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庆绪说道:“这件事有蹊跷,那么楼丹商菲终日里在一起,为什么对于这种事,商菲全无察觉,而唯独你堵到了此事,这不是有悖常理吗?”郁伯罕说道:‘也许商菲知道此事,只是碍于姐妹情面,未加揭穿,我可以理解,我理解的是富英敦居然近水楼台,连我的女人都敢动,真是吃了豹子胆。“
边庆绪说道:‘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无从取证,如今他们三个都死了,你知道吗?“郁伯罕一呆,说道:‘我才知道。“边庆绪说道:‘是东方磔所为。”郁伯罕点头。边庆绪喝道:‘那和你所杀,有何分别,你说。“郁伯罕一时退了半步,说道:‘前辈,此时我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也有苦衷的。”边庆绪冷冷说道:’天下女人很多,宣泄寂寞的方式也很多,非要去和妖女合作,难道只有那里才是最安全的窝吗?“郁伯罕说道:‘其实,前辈应该已经知道,我本是东瀛洲伊藤家族的人,叫做伊藤罕,那时我还小,就逃难出来,到了北海一带,学武有成,本想就此做个中原人了,可是事与愿违,我师兄还是找来了。”
边庆绪说道:‘你知道背后,人如何说你东瀛洲的人吗?“郁伯罕叹道:”无非是忘恩负义,残忍暴戾,还有什么?“边庆绪说道:‘我不是来教训你的,我希望你回头是岸,这里不是你该呆的。你既然叫我一声前辈,我自然会教你向善。你所做之事,既然你未曾参与,我可以帮你去黄山解释,自然可保你平安。如何?”郁伯罕犹豫一下,始终未决。边庆绪说道:‘暗狱天堂貌似强大,其实中空如竹,一旦被破开了膛,也许中间都是草包。“
郁伯罕说道:‘没那么简单。“边庆绪说道:’另外,暗狱天堂树敌太多,中原豪杰,从长安慈云寺,到江北总镖局,清卓帮,长兴帮,江南剑道,天魔宫,和武当山,都对暗狱天堂不满,你觉得暗狱天堂可以斗得过如此庞大的江湖力量吗?”郁伯罕摇头。边庆绪说道:‘那你还犹豫什么,就此脱离暗狱天堂,就可以平安无事了,就算你远遁他乡,也是可以的,何必为虎作伥呢?’郁伯罕最后点点头,一时依了。
忽然,一道身影从边庆绪身后闪出,一道大斗篷落下了,一招攻向了边庆绪。边庆绪陡然还了一掌,这个人却是倏忽间到了郁伯罕之侧,大斗篷裹起了他,扬长而去。来人正是东瀛洲的神谷俊一,边庆绪看到了神谷俊一来此,自然是无法追击,一时顿足。
杨卓接着出现了,边庆绪一看,说道:‘杨帮主,你来了。“杨卓说道:’前辈,我听到那些话,我觉得这郁伯罕可能不尽不实。这其中定有更深的误会吧。”边庆绪说道:‘我也想过,这件事似乎没那么简单,似乎隐藏天机。“杨卓说道:’我也想过,是不是以前出现的血案,和郁伯罕或东瀛洲人相关。”
边庆绪心念电闪,出现了当初那宗宗血案,从金光长老,到费诗龄,到连虹,童修,何剑州,以及后来的元宁,元衡之死,似乎这些都和东瀛人挂不上关系啊。一时,杨卓突然说道:‘我想起了一件事,就是那时有个刺客刺杀高丽皇子李嵩珉,那刺客该叫做神谷音。而那时,神谷音死前曾与人交手,身受重伤,又恰逢毕晴打通第九层天魔场时,故而死于当场。我们当时都以为是元宁元宽杀人灭口,可是此事很是蹊跷,如果此事和东瀛人相关,那也许这事和郁伯罕脱不了干系。那段时间,他就在中州。”
边庆绪恍然,说道:‘的确是,这是个漏洞,没错,如果这刺客是东瀛人安插在元宁身边的,而此人又和郁伯罕发生过什么,那就会有人抓住他的把柄,进而要挟他,令他做出格的事情。“
杨卓说道:‘郁伯罕的心性,和神谷音有点暧昧的事情,也是情理之中的。至于神谷音为何而死,至今就不得解了。“边庆绪说道:’这件事或许是他的心结。又或是他还向东瀛人出卖其他的情报,我们不知道而已。”杨卓说道:‘当时高丽王子李嵩珉来到杨卓,即被刺杀,这里面不能只是元宁的一方所为。“边庆绪说道:”你怀疑,这件事是东瀛人暗中策划,意在挑起高丽和中原的恩怨,进而他们乘乱取利。“杨卓说道:’是的,我怀疑海盗起乱之事,法允大师之死,和目前的两女之死,都和神谷俊一相关。”边庆绪说道:‘这倒是可能,从今日他来可以看出,他是不愿意让郁伯罕下这条贼船的。“
杨卓说道:‘或许,郁伯罕也掌握着一些神谷俊一的把柄,他们是互相钳制。“边庆绪说道:‘这才是常态,东瀛人心思缜密,做事严谨,这倒像是他们的做派。“杨卓说道:‘商菲楼丹两女,临死却被郁伯罕扣了这个说不清道不白的大帽子,真是有点糊涂。“
边庆绪说道:‘其实,年轻男女在一起,偶然擦点火花,做点过分的事情,也是情理之中。你觉得呢?“杨卓笑了,说道:’前辈相信郁伯罕的话。”边庆绪说道:‘不,我相信人性。富英敦不是个人们眼中的那种乖顺孩子,性情孤僻而倔强,染指楼丹也不过是近水楼台,而商菲没吭声,却只能是顾及到姐妹名声,一时忍忍了,这都可以理解,这段孽债只好叫他们去阴间辩说了。“杨卓一时暗叹,边庆绪说道:“你也在暗查东方磔的消息?”杨卓点头。边庆绪说道:‘我还得回黄山去,以免暗狱天堂生事,你保重。“杨卓拱手,边庆绪去了。杨卓暗想,此时郁伯罕所言,的确也是有点意味深长,难道富英敦真和楼丹有了暧昧之举。杨卓想了想自己,自己是做不出的,但是未必其他人做不出的。
杨卓郁见滢几个人露宿荒山,四下寂静无声。鸟不啼,虫不鸣。夜色如水,天高风淡,星影迷离,四下静谧。忽闻得外面传来了呼啸声,杨卓第一个窜出了道观,直奔西侧的河湾。河湾处,一个女子面对这武荫秀,厉声喝问,武荫秀却是支支吾吾。
武荫秀当时说道:“这件事,无可奉告。”东方磔晃晃玉手,说道:‘武荫秀,我待你如何,你却出卖我们的事情,还私自外放慕容奎,你该当何罪?“杨卓也暗自狐疑。此时,武荫秀说道:‘哼,此时我也是无可奈何,你随便处置我好了。“东方磔走近了几步,说道:‘你真是铁了心,离开暗狱天堂,我们的之前缠绵不舍,难道你都忘记了吗?’武荫秀说道:‘你和其他人缠绵悱恻的时候,可曾记得我吗?’东方磔狠狠说道:‘你别管我的事,你管好你自己。”
武荫秀说道:‘我就是傻子,还被你们玩弄于鼓掌之间,替你们办事,终生遗恨,可能跳进黄河洗不清了。“东方磔说道:‘你真是糊涂,你效忠于高丽王子,也和效忠我们如出一辙,何分彼此呢?”武荫秀说道:‘有分别,怎么没分别?‘东方磔笑了,说道:’你还真是不同凡响,还想凭借这高丽人,以求封妻荫子吧,这是痴人说梦。告诉你,高丽人瀛洲人都是一体的,旨在谋夺苏杭锦绣之地,你知道了吗?今天之事,你回去便罢,不然你非死不可。“
武荫秀仰天长叹,说道:‘我宁舍了江南四公子之名,和你走到一起,只求一席之地,叫我施展,可是未曾想,却一错再错。我武荫秀枉读圣贤书十余载,可算是声名尽毁。我算什么?忘恩负义的小人而已。如今你们却合起伙来骗我,我懂了,高丽人也是和你们相互勾结,暗中来往,意图和你们平分秋色。“东方磔说道:‘这件事,你早该明白了,你为什么可以顺利进入暗狱天堂,你不觉的奇怪吗?“
武荫秀咬牙说道:‘高丽李嵩琦,我和你没完。“东方磔笑道:’高丽人在中原扶持了不少人,连神谷俊一都拉进来了郁伯罕,还不惜叫郁伯罕戕害自己的女人,可见力道之大,你懂了吗?呆瓜。”武荫秀轻叹一声,重重地靠在了一颗树上,说道:‘你处置我好了,反正我不想回去,再看你的脸色了。“东方磔说道:’别动气,只要你回去,我答应你,找机会也把暗狱天堂的武功全都传给你。”武荫秀说道:‘我还能相信你吗?“东方磔笑道:’你想想,你如今出去,到了暗狱天堂之外,还能容于正道吗?”武荫秀冷笑道:‘这正是你的险恶用心,叫我身败名裂,不得不屈从于你暗狱天堂的淫威之下。可谓用心歹毒啊。“
东方磔说道:’我是为你好,不想就此叫你枉送了性命,你不懂吗?”武荫秀说道:‘我不能回去,如果再如此下去,我对不住封子胥他们几位。“东方磔咬了咬牙,说道:‘你为何如此的固执?“武荫秀说道:‘我太傻了,居然还在想和你共创大业,完成一统江湖的宏图,我简直是太傻了,太傻了。你也是痴心妄想,如今江湖有清卓帮,长兴帮,江北总镖局等等门派环伺,你暗狱天堂还能纵横江湖吗?简直是痴心妄想。“东方磔暴怒之下,使出了阴阳幻灭手,登时传来武荫秀的惨叫声,倒在树下,哀嚎声中夹杂着凄厉的嘶鸣,宛如好马临终前的哀嘶,透着辛酸和凄楚。
东方磔说道:‘你就是刘阿斗,烂泥扶不上墙。“武荫秀说道:‘迟早就会验证我的话,我是正确的,你是糊涂女人,一生注定悲苦,你就自己独处吧,直至你的门派土崩瓦解,烟消云散,哈哈哈。“
东方磔暴怒出手,登时武荫秀咽喉处,被劲气撕开,血流如注,登时死去。杨卓看到此种惨事,却又生不出半点怜悯,反倒是拍手叫好,这才是虎狼相残。而武荫秀身为江南四公子之一,却甘为堕落,为虎作伥,确实可悲可叹,可怜可恨。东方磔对于男人,常常是饥不择食的,有时甚至去勾搭属下的矮人与其狂欢,这是人尽皆知的。杨卓那次纯属意外,若不是当时有人搅局,阻断此事,也许杨卓都会成了她的盘中餐了。
东方磔看了看树下的尸体,一时呸了一口,转身欲走。此时,却是陡然见到蓝紫色的气息陡然杀来,刘朴贤到了。刘朴贤此时剑气冲天,宛如九天流星掠过,星河奇彩暴涨。又恰似“风翻白浪花千片,雁点青天字一行。”东方磔霎时间使出了那一招阴阳幻灭手,四下里白光黑气缠结,撞上了凌厉的降魔孤剑。降魔孤剑一时敛去了奇彩,白浪遁去,雁形无踪,当的一声,此时刘朴贤手中的长剑断了七八节,刘朴贤跌后三步,几乎坐倒,手臂处三四处衣襟被劲气撕破,血丝缠结。
杨卓飞身窜了出去,拦住了面前的东方磔。刘朴贤趁势抽出了腰间的软剑,一时和杨卓一起对阵东方磔。东方磔一看,冷冷说道:“你们都来了,太好了,姑奶奶今天就来领教一下你们的神功绝技。”
东方磔更没想到,杨卓出乎意料的撤出了一把长剑,也令刘朴贤十分不解。然而,这杨卓的起手式一出,却是降魔孤剑,着实令东方磔和刘朴贤十分惊异。刘朴贤却不及细思,于是运起了降魔孤剑,两剑齐出,杀向了东方磔的面前。
东方磔面对两个同时都会使用降魔孤剑的人,却是心头大震,暗道不好。原来在当初修炼武功时,东方磔就听闻过,降魔孤剑曾经有一本原本秘籍散落在外。而刘朴贤所练却明显是残篇,并非原本。而此时杨卓也会使降魔孤剑,难道是原本真迹不成?
果真,当杨卓和刘朴贤这一正一邪,一快一慢,两种剑气搅在一起,顿时令天地变色,日月无光。东方磔暗自惊异:“这剑气比之刘朴贤的剑气多了分正气,多了分凝重肃穆,看来确系原本真迹,此时我倒是不可不察,必要时溜之大吉为上。”
东方磔使出了凌厉的阴阳幻灭手,四处都是狠辣凌厉的白光攒动,声势骇人。但是在杨卓和刘朴贤两股剑气的缠绕下,顿感备受压制,心道不好。从东方磔出道以来,还未有如此的挫败感,从那时袭击杨卓,武荫秀,刘朴贤三人开始,东方磔依仗着暗狱天堂的地利之势,几乎是无往不利,无坚不摧,胜多败少,此时却是倍感压抑,深感无助。
武荫秀反出暗狱天堂,东方磔独自一人杀出来,追杀武荫秀,没曾想却是先后遇到刘朴贤和杨卓,又没曾想接着遭遇了降魔孤剑的合围,深感不安。降魔孤剑另一番的威力逐渐显露,那就是制造幻境的妙处。降魔孤剑创立之初,就有一种奇异的功能,就是通过一番心境的渗透,可以叫对头逐渐陷入心灵的困局,受制于可怕的幻境,逐渐令对头丧失抵抗的意志,出现不可思议的幻觉,逐渐心智丧失,走火入魔。
刘朴贤修炼的是降魔孤剑的残篇,对于这种玄妙之境,自然不能操控。而杨卓所练的全篇降魔孤剑,却是逐渐将这种玄功推到极致,令身陷降魔孤剑包围的东方磔出现了可怕的幻觉。
东方磔还手之余,顿感心力不足,面前出现了诸般的幻影,其中有楚经云,武荫秀的影子,他们都披头散发的走过来,张牙舞爪的要来生食其肉,东方磔暗自狐疑。
接着是善娇的影子,白衣白裙,身形如风,忽来忽去,忽隐忽现,令东方磔一阵迷茫惶恐。樊无篱和花菇子的影子接着出现,齐头而进,杀招迭出,而且功力暴涨,令东方磔心头大惊。
降魔孤剑的妙处,就是要激起人本身的魔性,也能唤起人内心的最大畏惧,唤起人深处的那种潜意识,此时东方磔内心开始动摇,渐渐内息散乱,渐近疯狂之地。
杨卓和刘朴贤本就是武功不低,两个人围攻东方磔,东方磔本就毫无胜算,此时加之幻境的干扰,她顿觉眼前都是散乱的人影,和凌厉无匹的招式,和那些意欲吃掉她一般的恐怖和迷狂,那种难以言喻的癫狂,着实令东方磔受到了巨大冲击,一时哀嚎出声。
东方磔眼前看到了自己的幻象,自己浑身都是伤口,衣衫破碎,鲜血横流,四处飞来了铺天盖地的黑鸟,来叼食自己的血肉,令自己惨不堪言,嗷嗷鬼号,声传数里之外。
东方磔瞳孔开始放大,四处都是散乱迷狂的幻象,自己的血肉渐渐枯竭,倒毙于地。
此时此刻,东方磔的恐惧达到了极限,双手乱舞,心智丧失。
杨卓的一剑从东方磔的左肋下插入,刘朴贤的一剑从她的后心插入,而此时东方磔却居然没发出半点的叫声,早已倒地,双目突出,死于非命。
杨卓和刘朴贤一起撤出了长剑,对视一眼。
刘朴贤当时说道:‘自作孽,不可活。杨帮主,今天我算除了这妖女,来日方长,后会有期。“刘朴贤去了,这里空留下两具尸骨,在风中慢慢变冷,直至脸色惨白。杨卓还是拖着他们去埋了,索性做一处,两个人到阴间自去相聚。杨卓微微喟叹,一时去了。
杨卓回去时,恰遇到了郁见滢走过来,说道:‘出了什么事?“杨卓说道:”我和刘朴贤杀了东方磔。“郁见滢点头说道:“妖女一死,暗狱天堂就算是崩塌了。”
杨卓说道:‘此时,楚经云的仇算是报了,还有那樊无离花菇子,都可以安息了。适才东方磔曾言,高丽人和东瀛人一体,旨在谋夺苏杭,看来不是虚言。“郁见滢闻言,说道:“看来,高丽人却是和东瀛人一处,野心勃勃,觊觎苏杭之事昭然若揭。”杨卓说道:‘武荫秀就是因此,和他们暗狱天堂闹翻,以至于出走之下,被东方磔所杀。然而,他们生不能同衾,死而同穴,倒也算是圆满了。“郁见滢说道:‘最近看来,刘朴贤却有非凡的进展,看来降魔孤剑也不是人人练了都会死。如果其心尚存一丝善念,则可以恩泽苍生,实在是想不到啊。“
杨卓说道:‘降魔孤剑修炼者,确系需要孤傲高冷,阴狠果决,可是这坚韧的心志,和博学广闻,心性随缘,却也是此时刘朴贤的真实写照,这也是他可以摆脱魔性的根本。“郁见滢叹道:“杨帮主果真是见识高远,不同常人。孤傲高冷,阴狠果决只是降魔孤剑的代名词,却只是修炼剑术的心性要求。然而恰遇刘朴贤的早年遭遇坎坷,心志坚韧,博学广记,心性随缘,这才是他得以躲开魔性摧残的基本要素。以往那些修炼降魔孤剑的人,都是急于求成,只在剑术上下功夫,而忽略了心性这一基本要素,就此追求武功速成,达至一定程度,而心性不够随缘,随遇而安,或者稍有不慎,就会走火入魔,死于非命,这是刘朴贤的幸运,也是天下之幸,苍生之福。”
杨卓说道:‘其实,自刘朴贤出道后,所杀之人,大半是作奸犯科之人,很少滥杀无辜的。“
郁见滢说道:‘听闻当时刘朴贤还和杨帮主为难,如今杨帮主却能如此客官评判,却是令贫道自愧不如了。诚然,刘朴贤心性淳朴,遇事不冷静,杀戮之心稍重,戾气不能收敛,加之魔性催迫,所以出手之下难免过于偏激。可是,自从他出道以来,确系杀了不少奸徒,如聂独楼,东方磔等人,实属难得。“杨卓说道:‘此时,他还是心念淳朴的刘朴贤,只是剑术被人视为魔道而已。“郁见滢点头,说道:“我们还是尽快赶去鄂州吧。”杨卓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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