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给我暗度陈仓;你要是收卷官,可以帮我调换试卷;你要是供给官我就上吊算了!所以您老人家定要认真准备。”
“夹带也分很多种,有卷入笔筒夹于墨盒写于衣襟塞于发髻,有白绫蝇头纸,有药水”
看李正口沫横飞,李佑心里唏嘘不已,这还是当初那个被小竹戏弄的纯朴少年么,才年功夫就学坏了啊不过真是稍稍长了见识,果然术业有专攻哪。最后忍不住摆出长辈架子道:“举族送你读书,你就学了这些外道本事?”
李童生说的顺口,不知不觉教育起推官叔爷,“小叔爷何必这么老实!什么叫本事?有本事的,自然是各寻门路,剩余没本事的,那只好凭着学问去考。我的本事不就是有你这位叔爷么。众人谁不想法钻营,只有成不成而已,我老老实实去考试岂不白白吃亏。人家有本事更大的,直接与大宗师打招呼了。”
你敢说我老实?不带这样骂人的!李佑训斥道:“这些道理还用你来教?爷爷我比你更明白!待我问过知府再说,你回去认真准备功课,这次若考不过,我就请示族长就把你关起来读书读到死!”
送走李正,李佑又仔细思量,研究了番侄孙子说的几种方式,决定去谋取搜检官的差事。其他的差事,虽然舞弊效果更好,但同时也需要他实际操作,很容易暴露出来被抓现行,而且往往是人证俱在,到时有口难辩。
相较之下,还是搜检官差事风险低,不需他自己动手。就算放入夹带怀私的考生,也可以推托说大意不慎,时失误,最多被申斥番。至于李正带的小抄管用不管用,那听天由命了。
等李佑回到府城,发现事情比想象的麻烦,两日间先后有七八个人拿着各种名刺来拜访李推官。不是这个人的亲戚就是那个人的故旧(fqxs),还带足了银子,都是有交情有来往的,也都是期望李佑如果去当提调官时高抬贵手的。
似乎大家致认定,李推官只要想,肯定可以在提调官位置中谋席之地。
李佑第次感到本土为官的苦恼,人情牵连太广,要是在外地做官的,哪有这么多人情相托。睁只眼闭只眼,悄悄帮两个人也就罢了,若是多了,出问题的可能性就越大啊。
他又想了想,决定先抢个位置再说其它,不占白不占。就如李正所言,你不干就有别人去干,那便相当于你吃亏了。
本月苏州府大热门话题便是将要举行的院试,各县童生中有点钱的也等不到考试那天,纷纷提前来到府城打探风向和寻机钻营,贡院附近的房租日三涨,形势喜人。
比起乡试会试殿试这大三级考试,县试府试院试这小三级考试形式和内容上灵活得多。例如院试,可以个县个县分开考,也可以几个县合考。
苏州府文风鼎盛,有个可容纳数千人的贡院,府县中考务经验也丰富,所以下辖各县的院试起考了,这规模可能比乡试人数还多。也省得提学官每个县都去考遍(fanwai.org)。
要说靠读书混饭吃,说不容易也真不容易,看看李佑这族,几辈子中读书的人肯定有些,但自有族谱以来连个秀才也没出过。
去年虚江县童生试,近三千人参加,最后陈县尊录了几个?百个。李佑的侄孙子李正若不是李佑帮忙通了关节,恐怕也没这个运气成为百个之。
这百个又去参加府试,录了五十个,可以称作童生了。李正还是靠着李佑托了王同知,打通了府衙关节才过关。
残余的五十个童生,下面要参加的便是本月的院试,与本县数百报名的往年童生起争夺本县二三十个中试名额。只有中了试才能成为生员,也就是秀才,才能算是进入了士子阶层,成为大明朝统治集团预备人选。
可以算算,在苏州府这种科举昌盛的地方,念过书的人如果在完全公平的条件下,成为秀才的几率有没有百分之?
但成了秀才也仅仅是起步,后面还有更漫长的刷掉半数的学校科考录取率三十分之的乡试等着你。直到中了举人,才算改换门庭鸡犬升天,进入统治集团。
想至此,李佑忽然觉得自己很幸运。真要穿越成个还在念学塾的读书人,貌似身家清白更受读者欢迎,但若不是真正的贵人,估计最后混成进士的概率万分之都不到,混成举人的概率不到千分之。
这天清晨,府署例行在大堂排衙。王知府宣布道,本月重点工作是保障院试,切围绕此事进行,不可出现差错。又安排了负责捕盗的夏通判去清理街道,维持贡院外围秩序。至于考场提调分工,择日公布。
散了后,李佑主动留下,王知府见便知道他有想法了。二人行至后院二堂花厅,落座后王知府问道:“你欲何为?”
李佑毛遂自荐道:“老大人提调院试,下官愿附骥尾。”
王知府笑了笑,点头答应。
次日,府衙公布了万众瞩目的提调官名单,李佑不负众望果然名列搜检官之位。有交情的纷纷前来道贺,时间门庭若市。
然而李佑没有得意多久,又过日便风云突变。苏松分守道衙门忽然宣布,本次院试由石参政亲任主提调官,府署公布的名单作废。
消息传到府衙,立刻引起了群情愤激。这是种不太正常的行为,院试由知府提调乡试由巡抚提调,这是科举的规矩。分守道公然插手院试,是对府衙极大的蔑视。
然而石参政的理由也很强大——国家取士大典,贡生吏员辈岂可为师法?
意思是你王知府自己只是个生员出身,李推官连读书人都不算,有脸去考秀才的院试考场当提调官吗?本参政作为进士出身就是堂堂正正的蔑视你们两个浊流了,谁又能说本官蔑视的不对?
第三集府城风波第163章才子落水记
“阳谋!此乃阳谋!”暴怒(shubaojie)的李佑在王老知府面前咆哮。
阳谋是何意?王知府暗思,抬头看李推官表情狰狞,似是受了杀父夺妻的奇耻大辱。
让李佑愤怒(shubaojie)的事情自然就是石参政的“此辈岂可为师法”。在他看来,那是公然的不加遮掩的蔑视!那是在全城几十万人前的羞辱!更深的层含义是石参政以精英姿态对草根的嘲弄!
他李佑才不认为自己是草根!也不认为自己应该接受这份侮辱!更不认同石参政的自以为是!
作为个双重灵魂,深深刻有这个时代烙印的人物,李佑虽然有时玩世不恭的大肆嘲讽八股时文,但内心深处也免不了被主流价值观感染,偷偷的与平民百姓样艳羡进士举人这类成功文人的标志。
不然他为什么装拼命装诗人,方面因为这是最简单快捷的扬名方式,另方面又何尝不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才子梦,从精神上去模仿文人士子形象,靠近文官士大夫阶层。
石参政今天这手,好似叫李佑挨了记闷棍,同时感到自己套上的外皮被扒下来了,浑身赤裸裸的呈现在光天化日之下。不过也确实只是他自己的感觉而已。
要知道,李佑地位越高,越耻于提起自己的出身。所以在他眼里石参政可恶之处在于,屡屡通过揭破他的根底来作怪。上次还是小范围内的,只有几个府县官员在场,这回干脆就大张旗鼓的广而告之了。
或许是李佑上次骂人还击过于猛烈,反而有点色厉内荏的意思,暴露了心理底细,导致石参政看出了端倪。找到敌人弱点后该怎么办?智商正常的人都知道的。
用当时王老知府的话说,李推官还是太年轻啊,只顾着肆意畅快,不晓得言多必失。
闲话不提,此时王知府心中倒是对李佑的怒(shubaojie)气有点不理解,今天石大参这作为虽然令人极度不愉快,但也别无他法。人生就是如此,没办法时的办法就是忍耐,官场更是如此。至于要大发雷霆吗?发火有用吗?
殊不知李佑的心情好似老虎(fuguodu.pro)被摸了屁股,女被戳了点,那是羞怒(shubaojie)交加的。
“你且息怒(shubaojie),恼火无用。”王知府劝道。对于类似今天这种情况,他几十年来早麻木了,受啊受啊就习惯了,习惯到正常了。或者说,在国朝这本来就是个正常现象,清流浊流泾渭分明,正途杂途截然不同。
听了府尊的劝,李佑转头便走。正常的歧视他可以忍,这点肚量都没有,那就别做官了。但石参政这样已经不是正常的歧视了,是利用歧视来当做工具。
既然你自诩精英,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民粹,李佑恨道。
王知府想起李佑素来的行径,又怕他气堵心窍失了理智,不禁担忧万分,在李推官背后叫道:“李佑!取材科举之事,万万不可捣乱胡来!更万万不能与石大参对面冲突!否则祸无日矣!”
话说分守道插手院试提调这事,属于不合规矩但合乎人情,而且是能引用另套更大规则的人情。对此王知府选择了退让,没有上奏告状要说法,他知道自己告不赢。
以极端的例子比喻,个市长心血来潮跑到正期末考试的学校,说是为了表达对考试工作的重视,要亲自去教室监考。合规矩否?不合。校长会同意否?肯定会。不同意会怎样?就说明你对考试工作不重视。
但要是高考,这个市长就不敢这样干了。同理,若换成乡试,打死石参政也不敢这样乱来。
虽然石参政推翻了府署的名单,但仍然抽调了府衙的沈同知夏通判以及附郭县的知县等具有举人以上学历的官员去充作提调官,那担惊受怕了许多日的沈同知也终于从龟壳中走出来了。
比起原来的名单,变化就是增加了石参政本人和分守道属吏,少了王知府和李推官而已。
次日,苏州府署清晨排衙。王知府居于上位,左顾右看却没有见到李推官。心里嘀咕道,莫非又挂冠而去?这回可不比当初了,上头还有人盯着,李佑你真敢故技重施,他就真敢奏你个辞官求去,到时不是那么好玩的。
“谁知李推官何在?”王知府问下话去。
洪巡捕上前脸悲愤道:“李大人昨夜酒后落水,不能到堂,也有传言是自尽。”
自尽?以王老知府对李佑的了解,打死他也不会相信李佑会去自尽,估计又他娘的是作戏,是死是活根本不用废话问了,当即单刀直入:“被谁救了?救到哪去了?”
悲愤洪巡捕瞬间变脸为羡慕,“听说是居于下塘的名妓陆琦玉乘画舫恰好路过,应该是捞到她那邀月楼去了。”
捞字用的妙当即有人问道:“可是筑楼于水边,以美艳多姿,袅娜临风,妆扮奇巧著称的陆胭脂?”
洪巡捕重重点头称是。
这是羊入虎(fuguodu.pro)口还是虎(fuguodu.pro)落平阳?众人心里不禁齐胡思乱想起来,议事是议不成了。
却说李佑昨日在王知府那里说完,气冲冲离了府衙。时感到小楼昨夜又东风,无处话凄凉,心事有谁听?便打定主意要去买醉。
到街上随意拣了家看起来整洁的临水二层河房,要了楼上雅阁,凭栏摆席。吩咐随从张三道:“不需左右侍候,尔与轿丁去楼下等待,若本官不慎酒醉落水便大呼名字相救。”
之后李推官直自斟自饮喝到天黑,期间撑着酩酊醉眼,以箸为刀,刻字于墙上道:侥幸得天宠,常思报国恩。不才蒙苛遇,空山夜归人。
见客人乱画小二拦之不及,不过他也是个识字的,偷偷看了,又打量李佑相貌。转回对掌柜道,“似是传闻中的府衙李推官也,不知为何抑郁忧闷。”
掌柜若有所思,暗道合该我发笔小财。
及至月上柳梢头,数里河道两旁屋舍华灯亮起,参差两列,水光相映,轻舟小船徜徉其间。李佑醉醺醺手扶栏杆,确定了张三等在下面候着,高呼道:“风景何堪人去后,月色且容我乘风!”
也不知是这栏杆年久失修还是什么原因,外面人只见李佑头栽入水里。
楼下张三等人望之,个个奋勇跳水救人。
却见此时有艘画舫忽然杀到,船上有人大喝:“李推官落水了!”登时跳下船夫数人,比岸上张三等人更便利,竟然抢在前头将李佑救到舫中去。
张三浮在水中瞠目结舌,这是从哪冒出来抢生意的?他怎知是自家老爷?
店家掌柜立于柜台,手握纹银笑而不语。他只是派人去名妓陆琦玉处报信曰:“那个李推官独自在我店中买醉,状甚忧郁愁闷,旁边少人遣怀。天赐良机,走过路过不可错过。”如此便得了十两银子打赏。
画舫来的倒也巧,正赶上李佑落水。
话说这时代苏州府市民脱离了农耕生活,已然不复传统的纯洁质朴之风了。概括起来就是喜流言,好词讼;追风雅,赶时新;产书画,造古董省略若干字。
第条就是喜流言所以著名诗人李推官独饮大醉,掉到水里,特别还是被同样有名的美人捞回去这点破事传的很快。
为什么独饮大醉?略略探究,是个人都猜得出,必然是被石参政伤了自尊,真是令人同情哪,石大人有些过分了。
掉到水里是不慎还是自尽?也很值得研究探索,被上司逼成这样,还是值得同情。
至于被陆美人救走后发生了什么?这就不用研究了,只须开动想象力即可。
有匿名好事者,实际姓李名正者,去那河楼上看了墙上“不才蒙苛遇”句,在旁题写点评曰:个苛字道尽心酸气,想必其中甚多言难尽有苦难言之事,却只能言尽于此。与上司同城为官不易,石大参太苛矣!
后旁边新增“顶上”字样十数。
坊间传言愈烈,石大人如此排斥李推官不会是因为妒贤嫉能罢?还是为了上任时的丑事打击报复?不管怎样,心胸实在太狭窄了。
又有致仕居家老大人余公,微感不平,访石参政道:“我江南人杰地灵,才士辈出。有文章称世者,亦有诗词传唱者,俱为时风流也。仕进别途自有道理,不至生野有遗才之憾,大人何故相煎太急。”
石参政不为所动道:“胥吏之徒,盘踞本地邪者十有八九,窜至七品者更罕有。不加抑之,任其嚣凌,何以治方?”
说真的,石大人对市井这些流言毫不在意。那李佑明明就是个邪小人,王知府狼狈为,对此他自觉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上不负君恩,下不亏社稷,问心无愧得很。
再说,能决定他升迁去留的绝对不是这些东家长西家短的市井百姓,何惧之有?
有时人记道:“石公海内名臣,素有清望正节,历任黄堂道台,所临处百姓拥戴感恩不可胜数。独在吴郡不为民所喜,怪哉,百思不得其解。”
说起原因章半节也道不完,后面还有很多事情陆续发生。
镜头转至邀月楼,内厅中,李佑捧热茶而坐。
赵良礼大官人在对面大笑道:“我也不信你怎会羞愤自尽,原来是喝多了脚底打滑。滑的好,滑的妙,头栽进陆姑娘的床里。”
“你是前来说笑的么?”
“别想那院试的事了,找点适合你的消遣,来今年花魁赛会作个主评人如何。我这可是三顾茅庐了,你还敢拒绝?”
李佑咬牙切齿道:“主评我不作。”未等赵大官人开口又道:“我要当主考官!”
主考官?这厮被刺激的失心疯了?赵良礼目瞪口呆。
第三集府城风波第164章李推官也要开科考
离院试还有十数日,苏州府贡院附近的客舍旅店已住进了上千童生,时满街都是交文友探消息寻关节的人物,趁机来做各种生意的也云集于此,算是个热闹地带。
与贡院隔着两个巷口的处宅院,今日不知为何放了火爆,引得批好事者去看,只见门口挂起了“苏州府花榜试院”的牌匾。试院是个什么众人都知道,和贡院差不多的意思,但花试又是什么?
又有仆役若干,散了印制的传贴,围者人手份,观之无不叫绝。原来是本地有闲有钱的名流十二人共襄盛举,效科举故事开科花试,以名妓作考生,考出今年的花界魁首娘子,以及榜二榜三榜名次。
真是个有趣的妙事,众人无不赞道。
消息传出去,夜间轰动了府城,比什么李探花的诗词传的快多了,不愧是前所未有的新鲜事。还听说样式是仿照科考的,有主考有提调,到时真会有大群娇滴滴美姿姿的花枝样美人入场考试。
这么有创意的想法当然是出自受了刺激的李推官,那天他咬牙切齿对赵大官人说要做主考官,便指的是这个意思。
以赵良礼的性子,怎能不拍手叫绝,评花魁年年重复跟二十世纪某晚似的,若要换个方式又没什么主意。如今李探花出手,果然不凡。或者说,看来李先生这回被石大参气的不轻。
不过赵大官人也不是没有担忧,对李佑道:“青楼女子,大都以色艺娱人。其中所谓才女,粗通文字者多,熟诵诗书已是为佳。真工词善文者不过寥寥二三个,应考人数太稀少,看起来未免笑话。若都入场,怕又写不出东西来,如何开得科?”
“山人自有妙计。”李佑胸有成竹道。
赵良礼疑神疑鬼道:“我总觉得你有阴谋。”
李佑大笑道:“不信在下那就作罢。”
赵大官人还是受不住这个好玩游戏的诱惑。他也真是个有人脉的,第二日便依着李佑要求在贡院附近借了处宅院,以此充作试院。用李佑的话说,附近读书人多,办起事热闹。
这院落后面有个五开间大厅,本是摆席宴饮的用处,简单布置后正可以做考场,几十个席位足够使用了。此外先请了十来个会使木活字的印工,每日印传贴于附近店肆中发放。
人力物力花销不少,但不是问题。赵大官人登高呼,便有十来位无聊文人公子齐凑热闹,宋问古贺慎之等人都跑过来了。
这些人,无不是风流行当里厮混的班头翘楚,富贵红尘里打滚的豪家子弟,对此事个个兴致高张。再有后来者想加入的,便不收了,真有兴趣明年再说。
连同赵良礼和李佑,共是十二个主事。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随随便便聚了几百两银子和十几个仆役。
看起来形势大好的样子,但有点让李佑很担心,这么多凑份子的,固然人多拾柴捧火高。但怎么分工?就算是个游戏,个小考场或许用不了许多提调官。
当十二人在试院大堂喝茶议事时,说起分工,贺慎之提议道:“既然不考文章,只以诗词出题,主考官非李老弟莫属。”
赵良礼赞同道:“是极是极。”
李佑正要谦虚几句,却见众人齐齐点头,居然没有个反对的,合力把李佑捧上了主考官这个第号位置。
原本担心有人抢位子的李推官十分意外,便对众人的抬举感谢番。
咱也才名远播无不信服了,李佑暗暗自得。如此看来分工不难,这些人还是很谦让的。
接下来要议论提调官安排,屋中气氛陡然紧张莫名。
“搜检官负有重责,乃内外关防要职,在下不才,敢请缨重任!”个胖公子拍案道,话虽义正言辞,但神色实在猥琐。
赵良礼驳道:“你迟了,我已经预定!”
“没有预定的道理罢?我出了二百两,应该由我先挑选!”另人不甘示弱。
时间大吵特吵你争我夺,众人再也不复刚才时候的温良恭俭让姿态。
李佑已被安排了考官位子,这时只能在边上旁观。忽然间他顿悟了——搜检官是可以与考生亲密接触进行搜身的!以此类推,点名的收卷的巡视的都有机会去接触考生若考生是美人的话,这这都是热门职业啊!
所以只能闭门阅卷青灯黄纸的主考官没人愿意当,太素了!大家很有默(zhaishuyuan.cc)契的推给了似乎不识游戏真趣的李先生,也算人尽其才。
这是群真正的享受调戏过程重在参与乐趣的角色扮演类休闲玩家李佑心里泪流满面的后悔道。满屋只有他自己门心思抱着功利念头。
待吵到天黑,分完职业,设了堆副职。十二个主事人兼玩家组团打了酒楼副本,随后作鸟兽散。
这些人怕是做梦也想不到,李佑会将花试办成什么样。
先是照着拟定名单,派了仆役分头去城内三十多个有名妓家送考票。只要得了考票的,便可以在花试当日来试院点录入场。
而后派人去张贴榜文,声明只要自认有才但又没领到考票的,可以到试院面试领考票。招考榜文不但在府城贴,还在两日内贴到了全府各县。
不得不说,这十二个人联名,在青楼行业里简直就是金字招牌,公信力比知府大印还管用的,那些靠名气吃饭的妓家对这前所未有的花试绝对很重视的。毕竟十二名流合伙定出的位次很可能直接关系到今后的名声和身价,这就是最切身的利益。
拿到考票又不会写诗词的怎么办?那也得硬着头皮去参加,这样的行业盛会同行都去了,自己若是不去岂不显得档次品味比别人差了等。不会写诗词可以想法子卖身舞弊嘛,那十二主事哪个是不吃腥的?
各县里顶尖的名妓也纷纷动身赶往府城,这倒使得本次花试愈加热闹。对她们来说,难得有个与府城同行比拼,同时在府城打名声的时机,不去白不去。再说本县有二百同样侯考的读书人在府城住着,其中不乏有财有势者,也不怕人生地不熟没依靠。
最后参加花试的人数达到了六十多个,个个都是艳冠方的青楼豪强,由此可见这年头江南的繁荣娼盛。
人人关注,事情渐热,然而有李佑在,花试之日前面这段时间,注定不会风平浪静的。
第三集府城风波第165章丑闻迭爆
话说李佑主考青楼花试,时间百花齐行,群芳待选。花考的日期就选在了院试的前两天,四月二十三日。
消息传入石参政耳中,他只是轻蔑笑道:“此辈纵情声色犬马寻求慰藉,不足为虑也。”
石大人为何不乘胜追击,弹劾李推官个伤风败俗的罪名?来李佑和这么多本地豪门子弟联手,有些投鼠忌器。
二来石大人不信李推官毫无准备,什么有教无类,什么彰显教化,什么劝人从善之类的说辞必然是早就准备好的。
三来最近李推官被舆论同情的厉害,导致石大人已经有点无容人之量的名声了,对此他嘴上不在乎,心里还是介意的。若继续落井下石,用这类民众喜闻乐见的事情为罪状整治李推官,未免在百姓嘴中进步坐实了心胸狭窄的传言。
却说李佑执意将花考试院设在苏州府贡院周边,所有人都以为李大人赌气用这种方式刷存在感,毕竟周围有成百上千的东游西荡到游手好闲的读书人。
这日午时在附近家酒楼内,正是生意兴隆的红火场面。坐上十分之八九的客人都是文人,其中的大多数又是来赶考的童生,高谈阔论互通消息者比比皆是。
大堂中靠里的八仙桌上,围坐六人,当中最年轻的位手持片纸低头阅览,忽而拍案叫道:“竟然漏题了!”
好句石破天惊的话,别忘了现在离院试时间不远了,漏题两个字何其敏感。整个酒楼登时鸦雀无声,齐齐拿目光看来。有愤怒(shubaojie)的有希冀的有讨好的有轻蔑的有不信的
那年轻人意识到不对,抬头四望,嘿嘿笑道:“小弟我说的是花考,看花试传贴看到激动处失语了,惊扰了诸位,罪过罪过。”
原来是李推官弄出的那个花试,不是院试啊,白白紧张这么会儿众人哄堂笑便过去了。
“我辈科举,涉及功名利禄,人心败坏有权有势者舞弊过关也就罢了。如今这青楼花试区区游戏而已,也能出漏题的丑事,当真是情何以堪!”年轻人摇头晃脑道,引发了议论纷纷。
“怎会漏题?这些主事都不缺银子哪。”
“真是浅见,人家美人考生能以身相许,以色惑人,谈什么银子啊。”
“同为考生,天差地别,我欲委身,谁来收我!”
“前辈们说说,那几个主事不会是为了这个目的才联手办考罢?真真羡煞人也。”
若有相识的路过,定会发现,那个失语的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虚江童生李正。他可是得了李佑笔赞助,在赶考童生中以孟尝之风大方出手,交结文友。
李正倒也没说假话,本次花试的题目真的早早漏了出来。传来传去,几乎成了公开的秘密,连主考官都不出面否认了。
每个得到消息的考生无不先骂句裤带如纸糊的死考官,早晚虚脱在谁家床头!其后便纷纷找枪手代作,反正此时读书人多,甚至有出到了百两价钱求大手笔的。
“这是怎么回事!”赵良礼问李佑道:“怎就出了丑泄了题?考卷都已印好了!如今外头均晓得花试以春闺为题作七律五首,是也不是?”
李佑很无所谓的回答说:“是此题。”
赵良礼便很奇怪了,“你是主考,你出的题仅有你自己知道。是哪位有本事的姑娘能把你迷(xinbanzhu)倒骗走了题目?”
“我故意传出去的。”
“为何?!”
“你也说过,多数青楼才女其实都作不了诗词,泄题出去正好叫她们提早准备,不至到了考场出丑,也免了你我主办的不好看。况且那些美人想必要找枪手代作,岂不扩大了这花考的影响?再说越出色的美人自然找到的枪手越出色,大致错不了。这又不是国家抡才大典,何必那么认真。”
“有理!”赵良礼鼓掌赞道:“不过陈梦香张冷兰齐笑霞这些府内公认有才华的姑娘要吃亏了,只怕珠混鱼目无法服众。”
李佑忽悠道:“好说,这几个先排到前头去。后面的名次视情况再定。”
赵大官人便被李佑说服了,满意而归。他回去也可以向几个相好的解释了。
有言道,名士美人两相欢。名士身边要有美人衬着,美人身边也要有名士扶着。由此可见,妓家和文人实在是相辅相成互相利用的,呃,也不排除人间自有真情在的现象。
如今花试炒热之后又漏了题,美人发力,便将大量不成器的读书人牵扯进来了,这样可真是搅动了江春水。各个赶考妓家大肆网罗才子大作,准备充分的已经有了数十首可供挑选。美人较劲,文人士子也跟着绞尽脑汁,明面竞争更加惨烈,简直到了白热化程度。
府城的还好,那些从各县赶来的,便将目光投入本县到府城赶考读书人中以诗才著称者,充分挖掘其中资源。金钱美色双重诱惑下,时间考生中吟诗作句不绝于耳,许多想要诗成名,作那美人入幕之宾后夸耀人前的。
最后大家都发现了,李主考这招太狠了。但情势已经拼到这个份上,众人上了贼船下不来,只得欲罢不能欲仙欲死。
而且比较坑人的是,这年头无论什么考试,都要研究主考官口味喜好的,但从李主考作品来看,风格变化万千,什么样都有。鬼知道他心里最欣赏什么类型,叫六十多位美人考生选择答案时纠结到了极致。
以上还算是明面竞争的话,暗里竞争的激烈程度亦不遑多让。
这日赵大官人又找到李佑,作恼羞成怒(shubaojie)状,将当日印发的传贴拍在李佑面前,“你需要解释!请了工匠就是做这些的么!”
李佑扫了眼,上面写道:“今讯报与诸君知,花考在即,昨日通关节之事络绎不绝。虚江名花姚兴儿楼心月先后访旧(fqxs)友李推官青灯明烛促膝长谈,府城才女陈梦香齐笑霞齐会相好赵三爷黑灯瞎火彻夜不出。另有”
游戏人生的赵大官人倒不会为了乱编的绯闻生气,只是难以理解李佑的行为,这样写岂不是明着说花试可能舞弊,纯属自曝其丑么。
“是我叫他们这样写的。反正只是作戏,博得众人乐尔,难道谁拿这个当成真科举。”李佑淡然道。
“那这样乱写通,你是意欲何为?”赵良礼愈发看不懂李佑的心思了。
丑闻加色闻乃是任何时代吸引眼球的不二法宝李佑道:“别人爱看否?既然爱看,传贴上就写这些,写了别人更爱看,越吵闹那么关注花考的人越多。难道你愿意别人都漠不关心?”
赵良礼对李佑的理论不太理解,最后只得说:“无论如何,不要写我和参加花试的美人私相往来!我是个清白的人。”
“好,那不写你这个了。”李佑口答应。
于是次日的印贴便写道:“今讯报与诸君知,赵三老爷忽成不受欢迎人物,遭众妓家齐齐冷遇,终日乏人问津。其中内情待勘,据猜如下”
果然不出李佑所料,由他亲自编写刊印的每日传贴出,满城争相先睹引以为谈资,竟有洛阳纸贵之效。这段时间,就连说书先生开口便是:“今讯报与诸君知”
“今讯报与诸君知,虎(fuguodu.pro)丘之花顾小童贬斥各县妓家曰:乡下农妇!”
“今讯报与诸君知,昆山谈素卿责顾小童道:汝也不过府城外土鸡!”
“今讯报与诸君知,虚江姚兴儿豪言誓必夺魁,不成功者便出家。府城濠上崔丽云讽之曰井底之蛙。”
“今讯报与诸君知,虚江楼心月与常熟杜双婷同居店,彼此竟起口角事,随从叫骂半日不歇。”
“今讯报与诸君知,常熟县童生与虚江县童生数十人殴斗,应与花考无关。”
事到如此,这次花试称作万众瞩目人心所系点儿也不为过。
仿佛有只看不见的充满魔力的大手暗中摆布了切,可怜这年头人们没有经历过信息化时代的各种摧残,抗性和免疫力委实不高,人心的狂热轻易便被新奇的情形挑弄了起来。
及到四月二十三日开考这天,围观美人考生入场的人群塞满了数里街巷。十二个主事又紧急抽调了上百家丁,才勉力维持住入口秩序。
主考官李佑看到这场景,居然想起了上辈子印象里那千奇百怪叉叉电影节上走红地毯的仪式。
唱名搜检进场等程序完毕,那些角色扮演类游戏玩家没有完全得偿所愿外围有数千双要冒火眼睛的盯着,哪有去调戏美人考生的气氛。不由心里都埋怨李佑将事情炒弄的太过火了。
考试过程不必赘述,李主考阅卷排名也不必赘述,二十四日便放了花榜。
榜十人,前三名是虚江姚兴儿虚江楼心月下塘陆琦玉。
二榜二十人,三榜三十人,其中陈梦香张冷兰齐笑霞等有名才女都落到了三榜。
看完榜,榜下舆情哗然,喊叫不公之声不绝于耳。
见过黑的,没见过黑到如此惊天地泣鬼神的——花榜前三名中两个是主考的同乡旧(fqxs)相好,个是主考的近日新恩人,公认的才女却被打到三榜真正的科举都没敢明目张胆舞弊到如此地步!
再回想起来,本次花试从开始就是丑闻迭爆,黑幕重重!
第三集府城风波第166章有所为有所不为
大张旗鼓的花试虽然被李推官故意摆弄的丑闻漫天飞舞,但另边堂堂院试的各种传闻也就未必少了,只是没有花试这样肆无忌惮罢了。
这其实也正常,事关无数人功名利禄的科举考试哪次不是流言乱窜?只是谣言止于智者而已,什么时候没有流言了才是奇怪。
说起近几十年来的院试,以苏州府为代表的江浙闽赣四大考试强省中,很多府县考法与别处不样的。
别处的院试,尤其是文风不盛的地方,童生数量相对不多,考试过程简单粗暴。连糊名都不用,大宗师看的顺眼了当场便能把你录了。甚至有的穷山恶水边远小县,参加考试的童生比县学名额还少,会写几句通顺句子,大宗师就敢录你进学当秀才公。
但科甲大府就不同了,以苏州府为例,每县动不动几千人报名参加县试,轮轮刷到院试前,积攒的历年童生也有几百上千的去抢那二三十个名额。
因为苏州府读书人实在多,又爱聚众闹事,所以苏州府的院试相对严格,采取了类似于乡试的考试程序进行全府统考,糊名什么的都有,当然程度上还是比乡试宽松些。近年来又增了新制度,考后监试官要磨勘复查试卷,以查弊补缺。
所以说在苏州府,主考院试的提学官若想像外省那样,当场点录生员或者大笔挥随心所欲的录取,那是不可能的。从这个角度看,能到江南地区当提学官大宗师,方面在士林中是种极大的声望和荣耀,非文学领袖不敢当此任;另方面,为国家取材之余,给个人赚点外快很费力气可谓是痛着并快乐着。
注:上段为国取材句并非假大空讽刺之语,这年头提学官考核也是要看升学率的,所以再没品的大宗师,多多少少也要录些真才实学会写八股文的不然门生中个举人进士也出不了,那岂不相当于自打耳光,还有脸在官场混么?
从这个角度看,科举即便弊端重重,终究也还是项相对公平的制度。据粗略统计,历代进士中,出自官宦世家的和出自寒门的大约各占半。如果没有科举,实行九品中正自主招生,寒门士子怕是连这半的机会都不会有。
话又扯太远了,却说本次院试的流言大都与石参政有关。常言道,风起于青萍之末,院试本该由知府监临提调,但今次石大参却强行插手。在多疑的人眼中,内情怎能不可疑?
其实石大人是出于公心的,可叹那些犬儒本书的看官们应该不会有人以为这个儒是儒生罢们不相信。
虚江童生李正与同县文友吃酒时曰:“听说因李推官的缘故,石大参厌恶虚江人,所以要插手院试,报复虚江读书人!”
虚江童生李正与邻县文友吃酒时又曰:“听说石大参为人古板方正,对苏州府读书人轻薄浮躁的习气深恶痛绝,所以欲借院试时机教训!”
虚江童生李正请某几位寒门子弟吃酒时再曰:“无故监临院试,其行可疑,听说石大参有那个人人都懂的意图,但这样吃相未免太难看了!还坏了规矩。”
虚江童生李正被几位富家公子请吃酒时还曰:“当下李大人不顶事了,找我也没用。这个石大参听说是个极清正的,无法可想无门可走!除非他不当监临官。”
流言纷纷扰扰,句句都是有针对性的诛心之论,不讲证据只讲动机,与石大人的行为搭配起来,有些辩无可辩的意思。从某种程度上说,也是石大人自作自受,若想快速平息流言,除非自行退让辞去监临官位子。
但流言只是流言,飘来飘去找不到附着物时,对于在府城地面上官位最高的石参政来说,并没有直接杀伤力的。
但石参政的幕僚高先生先坐不住了,他去拜见东主道:“如今传言肆意,内外惊疑,人言可畏也。东翁既已借机贬斥过府中邪,抑了他的气焰,落了他的脸面,何不见好就收,退出院试,以善始善终保全名声,免有宵小物议。”
石参政端坐于公案之后,看了眼高先生道:“先生欲教本官权术耶?以为本官夺监临官是为泄私愤行私斗耶?叫李王二小人监临提调,岂能无弊?国家取士,不是儿戏,寒窗苦读,岂容轻忽?”
石大人喝口茶又继续说道:“又平心而论,他们的出身岂能压得住考场?况且江南士子,最是多事,万考生不平群起,闹起考场如何收拾?所以本官防微杜渐而已,公事大义当前,不敢以私心定夺,更不敢以权术取舍!”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周公尚且恐惧流言日,东翁还要在苏州府长久为官,为此区区院试实在不值得。”高先生继续劝道。
“壁立千仞,无欲则刚,些许流言只如清风拂面,过了时日自然消除。大丈夫有所为而有所不为!”石参政自信而坚定道,怕流言就不敢当监考官了。
再回忆起这个乱七八糟的四月份,关于院试的流言,从这头传到那头,关于花试的传贴,又从那头传回这头,飞短流长的八卦倒让考生们的侯考时光不再枯燥,交游往来亦多了无数谈资。
有个对李佑手段很熟悉的人物,却隐隐看出几分藏在纷乱嘈杂之中的,这人便是按察分司的黄师爷。
那日他找上李佑道:“这次是有石大参的不对,但我以为你该打落牙齿和血吞,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时候,为何偏要硬与石大参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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