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去跟赵佑棠作对?
只不过到底还是有些想法,原来自家孙儿这削藩之心从来未死,她叹了口气:“倒不知伦儿会如何。”
肃王冷笑:“他不就是想做皇帝嘛!”
太皇太后大惊,斥责道:“浑说,他何时如此想过?”
肃王挑眉:“母后,咱们心知肚明,当年我去巩昌府,那么偏远的地方,母后当真不知是何原因?”他这二十几年为这事儿是挤压了无数怨气,“那支箭若真是孩儿射出来的,能不射中大哥?也就他箭法不准,射歪了!”
当年父皇以为他要除掉太子,才把他早早就封到巩昌府,这还是因他疼爱这个儿子,若换做别个儿不受喜欢的,早就入狱了。
太皇太后面色沉静,并不相信此事。
只因肃王天性狂傲,那时候对太子都多有不敬,觊觎太子之位,甚至想害死太子,像也是顺理成章。
肃王见此,嗤笑声:“原本我这儿子,你也早当死了,告辞!”
他在京城没待几日就回了巩昌府,也真带走车子的美酒,但却留下了样东西,兵符。
他手下的重兵交都还给了赵佑棠。
这消息自然很快就传到景国各大藩王耳朵里。
现在就算他们知道要削藩,也没有个敢轻举妄动的,只因这些藩王里,以肃王最为勇猛,如今他爽快交出兵权,还点没有不乐意,别的人自然会有番揣测。
其中最为失望的当然是怀王。
原本他还期待着会上演场好戏,自己好作壁上观,没料到肃王的行为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他竟然点儿没有想过造反!
这怎么可能?
怀王这几天心思就特别重。
关于削藩事,太皇太后最后也忍不住,问赵佑棠:“皇上打算如何处置怀王?莫非也学了肃王,只叫他带兵三千?”
赵佑棠看看太皇太后,他知道怀王是她最爱的儿子,不同于肃王,肃王如何,其实太皇太后是并不太关心的,他早就看出这二人的感情并不好。
他想想道:“不知皇祖母有何建议?”
他把选择权送到了太皇太后手中,上回怀王监国,他就看出太皇太后的想法。
也确实如此,太皇太后其实是想让怀王来京城,她希望赵佑棠可以与怀王好好相处,把怀王当成可以信任的家人。
太皇太后斟酌了下言辞:“既然你心要削藩,哀家也不阻拦你,就让怀王来京城罢,以后便以此为家。”
赵佑棠微微笑:“那就依祖母的意思,朕即刻命怀王家入京。”
太皇太后颇为欣慰。
她没有注意到赵佑棠的目光,带着怜悯,或者说,带着抱歉。
她心盼望着与小儿子团聚。
然而,她却直没有认清这儿子的野心。
赵佑棠慢慢往外走了出去。
天寒地冻,这日的雪好像更大了。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在晚上八九点
第70章 朕送你回去
今日冬至,延祺宫里,却温暖如春,冯怜容怀里抱着赵承谟,轻轻摇着,小家伙已经有四个多月大了,不似赵承衍,喜欢笑,但他也不爱哭,不爱动手,就爱看。
他的小脑瓜常常转来转去,东看看,西看看,冯怜容能感觉到他的好奇。
看母妃直抱着赵承谟,赵承衍有些不高兴了,伸手摇她的胳膊:“母妃,孩儿也要抱!”
冯怜容道:“母妃要抱弟弟呢,如何抱你?”
赵承衍道:“孩儿抱着弟弟,母妃再抱孩儿。”
冯怜容:
过得片刻,她指指旁边:“你把这小杌子搬起来。”
赵承衍奇怪:“为什么啊。”
“搬得起来,才能抱得动弟弟啊,这样母妃才能抱你嘛。”冯怜容狡黠笑。
赵承衍倒高兴了,立刻兴匆匆的去搬小杌子,结果他小胳膊小腿的,哪里搬得动,这杌子都是好木所制,沉得很。
钟嬷嬷在旁边看不下去了:“大皇子,这小杌子你搬不动的,歇歇啊。”
“不行,我要抱弟弟!”
“过会儿再搬啊。”
“要抱弟弟。”赵承衍坚持。
直等到赵佑棠来了,他还在那儿试着搬杌子呢,额头上全是汗。
“怎么回事?”赵佑棠问,寻常这儿子看到他,早就扑过来了,这会儿竟然拿着小胖手不停的搬小凳子。
冯怜容笑道:“小羊说他要抱弟弟,然后让妾身抱他,妾身就叫他搬这个试试。”
赵佑棠问:“搬了多久了?”
“挺久了,有刻钟了罢?”冯怜容道,“这孩子还挺执拗。”
赵佑棠蹲下来,手就把小凳子给拿起来了。
赵承衍惊讶道:“爹爹力气好大!”
赵佑棠被他崇拜的看着,就把小凳子在空中翻了两翻,又接在手里,这个举动不止赢来赵承衍的欢叫,就连冯怜容都惊讶道:“皇上好厉害啊!”
好像还想看他翻几下似的。
赵佑棠抽了下嘴角,看来哄孩子时,也得算她份。
“皇上晚饭吃了没有?”她这会儿把赵承谟给奶娘抱了。
赵承谟看她手里空着,跑上来又要她抱。
赵佑棠看他这黏糊糊的样子,顺手就把他抄起来:“爹爹抱你,母妃累了,你没事儿别要母妃抱。”
“为什么?”赵承衍道,“母妃抱弟弟呢。”
“那是因为弟弟还小,你已经长大了,以前你也跟弟弟样大的。”
赵承衍想想,看看赵佑棠:“孩儿会更大吗?”
“当然,会跟爹爹样大。”赵佑棠笑着摸摸他脑袋,“以后要多吃点儿饭,过阵子你就能搬这小杌子了。”
赵承衍嘻嘻笑:“好。”
冯怜容也过来依着他,笑道:“皇上今儿去祭天的,怎么来这儿了?”
冬至皇帝都要祭天,此乃常例。
“是为承馍的|乳|名。”赵佑棠很得意,“原本不是想不到合适的,猫啊狗啊的不好听,朕祭天回来,突然就想到个字。”
“什么字?”冯怜容也兴奋。
“鲤。”赵佑棠笑道,“就叫他阿鲤罢,既是好养活的,也不乏吉利。”
“好啊,真好听,阿鲤,阿鲤。”冯怜容叫了几声,“不过听着会不会像女儿家呢?阿鲤,”她叹口气,“要是有个女儿就好了。”
赵佑棠捏捏她的脸:“早叫你好好养胎了,你自个儿没养好,生个儿子出来。”
这回冯怜容才不上他的当:“皇上尽会骗人!”
赵佑棠哈哈笑起来。
两人说得会儿,冯怜容把自己刚刚写的字拿出来给他看:“妾身是不是又有长进了?到时候小羊要学,妾身能教他了罢?”
赵佑棠垂眸仔细看了看:“是进步不少,这字再练练,可以写春联了。”
冯怜容惊喜道:“真的?”
“当然只能在自个儿门前贴贴。”
冯怜容常被他耍弄,气得牙痒痒,撅嘴道:“横竖怎么也入不得皇上的眼,下回妾身也不写信污了皇上的眼睛。”边就把字收起来,叹口气,“本来还想写首诗呢,那也不用了。”
赵佑棠立马就改口:“朕再看看,觉得挺不错的。”
“能当春联?”她歪着头问。
“还,行。”赵佑棠道。
“那皇上拿去贴罢。”冯怜容憋住笑。
赵佑棠今儿真见识到什么叫做给点颜色就开染房,不过为她首次写的诗,他忍了,叫严正过来把字收了:“会儿给朕贴到书房。”
找个嘎达角落贴了,绝不能叫人看见!
严正嘴角抽了抽。
冯怜容这会儿终于憋不住,噗嗤声笑起来。
赵佑棠道:“记得写诗,不然看朕怎么罚你!”
冯怜容自然应了。
这会儿方嫣派了知春来说,既是冬至,家子团聚团聚,请冯怜容去坤宁宫,起吃顿饺子。
方嫣当然也知道皇帝在,本就是说给他二人听得。
冯怜容皱了皱眉,要说方嫣请的,她肯定是不太愿意去,更何况还天寒地冻,那么冷的天。
赵佑棠见状道:“你要不想去也罢了。”
她不去,他帮着跟皇后说声?
皇后会怎么想?
冯怜容衡量了下,赶紧去换衣服了。
赵佑棠立在门口等她。
等她好了,二人同行去坤宁宫。
外头很冷,即便手里拿着手炉,冯怜容这人也忍不住有点儿缩,脸被寒风吹,只片刻功夫,就有些发紫。
赵佑棠把她拉过来些,手碰到她的手,只觉凉的很:“这手炉里是没炭了?”
“有啊,手炉是暖的呢。”她给他摸,“就是捂不热,皇上的手倒是挺热的。”
“那你拿着朕的手。”他笑。
冯怜容也不客气,小手在他宽大的手掌里翻来覆去。
赵佑棠给她弄得痒,斥道:“好好捂,乱动什么。”
冯怜容就不动了,心想,原来皇上还怕痒呢,以前倒是不知,不知道挠他脚底,会不会痒?
她边就幻想挠赵佑棠,嘻嘻的笑。
赵佑棠无语,路看了她好几眼,总觉得她在想什么坏心思。
二人快要到坤宁宫,冯怜容只见侧方也来了行人。
她的脚步下子慢下来。
“在发什么呆呢,还不走?”赵佑棠又说她。
可是平常里身为皇帝的威严并没有,却是少有的轻松语气。
那行人其实是四位贵人,她们听见了,都朝冯怜容看过来,才发现她竟然跟赵佑棠是牵着手的,她身材也算高挑,可是立在他身边,却是显得小巧玲珑。
今日这天气,冯怜容披了雪白的狐裘,裹得紧紧的,并不露出里面的袄子,只有张脸在外头,眉眼弯弯,像是夏日里的花儿样,清新甜美,叫人见难忘。
原来胡贵妃是这个样子的,没见过她的朱贵人,季贵人在心里想着,难怪听说得宠,这相貌还真是不俗。
另外两位贵人却是见过她的,正是苏琴与陈素华。
冯怜容这时才看清苏琴,身子立时就有些僵,她的手在赵佑棠的掌心里下子捏紧了,好像块石头样。
赵佑棠怔,看向冯怜容。
她笔直的立着,嘴唇抿的紧紧,呼吸也有些重。
四位贵人上来请安。
赵佑棠叫她们不必多礼。
众人进去坤宁宫。
赵佑棠自然没想到方嫣竟然还请了贵人,他这会儿就有些恼火,可是,这火气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
毕竟冯怜容也是他的妃嫔,方嫣请她,他当时却也没有这种情绪。
进入殿中,冯怜容的手就挣脱开来。
她的手不在掌心了,他竟觉得有些虚空,侧头看她眼方才坐到上座。
方嫣笑道:“人多热闹,你们未入宫前,想必这会儿也在家中吃饺子呢,本宫明白你们思家的心思,不过既然来宫里了,便不用想太多,皇上体恤,大年都可与家中通信,今儿,就放开心怀,高兴高兴。”
五人都应了声是。
冯怜容此时已经脱了狐裘,穿件金织丁香色莲花纹的大袄,条雪缎流云裙,乌发梳成望月髻,只插了支红玛瑙的簪子,安静的坐在这里,像是幅画。
陈素华偷偷看了她好几眼。
方嫣这会儿吩咐宫人去膳房,给众人端来饺子吃。
膳房做得饺子自然是美味,可众人都有心思,只低头吃着,陆续就吃完了。
殿里的气氛点不融洽,贵人是不敢说话,赵佑棠也不知跟方嫣说什么。
方嫣擦擦嘴,瞧眼赵佑棠,对几个贵人笑道:“你们也不必拘谨,说起来,苏贵人,你与皇上也不算陌生了,上回皇上不是还把狐裘给你披了,皇上也真是怜香惜玉的人。”
这话出,屋里三个人的脸色都有些变化。
个是赵佑棠,个是冯怜容,还有个自然是苏琴。
苏琴忙道:“当日妾身的大氅掉入池子,实在是冻得很了,皇上好心才借与妾身,妾身很感激。”
方嫣笑道:“看你害怕的,皇上便是送你条狐裘又算得什么。”
赵佑棠听到这里,只觉心头的火气更盛,原本这是事实,可在这儿说出来,不知为何,他十分的恼怒(shubaojie),恨不得把方嫣的嘴给堵上!
他忍不住就往冯怜容看了眼。
她并没有在看他,原本就很安静,此刻像是更安静了,好似她整个人并不在此处。
然后,他就看到她眼睛眨了下,像是缓解了酸,嘴唇也是微微张,轻轻吐出口气。
她的身体松懈下来,嘴角微微抿起,像是有种哀伤从里面蔓延出来。
赵佑棠看着她,忽然就有些透不过气。
这种感觉十分糟糕。
可不过是给个贵人披个狐裘,这算得了什么?
为何自己不能让她知道?
然而,当日她问起时,他分明就刻意回避了。
今日方嫣当着她的面提,他更是生气。
赵佑棠忽然就道:“今日到此为止!”
方嫣吃惊,没想到是赵佑棠率先发作,她还以为冯怜容会说上两句话呢,结果她倒是最沉默(zhaishuyuan.cc)的个人。
众人见皇上都这么说了,自然过来告辞。
方嫣见她们走了,笑着对赵佑棠道:“苏贵人真是越看越叫人怜惜呢,不过冯贵妃今儿怎么了,该不会是身体不舒服?”
赵佑棠淡淡道:“皇后好好歇着罢。”
他站起来就走。
冯怜容这回还没有走远,他很快就追了上来。
“阿容。”他唤她。
冯怜容脚步顿住,回头道:“皇上有何事?”
虽然她竭力在掩饰,可语气里怎么也没有了见到他时的欢快。
原来那日他的狐裘给苏琴了。
可是她问起的时候,他却没有说。
赵佑棠几步上来,握住她的手道:“朕送你回去。”
“不用。”冯怜容笑笑,“天晚了,很冷,皇上别冻着了,妾身自个儿回去就行了。”她挣脱开他的手。
他没有放,语气特别温柔:“朕送你回去。”
冯怜容的眼泪忽然就落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写完就发了,以为写的很多,结果看,也只有三千五,感情的事儿,到这步,不太好写
第71章 习惯
赵佑棠把她搂在怀里。
她哭得没有声音,脸贴在他胸口,动不动。
赵佑棠想说什么,可又不知如何说,只更用力些拥紧她。
冯怜容过得会才抬起头,轻声道:“再站下去,皇上该冷了。”
“朕没什么,你想站多久,朕就陪你多久。”他现在就想顺着她。
冯怜容轻轻呼出口气:“可妾身想回去了。”
“好,那就回去。”
赵佑棠命人提着灯笼在前头引路。
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哪怕仍是跟来时手牵着手。
这种气氛叫赵佑棠很不适应,他已经习惯与她说笑,习惯看她犯傻,习惯她那样依恋自己,唯独没有习惯她的沉默(zhaishuyuan.cc)。
可此刻,她走在他身边,神色淡淡,就跟四周的月光样,冷清极了。
那不是平日里的她。
赵佑棠看了她好几次,可没有次,她在看着自己的。
赵佑棠忽然又有些生气。
他虽然没有提那件事,可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她竟然就这个态度,别说他还亲自送她回延祺宫!
“阿容?”他手紧,问道,“你莫非还在生朕的气?”
冯怜容心道,她生不生气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他是皇帝,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她也阻止不了。
她努力笑笑,回道:“没有。”
“那你怎么不理朕?”
冯怜容抬眼:“妾身这不是在跟皇上说话吗?”
赵佑棠咬牙,那是他先说话的好不好!
冯怜容看他像是不快:“要不皇上就送到这儿罢,反正就要到了。”
赵佑棠沉着脸:“朕说送你,自然会送到底。”
这语气冷的跟外面的风差不多。
冯怜容倒有点儿怕起来。
毕竟他是皇帝嘛,别说借个狐裘了,就是要苏琴侍寝,她又能如何,还不是得笑脸相迎?可这会儿自己竟然真的在生气,在伤心。
她摇摇头,这样不行,她还得同他好好的,可结果无论怎么提起精神,心里头就是没有这种欢快。
冯怜容又慌了。
她其实根本也没有资格生气不是吗?她早应该想明白了!
可为何
就在她思考间,他们已经到了延祺宫。
冯怜容走入温暖的殿内,只觉浑身舒服,不由自主就露出浅浅的笑容。
赵佑棠看在眼里,又不高兴了。
她刚才果然在给他脸色看!
宝兰上来给冯怜容把狐裘解下。
冯怜容转头对赵佑棠道:“谢谢皇上送妾身回来。”
这是逐客令?
赵佑棠挑眉道:“你是在叫朕走了?”
“很晚了啊。”冯怜容怔了怔,“越晚越冷呢。”
赵佑棠冷笑起来:“谁说朕要走了?”他把扣住她胳膊,拽着就往里间走,“朕今日就在这儿歇了。”
他太用力,冯怜容轻呼声道:“皇上,好疼啊。”
赵佑棠回眸看她眼,她眉头轻颦,不太乐意的样子,这让他的火更大,他微弯身躯,左手在下方抄,把冯怜容横空抱了起来。
冯怜容下意识就紧紧搂住他脖子。
钟嬷嬷见状,连忙叫宫人把两个孩子抱去歇息。
看来,这时半会不得消停的。
果然赵佑棠走到床前,就把冯怜容扔了下去,不管不顾的狠狠蹂躏了通,比以往都要来得凶残。
冯怜容哭了,趴在他胸口抽抽噎噎。
赵佑樘道:“哭什么,会儿还弄你。”
冯怜容吓得立时就停止了。
他垂眸看,见她咬着嘴唇,可怜兮兮也在看他,又笑起来,摸摸她脑袋道:“朕也累了,弄不了两回。”
冯怜容心道活该啊,谁让他那么使力,她轻轻哼了哼,身体却贪恋他的温暖,整个人都依偎在他怀里,抱得紧紧的。
赵佑樘的火气在这会儿才彻底消了。
在他看来,冯怜容就该对自己这样,如果不这样,他浑身都不舒服。
两个人澡也没洗,觉睡到天亮。
赵佑樘自然很早就去早朝了,冯怜容累得慌,直睡到快要午时了才起来,幸好方嫣为教养赵承煜,不用她们日日去请安。
不过方嫣这会儿也是气得够呛了。
明明冯怜容这么善妒,见赵佑樘借个狐裘给别的妃嫔就不高兴,结果赵佑樘竟然还歇在延祺宫。
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看来这冯贵妃当真不比胡贵妃差啊,也不知给他喂了什么迷(xinbanzhu)魂药!
方嫣想着又觉得这苏琴也没用,白生了张脸,连着见皇帝几回了,点不知道用些手段。
也是个蠢货!
李嬷嬷见她心情不好,劝道:“娘娘还是心养好二皇子罢,别的算什么,那胡贵妃就是再得宠,看看下场,也就那么回事。”
先帝宠了胡贵妃辈子,到最后,胡贵妃还不是被碗毒酒赐死了!
方嫣却不屑:“嬷嬷,别的我都听你,可先帝能与皇上比?当初先帝知道胡贵妃要出事,他拦都拦不住,可皇上不样。瞧瞧她身边那几个护卫,你当本宫不知道,全是皇上派去的,就怕她出点儿事呢,还有那小黄门,也是皇上的。”
李嬷嬷皱了皱眉,心想这倒也是。
方嫣冷笑道:“不过她最好能直如此,别有错处落在本宫手里!”边就叫知春把赵承煜抱来。
赵承煜也快要两岁了,长得白白胖胖,比起赵承衍那会儿是胖了不少,脑袋瓜还算聪明,就是不太会走路。
方嫣接过来,笑眯眯道:“承煜,今儿想吃什么呀。”
“肉肉!”赵承煜挥着小胖手,“鱼,鱼。”
方嫣听了,忙叫人去膳房说声。
李嬷嬷道:“该让二皇子多走走呢。”
方嫣摇头:“走路倒是不急,他现在还小呢,摔跤如何是好?上回就差点碰到头。”
其实小孩子学走路哪里有不摔跤的,赵承煜自然也是,不过那次摔了,方嫣心疼半天,把那宫人都打了板子。
“等到天暖了再说,他那会儿也长好了。”方嫣疼爱的摸摸赵承煜的脑袋。
赵承煜咯咯的笑。
却说赵佑樘派人去华津府,请怀王家入京。
这不假,不过他除了这事儿,还早早命附近城池十万大军待命,只要有什么异动,立时进攻华津府。
当然,太皇太后是不知道的,她还在期待着与怀王见面。
华津府里,怀王听说礼部的张大人来了,连忙出来相迎。
“见过殿下。”张大人笑道,“华津府果然气派,沿路繁华竟不逊于京城呢。”
“哪里哪里。”怀王请他坐下,“张大人远道而来,是为何事?”
张大人没有坐,抚抚胡须笑道:“自然是奉了圣旨而来。”他手往后伸,个侍从立时把圣旨呈上。
怀王心头咯噔声,跪下接旨。
出乎他意料,这道圣旨竟然是命他家进京,时间宽限为三天,是为收拾细软。
怀王惊讶道:“皇上是要臣此后常居京城了?那这华津府”
他倾尽心血的地方,难道拱手让人?
张大人极为谨慎:“皇上的意思,下官不好揣测,殿下,请您尽快安排下府中事宜,随下官起回京。”
怀王此刻也恢复平静,笑了笑道:“本王明白,不过是需时间,本王毕竟在此住了十几年了,好些旧(fqxs)交好友,也要告辞。”
张大人表示理解。
怀王使人送他去休息。
等到张大人走了,他面色才阴沉下来。
没想到赵佑樘的心那么狠,再怎么说,肃王好歹还有个封地,就算兵权没了,他好歹也是藩王。
可他赵伦有什么?
他原本也只有个华津府!
他回到住处,怀王妃已在家中等了许久,见状迎上来道:“礼部怎么会来了?到底是有何事?”
怀王叹了口气:“皇上要咱们家回京。”
“回京?”怀王妃奇怪道,“莫非是想大年团聚?”
怀王听,嘲讽的大笑起来:“团聚?哈哈,皇上是要咱们永远的待在京城,这华津府将来也不是本王的了!”
怀王妃大惊,连退了好几步,坐在椅子上道:“怎么可能?皇上为什么会这么做?”
“他早就有削藩的心,如今肃王臣服,自然就轮到本王了。”怀王冷笑起来,“只是,本王可不会像我那二哥!”他说完,转身就走了出去。
怀王妃急道:“相公,你要去哪儿?”
可等她追出去,怀王早就不见了。
他去了军营。
这军营里俱是他的心腹好友,其中个听说赵佑樘的意思,当即就道:“回不得,圣心难测,殿下此去,不亚于自投罗网。”
“是啊,咱们这儿有精兵壮马,不如就此反了!”
怀王心头惊:“当真要反?”
“殿下来此询问,难道不是此意?华津府就此都不在殿下手中,殿下难道还要忍下来?此去,是福是祸难测!”
是福是祸
怀王又想到,之前张大人宣读圣旨时,他的直觉。
这次他回到京城,必定是会没命的!
就是有命在,也不过是被圈养起来的猪狗罢了!
他赵伦当真要这么过吗?
怀王猛地把手里的茶盅摔在地上,大喝道:“本王并不想如此,可时至今日,也怪不得本王了!”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应该很晚,明天再看罢,谢谢大家的打赏,么么哒(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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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怀王
但是造反并不是件简单的事情,不是说两句话就能成事的,幸好怀王也不是个说空话的人,他筹谋这些年,没有白费功夫,说造反,万军呼应。
华津府的六万大军听候他差遣。
怀王第个就想到要杀了张大人以及他的侍从,这样便不会立刻走漏风声。
谁想到等到他派人前去,张大人竟然不在了!
怀王妃这才得知他要造反,二人夫妻多年,岂会彼此不了解,她早便清楚他的想法,只未免担心:“相公是不是再考虑二?”
若是失败了,他们家都会掉脑袋!
怀王长叹口气:“也是没有回头路了,不过胜在咱们早有准备,可以搏。”
怀王妃咬了咬嘴唇:“妾身自当嫁与你,便是与你同生共死的,相公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妾身也誓死跟从。”
怀王颇为欣慰,叮嘱几句,便再次前往帐中。
“当务之急,依本王看,应立刻夺取桐城!”
桐城位于华津府的西方,此城不止物资富饶,也是军事重地,若是夺得此城,哪怕赵佑樘的军队闻讯赶来,他也能抵挡得住。
众将领都颇为赞同。
只是,就在他们整装待发之时,赵佑樘早布下的大军此刻也正往华津府疾行而来,当然,他们来的如此迅速,自然是张大人的功劳。
张大人不止是礼部派出的人,也是赵佑樘亲自指派的,他原本乃是禁军指挥,临时调任礼部,就是为探查怀王意向。
故而被领去休息时,他其实并没有真的休息,逮到时机便偷溜出来,尾随怀王,见到他直接去了军营,他立刻发出讯息。
所以大军才来的那么快。
两军对垒,立时开战。
然而,个是伺机而动,个是被抓个正着,后者难免慌乱,毕竟开始还以为胜券在握,随时可以占领桐城。
谁想到在半路遇到突袭,只片刻功夫,就节节败退。
怀王见状,只能下令全军撤退。
消息传到京城的时候,已经过了好几日,太皇太后听说,当时就差点晕厥,这对于她来说,不亚于是晴天霹雳。
当日肃王与她说之时,她丝毫不曾相信。
结果她最疼爱,最相信的儿子竟然真的造反了!
她立即派人请赵佑樘过来寿康宫。
赵佑樘去的时候,太皇太后已经撑不住,此刻半卧在床上,脸色苍白,她刚刚叫朱太医瞧过,已经服了护心丹药。
“皇上,此事定然有诈。”太皇太后道,“你三叔绝不会造反的!你命人前去查查,其中必有隐情。”
赵佑樘坐下来,温声道:“有人亲眼所见,不会有假,不过只要三叔愿意归降,朕可以既往不咎。”
太皇太后还是不信:“指不定是有人挟持他,逼他造反的!”
赵佑樘看着她,微微叹了口气:“祖母,朕知道您伤心失望,可三叔这回是真的起兵了,原本他想侵占桐城,还提出了清君侧的口号,说朕身边有逆臣贼子,要陷害三叔,才让他回京。”
太皇太后浑身震:“为何?他不愿回京吗?”
赵佑樘沉默(zhaishuyuan.cc)。
假使是他,在方为王,野心勃勃,只怕要他回京,也会不愿,便是如肃王,亦是不肯,更别说,当年怀王还曾派人刺杀过他。
他难免会觉得这次回京,自己会要了他的命。
太皇太后看他没有回应,急道:“你倒是说啊,伦儿,他当真是不愿意回京?”
“也不是不愿罢。”赵佑樘斟酌语句,“大概三叔舍不得华津府,只他若肯照实与朕说,朕也不会勉强。”
他原本想给予怀王这机会,只要怀王如同肃王般,回京趟,他不会为难他,结果怀王偏偏要选择这条路。
太皇太后颓然躺了下来。
说来说去,原是赵伦太多心思,最后竟害了他自己!
家子,有什么不能敞开来说呢?
赵佑樘看她如此,也是不忍,忙道:“如果可以,朕也不想伤了三叔,祖母您,您也不要太过伤心了。”
太皇太后摆摆手:“你出去罢。”
赵佑樘站起来,慢慢退到门外。
他立在门口片刻,就听里头有哭声传来。
这哭声很陌生,是他这辈子都不曾听到过的。
太皇太后给他的印象向都很坚强,她扶持先帝登基,给他收拾烂摊子,也扶持他登上新帝的位置。
他从来不曾见她这样哭过。
赵佑樘立了会儿方才离去。
他派人再次前往华津府,连夜赶路,好让怀王知道,只要他愿意归降,可以留他条性命。
而这时,怀王已经被逼到了临城。
这是华津府最小的城池,只有桐城的五分之大。
外头却有大军包围,他们苟延残喘,每退步,就有千百兵士战死,如此境况,叛离的兵士也日益增多起来。
从当初的六万大军,此刻已经缩少到只有六千。
怀王浑身都是血迹,在这场战斗中,他亲自上阵,斩下了不少人头,但此时此刻,他终于没有力气了。
这场战斗也快要到了尾声。
怀王妃掩面哭泣,她身边围着三个孩子,两个不过还是少年,赵淑更小,吓得躲在怀王妃的怀里,哭都不敢发出声音。
怀王看她眼,与侍从说道:“你护送夫人与孩子前去归降。”
怀王妃惊:“那相公你呢?相公你不去?”
“本王已经拖累你了,这会儿你何苦还跟着本王?”怀王叹口气,苦笑道,“你去罢,别再念着本王。”
“殿下!”怀王妃哪里舍得,二人十几年的感情,不说如漆似胶,也是举案齐眉,她哀求道,“妾身不愿离开你,就让孩儿归降好了,妾身陪着你,不管如何,妾身也陪着你。”
三个孩子听,又是齐声大哭。
怀王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娘子,你最后听本王次,你也比本王清楚,孩子不能没有娘亲,本王是死是活已无紧要,你跟孩子要好好活下去!“
怀王妃扑到他身上哭起来。
这时,有人在城外大喝:“反贼赵伦听着,皇上下旨,赵伦若归降,饶尔性命,或有将领带兵归降,律同等!”
怀王妃听,破涕而笑:“相公,相公,你不用死呢,皇上说了,只要归降,就没事了。”
“没事?”怀王哈哈笑起来,说不出的悲凉。
没事是没事,可他这辈子便是跟犯人般,时时被监视,活着还有何意思?为不是为此,他何必造反!
怀王猛地站起来,命令侍从:“押夫人与孩子去归降!”
侍从连忙应是。
怀王妃都吓傻了,大叫道:“相公,要去咱们起去,相公”
怀王转过身不看她。
三个孩子也喊着爹爹。
怀王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下来。
怀王妃与三个孩子离得越来越远,会儿工夫,便再也听不见声音,怀王慢慢转过来,前面已经没有了他们的身影。
“便是如此了。”怀王喃喃自语,“终有这日的,只是本王如此天纵奇才,竟未能坐上帝位,老天无眼!”
他拾起地上的长剑,猛地冲了出去。
支箭也不知从哪里飞来,噗的射入了他的胸口,怀王慢慢倒在了地上,好似也并没有感觉到有多痛。
他定定的看着天空,那么高远,就像皇帝的宝座样,是他无法企及的。
是啊,这不过是场梦。
他的人生就是梦。
兴许从开始,他就不该做这个梦。
他缓缓闭上眼睛,看到当年的自己,偷偷溜到金銮殿,抚摸着龙椅,他坐上去,时有无限的满足感。
没有什么时候比这刻,都叫自己来得高兴。
只是命运弄人。
为何自己偏是幼子呢?
他渐渐没了思绪,归于平静。
怀王妃与三个孩子哭得肝肠寸断。
赵佑樘得知怀王死了,时竟也只有悲凉,他丝毫不曾觉得高兴,他坐在椅子上好会儿也没有说话。
“过阵子再让太皇太后知晓。”
太皇太后前几日得知怀王造反,当日晚上就病倒了,虽然有太医竭尽全力医治,可还是没有多少进展。
她成天都有些昏沉,饭也吃得很少,不止如此,话也不说了,总是盯着个方向出神。
可见这桩事情对她的打击。
这倒是叫赵佑樘有些吃惊,毕竟先帝也去世了,而那时,太皇太后没有如此大的反应,看来,赵伦对她的意义到底是不样的。
那么,假使再让她得知怀王死了,她更加熬不过去。
赵佑樘心想,还是等到明年再说罢,便说怀王直在逃。
作者有话要说:以后再不这么晚写了,越晚写越卡 ,又想保持六千字,哎,明天定好好理顺下,写的不好,大家担待些
第73章 好地方
听说太皇太后病了,永嘉长公主这日携丈夫周少君,两个孩儿过来探望,太皇太后见到她,倒是略有些精神,还叫她不要担心,永嘉趴在床头哭了回,请太皇太后保重身体。
她两个儿子亦乖巧,左右跪坐在床边,也请太皇太后多多歇息。
太皇太后伸手摸摸他们的小脑袋。
说得会儿,到太皇太后服药的时间,永嘉家便先退了出来。
皇太后正坐在正殿,周少君上去行礼后,为让妻子与岳母说些贴己话,先行走了。
皇太后安抚女儿:“最近还好些。”
永嘉叹口气,用极低的轻声道:“听说三叔已经死了?”
“是,就只瞒着你祖母呢。”
“女儿听母亲说过,祖母最是疼爱三叔的,自然不能承受这种打击。”永嘉叹,“三叔也是想不明白,好好的怎么会造反呢。”
人也不在了,说这个毫无意义,皇太后没接这个话题,只道:“只能等到你祖母再好些告知了。”又问永嘉,“你与夫婿可好?”
永嘉颇是得意:“相公很体贴人,贯如此。”
皇太后道:“你也莫要欺负他,这世上真心人难得。”
永嘉道:“母后怎如此说女儿,女儿岂会欺负他。”
“我岂不知你的脾气,你最好听我些。”皇太后拍拍她的手,“今儿见彦真,彦文很是懂礼,彦文也请西席教导了?”
“是啊,彦文比彦真还要聪明呢,女儿心想他若是去考科举,必是个状元!”
皇太后好笑:“他不过才八岁,你倒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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