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道厚》43、内门比武

    世人都渴望成功，无论出身高下抑或富贵贫穷。屌丝逆袭更是众多年轻寒门子弟的梦想，他们都有以奋斗改变人生的愿景。
    燕自豪练完三通寂灭斩，收刀平息。他轻抚断魂刀，内心充满强大、自信的感觉。
    断魂刀柄长无刃，刀头横切而断，造型酷似断刀。此刀为二阶灵器，以玄冰寒铁混合烂银钴打造，重五十八斤。
    寂灭斩是残缺刀法，共三十三式。刀法无一招防守，全是劈、削、斩的进攻招式，极其霸道、狠辣。
    燕自豪是丙级刀道班男弟子，今年十九岁。体格高大健壮，长相粗豪，一脸的络腮胡子。
    他是东洲建溪仙城平民子弟，自幼就展现出极高的修炼天分。父母倾尽所有支持他修真，在其16岁时送他到天水宗外门。他用心修行，一年就晋升为内门弟子。
    去年在天目岗试炼时，他追杀一头受伤的白头火猿。在这二级妖兽的洞穴，意外得到寂灭斩刀法。研习后发现刀法威力极大，回宗后专程赶到东洲城，请炼器师按图录打造了断魂刀。
    他虽然是班上拔尖的弟子，但因家境贫寒一直比较沉默内敛。修炼寂灭斩刀法后，整个人脱胎换骨，说话做事也变得直接、霸气。这种性格上的转变，反而与刀法更加契合。
    他的自信强势，主要源于修为提升、刀道有成。他如今已突破真气期，达到真元一层修为。晋级宗门真传弟子，是铁板钉钉的事。他精研寂灭斩一年，三十三式刀法已经融入血液。单以刀道水平而论，他在丙级班稳居第一。
    今天是5月11日，是内门弟子比武的第一天。在三个比武项目中，对战历来参赛人数最多。弟子们看重对战，是因为它最考量个人的综合实力。今年参加对战的弟子多达256人，丹道54人，器道仅31人。
    去年内门比武时，燕自豪报了对战。当时他刚练习寂灭斩，修为也才真气八层初期。淘汰赛第三轮时，遇上丙级剑道班天才弟子杨宗守，十招不到就落败。
    今年再参加对战，他定下对战第一的目标。刀道日臻完善，让他底气十足。他豪气万丈，要让自己成为天水宗内门弟子仰视的存在，并想在之后三宗内门弟子会武中夺魁。
    像燕自豪这样有着雄心壮志的弟子不只一个，丙级训兽班男弟子郭子栋也是战意满满。他的炎金狮已经是三级巅峰灵兽，自身修为也到了真气圆满、锻体七重。
    郭子栋使的是二阶灵器赤铜浑天棍，重达七十二斤。他兼修炼体，一套乱披风棍法练得娴熟无比。有炎金狮配合，让他的战力飙升。他的目标，也锁定对战第一。
    想在比武中争雄的，大多是丙级班的弟子。他们在内门修炼两年多，修为战力更高、丹器两道钻研更深，许多人渴望一鸣惊人。对甲级班的参赛弟子来说，更多的是想以实战提升实力。
    郭云冠结束炼气下山吃饭，这些天他刻苦修炼，为的是通过比武树立班首的良好形象。内门比武通知发布后，他反复权衡后，报了对战项目。第一次参加内门比武，心情波澜起伏。
    “会碰上什么样对手，要用什么对战策略？进攻、防守、相持，每个环节要怎么打？”郭云冠不停地自问，不断推敲梳理，作最后的战前准备。
    朝阳照射下的石阶上，郭云冠边走边想，思绪纷飞。他从对战准备，想到这两天听到的议论。
    昨天公布比赛名单，341个内门弟子报名参赛。整个内门三个年级946人，唯有周小乙三项全报。
    许多人认为周小乙是想博人眼球，自不量力。他倒不这么想，和周小乙同班几个月，他很清楚周小乙不是这样的人。
    上午八点整，所有内门弟子集中到演武场。罗敬天宗主简单训了话，他要求参赛弟子要全力以赴比武，更要秉持友谊第一、比武第二原则，比出风格、比出水平。
    詹永定长老作为总裁判，宣布了比武规则。三项比武，规则都十分简单。对战实行淘汰制，俩俩对决直至比出前三名。丹道和器道两项比武，以规定时间内炼制的灵丹、灵器等次定输赢。等次相同，则以时间长短决出胜负。
    丹道和器道比武，有福利赠送。炼制出的丹药、灵器，炼制者可支付灵草、器料款后留用，也可扣除成本后按市价出售给宗门。但若炼制失败，则需照价赔偿损毁的灵草、器料。
    丹道和器道每轮七人参赛，淘汰四人。丹道首轮抽到最后一组的五选二，器道最后一组的三选一。首轮结束是否继续参加比赛，由选手根据实力自行决定。
    詹永定宣布上午十点比武正式开始，交代参赛弟子到礼堂抽签。演武场暂时清场，由宗门管事安排人手搭对战台。丹道和器道比武，统一安排在第四层道法楼的炼丹房和炼器室。
    詹永定宣布解散后，众弟子哄然散开，参赛弟子纷纷涌向礼堂。周小乙随人流到礼堂排队抽了签，他的三场初赛顺序是：器道11日下午七号炼器室第二场，对战12日上午五号擂台第四场，丹道12日下午二号炼丹房第一场。
    周小乙找到魏箭虹等人，问了抽签情况。九位少女全部报名对战，都是今天下午或12日上午的赛事。见大家上午没有比赛，他告辞后直接回堑底修炼。
    周小乙以纸鹤传书后，魏箭虹待他一如既往。没有过分热情，也不刻意疏远。只在偶尔不经意间，会流露幸福和依赖的情绪。周小乙很享受这种自然轻松的氛围，也没再作进一步的表白。
    他帮魏箭虹疗伤后，专门找了些医经认真研读，恶补诊断、方剂、针炙等医学知识。有丹道知识作基础，很快掌握了这些医术。只是与太乙真气的疗效相比，医术见效明显偏慢偏弱。
    他这段时间保持高强度的修炼节奏，五行秘术勤练不缀，修为突破到真元三层初期、玄体二重后期。神识持续强化，探测范围拓展到一万七千多米。
    这次报名参加三项比赛，是要多方位彰显自己的实力，达到借势借力的目的。不秀秀自己强壮的肌肉，怎能震慑宵小之辈，又如何博得天水宗的重视关注和资源倾斜。
    下午第二场器道比武四点开始，他三点多到道法楼。楼前有块巨大的光幕，许多弟子聚在那儿围观。
    正对光幕的龙骨杨树下，并排放着两张长桌。桌前都立有一块牌子，分别写着“丹道裁判席”“器道裁判席”，其后各坐着三位裁判。
    周小乙挤进人群，见光幕下放着一个大大的监视阵盘。阵盘形成的投影，是炼丹房和炼器室内的场景。这十四间房内应该都放有监视阵盘，与大阵盘串联形成光幕上的影像。
    他扫了一眼光幕，每个房间内的弟子都在忙碌。两名弟子的炼制速度明显快些，三号炼丹房的女弟子正对着丹炉施展凝丹诀，六号炼器室的男弟子则在磨砺长刀。
    “欧阳慧师姐炼丹又稳又快，估计成丹的品质也高，角逐前三名十拿九稳。”一个男弟子低声对身边的同伴说。
    “那是，欧阳师姐是丙级丹道班的高手，只有匡明玉那个炼丹狂人能压她一头。”他的同伴也轻声回复。
    “我们班詹远杰虽然强，还是比不过欧阳师姐。”
    “詹远杰要是进不了前三，丙级丹道班就包圆前三名了。”
    “这也正常。管他呢，反正我们参赛是为了多些机会炼丹。宗门免费提供灵草，这已经很好了。”
    两个弟子显然是乙级丹道班的弟子，他们提到的几个人，周小乙都是第一次听说。他长期埋头修炼，内门弟子的情况知之甚少。欧阳慧的凝丹手法中规中矩，他并没觉得特别出色。
    “陈天泰最近进步很大，炼器水平提高得蛮快的嘛。”稍远处一个男弟子说了一句。
    “是很不错，但比起宗立哥你，他还差得远呢。”
    “冯昌德，你也真是的，怎么能拿陈天泰跟宗立哥比呢？”
    “失口失口，宗立哥莫怪，您铁定是器道第一。”
    “话别说得太满，强中还有强中手，没比过谁也不敢说第一。看比赛吧。”那名叫宗立的男弟子神色淡然地回了一句。
    “叮”的一声响，却是欧阳慧已经成丹。再看影像，她正忙着熄火冷炉取丹。两分钟后，她手持丹瓶走到裁判席。
    “丙级丹道班弟子欧阳慧，用时67分钟。”裁判席内一名教习接过欧阳慧的丹瓶，在瓶上贴了写有她名字的字条后宣布。
    十几分钟后，陆续有炼丹、炼器的弟子出来。下午第一场丹、器两道比武，都已接近尾声。到三点五十分，还有两个炼器的弟子没出来。裁判安排人手清场，抓紧重新放置灵草和器料。
    三点五十五分，两组裁判开始点名。新一轮参赛弟子被叫到名字的，到场内列队站好。第二场器道比武的七名参赛弟子，只有周小乙是甲级班的。
    一至六号炼器室的参赛弟子分别是：丙级器道班肖月朋、丙级器道班袁宗立、乙级器道班陈功、丙级器道班邱越众、丙级器道班唐妙琳、乙级器道班楚忠原。
    裁判见人都已到齐，宣布了比武规则。明确炼制的是一阶百炼钢刀，赛时110分钟，可以用自己的锻造锤。
    “这样更好，省得我花时间关注比赛。”周小乙见袁宗立分到同一组，在心里对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