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徐家好好的算了一笔账,把个徐老头算得哑口无言,关键是找不出这臭小子诡辩中的破绽。
动不动就拿数字来说话,这大概就是以彼之长攻彼之短吧……
之后,王浩还主动提出了一个君子协定,三司使下四衙门交到太府寺之后,如果不能在三年之内把收入翻上一翻,那到时太府寺就主动把四大衙门还给三司使。
“若您觉得这样还不够,小侄还可以承诺,若办不到,到时就绕着皇城螺奔一圈。怎样?”
“唉……”
徐明诚闻言无力一叹,他……他这是故意这样说的嘛?为何没回都要狗尾续貂,接上一句让人无力吐槽的话。
“好呀好呀,立字据,你要立个字据……”
正好端茶进来的还玉听到这个非常不错的承诺,马上就投了一票赞成票。
“唉……”
徐明诚闻言又是无力一叹,这才想起自己家里也有个无法无天的活宝,这数年折腾下来,他甚至已经懒得再训斥了。
“爹爹呀,女儿用这几年的俸禄在东城左二巷置了半套宅子。”
“嗯……嗯……?!置了宅子了?不是……为什么是半套?!”
又一次突如其来的打击,徐明诚感觉已经凌乱了,这话里的逻辑太不通,左二厢那边都是大宅子,几年的俸禄怎么可能置的下来,而且为什么会是半套,何曾听说过这宅子还能一半一半买的,再说了,你一个女娃,早晚都要嫁人的,买的什么宅子嘛。
“就是呀,女儿的钱的只够买一半的嘛,但是这宅子又不能一半一半买的不是,所以呀,我让王浩也贴了一些的钱,又找小蝶娘俩凑了些,就把整个宅子都给盘下来了。”
“啊……?这不妥吧?要是缺钱,爹爹这里还有一点……不对……这个事情……”
“对的,您的钱您自己留着,还有别的用处,还有那个宅子挺大的,所以也给您留了个院子,将来您和莹姨随时都可以搬过来住。”
“唉……也罢也罢,你俩的事,也该办了,总这样拖着也不好,也怪爹爹疏忽了……过两天爹爹找人去挑个日子,你们也别信这寡年不寡年的说法,那都是民间以讹传讹的无稽之谈,老夫活了几十岁的人了,这寡年也不知经历了多少回,就从未听过那什么……嘶……不对,你刚刚说的莹姨是谁?”
老徐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自己从没听说过有什么莹姨啊,府上也没叫莹姨的人。
“莹姨是女儿托人帮爹爹寻的老伴呀。”
“老伴……?胡闹……!爹爹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续弦了!”
“哎呀不是续弦,是搭伙过日子,莹姨是我们学校张老师的堂妹,三年前死了男人,后来被婆家给赶了出来,很可怜的呢。”
“那……那这事你之前为何没有跟爹爹说过?你这不是胡闹嘛,老夫不答应!”
“前两天小蝶不是过来给您拍了照了嘛,爹爹以为她要拿着您的相片是去做啥的?”
“哎呀你糊涂呀还玉……这么大的事,为何不跟爹爹商量商量,你就这样擅自作主!”
“莹姨现在也在我们义学,挺好的一个人,知书达理,恬静温婉,而且今年不过才三十岁,爹爹可是占了大便宜呢,所以女儿以为爹爹一定不会反对的,就帮您作了主喽,您也别丧气了,现在照片都已经给了人家了,亲事也已经定下了,就像爹爹方才说过的,咱不信寡年不寡的,寡年嫁寡妇,寡寡成双嘛,还是蛮般配……唉爹爹你怎么了……”
王浩眼疾手快,上前两步一把扶住了摇摇欲坠的老徐,转头对还在胡扯那什么寡寡成双的还玉说道。
“都说了这样不成,你这是越了知道不,哪有女儿帮着自己老爹张罗婚事的。
徐伯伯您也别生气,还玉这也是为了你好,要不这回咱就……咱就这么将就一回,领了还玉的好意,下次她要再这样擅自作主,咱再狠狠地责罚她,您看成不?”
“还……还……还有下次……”
徐老爷喘着粗气羞愧欲死,看来自己这条老命,迟早会被这俩货给活活气死。
顺了好一会的气,总算把气又给喘匀了。
“我说,你家老头子总这样受点刺激就摇摇欲坠的,不会高血压了吧?”
“哪有什么高血压,他就是拉不下那张老脸而已。”
“嗯,死要面子活受罪,他就是太正,俗称精神洁癖。”
“应该是道德洁癖才对。”
“确实应该找个伴了。”
“唉……”
“要不这样……”
留下老徐独自在躺椅上顺气,还玉拉着王浩走开了几步,俩人就嘀嘀咕咕的商量起了老徐的婚姻大事。
讲着讲着,这说话的声音就有些大了,全都一字不落的传到了身后的老徐耳中。
“你们……你们……老夫还没死呢!”
“呃……爹爹你耳朵还是挺好使嘛……这样都能听到。”
“老夫只是瞎,还没聋!不对,老夫既不瞎也不聋!”
“知道啦……爹爹是想说自己的身体还硬朗的很,搭个伙,凑个日子,绝对没问题是不是?”
“行了行了,你收敛收敛,老头子脸皮薄……”
这一回,王浩倒是真的压低了声音说的,因为他看到老徐的嘴角又开始抽搐了。
“那这事就这么说定了?明天先把人带来见个面?”
“不是见面,是吃顿便饭。”
“那成。”
“嗯。”
“嗯。”
密谋完毕,接二连三遭受沉重打击的徐明诚,甚至忘了今天叫这臭小子过来是干嘛来的了。
但还是礼节性的把人给送到了府外,尽管是一地鸡毛,但好歹也有一个好消息,女儿的婚事总算是敲定了,虽然是他俩自己定下来的,闻所未闻,也算是放下了一件心事了。
待会得叫老管家过来,好好准备一番,就这么一个女儿,终究还是要操办的像样一些的。
然而刚把人送到门口,那火气就又上来了。
只见门外高头大马,簇拥着好大的一群护卫,甚至还有人举着两块避让肃静的木牌,而且还有敲锣打鼓的!一套完整的钦差出巡的依仗,好大一副排场。
在这风口浪尖,他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大司农登门徐相府了呀,这小畜生,当真是时时刻刻都在想着如何算计老夫嘛?
“大人,妥了吗?”
“成了!”
然后就见几个护卫从人群中抬了那许多箱子出来。
直到从王浩手中接过那一帖大红封面的婚书,徐明诚才回过神来,他这段是来提亲来的?
“岳丈大人恕罪,刚刚光听着岳丈大人的训斥,倒把今日的正事给忘了,恕罪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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