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侠侣_ 第十二章3_全文阅读
神医侠侣 第十二章 他很清楚她并非如外表那般冰冷无情,若是知道了情况,一定会帮这个忙的;小妹大可和成刚用尽任何手段逼出解药来,就是不准再动香吟的脑筋。
东方海遥惊愕地看着难得变脸的三哥,看来她这个未来的三嫂,在三哥心中的地位果然极其重要。话又说回来了,似乎只要牵扯到兄长心爱的女人身上,这三兄弟就会忘了他们向来疼爱的小妹,大哥是这样,现在连三哥也这样!
唉!她还是识相一点,先行离开的好。
“知道了。我先离开,不打扰你们了。”
东方海遥摸摸鼻子,不敢再多吭声,识趣地先行离开,留给两人独处。
“香吟……”
大掌轻抚她细致的小脸,柔声轻唤。想到清醒后的她,若是见到他,不知会做何反应,他相信绝对不会是开心相迎。
无论如何,哪怕遭她冷脸以对,他也不想再和她分离了。
阮香吟清醒之后,发现守在她床畔的男人时,似乎没有多大的惊讶;或许早在她救了他二嫂时,就已猜到这一天很快就会来临。
“东方堂,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即使多少猜到事情始末,但她仍想证实cc的臆测。s3;
一直注视着她的东方堂注意到她一醒来,在见着他时,脸上的惊讶一闪而过,随即又恢复冷淡的模样,并无喜悦,也无怒气,淡然的态度犹如对待陌生人般。
她的反应令他暗自心惊,他宁可她对他发怒,也胜过她现在的淡然,强忍住见到她的激动情绪,他温和道:“香吟,谢谢你救了我二嫂。”
“果然不出我所料,是东方傲识破了我的身分。那位身着黄衫的姑娘又是谁?”证实自己的猜测后,想起了另一个可疑的人来。,若是她没猜错,这黄衫姑娘必与他有所关联。
“是我小妹东方海遥,当今的靖王妃。”
东方堂坦白相告,知道这会儿她心底必是对他更加不满了。
“很好。”她掀起身上的锦被,不顾他阻止,径自下床,背对着他冷
道:“东方堂,我希望到此为止。你找了我一年,而我躲了你一年,我们就在这里把话说清楚。我希望你今后别再做出令我困扰的事来,我们之间从此各不相干。”
她绝裂的话如一把利刃狠狠刺向他胸口,令他脸色倏地刷白,望着她不愿正视他的漠然身影,苦涩地低问:
“你当真那么恨我?”
背对着他的阮香吟水眸中掠过一抹黯然。他饱含痛楚的问话令她娇躯微晃,气自己不该对他还有感觉。
“东方堂,早在你伸手先救刘姑娘时,就已断了我们之间的情分。你或许是个人人钦敬的好大夫,却非我要的良人;我要的是独一无二、眼中只有我的感情,而你的胸襟太大,能容天下人,若是天下人皆有难时,你先舍弃的必是我;所以与其说我恨你,倒不如说我己看清了。既然我们之间不会有结果,那就请你别再纠缠我了。”
这一年来,她想得十分透彻,若是日后刘采莲的事件再重演,她宁可死,也不愿做被抛下的那一个。爱上这样的男人很累,这种痛经历之州立就足够。想来平淡无忧的山野生活才适合她。
“不!”
东方堂大叫,身形一闪,来到她面前,双手紧握住她的细肩,黑眸里有着深刻的痛苦,看着这张令他牵挂自责的清雅小脸,激动的倾诉:
“你错了!这一年来,你不会知道我有多后悔错判情势,害你落入大海里生死未卜。就算我是个受人景仰的大夫又如何,如果背负这个光环的代价,是要我失去我今生所爱的人,那我宁可丢弃,我最想要的人是你啊!”
说到最后,他激动地在她耳畔低吼。
对他而言,失去了她,纵使得到了皇上及所有百姓的爱戴,也没有任何意义;她难道不知道,她对他有多么重要?
阮香吟注视着面前这张激动痛楚的脸,印象中的他一向是温文含笑的,他现在这模样,是她从未见过的,犹如野兽丧失伴侣、痛苦的低咆,刹那间,心底有一阵迟疑,但她仍然是……
“我不相信。”
轻淡拨去他握住她双肩的手,无视他震愕死灰的脸孔,清雅的小脸上是一片淡漠,不再多看他一眼,径自推开房门离去;走了几步,水眸复杂地回首瞥了眼独留东方堂的厢房,唇角逸出一抹低叹。
别了,东方堂。
“阮姑娘,请留步。”
才刚离开厢房,正欲找寻离开客栈的方向,一道叫唤由转角处传来。
阮香吟停下脚步,旋身面对眼前的黄杉姑娘,不,该说是东方堂的小妹,冰冷问:
“有事吗?”
东方海遥双手负于身后,在她面前站定,清丽绝美的脸上有抹莫测的笑,打量着眼前这张清雅淡然的娇颜。
与画像一样的面容,但多了抹真实,也多了一股不易亲近的冰冷。她的画像她看了一年,或者该说,他们四兄妹都怀着期待,找寻了她一年。
“还未正式向你介绍。我叫东方海遥,东方兄妹中排行最小。”
东方海遥的口气称不上热络,甚至隐含一股怒气。
“我知道。”她冷淡回道。
“喔,是三哥说的吧。”东方海遥低笑。“在破庙里,若对你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因为我实在是太好奇了,所以才会忍不住想要试探你。”
阮香吟并未回话,仅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她,知道她拦住她,绝不只是打招呼而已。
她的反应早在东方海遥意料之中;面对她,她已经很习惯自己一个人说个痛快了,当下也就不客气接着说:
“毕竟在倾尽众人之力,找寻一年后,终于有了你的下落,我当然会想知道——是什么样的一位女子,能令我那眼中只有行医济世一事的三哥心心念念牵挂了一年,甚至宣告她是他今生唯一的妻子。相信不只是我,我其他两位兄长若是有机会,也想亲自见见你。”
回应她的是一片静默。
“很抱歉,方才在房门口偷听到你与我三哥的谈话,我不得不为我三哥说话。一年前所发生的事,虽然我不在现场,但是听三哥转述,也知道当时情况有多惊险,相信三哥当时选择先救刘姑娘,心里必是十分挣扎难受,若是能选择的话,他宁可落海的人是他自己。”
停顿了下,注视着阮香吟敛眉垂首的模样,那样的无动于衷,真是令人泄气。
“这一年来,三哥人前虽然仍是一贯的温和浅笑,但是在他以为没人注意时,那落寞悔恨自责的模样,实在令人不忍。你说三哥心里只有天下人,以前我也这么认为;但是这一年来,我却看见了不一样的三哥。他现在跟里心里只有你,相信若是你叫他与你一同归隐山林,他也会舍弃济世的宏愿。不信,你大可一试。”
东方海遥望着她依然淡漠的模样,话锋一转,紧接着道:
“但是,话又说回来,若三哥真的选择与你归隐山林,放弃他生平最为看重的济世宏愿,不只是朝野的一大损失,那个令他选择放弃的你,也配不上他。”
东方海遥最后的那句重话,终是令阮香吟抬起头来,迎视她眸底的怒气。
这个东方海遥的确有副好口才,但是还轮不到她来说教。
“话说完了吗?那就换我来说吧。”淡然的水眸直视着她。“首先,我要说的是,我并非他的妻子,也请转达你三哥,不要毁我清誉。还有,无论他选择什么都与我无关,只要他不要再来打扰我就好了。”
“你——”
闻言,东方海遥瞠目结舌,气结地瞪着她。她说了这么多话,她却还是这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三哥为什么会喜欢上这种女人?!
“既然你话说完了,那我就告辞了。”
话音方落,淡瞥了眼她气怒的模样,衣袖微扬,旋身径白离去。
直到她的身影走远,身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东方海遥并未回头,仍兀自生着闷气,忍不住对身后的人抱怨:
“三哥,你们不是早已有夫妻之实了吗?说她是你的妻子,又怎么会是毁她清誉?还有,我好话说尽,她仍是无动于衷,实在是令人生气!拷问犯人都比说服她要来得容易。三哥,你真的只要她吗?这个未来的三嫂实在是很难相处耶。”
想到贪玩热心的大嫂,还有温柔善良的二嫂,再看看这个冷傲难以亲近的未来三嫂,她只觉得头痛。
东方堂轻笑,疼爱地揉着她的头,目光温柔地望着阮香时离去的方向,柔声道:
“是的,今生我只要
她。这个三嫂再怎么难以相处,你也得接受;还有,香吟并不难相处的,不信你问张振两兄弟,是你用错了方法,才会惹她不悦。”
他的香吟,或许性子冷傲瞥扭,但心地却是温暖良善的。
否则又怎会令冈陵城的百姓喜欢她、龙凤楼里的人对她牵挂?
他一直是懂她的。
所以明白,她心底的结,并不容易打开。
但是,不论要花上多久的时间,他都会努力的。
她别想摆脱他。
明月当空,万籁俱寂。仲夏的夜里,凉风轻拂,消褪了不少暑意。幽扬的笛音在夜里回荡,不仅不会令人觉得受到干扰,反倒让人心神松懈,好梦正酣。
一曲奏罢,坐在树干上的娇柔身影把玩着手中的碧玉笛,秀眉微蹙,微恼的水眸瞪了眼树下负于仰望月空的修长身影。
“你到底打算跟我多久?”
在客栈时,她明明话己说尽,这男人却厚着脸皮一路无视她的冷脸,紧跟在她身后,就这样跟了她十工人。她投宿客栈,他尾随而来,甚至在她一人独自用膳时,也跟着她同桌用膳,完全无视她冰冷的态度,始终保持他一贯的温和浅笑。这个男人几时变得这般赖皮了?s3;
“一辈子。”
东方堂俊脸含笑,黑眸温柔地凝视着她气恼的神情,暗自心喜随着他日复一日的纠谨,她脸上冰冷的面其逐渐褪去,至少现在她会开始对他发怒,总胜过重逢时那令他心惊的漠然。
“你、你不去行医济世,跟着我做什么?!”她咬牙怒瞪他。
她要返回乐山,归隐山林,不问世事,这个东方堂却老跟在她后头,赶也赶不走,该不会也想跟她回乐山吧?
“我说过,失去你,那些对我而言都不重要了。”
她愈是想逃避他的感情,他愈是要逼她面对。既然他今生不能没有她,那就只能跟着她了。
“别再说了,东方堂。事情既然发生了,就不可能改变,我们两个已经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了,至少我就做不到。相信只要你愿意,还有许多好姑娘在等着你。”
清雅的小脸一沉,警告地道。
不管东方海遥再怎么劝说,她仍是无法释怀一年前落海时,内心失望、心碎的打击,每当午夜梦回,总会在她梦中重演,那种痛太深刻鲜明了,她无法忘怀。
“你忘了我说过的话了吗?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 神医侠侣_ 第十三章_全文阅读
神医侠侣 第十三章 东方堂神色凄然,含着歉疚,望着她瞬间沉下的小脸,决定不管要花上多久时间,他一定要亲手替她抹去她心底的那道伤痕,只因那是他欠她的。
“够了!我叫你别再说了!”阮香吟低吼。
当初就是这一句话令她的心沦陷得那么快,也令如今的她,每每回想,更加痛苦。
东方堂怜惜地注视着她激动的神情,不发一语,仅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她的心有多痛,他的心也跟着有多痛。
阮香吟恼怒地不愿迎视他的目光,那会令她心软,再一次沦陷;即使她在心底一再否认这个男人,但事实上,她仍是会不由自主地受到他的吸引。
可恶!
“既然你爱跟,那就随你了。若是你小妹再来,对我说些深明大义的话,看我饶不饶你!”
话音方落,身子从树干上翩然落下,不再理会他,径自走向不远处的客栈。
“只要你愿意接受你是我东方堂妻子这个身分,身为三嫂的你,小妹自是不敢再逾矩。”
东方堂知道她妥协了,温和的脸上扬起一抹笑,继续当个跟屁虫,跟在她身后。
“我不是!我们并未拜堂成亲,你别胡说!”
阮香吟脚步一顿,旋身面对他,气恼地警告他。
这男人四处毁她清誉,她还没找他算帐,现在竟敢当着她的面再提起这件事来。
东方堂轻笑,大掌爱怜地轻抚她细致的脸颊,温柔地说:
“但是我们早已有了夫妻之实,你忘了吗?只要你愿意,我们随行都可以拜堂成亲。”
他温柔的话语、怜惜的眼神,令她胸口蓦地一震,水眸复杂地瞪着他。
“东方堂,你太可恶了!”
怨他竟能轻易挑起她的情感。气愤地抛下这一句话,旋身,脚步加快地走进客栈。
望着她的背影,东方堂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尾随在她身后走进客栈。
唉!看来他今晚是别想睡了。
三更,夜深沉。
一抹纤柔身影背着包袱悄然无声地走出客栈,直到走出客栈一段距离后,这才点亮早已准备好的油灯,借着油灯的亮光,摸黑上路。
为了成功摆脱掉东方堂,她不惜连夜赶路。那个温文尔雅的男人太可恶了,若是再让他跟随她返回乐山,难保自己不会改变心意。
没想到事隔一年,他对她的影响仍然如此之深,三言两语就能勾挑起她极力压抑深埋的感情;再次面对他,她冰冷的伪装轻易就被他戳破,所以她决定逃了。
疾步走过城镇,步向郊外。依她估计,工人亮时,她就可以到下个城镇,到时再好好休息。
蓦地,耳边传来飞掠而过的异响,她警觉地停下脚步,朝着空旷的夜里喊着:
“是谁?”
回应她的是风吹过树梢发出的沙沙声响,并无任何异样;但她仍是敏感察觉到有人躲在暗处。紧握住手中的碧玉笛,朝夜空冰冷地道:
“再不出来,休怪我不客气了。”
话一说完,仍不见有任何人影,于是,她将油灯放在脚边,拿起碧玉笛,吹奏起“破魂曲”来。
笛音激昂刺耳,方吹奏不久,一抹黑影融于夜色中由树影间杀出,长剑泛着冷光,直刺向她。
阮香吟身形一闪,笛音末的目稍停,蒙面黑衣人额泛冷汗,手中长剑
舞得更剧,直刺向她周身。阮香吟脚步轻松游移,笛音由激昂转为低鸣,变换快速,黑衣人终是不支,以长剑支撑住身体,无力再进攻,阮香吟这才停止笛音,冷喝:
“你到底是谁?为何要杀我?”
蒙面黑衣人难耐笛音震颤全身血脉,心下一惊的同时,这才知自己太低估她了,虽以长剑支撑住身体,身体仍不住摇晃,额上冷汗渗渗。
听闻她的问话,蒙面人仅只是瞥了她一眼,身子一软,长剑倒地,昏厥过去。
阮香吟秀眉微拧,小心翼翼地接近他,想看清他的真面目。
忽地,眼角余光瞥到一抹亮光,心下一惊的同时,身子迅速避开,但仍是不够快,一枚暗器射中她右胸口,令她痛叫出声,原来倒地的黑衣人也在此时倏地起身,重新拿起长剑,双眼流露出杀机,一步步朝她逼近。
“你到底是谁?为何要杀我?”
糟了!这枚暗器有毒。阮香吟忍住昏眩,在后退的同时,急忙从怀里拿出一颗解毒丹服下,执意要问清此人是谁、为何要教她,她自问并未与人结怨,为何今夜会惹来杀身之祸?
“爱管闲事的人,通常都会早死。”
黑衣人冷冷地吐出这句话来,长剑在空中一抖,欲再刺向她;忽地,寂静夜空中发出细微声响,下一刻,蒙面人举剑的右臂一麻,惊恐地低头一看,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右手臂上竟插了三支银针。
同一时间,一抹修长身形掠过他身旁,来到阮香吟面前,焦急地道:“香吟,你怎么样了?!”
东方堂担忧地望着她右胸上的暗器,大掌迅速探向她手腕内侧,这一把脉,脸色一凛。
“东方堂,你怎么会跟来?”
阮香吟虽讶异他的出现,不愿承认心底因他此时的出现而感到安心。
“把解药交出来!”
东方堂扶住她不稳的身子,向来温和的脸孔一变,黑眸凌厉地注视着黑衣人大喝。
“你是……神医东方堂?”
黑衣人眼神一变,眼底竟流露出一抹惧意;在他的逼视下,脚步不由踉跄。
“没错。还不快交出解药来。”
东方堂此刻一扫温文的面容,像变了个人似的,眼底的阴惊,令人不寒而栗。
黑衣人惊恐得脚步再退,
陡地凌空一跃,身形消失在夜空中。
“该死!”
望着消失在暗夜里的身影,以及昏倒在怀里的人儿,迅速将她打横抱起,火速奔回客栈。
黎明前,深沉的夜色浓重,一阵低鸣的笛音划破夜的寂静,直达万里。吹奏了约莫一刻后,笛音即停止。
东方堂收起短笛,望着约莫掌心般大小的短笛。这支短笛是特制的,音色十分特别,笛音能传达万里;若非香吟此刻情况危急,他绝不会想麻烦送他这支短笛的主人。
望着两个时辰前,香吟曾坐在上头吹奏笛子的树干,此刻人却性命危的躺在床榻上。他早知她会连夜离开,不该怕她发现,而与她保持一段距离,否则她也不会受伤中毒了。就在他后悔自责时,一抹人影无声地来到他面前,恭敬地垂首道:
“拜见东方大夫。”
东方堂仰首望了眼曙光微现的东方,暗付这一夜还真是漫长,负手叹道:“请转告贵派门主,东方堂有事相求。”
“东方大夫请说。”
“我的妻子身中寒毒,在明晚之前,我必须拿到解药,还请贵门主帮忙。”
这寒毒非一般的毒,并非他不会解,只是需时耗长,而所需用到的药材更是在宫里才有,来往费时。s3;
中此寒毒者,必须于七日之内解毒,否则将会全身冰冷而亡;但是,若真在七天内解除此寒毒,冰寒之气早已渗入骨子里,就算救回一条命,终其一生将会体温冰冷异于常人,除非能在二日内解除,才可以避免寒毒之气伤到身子骨。
这种苦,他不能让香吟承受,于是他只好开口相求了。
“东方大夫请放心,明天日落前,必将解药奉上。”
话一说完,来人如来时般悄然无声离开。
此人一走,东方堂随即旋身走回客栈,心里挂念着陷入昏迷、全身逐渐冰冷的人儿。
一回到客房,果然如他所料,阮香吟已转醒,脸色苍白,浑身发抖紧抱着被褥,贝齿不停地打颤。
“香吟。”
东方堂三步并成两步,急忙来到床搧旁,掀开她紧抱住的被褥,修长的身躯迅速躺进被褥间,将浑身冰冷的她抱入怀里,再用被子将两人包裹住。
“东方堂,我中的是寒毒。”
阮香吟话说得极肯定,也心知这寒毒极为棘手。
“别担心。明天日落前,我会拿到解药。在这之前,你一定要忍住。”
东方堂大掌怜惜地轻抚她冰凉的双颊,以内力运掌轻覆她后背,缓解
她体内的冰冷。
“不要这么做。”她拉住他的手臂,对他摇头。“这样耗损内力无济于事的,反倒会累着你。”
他以内力疏散她体力的冰寒之气,只能缓解于一时,很快地,那股寒气又会包围住她。既然如此,她不要他浪费自己的内力。
“能够让你减轻一时的痛苦,我耗损一些内力也是值得的。”
东方堂不听她的劝告,执意以内力渡进她体内,就算只能让她稍减体内的寒气,他耗损再多内力也愿意。
“东方堂,就用那个方法,帮我撑过这两天吧。”
“可是你右胸口有伤,何况你真的愿意吗?”
他一阵迟疑。若非顾及她的伤口,以及不知他用这个方法是否会惹她更为不悦,他早就这么做了。
“你不会让我的伤口碰到水,对吧?”
阮香吟在他怀里抬起头来,水眸底有抹笃定,知道他一定会护她周全的。
“没错,只要你愿意。”
黑眸深深地注视着她,在她额上轻轻落下一吻,随即起身,先用被褥将她包里好,这才离开房间去准备所需用到的东西。
等他再回来时,已命人搬来一个半人高的大木桶。小二哥来来回回数次,总算将木桶内的水加到五分满。东方堂在热水里加上一些活化气的药草,这才来到床边,将她抱起,走到以屏风分隔的浴间,脱下两人的衣衫,抱着她坐进木桶里,让她坐在他盘起的双腿上,水位果真低于她右胸的伤口。
两人互以双掌运气,这种方法虽可疏缓她体内的寒气,但最多也只能压制两个时辰,寒毒又会再发作。
“那名黑衣人为什么会那么怕你?还有,为何明天就会有解药?”
阮香吟等到身子逐渐温暖、不再冰冷时,才问出她的疑问。
还记得当他出现、那名黑衣人在知道他就是东方堂时,双眼中流露出的惊恐,她可是看得很清楚。众人对他的尊敬,她看得太多了,却是头一次看到有人怕他,这确实是件十分稀奇的事,莫非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事?
闻言,东方堂苦笑,注视着脸上恢复红润的她,心下松了口气,温和地回道:
“他不是怕我,他是怕我身后的人。”
“什么意思?”
难不成他有何强力后盾?是东方府、靖王府、明月山庄,还是唐门呢?
“三年前,我曾救过一个人,后来才知道他竟是暗影门的门主。他曾对外宣告,若是有谁敢为难我,就是与整个暗影门为敌。”
暗影门是江湖上神秘的组织,门内杀手云集,个个武功高强、神出鬼没,只要是他们受托之事,没有杀不了的人。所幸现任门主并非善恶不分之人,否则只怕江湖上早就一片腥风血雨了。
阮香吟惊呼出声,愕讶地看着他。她知道这男人在救人时眼中并无善恶之分,只要是向他求救,即使那人是恶贯满盈的恶徒,他也会照常救助,因此黑道中人对他自是敬仰有加,没人敢为难他。 神医侠侣_ 第十四章_全文阅读
神医侠侣 第十四章 现在竟然连暗影门门主也受过他的恩惠。有闻影们帮忙,难怪他一点都不担心拿不到解药;可瞧他的模样,似是很不愿意麻烦到暗影门的人。
“其实你很不愿意请暗影们的人帮忙,对吧?”
“是的。若非你身中寒毒事情紧急,我绝不会开这个口的。”
再怎么说,暗影门毕竟不是名门正派,他不想与他们牵扯太多。
“我明白了。”
阮香吟约略猜出他的想法。这男人太过正直了,即使救人时无分善恶,但暗影门毕竟不是名门正派,今日他这一请托,就怕后头麻烦事会不少。
“感觉好多了吧?”
东方堂目不斜视,避免去看她裸露在外的细白颈问及半胸,还有水面下一目了然的赤裸娇躯,不去想她此刻正坐在他大腿上,明显的感受到两人的肌肤相亲。
“好多了。”
两人此刻的裸裎相对令她不由得想起一年前在废屋里的那一夜,慧点水眸轻易就看穿他表面镇定底下的不自在。这个众人眼中的正人君子,却在那一夜让两人有了夫妻之实,从此让两人的命运纠缠在一起。
他选择先救刘采莲的事,她始终无法释怀;但两人重逢后,原以为已死的心,却又再次跳动,对此她更加怨恨起他的纠缠;但是这个男人却在她危难时救了她,甚至为了她求助于暗影门。
为什么这个男人可以一再影响她的心情,令她在爱恨里浮沉?若是没有那一夜,或许她就不会陷得那么深了。
“你这个伪君子。”她怨慰地冒出这句话来。
东方堂一楞,黑眸惊愕地望着她,不懂她为何忽然冒出这句话来。
“香吟,你何出此言。”
“你这个众人眼中的正人君子,为何在一年前勾引我,毁了我的清白?”
没错,他就是个伪君子;当初她就是被他所骗,才会落得现在进退两难的窘境。
东方堂俊脸微红,面对她的指控,难得困窘地不知该如何回答;虽不懂她为何会重提此事,仍是再次表明心意。
“因为当时的情况,以及我说过今生认定你是我的妻子,所以……才会放纵自己的情欲。”
若非当时确认她对他也有情,他是绝不敢冒犯佳人的。面对她,他实在难以控制自己对她的时酌情,也唯有她可以轻易牵动他的情感。她说得对,在面对她时,他的确是个伪君子。
他俊脸窘迫的模样,奇异地令她心情转好,明白唯有她能牵动他的心、令他起了情欲,这也证明了自己在他心中无人能及的地位。
看着眼前这张温文俊秀的脸孔,这个众人眼中难得一见的良婿,却是一心只记挂着她。水眸底有抹挣扎,缓缓收掌,在他讶异地扬眉时,一双藕臂
主动攀住他的脖颈。
“东方堂,一年前是你主动勾引我,这回换我勾引你。”
在他惊诧得黑眸大睁时,粉唇主动搂住他的厚唇,辗转吸吠,柔润的娇躯贴上他的,主动点起这场情欲之火。
东方堂在震惊过后,忙不速地阻止她。她可知道她在做什么?她不是还不愿原谅他吗?
“你是认真的吗?”
“没错。一年前你用这种方法温暖我的身子,现在,我也要用这种方法,你不愿意吗?”
阮香吟水眸含情,直勾勾地看进他黑眸底,黑眸复杂地凝视着她,最后低叹了口气。
“如你所愿。”俯身搂住她的粉唇;只要是她的要求,他都会替她办到。
大掌紧抱住她柔软的娇躯,在水温变冷前,将她抱起,用布巾轻拭去她身上的水珠后,走向床榻,当他修长的身躯压上她等待的娇躯,两人一起陷入激狂的情潮里,让她暂离寒毒之苦。
“东方大夫。”
房门外传来一道轻喊,惊动己入睡的东方堂;他连忙起身、穿妥衣裳,这才拉开房门,走到门外长廊。s3;
“东方大夫,解药在此。”
来人将装有解药的黑玉瓷瓶交到东方堂手上后,正欲告辞离开,东方堂叫住他的脚步。
“帮我谢谢你们门主。”
东方堂感激地说。这次他们帮了他一个大忙,这份人情,他记住了。
“门主说过,比起东方大夫的救命之恩,这实在不足以挂齿。东方大夫干万不必觉得有负担,反而门主十分高兴可以帮上这个忙。东方大夫,告辞。”
那人将话转达完,如来时般悄然离开。
东方堂拿着早了一天到手的解药,忙不送地旋身返回房内,反手将门关上后,先是倒了杯茶水,含了一口茶水在嘴里,再走向床榻,在床畔落坐,小心地扶起熟睡中的人儿,将药倒出,放进她嘴里,俯身将嘴里的茶水喂入她口中,确认她吞下药丸后,这才重新将她放躺回床搧上,仔细用被子将她包裹住。
看到她服下解药,盘旋在胸口的不安总算是可以放下了,长指轻抚她因欢爱而绯红的双颊,黑眸底有抹爱怜。
虽不懂她为何会在还未原谅他时再次与他有肌肤之亲,但可以重新搂抱她入怀,仍令他狂喜不已。
即使她嘴里不愿承认,但他看得出来,她的心已逐渐软化了,否则又怎会让他再碰她的身子呢?
但他心底仍然有着不安。难保她不会在寒毒解除后,趁着他不注意时一走了之,毕竟有前车之鉴,他实在无法安心。他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她愿意留在他身边呢?
叩叩——
就在他苦恼之际,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东方堂倏地起身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是一脸笑意的店小二。
“有事吗?”
“请问客倌您可是东方大夫?”
“正是。”
“太好了!东方大夫,可否请您随我来,有人慕名而来,特来求医。”
店小二在确认他的身分后,口气恭敬有礼地请求。
“这……”东方堂回头看了眼仍在熟睡的人儿,犹豫了会,才道:“好,我随你去一趟。”
东方堂关上房门,离去时慎重地交代店小二,不准任何人进房去打扰到阮香吟,这才离开。
长睫如蝶翼般轻轻颤动,一双水眸缓缓睁开,一身的酸痛让她忍不住低吟出声,摸了摸身旁己冷的被褥……东方堂去了哪里?
搂着被褥坐起,竟感到些微热,等等!她不是身中寒毒,又怎会觉得热呢?察觉身体里真的不再窜到冰冷,小脸难掩惊愕。怎么一觉醒来,身上的寒毒竟已解?!怀着疑惑起身,穿戴好衣裳,开始寻找东方堂的身影。
走出客房,来到客栈前头,由于此时已过了午膳时间,只有几名客人,一眼望去,并无东方堂的身影。
“东方夫人。”身后传来一声轻唤,阮香吟一楞,回头对上小二的一张笑脸。
“东方大夫有交代,若是你醒来,让你先用膳,不必等他。”
“他人呢?”
“有人慕名而来求医,东方大夫已离开一个时辰,应该快回来了。东方夫人还请稍坐,我马上将饭菜端来。”
小二客气地说完,连忙去张罗东方堂交代的膳食,一点也不敢马虎。
闻言,阮香吟轻叹了口气。他依旧放不下那些上门来求医的人,她若想摆脱他,就趁这时。再次叹了口气,挑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说服自己是因为寒毒刚解,不想让自己太累,所以才不想现在走。
“东方夫人,饭菜来了,这些都是东方大夫离去时交代的,要让你补身,还请慢用。”
小二将饭菜一一摆放上桌,有一小锅鲍鱼粥,一小盘青菜,一盘蒸豆腐,一盘红烧鱼,还有一盅人参红叶鸡汤。原本她并不觉得饿,但在看到这些食物后,竟开始感到饥饿了。茵了碗鲍鱼粥,开始吃了起来。
“有没有听说水源村发生地牛大翻身的事?听说有一百多名村民死了。”
一名身材瘦长的男人问着对座身形肥胖的友人。
“你指的是往东十里、靠近千云山的那座小村庄吗?!”肥胖男人惊呼地道。
“是啊!我姨母就住在那里,不幸被倒塌的房子活活压死。”瘦长男人难过的说。
“官府难道没有派人去处理吗?”
“没有。现在最重要的是,那些受伤的人无人医治,村里唯一的大夫也被活埋了,那么多的伤患正苦苦等待救援。”瘦长男人轻叹。
“唉!”两人先后叹了口气,不再说话,默默地喝酒。
听到这里的阮香吟,心情瞬间变得沉重。东方堂知道这件事吗?
如果知道,他还会跟在她后头,不去管那些可怜的村民吗?
若他真的无视那些需要救援的村民,那他就不是那个当初令她动心的男人了。她知道自己很矛盾,一方面怕他在她与天下人之间做取舍时会丢下她,一方面又不希望他真能无视需要他的病人。
就在她陷入挣扎中时,一道清亮的嗓音在她面前响起。
“阮姑娘。”
阮香吟愕然抬首一看,出现眼前的赫然是前阵子才见过的东方海遥。
怎么她又忽然出现在这里了?
“有事吗?”
“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东方海遥脸色沉重地看着她。为了找寻她的行踪,她花了一些时间,迫使事情变得十分紧急。
“什么事?”她好奇地问。
“我和师兄合力破了百花楼,救出不少受蛊毒所害的姑娘,却不慎让老鸨给逃了,所以想请你帮忙解蛊。”
除此之外,他们师兄妹还查出这间百花楼幕后的操控者竟是铁血帮的人,而且牵连颇大;他们还在循线追踪,势必要一举创除所有余孽。
“你三哥知道你来找我帮忙的事吗?”她想先确认东方堂是否知道这件事。
“三哥不知道。事实上我是在确认过三哥已离开,才敢找你帮忙的。因为三哥曾警告我,不准再麻烦你有关这件事。”
若非让那下蛊的老鸨给逃了,她也不愿麻烦到她;她的“镇魂四绝曲”厉害是厉害,却太损内力,上回亲眼见到她昏倒,还有三哥焦急的模样,若能选择,她也不想来找她帮忙。
“那你还敢来找我?”
淡瞥了她一眼,舀了口鸡汤喝下,无视她着急的模样,这东方家兄妹个个有副好心肠,相形之下,倒显得她冷血无情多了。
“若非事态紧急,我也不会来找你。阮姑娘,时间不多了,还请你快跟我走吧!”
东方海遥见她仍没有动作,着急地催促着她。
“为什么你会认为,我一定会帮你呢?”
阮香吟继续吃她的,不为所动;她与东方海遥并无深交,说难听一点,彼此应当互看对方不顺眼才是。
“所以……这个忙你是不愿意帮了?”
闻言,东方海遥整颗心都冷了,她果然配不上三哥。
阮香吟放下碗筷,只手托腮,静静地打量着她一脸指责痛心的模样,唇角微扬。
“你心里一定是在腹诽我,这样一个见死不救的人,绝对是配不上你那个善良仁厚的三哥,对吧?”
东方海遥不语,仅只是沉默地看着她,等于是默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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