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宠妃》第 25 部分阅读

    过他叮嘱冯怜容:“今儿是玩的,他还小,写字还得等到五岁,不然手会长不好。”
    冯怜容点点头。
    几人出去,这会儿赵佑棠要走了,他也不敢再留在冯怜容这儿,指不定晚上又弄回,他明儿还要早朝呢。
    冯怜容问:“泡酒可吃光了?”
    “怎么吃得光,你坛坛的送。”赵佑棠道,“也不能经常吃的,你要有功夫,不如做些别的?”他顿顿,“不是说会弄葡萄酒的吗,你就酿这个。”
    “葡萄酒啊?”冯怜容道,“这会儿哪儿有,再说葡萄可贵呢,不然我娘当初也不会自己种了。”
    赵佑棠笑起来,在他面前说葡萄贵,也亏她能担心这个。
    “那你也种点儿?”赵佑棠道,“反正这延祺宫园子大,种这些不算什么,要嫌不够,再把旁的地方拆了添土。”
    “这,可以?”冯怜容眨巴着眼睛,真可以,那她再种点花,也省得老去御花园了。
    “怎么不行,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不过葡萄得种上,朕明儿吩咐他们去弄些葡萄苗来,到时候结果子了也挺好看的。”
    冯怜容想了下,串串是很可喜的,那会儿家里就种了好些,后来长出来,全都挂着,紫黑色的,别提多有意思,她拿个篮子跟娘亲,哥哥起去摘。
    娘亲那会儿就会说要怎么怎么酿,葡萄酒才会好喝,不会酸,哥哥又说葡萄酒卖多少价钱最是合适,怎么样才能叫人来买。
    那时候她多开心啊,以为自己永远都会这样生活在父母跟哥哥身边。
    冯怜容忽然就想哭了。
    看她直不说话,赵佑棠道:“怎么了?”
    冯怜容摇摇头,觉得喉咙堵得厉害。
    原来晃都六年了。
    她离开家六年了,到现在也没能见到他们。
    赵佑棠觉得不对劲,伸手把她下颌抬起来看,只见她的眸子动,两颗泪珠滚下来,好像珍珠般。
    “怎么了,你这是?”他问。
    冯怜容只是哭,呜咽声从她嘴里轻轻泄露出来,好像夜间淡淡的悲歌。
    赵佑棠忽然就明白了,伸手把她搂在怀里,柔声道:“容容,可还记得朕曾经答应过你的事?”
    第86章 团聚
    冯怜容愣,开始没懂什么意思,后来想,她喜的差点跳起来:“皇上允许妾身见家人了?”
    说得好像他不准似的,可他寻常忙于朝政大事,哪里能事事都想得周到,她不提,他自然会有疏漏的地方。
    赵佑棠语气就有些埋怨:“朕以为你光写个信就满足了,自己又不说。”
    冯怜容幽幽:“妾身也以为满足了,可今儿想到,忽然又难过。”
    赵佑棠叹口气抚摸下她的头发:“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你想见,明儿朕派人去你家里说声。”
    “那妾身的哥哥大嫂能来吗?”她眨着眼睛。
    “你要他们来,他们就能来。”
    冯怜容高兴的凑上去在他脸上亲口:“皇上真好!”
    不过暗自心想,其实她想见的还不止他们,要说她那些亲戚,人可多呢,光外祖母家就还有外祖母,两个舅舅,舅母,干子表姐表妹表哥什么的,还有冯家,也有堂亲,但她哪里真能说。
    赵佑棠笑笑:“你想哪日见他们?”
    “明日?”她说着摇摇头,“不,后日罢,妾身准备准备。”
    赵佑棠道好。
    第二日早朝回来,他就去了坤宁宫。
    方嫣上来行礼。
    见她眼睛下面有些发青,赵佑棠道:“不过少吃几日荤腥,能有什么?你也莫担心了,母后又不是不会养孩子。”
    方嫣声音里有些哭腔:“怕承煜害怕,他还小呢。”
    赵佑棠皱皱眉,过得会儿安抚道:“朕等会儿去趟景仁宫。”
    方嫣这才松口气。
    皇太后是她婆婆,虽然是为赵承煜好,可连几日见不到儿子,她总是会胡思乱想的,可作为儿媳也不好说什么,现在赵佑棠肯出面,那再好不过。
    赵佑棠又道:“承煜回了,你也莫味顺着他,现在小其实胖点儿没什么,可这挑嘴的毛病不改了,对他身体不好。”
    方嫣点点头:“妾身知道。”
    两人说得会儿闲话,赵佑棠便提起冯怜容的事情:“冯贵妃自从入宫后还未得见家人,朕已经准了,冯家人后日过来,你安排下。”
    方嫣愣了愣,其实这事儿原本得先通过她,但现在赵佑棠说了,也是知会的意思,方嫣倒不好说什么。
    毕竟那是事实,冯怜容确实还没见过家人呢,以她这贵妃身份,算不得过分。
    方嫣想起皇太后叮嘱的,笑了笑道:“也是该见见的,妾身到时自会派人去接应。”
    赵佑棠颇为满意,回头去了景仁宫。
    赵承煜被皇太后教育了几天,老实多了,这会儿给什么吃什么,那些宫人黄门私下也不敢送吃的。
    皇太后觉得孺子可教,让赵佑棠带回去了。
    却说冯怜容明日就能见到娘家的人,前晚是兴奋的没睡好觉,大早上的起来就叫人打扫屋子,院子也扫遍(fanwai.org)。
    其实这本来也样要弄干净的,只这次她是亲口说的,原先她并不关心,哪样不是钟嬷嬷吩咐。
    完了,她又在写菜单,准备要御厨好好办桌,请他们吃顿饭。
    看她精神亢奋,笑嘻嘻的,钟嬷嬷也替她高兴。
    毕竟闺女嫁出去了,寻常人家只要不是远嫁的,每年总能回趟娘家,可宫里不样,能通个信儿都是皇上开大恩了。
    她这边在高兴着,冯家人也样。
    唐容急着在箱子里翻衣服,翻了半天叹口气道:“才发现没个簇新的呢,明儿进宫怎么办呢!”
    冯澄笑道:“容容又不是要看你衣服,你都在想什么啊?我看就这件罢,这不是上个月新做的,挺好,穿着都年轻几岁。”
    唐容接过来,在身上比划比划:“真的?”
    “真的,就这个。”冯澄头疼,真怕她挑下去,明儿都没衣服穿出门。
    正说着,外头丫环道:“老夫人来了。”
    冯澄的老爹老娘都去世了,这老夫人自然是她岳母孙氏,唐容忙出来,边道:“娘您怎么来了?”
    “哎呦,这么大的事情我能不知道?”孙氏笑道,“街上都在说你们要进宫去瞧贵妃娘娘呢,那是咱们容容啊。”
    唐容也笑了:“确实是,倒不知道传那么快。”
    孙氏手里提着十几条鱼:“这咸鱼干你带过去,容容以前也爱吃的,要不是现天暖了,我再弄些。”
    唐容心想,女儿在宫里什么山珍海味吃不到,也不知道还爱不爱吃这个?不过自己母亲片心意,她也没拒绝。
    孙氏道:“她两个舅舅刚才还问,能不能也去,我说当宫里是集市呢,去什么呀,这次是皇恩,你们才能去的,见到容容,可要帮我问个好。”
    唐容叹口气:“宫里规矩多,容容还是念着你的。”
    孙氏点点头:“这孩子实心眼,别的我倒是不怕,就怕这孩子吃亏,但瞧着是越来越好了。”
    她坐坐稍后就走了。
    第二日,冯澄带着家子去宫里。
    到得宫门前,黄门往里通报。
    先是通报到方嫣那儿,方嫣听说冯家人来了,立时就派两个宫人前去迎接,然后领到延祺宫。
    冯怜容千盼万盼的,好不容易就听到外头黄益三大喊声:“冯老爷携冯老夫人,冯大爷,冯夫人,冯小少爷求见。”
    钟嬷嬷道:“喊什么啊,还不赶紧请进来!”
    冯怜容可等不到他们来,路跑出去,远远看见自己父亲母亲,眼泪忍不住,哗啦啦的落下来。
    冯澄的眼睛也发红,可还得讲规矩啊,要先行礼。
    结果冯怜容把就拉住他,哭得稀里哗啦的叫爹爹,又扑到唐容怀里,喊娘,唐容做母亲的,自然也忍不住,母女两个抱成团的哭。
    冯澄觉着不太好,连忙劝。
    唐容心道总算见回,那是大好事,是不该哭啊,可眼泪不听话,就是不停的流下来,冯孟安见状道:“娘娘,你不看看你大侄子呢。”
    冯怜容抬起头,是啊,转头就找人。
    冯孟安的妻子吴氏抱着大元过来:“见过娘娘。”
    冯怜容看到大侄儿,瞧见他白胖的小脸蛋儿,总算不哭了,笑着看冯孟安:“哥哥,好像你呢,眼睛细长细长的。”又看吴氏,“大嫂长得真好看。”
    吴氏脸微微红:“娘娘谬赞,要说好看,妾身可比不上娘娘呢。”
    她是头回看到冯怜容,说起来,她比冯怜容小了三岁,可今儿见到,发现点看不出来她是生过两个孩子的人。
    她心想,到底是贵妃,吃得用得都是不般的,肯定养人呢。
    冯怜容看到大嫂很喜欢,当即就把手上戴的对羊脂玉镯褪下来送给她,还给她亲手戴上去,笑道:“大嫂的手腕也很细。”
    吴氏连忙推却。
    钟嬷嬷道:“娘娘给的,冯夫人还是收了罢。”
    冯怜容是可亲可近的,点没有贵妃的架子,反而钟嬷嬷个奴婢,倒是威严气十足,吴氏便不敢说不要。
    冯孟安拍拍她的手:“你弟妹给的,拿着没事儿。”
    冯怜容冲哥哥笑。
    冯孟安好些年没见着她,只见她这笑容还是同以前样,心头暖,忍不住就伸手摸摸她的脑袋。
    钟嬷嬷跟几个宫人黄门都很吃惊。
    毕竟冯怜容是贵妃啊,除了皇上,哪个敢乱碰她。
    可冯怜容倒高兴坏了,给冯孟安摸着,就好像回到年少时,她跟哥哥常依偎在起,哥哥教她写字,给她念故事听,带她出去玩儿。
    哥哥是个好哥哥,在他身边,她总是觉得很安全。
    钟嬷嬷还是看不过去,提醒道:“娘娘,是不是该请进来坐坐了?”
    “都忘了!”冯怜容笑起来,拉住唐容的手,“娘,快来看看我住的地方,好大的,这儿都算是我的呢。”
    现还在院子里,众人四处看,都忍不住咋舌。
    他们可没有入过内殿,没想到这宫殿这么大,光个院子都比他们住的地方大上几倍,前后都很宽敞,铺着大石板,中间大块是花圃,左边有假山,旁边种了各种花花树树,右边大块种了不知名的花儿,还有块空着的。
    冯怜容想起事,笑道:“娘,这儿是要种葡萄呢,娘来了,正好给我说说怎么酿葡萄酒。”
    唐容哎哟笑起来:“你是娘娘了还酿酒啊?”
    “是啊。”她红着脸小声道,“给皇上喝的。”
    就像说起自己的相公,那种得意,那种幸福,那种害羞。
    唐容见她如此,倒时不知道是喜是忧,看起来,皇帝对自家女儿还是很宠的,不然也不至于生了两个儿子了,听说也没有别的皇子,可是,这种宠爱又能持续多久?
    唐容是心疼女儿,可也不会说什么丧气话,只疼爱的摸摸她练到,笑道:“会儿娘教你,现在娘的手艺可好呢,你爹说,比外头卖的都好。”
    冯怜容连连点头。
    俞氏这会儿牵着赵承衍跟赵承谟在门口等着,众人见,都知道这是两位皇子,时也颇是激动,瞧了又瞧,都赞叹这两个孩子生得好。
    赵佑棠批了会儿奏疏问严正:“冯家人都来了吗?”
    “来了,刚刚到的。”
    赵佑棠唔声,放下御笔。
    不过,过得片刻还是拿起来了,虽然他很想,但也知道他这去,只怕冯家的人都得拘束起来,那样这次团聚只怕也不会那么欢快。
    算了,只要她这会儿高兴就行了。
    第87章 咸鱼干事件
    冯怜容带着家人把正殿侧殿都走遍(fanwai.org),冯澄跟冯孟安两个大男人,神情比较平静,唐容跟吴氏就不样了。
    这宫里各种装饰家具,奢华富贵的叫人不能想象,看得她们眼睛都发花。
    唐容这会儿总算明白皇宫是个什么样子,以前别人说起她女儿是贵妃娘娘,她只知道担忧,并不是特别清楚她的身份。
    如今看看,才知道,贵妃在宫里是过这种生活的。
    难怪养那么好,唐容忍不住摸摸她的脸,这跟入宫前差别也不太大,只人丰腴了些,也成熟了。
    “容容。”她想起母亲送得东西,把咸鱼干给冯怜容,“你外祖母要我拿来的,也不知道你还爱吃不。”
    冯怜容瞪大了眼睛:“咸鱼啊,外祖母的咸鱼做得最好吃了!”
    看她喜欢,唐容笑道:“你外祖母有先见之明呢,倒是为娘不知道送你什么。”她摸出两双鞋,“往常做的,你的脚应该是没怎么变。”
    “娘要送什么呀,女儿看到就很高兴了。”冯怜容拿过鞋,嘻嘻笑道,“不过有还是比没有好,这鞋做了阵子了?”
    “是啊,本来想等着下回送信看看能不能拿过来,没想到可以见你。”唐容目光温柔的看着她,就想看久点,等会儿离开了,她能记得清楚。
    冯怜容鼻子酸:“我会好好穿的。”又叫银桂去膳房传饭,“我叫御厨做了吃的,你们在这儿用顿饭。”
    最好可以待久些,下回再要见,还不知道什么时候。
    唐容点点头:“想来是好吃的很。”
    “那是真的好吃。”冯怜容说到这个眉飞色舞,“御厨能把寻常的饭都烧的很美味呢,会儿你们都多吃些啊。”
    冯孟安打趣:“难怪吃胖了。”
    冯怜容嗔道:“哥哥讨厌,我才没胖呢,是不是娘?”
    冯孟安哈哈笑起来。
    唐容道:“胖点儿好,太瘦还不好呢。”
    冯怜容摇着她胳膊:“娘,没胖嘛。”
    冯澄只笑。
    唐容被她撒娇着,笑道:“好,好,不胖,咱们容容直都很苗条的。”
    见他们四个其乐融融,吴氏心想怪不得公公婆婆跟相公都那么想念她,今儿见了确实是讨人喜欢。
    可惜就这么入了宫,吴氏微微叹,她来自书香门第,见识是不浅的,虽然觉得冯怜容得宠,但这样直深在宫里,也有些悲凉。
    冯怜容又问起其他亲戚,家人有说不完的话。
    这顿饭也是吃了许久,众人好似恨不得都吃不完才好,可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时间差不多了,他们还得与冯怜容告别,唐容这回也不哭了,生怕又惹女儿伤心。
    可等他们走了,冯怜容还是哭了通。
    钟嬷嬷安慰道:“总算是见过了,娘娘家人都好,娘娘也该放心罢?”
    冯怜容心道,放心是放心,可心里就跟有个大洞似的,怎么填也填不满,原来不见会伤心,见了更伤心。
    她想到家人离去的背影,眼睛又湿了。
    赵佑棠过来时,她还在哭呢。
    “怎么不高兴?”他奇怪,明明是件好事儿,他原本以为来了,她还能跟上回样,扑上来谢谢他。
    结果竟然不是,瞧着不知道多叫人心疼。
    冯怜容抽泣道:“见了更想了,也不知道下回什么时候能见到他们。”
    是为这个,赵佑棠好笑:“你想多久见次?”
    冯怜容抬起头,这是在问她?难道还可以见?
    她试探的道:“两年回?”
    “看来也不是很想呀。”
    “年?”
    赵佑棠嘴角微微挑起。
    “半年?”
    他看着她,这回眉头挑了挑。
    “算了。”冯怜容握住他的手拍了拍,“妾身很容易满足的,皇上,就年,好不好?”
    这动作
    怎么弄得好像在宽慰他?
    赵佑棠伸手就戳她脑门,斥道:“朕看你就是个得寸进尺的!什么年,两年罢。”
    “年嘛。”冯怜容缠着他,又想起什么,叫钟嬷嬷把咸鱼拿来,诱惑道,“妾身请皇上吃这个,这是外祖母亲手腌的呢。”
    那咸鱼味道直冲鼻子,说不出的古怪,赵佑棠从来没闻过,伸手捂,嫌弃道:“这东西能好吃?”
    “当然了,保证好吃,明儿皇上来吃。”冯怜容恨不得发誓,“所以还是年嘛,反正对皇上来说,又不算什么。”
    她当时想见,他立时就同意了,原来不过是说句话的事情,根本算不得什么。
    赵佑棠看她这样儿,眼眸窄了窄,慢悠悠道:“你就那么想见家人?要是朕给你回去,你是不是就不想回来了。”
    冯怜容呆了呆,脑子有点儿糊涂。
    给她回去?
    她回家了,有爹有娘有哥哥,当然不想回来呀!
    可想到皇帝,她又犹豫,那他怎么办呢,还有两个孩子。
    她居然直没说话,看起来在思考。
    赵佑棠的脸就黑了。
    原来在她心中,自己的地位也不是那么重,不过把她家人摆出来,她这就不知道选谁了!
    赵佑棠莫名就烦躁起来,冷笑道:“你美什么呢,当真以为能回去?”
    冯怜容嘟嘴:“原来皇上逗妾身的!”
    赵佑棠哼声:“朕走了。”
    冯怜容忙拉住他胳膊:“皇上,刚才的事儿还没说完。”
    “下回再说。”赵佑棠不高兴。
    冯怜容把咸鱼干拎起来再给他看看,继续诱惑道:“那皇上要记得明日来吃哦,很好吃的!宫里没有罢?”
    赵佑棠瞅眼,也没说吃不吃就走了。
    冯怜容吩咐金桂:“让大黄他们弄个绳子,把这咸鱼干挂起来,不过不能放在有太阳的地方,得阴凉点儿的。”
    金桂就去了。
    黄益三几个听,那只能挂在后面,前面院子的太阳可好呢。
    冯怜容晚上睡觉就在想怎么烧咸鱼,好像家里有蒸着吃的,也有跟豆腐放起烧的,要不再问问御厨?
    她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第二日大早上,钟嬷嬷还在睡着呢,天乌黑的就被珠兰唤醒,钟嬷嬷年纪大了,需要充足的睡眠,晚上有时候值夜睡不好,早上就要补补,被珠兰这么弄,真是头昏眼花,她揉揉脑门才道:“怎么回事?才什么时辰呢!”
    珠兰轻声道:“出事儿了。”
    钟嬷嬷吓跳,连忙起来:“什么事儿,你慢着点儿说。”
    钟嬷嬷怕是大事,下弄得心脏不好,晕过去,那不也忙不了主子的忙了。
    珠兰道:“早上大李起来去看了看后面挂的咸鱼干,点都不剩了!”
    “什么?”钟嬷嬷吓死,“没找找?”
    “找了会儿,可没找着。”珠兰道,“天又黑着呢,这不就想跟嬷嬷商量下。”
    钟嬷嬷就去看黄益三跟大李几个。
    现黄门都有八个了,外头还有护卫,钟嬷嬷也是来火,询问道:“有人把咸鱼偷走了,你们点儿就没发现?”
    黄益三忙道:“是咱们失职,嬷嬷就说怎么办罢。”
    钟嬷嬷叹口气:“你们还知道这咸鱼,今儿皇上指不定还要来吃呢?如今没有了,你们说怎么着罢!”
    众人听了差点跪下来。
    他们只知道咸鱼是冯贵妃的娘家人拿来的,哪里知道还能跟皇上扯上关系,黄益三道:“嬷嬷,您得救救咱们啊!”
    钟嬷嬷脑门发疼,想了想道:“你们就留几个人下来,其他的都去找找,问问清楚,昨儿晚上都有谁路过这儿的。”
    黄益三道:“问过几个,都说没瞧见,奴婢也想,哪个敢偷延祺宫的咸鱼啊。”
    又不是什么值钱东西,要说挂串珠宝还有可能,可咸鱼,外头集市上哪儿没得卖,也便宜,何必要偷这个。
    可偏偏,这咸鱼干就是不见了。
    黄益三也是恼火,只得领着人又去找。
    到得天亮了,钟嬷嬷也给他们拖延下时间,只要冯怜容不问,她就先不说起,指不定就找着了。
    她也是看自家主子很馋这咸鱼,知道没有了可能会伤心。
    钟嬷嬷是越来越把她当孙女儿对待了。
    这咸鱼干丢失的事情很快就传到宫里好些黄门宫人耳朵里,知道延祺宫的人在找,有点儿线索的都来告知,为在他们面前立个好印象。
    毕竟谁都知道,冯怜容的身份,虽然这位不显山不露水的,可两个儿子摆在那儿呢,皇帝隔三差五的去,宫里那些人精会不多想?
    有些更加卖力的,直接本分的事儿不干,也去找咸鱼了。
    也只有冯怜容还不知道。
    她慢吞吞的在吃早膳,跟两个儿子说说笑笑,虽然昨儿赵承衍见过冯家人了,可是他是不清楚其中的关系,就是冯怜容解释过了,也是满脑袋浆糊,只问冯怜容:“今儿他们还来吗?”
    他本能的觉得他们都很喜欢自己,会对自己好。
    冯怜容叹口气,也不知道年两年呢,现在就系在咸鱼干上了,说不定赵佑棠吃得高兴,就是年,或者半年?
    她眼睛亮,问钟嬷嬷:“那咸鱼干要不早点拿去问问王御厨?”
    钟嬷嬷的脸黑了。
    怎么这么早就提啊。
    第88章 咸鱼干事件二
    看钟嬷嬷表情奇奇怪怪的,冯怜容道:“怎么了?”
    钟嬷嬷这会儿也只能老实回答:“咸鱼干不见了,不过娘娘别急,黄益三他们都在四处找,四处问呢。”
    冯怜容啊的声,急道:“咸鱼干还有人偷啊?”
    “定然是这鱼太香了。”钟嬷嬷违心道,“不过这么多,别人偷了也吃不完,肯定能找着的。”
    “会不会是猫儿吃掉的?”冯怜容想了想道,“以前在家时,挂外面也怕被猫吃呢,所以都挂的很高。”
    “他们便是挂很高的,猫儿哪儿够得着啊,再说,宫里也没猫儿,就是有,怕惊扰到娘娘们,有就得被抓走。”
    冯怜容咬着嘴唇,她向脾气很好的,也真生气起来:“那是我外祖母亲手做的,到底谁会偷,原本今儿还要请”她脸色变,“晚上皇上来了怎么办?”
    钟嬷嬷心想,皇上没得吃就罢了,总不会怪在冯怜容身上,就是外头那几个要惨了,宫里挂东西还能被人拿走,点儿没察觉,这是事情没办好啊,指不定还得挨板子!
    钟嬷嬷道:“总是再找找罢。”
    冯怜容很严肃:“是得叫他们好好找!”
    主子又发话下来,黄益三几个为自身安危,现在是想方设法,绞尽脑汁,恨不得自个儿鼻子都能变成狗鼻子,这么闻就能发现了,甚至还拜托锦衣卫中相识的,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他们这动静不算小,很快就传到坤宁宫。
    方嫣问知春:“真为个咸鱼干,闹得鸡飞狗跳的?”
    知春道:“回娘娘,是的,都在猜是不是夜猫打哪儿溜进来的,有些就去抓猫了,还有人平日里结仇的,就说看见谁谁像是吃过咸鱼,有那味道,也有锦衣卫帮着去看的,说是人偷走的,猫儿没这本事。”
    方嫣大怒(shubaojie),拍桌子道:“不过是咸鱼干,值得如此大费周折?这冯贵妃真把自己当什么了,要整个宫里的人围着她那点儿小事转!”
    她派人去把把司礼监提督太监张本叫来。
    李嬷嬷也没有劝。
    这些黄门是有点儿不像话了,该是给他们受点儿教训。
    结果这下午,内宫监,神宫监,都知监,钟鼓司,酒醋面局,膳房,上上下下三十来个人都被责罚了,轻点儿的只罚跪,重点儿的都被打了板子。
    黄益三几个因是延祺宫的人,找丢失东西是他们的本分,没被牵连,可别的想插把手的,几乎无幸免。
    大李抹着脑袋上的汗,跟黄益三道:“这回咱们害死人了!我个同乡都被打了,原本我只想叫他看看膳房附近是不是招惹来夜猫,在哪里弄了窝住着呢,哎,这不就被我连累了。”
    黄益三冷笑道:“那也关不了你的事,不过是为杀鸡儆猴。”
    大李想,也知道他的意思,叹了口气。
    “可这咸鱼找不着,如何是好?”
    黄益三也绝望了,咬牙道:“还能如何,只能指望下板子的人手脚轻点儿,不至于把咱们打残了。”
    几个黄门听得,后背直流冷汗。
    这不亚于是晴天霹雳啊,原本他们在延祺宫不知道多滋润了,去哪儿别人都笑脸相迎,主子又是好伺候的,这回只为几个咸鱼干,要遭遇这等大祸。
    几个人回到延祺宫时,腿都软了。
    乾清宫里,赵佑棠正听严正说这事儿。
    严正道:“反正是闹得挺大,好些监局都被惊动到。”
    “他们没查到?”
    严正心想,都毁尸灭迹了,能查得到?去的又是等的高手,他忍不住偷眼看看赵佑棠。
    他跟随赵佑棠也有十余年了,不说十分了解,可大体是摸得准他的心思的,可这回,他是真不知道。
    堂堂皇帝,要去偷咸鱼干,还不是为了吃。
    他那眼神明显是不喜欢,可不喜欢你就别吃了呗,还不给人家冯贵妃吃,损人不利已,这是为什么啊?
    严正反正打破脑袋也不明白。
    赵佑棠此时又问:“是张本去管的?”
    “是。”严正回答。
    赵佑棠嘴角微微扯。
    为个咸鱼干,宫里也能闹出场好戏,只是大概冯怜容什么都不知道,就她这性子,外头怎么斗,下边儿的人怎么想,她都不会察觉的。
    这样的人,有时候想想,又如何能在宫里生存?要不是有他,也不知怎么被人欺负呢。
    他起来去延祺宫。
    冯怜容正着急,那些黄门都说找不着咸鱼了,要是赵佑棠来了,她拿什么给他吃呢,昨儿还保证说定好吃的,现在连鱼影子都没有!
    怎么交差呢?
    她在屋里走来走去的,这时银桂在外头道,说是皇上来了。
    冯怜容心里扑腾跳。
    赵佑棠几步进来,就看见她想笑,笑不出来的样子。
    他倒是觉得乐,先不说什么,只叫两个孩子过来,手抱个,问问今儿学了什么,赵承衍道:“没学,母妃今儿没教呢,只让孩儿自己写字。”
    冯怜容天都在想咸鱼的事儿,能有心情做别的嘛。
    赵佑棠抬头看看她。
    冯怜容拿手指放在嘴边咬了咬:“是为让他温故知新。”
    写两个字,还能温故知新,这借口找的,他笑了笑道:“明年得请讲官给小羊讲课,这年纪能听了。”
    冯怜容愣:“这么早?”
    “早什么啊,朕这会儿也听课了。”
    冯怜容哦声,又笑起来:“那正好跟四殿下起听课呢。”
    “佑梧学得多了,哪里还能听浅显的,到时候就他跟承煜,要是阿鲤能听懂,也起去。”
    冯怜容就有些舍不得,那明年要两个起去,她这儿就空落落的。
    她是知道赵佑棠以前听课的,大早上的出去,得傍晚才回。
    赵佑棠看她这样,本来还想说赵承衍等到七岁要搬出去的事情,这会儿又咽了回去,还是等明年再同她说。
    孩儿的事儿讲完了,眼见天色不早,得谈到吃饭,冯怜容看赵佑棠也没有走的意思,只得硬着头皮道:“皇上,咸鱼吃不成了。”
    这语气悲伤无奈,好像丢了重要的东西般。
    赵佑棠嘴角挑了挑:“那你不是食言了?说好请朕吃的。”
    冯怜容赔礼道歉:“是妾身没用,没把鱼看好了,早知道,妾身得挂在家里,昨儿晚上还想了好些能烧的菜”
    严正在后面听着,拿眼睛看了看罪魁祸首。
    罪魁祸首很淡定,昨儿他气不顺,才让人拿走冯怜容的咸鱼,也叫她吃不到,不高兴下,故而语气淡淡的道:“不过是咸鱼,没有就算了。”
    那味道也难闻,说实话他点不想吃,瞧着还好像是发霉的,那会儿怎么给放进来的,没仔细看看?
    检查的人怎么做事的?
    可冯怜容却还在难过:“妾身没得吃就算了,只皇上也没尝到,妾身是心想皇上平日里也吃不到这个的。这咸鱼不比般人做得,外祖母做这个可绝呢,瞧着味道不好闻,可吃到嘴里,不比宫里的东西差,但现在没了。”
    赵佑棠怔了怔,问道:“那是因为朕吃不到,你才这么伤心?”
    “是啊,妾身在家里经常吃的,算什么。”她虽然是为笼络他,可也是真心想让他尝尝她喜欢吃的东西。
    那是外祖母做得,意义不同。
    赵佑棠沉默(zhaishuyuan.cc)。
    严正心道,这是搬石头砸自己脚了,可就算现在拿回来,那咸鱼也不能吃了。
    过得会儿,赵佑棠说:“朕叫人去你外祖母家里再拿几条。”
    冯怜容惊喜:“真的?”
    “又不是什么大事儿。”
    冯怜容总算高兴了:“那妾身还是可以请皇上吃呢。”
    “这算是你请的?”赵佑棠挑眉,“鱼是朕派人去拿的,怎么着,也是朕请你吃罢,你出什么力了啊?”
    冯怜容:
    那是我的外祖母啊!她做得啊!
    可他有时候在她面前,就是点不讲道理。
    冯怜容屈服:“是皇上请的。”
    赵佑棠还威胁她:“到时候要是不好吃,吃得朕不舒服,你也等着受罚罢。”
    冯怜容:
    那你可以不吃啊,谁还能强迫他呢。
    可她不敢说。
    赵佑棠说完又舒服了,站起来去了外面,把干子黄门护卫都集中到院子里来。
    众人都吓得脸色苍白,知道肯定是咸鱼干的事情暴露了,自己屁股要遭殃了。
    果然赵佑棠没有犹豫,当即就令严正使人个个看着,每人打了十个板子,这板子不算狠,可也是很重的警醒了。
    他虽然派了高手,可真的能偷到咸鱼,不是好事!
    可见这院子里的防范并不严密。
    不过就冯怜容对谁都温温柔柔的态度,他们不知道厉害是正常的,人就喜欢欺软怕硬,得意了私下还容易拉帮结派,不然为个咸鱼,能扯出这么多人?
    所以眼下两个孩子是还小,大些以后,这宫里定然又会生出不少事儿,历来都是如此,他是看惯的。
    可将来的事情,谁都可以操心,唯独用不着这些黄门宫人来操心!
    赵佑棠听着板子落下来的声音,脸微微沉了沉,回去时淡淡道:“那张本年纪也不小了,明儿你去接任提督职。”
    严正大喜过望,扑通声跪在了地上。
    第89章 女儿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其实张本做错什么事儿,他不过是听方嫣的命令,罚了那些人而已,结果就被撤职,由严正顶上。
    要说严正,他算是皇帝最亲信的黄门,而且自打赵佑棠登基后,他这品级直没怎么升,如今做个提督算不得什么,可问题是,时机不对。
    故而方嫣也是气得要死。
    她打那些人是为压压冯怜容的气势,也让那些宫人黄门明白,向着冯怜容没什么好处,结果自己被弄个没脸。
    李嬷嬷看她摔了两个花瓶了,当下道:“皇上也打了贵妃娘娘那儿的人。”
    “还不是为咸鱼吗!”方嫣怒(shubaojie)道,“不然能打他们?”
    李嬷嬷道:“那也不必每个人都打,也是因他们把这事儿闹大了,自个儿寻寻便是,牵扯这么多,皇上也算是惩处了。”
    方嫣咬咬嘴唇:“可冯贵妃还不是毫发无损。”
    李嬷嬷叹口气,柔声道:“娘娘,今儿既出了这事儿,可见皇上并不喜欢娘娘这般立威,也是奴婢的错,没有劝娘娘。其实这延祺宫,那些黄门宫人越发不成体统才好呢,不是?娘娘何必去管,若是为整顿,不必牵扯上冯贵妃。”
    这话方嫣听懂了。
    宫里的那些奴婢不好好做事,她可以管,但是不能因为是冯贵妃她才去管,这就显得私心太重。
    方嫣冷笑,她是做错点儿,赵佑棠就挑三拣四,对那冯怜容,可曾如此?她又会什么,除了服侍人,生了两个儿子,她有什么叫人值得称赞的地方?
    她越想越是恼火。
    李嬷嬷只得又劝她。
    却说赵佑棠隔几日派人去冯怜容外祖母那儿拿了些咸鱼回来,也是最后几条了,现天儿暖,不好存放,去晚了,差点都没有。
    冯怜容这回得了咸鱼,不敢挂外头了,咸鱼离奇失踪,叫她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只敢挂在屋里,两边开着窗也算通风,她起先是拿了两条去给御厨做。
    御厨十八班武艺精通,没有不会的,就是见着这咸鱼的样子实在是有些吃不消,等处理过后方才下手。
    晚上烧了个咸鱼河豚干,个咸鱼蒸花腩,赵佑棠如约过来,冯怜容献宝似的要夹给他吃。
    可赵佑棠也记着那咸鱼的样子,还是有点儿嫌弃,说道:“等会吃。”
    冯怜容撇撇嘴,自个儿先吃了,口下去,脸上笑开了花,又给两个儿子吃,两个儿子也吃得香喷喷。
    赵佑棠看着,就有点儿馋了,可他不信冯怜容,她对吃食不太挑的,便问赵承衍:“这东西好吃吗?”
    赵承衍连连点头:“好吃,以前没吃过。”
    赵佑棠又看赵承谟。
    赵承谟也点头。
    既然儿子都说好,赵佑棠下手了。
    这咸鱼罢,味道有点儿奇怪,就算是御厨做了还是带着点儿腥,可这腥又不难闻,肉吃在嘴里有种
    他细细品尝,忽然就笑了。
    这或许是种寻常人家的味道,朴素的,甚至是粗糙的,却让人觉得安心。
    他抬眼看看冯怜容。
    她没在吃,也在看着他,目中跳跃着欢快的光,问道:“皇上,好吃吗?”
    他轻轻笑了笑:“还行。”
    还行应该算是不错的,冯怜容也满足了。
    毕竟他是皇帝呢,什么美味没有吃过,如今只是她家里的咸鱼,他能吃下去,那是很难得的事情。
    她想着,眼睛突然有些湿润。
    假使他不是皇帝该多好?他如果只是她的相公,是他们冯家的女婿,在简陋的宅子里,在这昏暗的烛光下,与他,与孩子,吃着简单的饭菜。
    那该多好?
    这才是她期盼的日子。
    可是,她很快就被自己的想法吓了跳。
    在想什么呢?
    她这辈子到底还是入了宫,得他宠爱,给他生了孩子,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了,冯怜容轻轻呼出口气,拿起筷子。
    到得三月,何易入得京城,赵佑棠召见了他好几次,慢慢就制定了几个条例出来,首先是向百姓征收税粮,不用再直接收取粮食,而是折合成银钱,这样就解决了京都仓库粮满为患的问题,二是清查土地,三是裁剪冗员,四是皇家宗室问题。
    就为这些得以成行,他是从早忙到晚。
    这日刚刚早朝回来,唐季亮满脸笑容的告知:“皇上,贵妃娘娘有喜了。”
    赵佑棠就笑起来。
    还真是争气啊,又怀上个!
    他拔脚往延祺宫走。
    冯怜容刚被钟嬷嬷扶去美人榻上歪着,见到他就要起来。
    “坐着罢。”
    冯怜容听话,看他坐过来,顺势就把人靠在他怀里,笑嘻嘻的问:“皇上,您猜孩儿是男是女呀?”
    原先答案都是他知,她不知,这回反过来了。
    不过赵佑棠点儿不觉得难:“是女儿。”
    他下就猜出来了,冯怜容觉得好没意思:“皇上怎么知道的?”
    “瞧你这脸蛋就知道了,要是蔫搭搭的,肯定是男儿。”
    她就是这么藏不住事。
    冯怜容笑道:“那倒是,本来金太医还不肯说呢,我说不说,我会儿问皇上,样的,金太医就说可能是个女儿。什么可能呀,每回说可能,九成都是的。”
    她特别高兴,上次就想要个女儿,总算是如愿了。
    赵佑棠道:“那?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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