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我们不走丢》第二百零二章 孟串儿番外之荒唐王爷的由来

    彼时我正端着一碗粥,打算喝完了进宫再求求皇阿玛让我去苗寨。
    一听门房报称四哥带着一个苗族少女,我差点不顾皇家礼仪把嘴里那口粥喷出来。我心下登时就能反应过来这个少女一定就是符澐曦。
    “爷,您慢着点,别呛着。”我的丫鬟乌杏轻拍我的胸口,我伸手把她格到一边。
    澐曦一蹦一跳地跑进来,不顾周围人在场,直直地扑进我怀里:“五皇子!!果然四皇子的人没有骗我,我终于又见到你啦!这么久都没见你,想煞我啦!”
    四哥愣了一下,显是从小到大也没见过这样奔放的女子,随即冲我一笑:“五弟,我可是把她完璧归赵了,你可怎么谢我呢?”
    我心里一紧,我虽不愿意娶吴扎库氏,但是我更不愿意符澐曦卷到这风起云涌的紫禁城里来。四哥是怎么知道符澐曦这个人的,又怎么千里迢迢派人寻来,一路颠簸地送到京城,再亲自给我送过来对我说什么“完璧归赵”?
    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他用符澐曦威胁我,只要有符澐曦这个人在我的府上,我怎么做都是束手束脚。
    我不娶吴扎库氏若是皇阿玛知道是为了澐曦,澐曦就会置身于非常危险的境地。
    若为了瞒住皇阿玛,我娶了吴扎库氏,且不说澐曦的情绪我如何安抚,这储君的位置如果我稍微有点动静,依照四哥的手腕,怕是符澐曦怎么死的我跟她都不会预测得到。
    我真的是,难死了,难死了啊。
    符澐曦从我怀里抬起头来,乌溜溜的大眼睛盛满了委屈:“五皇子,你看到我作什么不高兴?你作什么不亲我一亲呐?你不是说要娶我作妻子吗?”
    我心里暗苦:小姑奶奶,你可把嘴闭紧了罢,你面前的这个四皇子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
    四哥笑着揶揄道:“五弟真是性情中人,处处留情,真风流大丈夫也,看来你还没有把皇阿玛下旨让你下个月跟吴扎库氏完婚的事情告知这个苗族圣女,我就不打扰五弟处理家事了,五弟留步,我先告退了。”
    说罢四哥悠闲地甩着袖子走了。
    符澐曦的小手慢慢垂下来,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我:“所以,大巫祝说的是真的,你骗我?你不可能会娶我,你已经把我忘记了,你当时就是随口说的对吗?”
    她的眼泪开始扑簌簌地往下掉:“我可真傻,全族的人都劝我,我非要亲眼见到才死心……我……”
    我拥住符澐曦,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心里像被千斤顶撞出了个窟窿,我亲吻着她的发丝不住呢喃道:“澐曦啊,澐曦啊,我有我万般的不得已,可是纵有这许许多多的不得已,我终究是伤了你了……你不如下个蛊弄死我吧,好过我现在日日为你牵肠挂肚……”
    符澐曦用小手掩住我的口,眼睛还是水汪汪地流泪不停:“你肯亲我了?是不是……是不是就说明你仍然是欢喜我的?”
    她忽然把手拿开把嘴凑上来,我的脑子得反应了几秒钟才转过神来,嘴上那片柔软的东西是她的嘴唇。
    她笨拙地亲我,边亲边嘟囔:“我不要下蛊弄死你,我好欢喜你,我也不要管你是不是要娶别人,现在你喜欢我就好。”
    我再也忍不住了,这大半年来的相思如焚烧得我全身焦灼,偏还碰上符澐曦这个油折子,干脆一把火烧干净算了!
    我紧紧拥住她,像是把她拥抱进灵魂里,不住地探索着我从来没有进入过的领地……乌杏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撤下帘子出去了,临走的时候还不忘把所有人都叫退,给我和澐曦留下了一方天地。
    15岁那年,那年的那天,我完成了从一个少年到一个男人的转变,往后余生的44年里,我唯一没有后悔过的就是那一天,让我完成这个转变的人,是符澐曦。
    我们像那晚她救了我的命一样,从下午聊到第二天早朝时分,符澐曦的性格充满着阳光和单纯,她几乎没有犹豫就接受了在我身边这个设定,无论未来是什么。
    而我,也悄悄开始了我的布局。我要为我自己,也为符澐曦,努力争一把,不是争储君,而是争生机。
    我开始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经常衣冠不整,彻夜饮酒,早朝能找借口推脱就坚决不去,皇阿玛实在宣我,我就一幅颠倒人间的状态去见他。
    扳指带在大脚趾上,朝珠倒挂在后背,身上再挂几个脂粉味比较浓的香囊香袋,丢丢当当地去议事,皇阿玛每次都气得脸色发青,但是不好发作。
    御前失仪这种罪名,近半个月都被御史言官的参腻了,大错我也没有,罚俸都罚到十年开外去了,我反正也不在意,一个月一千多两银子的俸禄,我不要也罢。
    皇阿玛现在就剩下两个儿子,他无法,也不能再下狠手惩治一个,所以发现我屡教不改之后也并没有大的惩戒下来。
    但是我全府上下(其实没有府,皇阿玛还是把我跟四哥拘在宫里,勉强算作是宫内之府吧。)总是要吃饭的,不争储君,我将来也会是个王爷,都要做王爷了,谁要做一个穷困潦倒的王爷呢?
    离吴扎库氏进府还有三天,我吩咐府里的管家福顺儿:“去,今儿写一百张白事帖来,明天把朝里的二品及二品以上的官员都请家里来。让他们备好礼金,府里要出丧。
    丧事我亲手预备着,冥器、象鼎、彝盘等物也不用你们操心,我自己做。到时候就放在我塌旁边就成,不过有一点啊,你提前散出口风去,谁要是哭得不哀戚,就说明谁对爷我不够留恋,不仅会惹爷不高兴,爷还要罚钱,重罚。”
    福顺儿都傻了,隔了好一会儿问我:“爷,咱府上谁殁了?”
    我白了他一眼:“没听明白么?办的就是爷我的丧事!懂么?就按照皇子的丧仪去办理,错一点儿可仔细你的皮!”
    福顺儿扑通一下子跪在地上连连磕头:“爷!爷您可别想不开啊爷!您这,这这让小的如何是好呀!”
    “滚蛋!谁想不开了!快点去操持!三天之后爷要出丧!活出丧!操持的好少不了你的赏钱!”
    “啊,啊?啥?活……活出丧?”
    “傻愣着干什么!去啊!”
    福顺儿一脸哭唧唧的苦相:“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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