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澈的骄傲,是被这段记忆浇熄的。
因为一句“我相信你”,颜景泽便护他安好直至此刻,初见互不了解,甚至连彼此的名字都不知,想当初也不知何来的胆子。
可如今,颜景泽要他守初见之诺,从其心意,心底不自觉游上淡淡的排斥。
转过身,姚澈眼帘微合,自襟中懒懒翻出一枚四方玉牌,丢在案上,便一言不发的走了。
沈栖迟没有错过他刻意掩饰眼底流露出来的苦涩,仿佛厌恶到极致,却又那么无可奈何。
他不清楚这二人之间有何过往,亦没有兴趣,垂下眼帘,见到案上玉牌有掌心大小,正中镂一“澈”字,字体清癯,甚是潦草。
“沈大人,旨已请到,话便不多说了。”颜景泽拿起玉牌,全没失态的递给一旁。
沈栖迟欣然接下,拢到袖子里,“多谢大人。”
“以利相聚,不必言谢。”
见他起身向外走,也没有打招呼的意思,沈栖迟便好奇:“如何不必?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大人可是在这一点上极好的襄助了王爷。”
颜景泽脑中一直转着姚澈离开时的样子,竟不看自己一眼,也不答,无谓得叫人生疑。
也许……这件事是自己太过分了?
理不出头绪,他愁云暗布道:“不疑,不问,不是就赞同你的做法,拜你所赐,是无法可施。”
“大人快人快语,是而,迄今之法若得周全实施,恐还有一事需大人代为打点。”
颜景泽聆听不耐,亦似早心中有数,道:“他那里我自会言及的,至于他点头与否,你要摆平的另有其人。”
“谁。”
“令夫人。”
……
近郊行宫。
华灯初上,一路来人流都很疏,马车才进入行宫管辖之内,立刻被拦。
驾车之人勒马太急,厢中二人不曾防备,皆是一晃。
车帘被撩开一角,热浪涌入,匀拂上面。
“什么事?”沈栖迟忙扶住身边的女子,沉声发问。
“二少爷,到了时辰宫禁,他们不让进。”凌岸面掩黑巾,墨发墨眉,星目隐愠。
“说明来意。”
“说了,其道传王的旨意,嘱您明早再来。”
透过车帘,沈栖迟见到不远处守卫整肃之状,明明也没有去通传,便速回绝了他们,很显然早就受了命。
凌岸冷冷不悦的添说:“竟敢假传王命,随便敷衍咱们,二少爷……”
“哎,这黑灯瞎火,没准是凌护卫从头到脚掩得太多,不讨人家喜欢呢。”
“什么……”凌岸一噎。
本以为被拒之门外他定要恼的,谁想还有心情玩笑。
“喂!都说了王上谢客,你们怎么还不走!”守卫见回绝无用,上前驱赶。
凌岸见不得盲目嚣张,直接掐住了那人的脖子:“语出不敬,你就该死。”
后头众人见状,一瞬亮兵,全部指向他。
“凌岸,不要乱来。”
转面,见沈栖迟搂着佳人下了车。
守卫见他怀中拥着的女子姣美异于常人,立刻面色生变,也不顾同伴仍受挟于人,改口疾问:“贵人……贵人可是姓云?”
云舒依在侧肩,浅笑不语,只待沈栖迟应:“劳国君垂询沈某之妻,不知有何指示?”
“贵人既是云小姐,王上吩咐奴才们好生请您进去!”
“便只我一人?”
“是。”
她故失落的轻摇头:“那罢了,外命妇不宜单独面君,我们还是改日再来吧。”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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