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道厚》47、不战而胜

    裁判宣布比武结果后，赶紧上前帮欧阳天海止血。陈可卿待包扎结束，真诚地向欧阳天海致歉。
    欧阳天海战力不佳，人却很有气度。他坦然承认自己技不如人，并请陈可卿不必介怀这些许小伤。
    欧阳天海随后取出三张烈阳符，请裁判帮助激发。几息过后，擂台上强光如炽，温度迅速升高。水雾蒸腾间，冰层极速消融，银杉木台板很快就干燥如初。
    陈可卿陪欧阳天海下了擂台，道别时再次表达了歉意。她回头走向少女们，临近时快步冲过来，一把抱紧汪明秀。大家向她表示祝贺，她却将头深深埋进汪明秀怀里。
    过了好一阵才抬头，已经梨花带雨、泪流满面了。她外表落落大方，内心实在柔弱。刚才的比武对她而言，与其说是考验挑战，不如说是煎熬折磨。
    从开始无助、中间无措、之后被羞臊、最后出奇制胜，跌宕起伏的过程，让她心神激荡、情绪难平。此刻面对这群最要好的姐妹，她一下放开自己的心怀。
    陈可卿抱着汪明秀不撒手，对汪明秀身后的周小乙哽咽道：“小乙师弟，谢谢你帮我。”
    “不谢。可卿师姐你打得真好。”周小乙由衷称赞。
    “好啦、好啦，讨厌鬼，别再娇气了。快松手，别把我衣服搞湿啦。”汪明秀温言抚慰、笑着调侃。
    陈可卿松开手后，汪明秀取出手绢为她擦去眼泪。陈可卿站定后众少女立刻轻笑起来，原来汪明秀的胸襟上，真的被她泪水浸湿了一块。
    陈可卿羞赧笑了笑，取出自己的手绢要去擦拭。汪明秀伸手一挡，白了她一眼道：“傻瓜蛋，这是大庭广众呢。”
    众人又笑了起来，陈可卿也破泣为笑，气氛一下轻松下来。汪明秀用自己的手绢，轻轻擦了擦前襟。少女们围着陈可卿，可劲地夸赞她意志坚定、应对机智。
    “我没想别的，就是不想第一个输掉初赛。”陈可卿说。
    简单的一句话，立刻点燃了少女们的战意。大家开始讨论就要开战的后几场比武，并对助阵人员作了分组安排。
    第三场初赛徐若玉和应芳两人参赛，由汪明秀、陈可卿、凌冬梅、张丰珊、陈雪英为应芳助威，魏箭虹、荆淑玉和三个男生给徐若玉加油。
    第四场初赛有荆淑玉、陈雪英和周小乙，少女们想分成三个声援团。周小乙坚持自己那场不必派人助阵，魏箭虹就提议将张丰珊调到第二组。
    分组一结束，大家就分赴相应的擂台。到三号擂台时，前一场比武刚结束。离开赛还有五六分钟，徐若玉有点急不可待。
    看到她跃跃欲试的样子，荆淑玉忍不住打趣：“箭虹你看，若玉像不像急着想出嫁的大姑娘。”
    “臭妮子，说的什么疯话。”徐若玉作势要扑向荆淑玉。
    “别闹，马上比武了。”站在她两人中间的魏箭虹说。
    两个少女立马偃旗息鼓，对视着吐了一下舌头，就乖乖站好。周小乙觉得有点好笑，如今魏箭虹在少女间威势日重，俨然成了她们的大姐头。
    过了一会儿，裁判上台宣布对战名单。徐若玉的对手是乙级训兽班男弟子刘可威，这是个一米八五的大高个。娇小的徐若玉与他对面站着，直接形成最萌身高差。
    刘可威的兵器是熟铜凹面锏，长约一米四，又粗又重。他上台站好后，立刻从训兽袋中放出灵兽。这只一米多高的二级猞猁，体壮腿粗、眼神凛冽，样貌看起来非常凶猛。
    刘可威人高马大，兼有灵兽在侧，显得威风凛凛。台下一些观战的弟子在小声议论，这应该是场一面倒的比武。但接下来的对战，却让所有人集体石化。
    裁判宣布开场的话音未落，徐若玉就猛虎下山一般扑向刘可威。她步步连环、剑如疾风，招招都在抢攻。凌厉狠辣的剑势，瞬间吞没了一人一兽。与青狼群殊死之战后，徐若玉整个人脱胎换骨，以一对二没有半点畏惧。
    刚刚开战，刘可威就直接被打懵了，他与灵兽间的配合错漏频频。笼罩在杀气腾腾的剑光中，那只猞猁立刻吓得尖叫起来。惊惧之下，它竟然扔下刘可威，转身独自逃跑了。
    刘可威信心严重受挫，战意和气势瞬间坠入谷底。徐若玉趁势强攻，滑步、前插、错步、旋转，她绕着刘可威极速游走。剑随步出，犹如暴风骤雨。招招刁钻，全部攻向对手的下盘。
    刘可威疲于抵挡，身高反而成了致命劣势。剑锏急剧相交，密集的“叮当”之声不绝于耳。几招过后，已经完全跟不上趟。他想要向后退避，左侧大腿就传来一阵剧痛。他一个踉跄，身体前倾。右手随之被划伤，熟铜锏“咣当”坠地。
    刘可威赶紧开口认输，片刻也不敢迟疑。按这个架式，若自己稍一犹豫，身上怕又要再添新伤。对战的少女长得那么娇小，对战起来却如此疯狂，简直就像横冲直撞的霸王龙。
    整场比武不到三分钟，徐若玉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全面碾压对手取得完胜。裁判为刘可威包扎伤口时，徐若玉站在一旁笑吟吟地看着，脸上没有一丝剑伤同门的愧疚。
    “喂，你长得这么大只，受点小伤没事吧。”她问。
    “咳、咳、咳，还撑得住。”刘可威被问得呛了起来。
    “你下去，添什么乱。”裁判黑着脸赶她走。
    徐若玉一脸轻松地下了擂台，径直走到助阵的队友面前。她故意挑衅地看着荆淑玉，扬眉道：“厉害吧。”
    “看把你得意的，对手太弱而已。”荆淑玉反击。
    “禁口。”魏箭虹急忙制止。
    “若玉师姐，你进步真大，打得确实棒。”周小乙说。
    “徐若玉，你真厉害！换作是我，肯定打不过。你的追风夺命剑真不是盖的，又快又狠，牛。”钟志南拼命拍马屁。
    “是啊，是啊，超快超牛超厉害。”关友谅竖起在拇指点赞。
    徐若玉一脸得意，这些赞美让她心花怒放。
    “别再夸了，她尾巴都翘天上去了。”荆淑玉插了一句。
    “骄傲使人落后，进步了要更谦虚。”魏箭虹说。她这一开口，徐若玉只能把回击荆淑玉的话憋在心里。
    “淑玉你也要注意。我们胜了就胜了，说那损人的话干嘛，会招人恨的。”她随之提醒。对两位少女，她各打五十大板。
    “知道啦。”荆淑玉拖着长音回答。
    “别皱眉头。来，笑一个嘛，祝贺我取得胜利。”徐若玉拉起魏箭虹的双手不停摇晃着。
    她故意撒娇卖萌，惹得大家集体发笑起来。几人随后前往后排的八号擂台，在人群找到汪明秀等人。大家相互点头示意后，都把注意力投向擂台。
    台上的对战，应芳明显占据主动。在她凌厉的攻势下，使镔铁如意钩的对战男弟子已经守多攻少。见应芳胜算很大，后面过来的几个人立刻放松下来。
    “怎么这么多人观战？”荆淑玉诧异地问张丰珊。
    “那个男弟子是乙级灵植班的，他们班别的参赛选手全部已经折戟沉沙，所以整个班都来助威。”张丰珊浅笑着回答。
    “咦，就这水平都成种子选手啦，灵植班的战力也太弱了。”徐若玉满脸鄙夷地轻声说道。
    几个少女闻言窃笑起来，魏箭虹也忍不住嘴角上扬。背后说人是非肯定不好，但徐若玉所言，却道出大家的心中所想。
    “怎么这么快结束？看你满面春风，赢了吧。”汪明秀侧身问徐若玉。
    “砍瓜切菜，轻松搞定。”徐若玉满脸得色。
    “对手那么菜啊，甲级班的？”汪明秀一如既往的耿直。
    徐若玉被噎在当场，荆淑玉幸灾乐祸看着，眉眼都笑弯了。
    “应芳师姐要取胜了。”周小乙突然出声。
    大家赶紧看向擂台，只见应芳步步紧逼、加速出剑。那名男弟子不断后退，步法已经开始散乱。
    两招之后，应芳跃身一记“乳燕投林”，刺落男弟子的镔铁如意钩。她随后快步近身，剑锋直抵男弟子的心口。男弟子不敢动弹，急忙开口认输。
    应芳下了擂台后，大家围着她祝贺。接二连三取胜，每位少女都笑盈盈的。她们随后分成两组，去前排的一号、四号擂台。周小乙直接往东，独自走向五号擂台。
    周小乙在台下等了七八分钟，才见裁判上擂台大声宣布：“甲级三班弟子卢上光对战甲级七班弟子周小乙，赛时30分钟。请两位选手上台。”
    周小乙闻声快步上去，到裁判身边站好。等了一分钟，还没有人上台。裁判又大声叫道：“甲级三班弟子卢上光，请上台。”
    “我弃权。”台下一名男弟子应了一声。
    周小乙循声看去，那名弟子站在擂台前的木阶旁。见周小乙目光扫过来，他赶紧低下头。原来是上次打群架时，被扔到剑阵中的一个。他见对手是周小乙，哪里还有勇气上台。
    “五号台第四场对战，甲级七班周小乙胜。”裁判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