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轻语觉着计策不错,只是没法确定江城这边是否会另行安排,如果江城暂驻的虎豹营夺权,倒是能在军演后将他们拒之门外。
对朝廷军队最不利的一点就是他们需要传命令而后决定是否进军,黜置使赵陨虽说能直接节制虎豹营,可现在他依旧没有动作,可能是觉着冯虎统军会胜过徐蒙龙。
先前皇城司以保护为由将没有归顺叛军的将领关押起来,那时候其实司马轻语就觉着事情不一般,想必叛军内部人心不稳的因素会由那些人传递给赵陨。
司马轻语对褚玉道:“你说的计策不错,我觉着可以着手试试,还有一点……你说黜置使会怀疑冯虎的底细吗?”
褚玉低眉沉思,说道:“会,我们送信的时候务必要小心,朝廷那里劫下来信件很容易,只要公主派手底下的卫兵送信,回来时一样,就能确保万无一失。”
“嗯,具徐蒙龙说,在之前的确有过信件给劫持的事。”司马轻语随口说道。
徐蒙龙出事时褚玉还曾奔过去确认过,紧接着就是褚玉安排亲信转运财物,事后杀人灭口,过程间一气呵成,甚至褚玉还想在那期间坑徐工点钱的,只是最后还是担心她跟徐蒙龙的丑事给徐工知晓没敢去。
庸碌之辈却享受过寻常人没有的财权美色,徐蒙龙一世算是够了,褚玉不信牛鬼蛇神,当然不会害怕徐蒙龙报复。
回想起来跟徐蒙龙厮混的时段,褚玉只能平静说一句“还行”,毕竟她一生里边儿没少牵扯过男人,只是或生或死罢了。
司马轻语的预想是将江城的驻军多少掌握点,训练成亲卫,等待着开战的时候,如果时间足够,司马轻语还准备要解决虎豹营这一心头刺。
且不论别的,只是司马轻语练兵就要强过一般的宿将,才华横溢,只是没合适的施展空间。
褚玉没学过谋略兵法,全靠着机智心机在司马轻语面前出彩,说来奇怪,褚玉就算是想着随便的一些计划,那都是能直入主题的,用司马轻语的话来说就是褚玉眼光狠辣。
接着褚玉就给司马轻语安排在军营,褚玉着手开始习武,现如今她只能依仗司马轻语的信任,但提升自身只能通过习武,好在她还算有点天赋,练习媚术,筋骨还都没有合并。
……
昨夜谢徒睡的早,晨起天色昏昏时就蹑手蹑脚的穿衣出门,期间都没惊醒芳姐。
白夜素来随叫随到,谢徒刚出门它就已经在扶栏那边守候着,俩人出紫玉阁时街外空无一人,很有些冷寂。
谢徒换着是一身新衣裳,收拾的很精致,鞋子还是特意用的千层底靴子,整个人瞧起来精神抖擞。
跟白夜到江郊的时候天色蒙蒙亮,远处有公鸡打鸣,四下是风吹草动,刮着人很舒爽,谢徒只是专注的望着远处。
说来也巧,谢徒远远的瞧见一辆马车赶来时,那马车半路就停下休息,赶车的马夫跟一丫鬟在路边生火,像是要做饭的意思。
“咳咳,那个敢问车里是木岳如小姐?”谢徒凑到生火的车夫跟前,问道。
车夫是中年长脸,神态轻松,点火时还哼着小曲儿,袍子滚皱,抬头看了眼谢徒,问道:“你是主家派来接小姐的?”
谢徒挠挠头,不好意思的问道:“主家是什么?我是德厚老公公派来的。”
车夫起身向谢徒作揖,谢徒这才发觉车夫身量高,足有八尺,比他高出许多。
“你就是谢徒少爷?”
谢徒惶恐道:“人家都叫我小娃娃,少爷可不敢当,一来我没家室,二来消受不起。”
车夫笑着示意谢徒稍等,他走到马车跟前禀告了谢徒的事,发车里柔柔的声音道:“哦,那我们先去爷爷说的地方吧,教他上马车来。”
谢徒隔着一段距离就听着人家说话,抱着白夜靠过去,车夫在谢徒上马车时扶了一把,笑眯眯的转身去收拾东西。
那丫鬟不晓得之前在哪里,谢徒刚要掀开帘布,那丫鬟先手一步,撩起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谢徒礼貌的回笑,就钻进马车,里面暖烘烘的,空气中带着些香味儿,一个穿着碧蓝色荷藕绣花裙子的小姑娘俏生生的坐着。
木岳如朝谢徒招招手,笑着道:“你便是谢徒比我想的要大点,我叫木岳如。”
谢徒傻气的扬着笑道:“嗯,我长的高点,其实还小的很……德厚老公公是要你先去道观吗?”
“道观?是吧应该,爷爷说要我们去江城外边五里位置的山林。”木岳如眼睛闪亮亮的,谢徒印象里同般年纪的还没见过木岳如这么有灵气的,就是朱梦雅也要差着点。
说着话,外边车夫收拾好原本准备生火的东西开始赶路,那丫鬟可能是坐在外边,马车难免颠簸点。
谢徒就是盯着木岳如傻愣愣的笑,他记着原本是准备说很多话的,可是见着人,那些话好像都憋回去吞掉了,再也想不起来具体的有没有。
德厚公公说过木岳如懂武,但无论如何她没动作你是决计没法看出来这点,木岳如不跟一般习武的姑娘一样,反而是像灵敏姐那样柔柔弱弱的。
一笑倾人城,一笑倾人国。
木岳如虽说还没有长到那时候,但美人胚子总会等到那天的,眉眼唇鼻都秀气,只要见过就没法忘怀。
木岳如在身边的包袱里边翻找出来一只匕首,递给谢徒,说道:“我父亲说要送给你的,还要我带话,‘期待天骄化英雄’。”
谢徒接过那把匕首,只是看着轻,随意伸过去手差点连自身给摔地上,可见这匕首不只是看着那么简单。
“好匕首,等你回的时候,麻烦替我道声谢。”谢徒只是轻轻一拔,匕首就有种锋刃脱壳的顺畅感,刀身曲滑,处处可见其做工精妙处。
木岳如道:“这匕首一共五把,遗失一把,我父亲手里还剩一把,其他两把就是我和姐姐的。”
谢徒握着刀鞘,笑着道:“哦?我还没见过配套五把的匕首呢,师父送过我一把刀,末端由铁链连着钩刃,那也只是两把。”
木岳如知道谢徒的师父是爷爷的挚友,便道:“你师父送的,自然会愈发好,其实这一套的五把匕首是爷爷的,据说当年遗失的那一把是落到中州的一高手手里。”
谢徒挑眉道:“高手?师父说过,天底下少有人是德厚老公公的敌手,是给人抢去的吗?”
“我不大清楚,爷爷那时候已经很厉害了,我想是爷爷转让给人家吧,毕竟像你说的,没人能从爷爷手里抢东西。”木岳如微笑道。
配套的兵刃制造之初是免得浪费材料,或者是依照某种阴阳学说,干将莫邪、雌雄双股剑、双鞭、双锤等都是两个一套,谢徒的罪刀业钩一样的道理。
五把一套的兵刃估计是有纪念意义,分发给五人使用,谢徒能感觉到这匕首材料不如罪刀业钩,但相差的只是兵刃的那份灵性。
木岳如见谢徒怔怔的端详匕首,心想这谢徒没像姐姐说的那样啊?爷爷都说只是要姐姐先来江城看看,她还真是小有点任性呢……
“木姑娘,你在皇城听说过赵芸郁吗?”谢徒忽然问木岳如。
木岳如疑问道:“胜兴公主赵芸郁?”
谢徒回想起来,没听过赵芸郁那公主封号,只得道:“句尨你知道吗?她貌似是皇城司的,武艺很好,耳边有一道淡淡的疤痕。”
木岳如道:“句尨,好像是爷爷的下属吧,我听过的,赵芸郁的确是胜兴公主,长公主么,蛮出名的,据说貌美如花。”
谢徒点头道:“你就对了……没想到还真是公主,这么说的我干过的都是些杀头的勾当?”
每次去驿站,谢徒午睡都是在占用赵芸郁的床,睡归睡,芮楚说赵芸郁每晚还是原封不动的睡;谢徒还曾偶然见过赵芸郁光脚,那据说是要坏人贞洁的,只是这两庄事,就要给谢徒杀头。
现在回想起来只能说惊险,好在赵芸郁待人和善,从没冷脸对待过他,知情者芮楚还是赵芸郁值得信赖的人。
木岳如自然不知道西北道黜置使就是赵芸郁,只当是谢徒随便问起来,她还道:“别称呼木姑娘了,你就称我为岳如,或是岳如姐,我比你大。”
谢徒回神,点头道:“嗯,岳如姐。”
“呵呵,爷爷说你是天纵奇才,我当是那种孤僻的天才武者,没想到你还挺有趣儿的。”木岳如笑着道。
谢徒道:“是吗?其实我只是习武快点而已,没啥,我昨日就觉着我要走大运,你猜为什么?”
木岳如摇头,追问道:“为什么?”
谢徒一本正经道:“据说走大运无非是要遇着贵人,我见着的贵人,杏面桃腮、颜如渥丹,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简直是活生生的嫦娥仙女下凡,看一眼,少活十年都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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