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听了王上的旨意,若是有位姓云的女子前来拜访,无论何时,必要妥善请进来的。
其实谁人不知,先前一夜,这位云小姐携爱卫将这行宫搅出了多大的动静,然而王上却是不追究,还这般殷殷盼待着她再次到来。
此刻因三两闲杂人等容她来而复去,不知王上意愿难圆,要如何迁怒。
“云小姐留步!”那人面有难色的唤,又打量那凌岸欺人太甚,必无守矩之可能。
多方难调,他只得从了云舒:“三位请偏殿稍后,奴才去回禀王上。”
云舒转身,自他怀中轻挪开,边行边道:“有劳。”
伴随众兵刃回鞘的声响,凌岸甩开手中钳制之人,目蕴寒意的紧跟其后。
沈栖迟潜声揶揄:“如今舒儿的面子真是比我大了呢。”
“又来笑我,仔细叫你今夜有来无回。”
“我才不怕,”他揽她向自己靠了些,言语间有丝丝心疼,“我只怕……今夜终成了,你便要……”
“我也不怕。”
知道他要说什么,云舒抬眸,凝视他露出微笑:“不是说好了,都不许再说这样的话了吗,你知道……无论结局如何,你我……只得如此为之。”
沈栖迟看她笑颜虽娇,却带着忧愁,怎会不懂她的委屈,可是也正像她说的,危机正隐藏在安逸下,他们早就是四面楚歌之境了。
沈栖迟心中默叹,压下倦色点点头。
今夜之行是必然,成败尚未有定数。
时隔半月,再次见到云舒,左聿显得有些不在状态。
隐约企盼,在脑中设想了无数次的美好重逢,煽动着他的心没有一日清净,那种被牵引又似被揪住的感觉,叫他根本无法淡然。
当守卫来报时,他天真以为扰乱他心的情绪终于可以得到慰藉了。然而事实告诉他,即便身在高位,也避不开谓作痴人做梦的低俗想法。
此刻在她身侧的那个男人,是多么刺眼。
“国君万安。”
自照面,他只留意那男人的圈揽半刻不曾离开云舒,纵是夫妻,他也难容举止太过。
云舒屈膝万福,视线毫不躲闪迎上左聿的,应属旧人初相见,有片息的驻止。
浓眉斜飞,眸狭轻挑,只一袭湛蓝华锦裁体衬肤,犹如以玉颜色匀润的男性面容,完全媲美此前脑中的构画。
天御男儿多雅然,比起颜景泽那性子淡泊如朝露,云舒觉还应具有的属于王者的尊贵自持,气宇凛然,他亦不吝兼备。
这般精致间容纳了清雅疏狂,欲企及万人敬仰,自然担得起那个位置。
“免礼。”左聿隐去多余的表情,略一扬袖,“不知二位夜半到来有何贵干?”
沈栖迟是初次与左聿私下会面,加之听闻他与云舒在凌岸大婚那日的种种,心有芥蒂,言语便疏冷无比:“自然是来行于你我都便益之事。”
果然以往在皇帝座下谦谦有礼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颜景泽来告诉他这号人物,印象中只是个纨绔公子,还不知受了何人仇恨,险些丢去小命,本是不足为惧的。
知面不知心,颜景泽特来交代此人,定然有他需要防备之处。
亦信亦疑间见识到他的直截了当,方才明白颜景泽的用意。
如此他倒想看看,这沈家的二公子能翻出什么花样:“本王与大人素无交集,何来利益可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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