧过去,就觉着李傻子有些眼熟,时没想起来,听到上课铃响,就把烟头扔了,带着人回教室去了。
    李傻子也走出厕所,就被脸怒(shubaojie)火的吕红妹给堵住了。
    “你跟我来!”
    没办法了,被逮个正着,吕红妹还用手在扇烟味,李傻子跟着她往办公室走。走到二楼时,突然从走廊里冲出个身影,脚踹在他腿胯上,疼得他像个沙包样往后飞去。
    “姓李的,老子今天剁了你!”
    是程咬金!
    李傻子感到股骨头剧痛,勉强爬起来就又要跌倒下去,瞅着旁边有根松垮的铁栏杆,按住用劲把它给掰下来,冲着冲过来的程咬金就捅过去。
    程咬金心头大惊,立马刹住车,掉头就跳出几米远。
    “麻痹的,你想搞事是不是?我告诉你,李庄的爷儿们就没怕事的,你过来啊!暗算老子算个屁,今天不给放放血,你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李傻子的身板瘦削单薄了些,可他握着铁条就跟个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大将军,眼睛盯着程咬金,像要跟他做拼死搏。
    吕红妹急了,扯住程咬金就叫:“你想被开除了?我这就跟你爸说!”
    程咬金这才狠瞪了李傻子眼,蹬蹬的上楼去了。
    李傻子松了口气,拿铁条拄着身体,像是元气都被吸走了,轻喘着气。
    “你要不要紧?”
    “不要紧?吕老师你让那夯货踹脚试试。”
    吕红妹脸色白,扶着他说:“我带你去医务室。”
    “嗯。”
    来到医务室,医务老师不在,吕红妹就让管钥匙的校工开了门,进去让李傻子坐在椅子上,就去找红花油。
    “我等着就行,你不用帮我擦。”
    “那怎么行?都是我没注意,你才被程咬金踢伤的。”
    吕红妹找到红花油,就说:“伤哪儿了?”
    李傻子往大腿内侧指,她就脸色变。
    说到底她才二十多岁,这李傻子咋瞧都发育完全了,这要擦那地方,可不好说。
    “你自己擦。”
    “我手也扭了,擦不了。”
    李傻子掰铁条的时候,用力过度,手腕扭伤了。
    “我先帮你擦手。”
    吕红妹倒出些红花油,在手掌中搓了下,就托住李傻子的右手腕,用掌心搓揉起来。
    离得近了,李傻子就闻到股淡淡的体香,味儿跟兰花差不多,很养神清脑。
    搓了会儿,这屋内有供暧,吕红妹就将外衣脱掉,里头是件加厚的棉衬衣,半蹲着,能瞅见些奶罩子的形状。瞧来胸也不算小,跟藏了两颗香瓜手雷样。
    她蹲在地上,也没留意李傻子那热切的眼神,等感觉搓出热来了,就要站起身,谁知蹲久了气血不畅,站起来就阵腿软,没支撑好便倒进了李傻子怀中。
    嘴呢,好死不死要命的印在李傻子嘴上,时间她脑中片空白。
    李傻子忽地伸出手将她的腰揽住,舌头像蚯蚓似的伸到她嘴中,嘴唇翕合,起来。
    吕红妹这才猛然回神,把将他推开,伸手要打,被李傻子把抓住。
    “李小满,你,你敢跟我耍流氓!”
    “我哪里耍流氓了?不是你主动的吗?”
    “你”
    吕红妹羞怒(shubaojie)交加,气得嘴唇都哆嗦起来。
    “你不会还没跟男人嘴过吧?”
    “管你什么事!李小满,我要去跟校长报告,要把你开除”
    “你去啊,你跟校长说我嘴你,你看校长怎么说。”
    吕红妹瞅他脸上的得意劲,气就不打处来。
    “嘴下会死人吗?又不会生小孩,我可是上过生理卫生课的。”
    “你”
    吕红妹怒(shubaojie)火中烧,可又拿他点办法都没有。难不成还真到校长那告状?那传出去她还有脸做十班的班主任?
    李傻子也见好就收,起身说:“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好了。噢,对了,你还得帮我擦药。”
    他将裤头解,长裤扯下来。
    里头就穿了,那玩意儿的形状清晰可见,像条巨大的黄鳝。
    吕红妹眼珠子快掉下来了,好家伙,这玩意儿咋长的?都快赶上别人两倍去了。
    李傻子拖起她的手就往大腿根那按:“你得给我上药啊。不上药,我这被程咬金给踢的,你瞅瞅,都青起来了。”
    吕红妹触电般缩回手,头也不回的跑出去了。
    回办公室时心还在怦怦的乱跳,都能听到跳动的声响了,等镇静下来,才想起就留李傻子人在医务室,还想去找他回班上,可转念想,这要去了,还不定他敢整治自己,就打算让他自生自灭好了。
    李傻子等了几分钟,见她没回来,就低头要拉裤子。
    “施老师在吗?我来开张假条,我那个来了”
    从室外传来个熟悉的声音,跟着就是道俏影飘进来,两人对视,大眼瞪小眼,都愣住了。
    “李小满!你脱裤子做啥!”
    “燕子,你咋过来了?是不是听说你小满哥受伤了,帮你小满哥抹红花油来了?”
    刘燕呸的声,掉头就要走,李傻子三两步上去抓住她,啪的将门反腿踢上。
    “你要做啥?你别做坏事,要不我回去告诉长军哥,让他”
    “你咋就想我做坏事呢?我帮你开假条。”
    刘燕怔,就看他从抽屉里翻出处方单的存底,瞅着上头施夷光三个字,先拿笔比划了几下,就?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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