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誓约》27.誓约：天外来物

    我原本，是那紫陌红尘中的一点涓埃之微，是那虚无世界里的一常鳞凡介，是那芸芸众生里，最默默无闻的那一个人，
    直到，遇见了你，遇见了你们。
    雪雪，恩恩，小薇，巧克力，老徐，阿岚，媛媛姐，
    还有那位，我怎么都想不起名字，却一世又一世，牵挂着我心弦的那个人，
    像是天外来物一般，与我毫无瓜葛，却像是褪了色的夜空，在这令人厌恶世俗的滚滚声浪里，我终于找回了属于我的使命与执念，
    拥有了属于我梦境里的那个世界，和最向往的你们。
    这是我的梦，留给那个在千万年之后依旧年少轻狂的梦。
    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这十几年的人生，
    会是被眼前这五个身着奇装异服，说是凡尘碧落有点太过头，但是说是皇族公贵又不知道她们是哪个王室大臣家的女孩子们，彻彻底底地改变。
    她，
    她？
    她！
    她
    她。
    没有锲而不舍的开头，就不配有失而复得的结局。
    这样的故事，只有他会写，也只有他，有资格去写。
    大梦千秋前缘殇，爱无名、断肝肠，不近及远一剪梅，朱砂成碧血浓浓，魂归故里私语醉，
    天外来物路坎坷，心有意、天苍茫，万水千山花柳伊，黄泉酒露点点稠，解甲归田回首时，
    她在丛中笑。
    至于那个她是谁，从何而来，去往何处，就留给那位给她的世界，带来颜色的他，
    去画在、刻在、写在每一个人的心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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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能术，以阳光为本源之力，通过催动体内的契约之力或者誓约之力，将力量注入法杖中，再念咒语，以念力汇聚光明之力进行小范围的攻击。如果我没记错，人类的魔法师，应该都是这般学习光能术的吧？”
    来到冰之神王殿的第三天，萧禾也着实有些垂头丧气，御风术依然毫无进展，而寒冰剑法也只能学一点皮毛，只能硬着头皮另辟蹊径，去找萧雪雪的好友冉媛媛，学习正统的光能术。
    “严格意义上来说，你们人类这样的学习方法没有错，但是汇聚光明之力，并不是只有依靠咒语和念力这一种办法，虽然光元素不像风元素一样由人体中本身携带，但是日常修炼中的天地源力，拥有着最纯粹的光元素，也就是说，真正能发挥到极致的光能术，不是靠人本身的强大意念，而是不间断修炼所累积在血脉中的光明之力与天地正气，直接注入到你的法杖里发动的一种魔法，类似于誓约技或契约技，
    伴随着你实力的增长，光能术才会越发的强大。”
    “媛媛老师，”萧小白举起了手，“那为什么枫叶帝国的魔法老师们，不教我们这种更简单的光能术呢？”
    冉媛媛，这位冰之神王殿看板四人组的最后一位，把玩着手中的法杖，道：“很简单，通过这种直接催动，需要的是光明之力，与天地正气。所谓正气，即妖魔鬼邪之辈，不能修炼，甚至是有一点沾边都不行，所以千年前的人们在意识到这个问题时，发现通过强大的意念也可以汇聚光明之力，虽然威力小了些许，但光能术本身并不算非常强大的魔法，所以到后面，就人云亦云了，即便那些浩然正气的人，有更好的机会学会强大的光能术，也随波逐流了。”
    “啊，原来是这样……那也太可悲了吧，别人说什么就做什么，难怪这万年来都没有人突破永恒，”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略带自信的微笑看了一眼萧禾，“你说是吧，萧……”
    “萧禾！你又睡觉！”还不等老师出手，萧小白已经一巴掌打到他的脑门上，
    “诶呦呦哟呦呦哟，谁啊！”一脸瞌睡的萧禾被这么一巴掌打在脑门上，起床气顿时大发，“你你你……干什么啊！”
    纳兰容月坐在萧禾的身后，拉拉他的衣服，小声说道：“萧禾哥哥，你刚刚上魔法课睡着了，我想叫你的说，但是小白姐姐的巴掌已经来了……”
    自知理亏的萧禾气呼呼地坐下，道：“哼~我才不跟你这个疯婆子计较，月月，待会我去给你做好吃的，不给她吃，我气死她！”
    萧小白气的柳眉倒竖，凤眼圆睁，这话听到那还了得，“姓萧的，你再跟我说一遍试试看，信不信我锤死你？谁稀罕你做的饭啊？”
    萧禾撇了撇嘴，道：“你不姓萧啊，你在跟自己说话啊？锤啊，你倒是给我锤啊？你不稀罕我昨天晚上忙了一晚做的菜都是被谁吃了啊？”
    “你……哼！”
    “好了好了，你们别闹了，”冉媛媛显然比其他几位君王都更有些耐心，看到他们这般上课的样子也没有生气，反而是关怀地问道:“萧禾，你是不是因为知道了很多事情，所以晚上都睡不好啊？”
    “这样吧，今天的训练就先到这里，要点我也跟你们说了，你们先回去自己练练，自己感受一下，毕竟这种东西，靠老师讲是没有用的，还要自己去感悟，去实践，每天晚上你们也要自己去以天地源力的方式修炼，去积累每一份天地正气与光明之力。”
    听到不用上课，萧禾瞬间像是打满了鸡血，强压住内心里涌动的心绪，道：“好好好，那谢谢您了媛媛老师，我们明天见啊。”
    “诶？”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萧禾已经一溜烟地跑出了那个临时搭建的简陋教室。
    “你去哪儿啊？等等我们啊！那个，媛媛老师，明天见啊！”萧小白与纳兰容月收起手中的百叶木法杖，追了出去。
    冉媛媛略带失落地看着一下子空荡荡的教室，来到萧禾坐过的位子坐下，似乎还能感受着上面残存的体温，身子蜷成一团，莫名地哽咽起来，
    “这家伙，女人缘还是那么好。”
    “可为什么……就是记不起那个曾经上过他魔法课的，女孩呢？”……
    “你跑那么快干嘛啊，你睡了一节课有没有听进去啊……”萧小白与纳兰容月气喘吁吁地追着萧禾来到一处城堡的屋顶，两个人一屁股坐在地上，
    纳兰容月似乎察觉到有一丝不对劲，看着一脸沉思的萧禾，道：“萧禾哥哥，你没事吧？”
    “我……我昨天，做了一个梦，”萧禾缓缓转过身来，黑眼圈所挤兑的眼眶里似乎还有滚动的泪珠，“可是我就是想不起来，那个人的名字，那个人的外貌，还有，我为什么会哭。”
    “然后，我……一整夜没有睡。”他靠着墙壁，颓废地坐下来，眼神里的自信早就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那望不到头的不知所措和对未知事物的恐惧，渴望着有人去倾听。
    “介意，跟我们说说嘛，那个梦到底发生了什么吗？”萧小白像是读懂了他的心意，拉着纳兰容月的手，坐在了他的面前。
    “嗯。”
    “那是我从雪雪的灵魂之石那里得知恩恩她们被困在魔界后的那天晚上……”
    萧禾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没办法睡着，这几天的信息量对他来说太大了，七道轮回，六世未知的记忆，虽然白天可以通过刻苦的训练去淡然面对这些本不属于他的东西，但是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却忍不住地回想这些，
    本身萧家城的惨剧，未婚妻和自己其他亲人、族人的离去，当他亲眼看着自己的未婚妻死在他的面前却什么都做不了，还有留给他的幻境与说过的那些话，这些都足以让他精神恍惚，
    只是，当他知道了那些来自千年前的使命与寄托，还有那些曾经他爱的人，爱他的人，与她们之间每一个故事，每一缕羁绊，
    相比之下自己十七年里经历的那些，都显得有些许幼稚。
    想着，念着，记着，
    仿佛，好像，似乎，
    困了、倦了、累了。
    再次睁眼时，
    眼前不是那冰蓝色的卧室天花板，换成了一层淡灰色的三维空间，时间在这里仿佛都禁止了，自己好像已经感觉不到心跳了，似乎还能隐隐约约看到五个女孩子的人形倒影，
    倒映在这片空间的边际。
    只是萧禾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这十几年的人生，
    会是被眼前这五个身着奇装异服，说是凡尘碧落有点太过头，但是说是皇族公贵又不知道她们是哪个王室大臣家的女孩子们，彻彻底底地改变。
    只是他更没有料到，在她们倒影的投射下，站着一个被面具遮住，看不清脸庞的女子。
    她的身材用鬼斧神工四字来形容都不为过，一身的蓝金色盔甲与那展开百里的六色羽翼，以及身后的那扇若有似无的金色大门，
    她的手里，握着一把略微有些眼熟的金色长剑，利落的金色短发显得是那般的干净而纯洁，那面赤金色打造的盾牌像是她的贴身至宝一样，镶嵌在她的胸口……
    诶，等等，这怎么看，都像是创世神的十大神器啊？
    难道，自己的前世，是个女人？等等等等，这就更说不通了啊？萧禾略显疑惑地抬起头，道：“敢问前辈，您是何人？”
    虽然知道是在某处梦境，虽然知道自己自从激发了帝皇之气后经常能莫名其妙地进入一些诡异奇妙的地方，但是亲眼看见这个与创世神着装近乎完全一致的人，
    是头一次。
    就在他疑惑之时，那位女子缓缓开口道：
    “创世神本为二人，光与暗。
    十大神器化整为一之时，便是天崩地裂之刻。
    以神圣之剑之名义，取帝皇之盾为御，
    着日月极光之战甲，绊泣血之藤蔓，
    铸灵魂亡泪之法杖，集天地元素与七情六欲之双瞳，
    展时空光阴之六翼，念毁天灭地之符文，
    开创世神之位面之，
    黑暗之门。”
    萧禾心中一惊，这不是当时在深海帝国看到的古籍吗？这不是那个古籍开头第一页写的内容吗？虽然不记得全部的内容，但是当她一说，脑海里的记忆便迅速回溯，
    是啊！自己一直忙于纠结十大神器与七道轮回的记忆，却忘记了一个最重要的事情，
    在创世神留给天选之人的古籍里，有提到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
    创世神，本为二人，光与暗。
    难道说，自己契约灵界漂浮的那个人影，或是那个一直在自己脑海里回荡的声音，是光暗之间的另一人？如此一来，事情变得更加复杂、扑朔迷离了，正当他在胡思乱想的时候，
    那个宛如天神降临的人，已经走到了萧禾的面前，伸出自己被金色鳞甲覆盖的那纤细的双臂，轻轻地把他搂在怀里。
    萧禾本能地想反抗，毕竟一个从来没见过的陌生人投怀送抱，第一反应肯定是这个人百分百不怀好意，
    只是不知道是因为这是梦境，还是她施了什么魔法，他一动都不能动，任凭她像久别重逢一般把自己搂到怀里，
    “呜……”显然，她并没有就此住手，还在一瞬间脱下面具，让萧禾根本没有时间看清这个人的脸庞，就被一阵强光致盲，
    只是感觉自己的额头贴上了她的额头，就像当时和萧雪雪一起看灵魂之石一样，
    难道，这是梦中之梦？还是梦中解梦？
    一股暖流涌进萧禾的心房，让自己所有的反抗感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透过她的额头，似乎能看见一些残碎的记忆，
    一个舞动着长剑的人影，一个容纳近万人的处刑台，一个身高三米大巨人在大声呐喊，无数在空中闪烁的炮火与闪躲的巨龙，还有那随处可见的尸体与鲜血，
    “傻瓜，我一直就在你的身边，难道你从来没发现过吗？”
    萧禾的眼光呆滞了，眼前的这一切像极了在萧家城的翻版，只不过规模大了数十倍罢了，他心跳骤然加速，痴迷的眼里透露着无限的恐惧，那不知是为何而流的眼泪不争气地夺眶而出，
    在她的身上，素不相识的自己却能感受到那超越无数生命与灵魂的爱恋，还有对依依惜别的不舍与淡然，
    “好了好了，不要哭了，我会永远，陪在你的身边的。你本来就不帅，哭了更丑了啊真是的……”
    等强光过后，眼前的这个人无力地把头依靠在他的肩上，金色的面具重新回到她的脸颊上，而且，明显可以感觉到她说话的气息，都微弱了许多，
    “你啊……你可真的是够笨的啊……人家要砍你，你都不知道跑……笨死了啊。”
    这似曾相识的话语，不就是自己当时第一次爆发帝皇之气所看到的场景吗？不就是，言若烟、萧小白为他挡住两剑的幻境吗？
    “那个，你可千万别把我辛辛苦苦建立的我们，给毁了啊……你一定要……要好好地……开开心心地……活下去……”
    萧禾这才看清，她金色的战甲早已被鲜血染红，面具下的皮肤都显得苍白无比，
    她的背后，插着一把幽黑色的长剑，至阴至邪的气息隔着明知是梦境，却都能感受到那来自怨灵灵魂深处的呐喊，
    大梦千秋前缘殇，爱无名、断肝肠，不近及远一剪梅，朱砂成碧血浓浓，魂归故里私语醉，
    天外来物路坎坷，心有意、天苍茫，万水千山花柳伊，黄泉酒露点点稠，解甲归田回首时，
    她在丛中笑。
    “那个我爱你哦。”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