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叫姚澈如梦初醒。
他为何一直片面的觉得,姚瀛复位是他自身筹谋之果,为何不知,虽然姚瀛从不甘被人利用,但其实无形中与谁都一样,将他二人置为掌中棋子,任调走位与优劣,试问谁可企及?
他速度明白过来,所以惊中更含懊恼:“是他……本王知道,姚瀛已掀不起什么大浪,姚汜更是不中用的,这件事只能是姚深本意为之,他居然在忌惮本王?”
还以为先前“舍身护君”的举措已万无一失,再不会遭到他的疑心,事实也证明,的确风平浪静了一些时日,不过如今看来,并不很够。
“王爷圣明。”
余光撇之,发现颜景泽敛去眼中波光流转,不喜不忧,他干脆不肯自己琢磨了:“本王疑惑,近日王府对外只是休养生息,他是听信了谁的谗言,而或谁出卖了你我?”
颜景泽目视前方,依旧臻首轻摇,反显今日的姚澈愚笨异常,思事无一到位。
从前的他可不是这么爱卖关子的,姚澈斜睨他一脸泰然若风,又急又屈,并冷冷一哼,“颜大人是与母国亲人家常久了,眷恋倍增,再面对本王这别国异类,自该句句保留三分,本王……不会怪你。”
不怪?那话中酸味几乎让整个寝殿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醋坛,温如浅溪的眸子扫过姚澈的面,透过其眉间的不悦,他却倏然笑起来。
“你笑什么,”属于王室尊贵却怜的质问:“本王至此极不明朗的境况,你竟还有心情嬉笑风凉?”
笑声不过三两,便止。
“在下不会忘记与王爷的约定,一路而来,王爷所盼的位置绝不单一,其一储位,您稍有胜券便遭拆台,更何谈来日万万人之上?”困境绵延,姚澈自是审得清,身子半正,话里话外仍旧游戏人间:“废话便不用说了……管他人鬼,敢从中作梗,给本王使绊,你便都照老法子消除干净就是。”
他不太愿费神解这疑阵,颜景泽便偏身凑面,随性一语,打破其目空一切的规条:“只怕是,此次难以消除……”
“怎么?”
所谓“消除”,最方便利落非灭口莫属,姚澈的目光重点放在复位制衡自己的熠王身上,必然轻视这颗绊脚石,所以适时提点他,是颜景泽的义务:“王爷莫责,此次情形与以往略有不同,杀之,不促事态,牵连无穷,极大可能引来反噬,所以为稳妥计,在下提议对大计稍作修改。”
“什么?”
计成在望再欲修改?姚澈有些不信的盯着他,问道:“万事做妥,只待时间的这个节骨眼上,你跟本王说计划有变?”
不刻意营造的一种淡然却非麻木的光环,打在颜景泽身上,慢慢消去姚澈的诧意,二人皆不语,待之浅浅转眸,相对无言间,姚澈方意识了什么。
便犹商议那样道:“兹事体大,先说说你预备怎么做。”
他明白颜景泽不是个兼顾不全的人,能叫他如此大动,想必现下情况复杂了不止一点。
事实上,颜景泽的性子甚少会有热烈的情绪,危急当前亦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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