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熙殿虽然一直被压榨,消息不通,但前几日天御国进临安朝贡,阵仗浩大,妇孺皆知,老太监也有所耳闻,此来除了进贡了大量价值连城的奇珍异宝外,更惹人注目的是,老天御王将自己的外甥留在了临安任职。
老太监听过此人,不仅仅因为他皇亲尊贵的身份,而是其年少有为,年纪轻轻在医术上的造诣就已超乎寻常。
所以,他一定有本事救活殿下的!
“公公先起身,在下若有所能必定倾力相助……”
“啊,老奴多谢公子!多谢公子!”没成想他答允的如此痛快,老太监不敢信,欣喜至极只知连连叩首,倘若殿下真能获救,他这顿打受得也值!
“公公不可行此大礼!”
守卫们听出男子话中救助之意,竟不顾身份上前提醒:“颜公子三思!不可听从这阉人胡言!”
“为何?”
“皇后娘娘有旨,任何人都不准许给五殿下医治,否则便是跟她过不去!”
“五殿下?”捕捉到个中侧重,委实觉不合理:“既是殿下抱恙,太医院职责所在,怎有放任自流的道理?在下怀疑……这真是娘娘的旨意吗?”
自然不会是明旨,否则传入皇上耳朵里,可不遭了大殃。
姓颜的小子身份特殊,瞧着像个认死理的,不好与他说太多。
思至此,守卫又换了一种说法:“奴才为公子考虑,与皇后娘娘作对绝无好处,奴才相信娘娘也是不愿见到公子在异国他乡寸步难行的。”
守卫面上有明显的警告之色,难道真当自己是条地头蛇了?
男子先有沉默,表情微有深思。
老太监见他不做声,以为他是怕了皇后,心意产生动摇,急得几欲泪目:“颜公子!只要您肯施以援手救救殿下,老奴一定向皇后娘娘禀明情由,以死谢罪,绝不会拖累公子的!”说罢身子低伏,叩破了额:“求求您了!求求您了!”
“凭你?皇后娘娘母仪天下,岂是你想见便能见的?”守卫不吝数落。
男子何尝不知他们是仗着皇后的威势在威胁他,拿着鸡毛当令箭,便来挑衅,他不为母国的尊严,也要为自己身为医者,绝无立场向此种恶权垂首。
“公公起来,在下何曾说要见死不救了?”
“颜公子……”老太监被他扶起,面覆迟疑。
“多谢几位特地提醒,在下心领了。”
“公子如此说,是当真不把皇后娘娘放入眼中吗?”
“在下不敢。”男子雅面波澜不兴,融于夜色,较平时稍为清冷。
“公子妄受这阉人怂恿,辜负皇后娘娘一番好意,就不怕皇上知道了,要迁怒公子……”狐假虎威的守卫见他不识好歹,竟搬出皇帝来。
男子可笑其辨势不清,脆声笑出:“惊动圣驾自是不妥,可若这惊驾之事关乎皇嗣安危,便少不得要下旨调查了……届时,皇上是信皇后对在下的好意呢,还是信其实是有人欲在暗中逼害自己的庶子?”
“你……!”
守卫竖着眉毛,恼之嚣张偏偏无言反击,男子也不逗留,未置一瞥。
“颜……颜公子?”
“烦公公前头带路。”
……
越走越黑,止步曲熙殿前,已无半盏引路的灯。
“公子……”男子的仆从拎着药箱,眼见皇子宫是如此萧条景象,不由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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