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你啊,有事吗?”李虎上次从局里出来,就给她留了个电话,他觉得这女孩是个好女孩,一准是有什么事,才会去干那一行,而且看那样子,似乎还是第一次。
“我……我想请您帮忙,给我找一份工作行幺?”周晓霞犹豫了半天。
李虎有点纳闷,这个周晓霞,看起来并不是一个没有能力的女孩。相反,她大学毕业,认真踏实,凭自己的本事找工作,应该不成问题,怎么会找上他呢?
“好啊,你现在在哪里?”李虎问。
“我在县城。”周晓霞说。
“那我给你个地址,你先去那边吧,找一个叫周鹏的,算起来,你俩还是本家呢。”李虎道。
周晓霞以前就是干销售的,去虎鹏公司,刚好可以帮周鹏做前期推广。挂了电话,李虎又跟周鹏说了一声,那家伙满口答应。
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结了,结果没几分钟,周鹏又来电话了:“喂,虎子,你介绍的那个妞不靠谱啊。”
“咋了?”李虎问,“你确定是周晓霞吗?那可是个很踏实的姑娘。”
“身份证我都看了,的确是周晓霞。虎子,人是会变的,她以前踏实,未必就代表现在踏实。而且,我记得她,不是上次那个吗?虎子,你知道她一上来就提什么要求吗?”
“什么要求?”李虎道,他心里开始犯嘀咕,对于周鹏他是很信任的,而眼下这个很信任的朋友,居然否定了他看人的眼光。
“她一开口就问工资,我说两千算提成,三个点的提成还不够啊?结果你猜怎么着,她说希望底薪能三千,提成点数可以少算点。你说这不是傻幺?我当然一口答应了,最后人却提要求,能不能预支半年的工资?天老爷,半年工资近两万,这都还没入职呢,就要先拿钱?是不是拿了就要跑啊?”
周鹏很激动,仿佛周晓霞就是个诈骗犯一样。
李虎皱眉了:“你别这么激动,我看这姑娘应该没你想的那么糟糕。我回头问问她,你可别给人家脸色看啊。”
“晚了,我给撵出去了。”周鹏道,“你赚钱也不容易,五十万放我这里,我能不兢兢业业给你管着幺?虎子,你听我的,这年头坏人越来越多,你可千万别上当。行了,我晚上还要赶工,不和你说了啊。”
挂断电话,李虎有点摸不到头脑。
李根柱坐在板凳上抽烟,眼巴巴看着儿子:“虎子啊,你最近认识的女娃娃越来越多了。”
“啊。”李虎点头,“之前卖车的。”
“我和你妈都希望你娶个好媳妇儿,这样我们一辈子也就有望了。”李根柱道,“不过这男人啊,躺下就是丘,站起来就是山,脊梁骨得杠杠的,千万别干那些伤天害理的事儿,对人女娃,要好咧。”
“爸,您想多了。”李虎哭笑不得,假托回果园,离开了小屋。坐在车子里,他思来想去,还是给周晓霞拨了个电话。
可是电话那头始终都是忙音,周晓霞不接电话。李虎虽然心里有点着急,却也无可奈何。他并不知道周晓霞的确切住址,没办法找。
虽然心里担心,但如今李虎要忙果园、大棚,还要忙河道养鱼,一天就跟个陀螺似的团团转。
这会儿还有宋老的嘱托,他也不能不放心上,一忙起来,就把周晓霞的事儿丢脑后了。他想,晓霞如果真需要人帮忙,可能还会打电话来,所以就等着。并且告诉周鹏,如果晓霞再去,一定要给人留下来。不就两万块幺?谁还能没有个犯难的时候呢?
回到果园,李虎又忙着检查果树的生长状况,正在这时,他听到王小江的喊声。
“虎子哥,你看这里长了一堆草,要不要铲掉?”
李虎激灵了一下,赶紧回答:“别,那不是草!”他赶紧往王小江那边跑,却看到那堆野生的三七,生长极为旺盛,绿意盎然,已经是他挖来时的三倍大。
这段时间忙,李虎都快把三七的事给忘了,没想到今天王小江干活到这儿就给发现了,还差点给他铲了。
“虎子哥,这都是啥?还一股味儿。”王小江用袖子擦了一把鼻子,“看都快长到树下了,你不是说这样对树不好幺?”
“没事,我回头把它移栽到别处,你去干活吧。”李虎打发了王小江,赶紧又把三七挪到自己窗户下的花坛里,并用五行秘术灌溉了一番。
好在三七本来生命里就强,又在这里日夜接受李虎五行力量的滋养,挪来挪去的,也不会受伤,反而更加茁壮。
李虎见三七长得喜人,在重栽的时候,还特地分成了三棵种下。他想着,母亲血压高,等这三七成气候了,给她拿来炒鸡蛋。据说三七炒鸡蛋,可以降血压。
果园里的蔬菜又收割了一茬,李虎分做两份,一份送往陶然居,另一份则送给了宋老爷子的中医药实验室。
按照陶然居的价格,宋老爷子也没亏待李虎,并且告诉李虎,要想办法扩大种植面积。
李虎想不通,这蔬菜再好吃,怎能拿来做药?其实这就是他不懂的地方,宋乔舟的实验室,把蔬菜中提取的有益物质作为药剂成分添加剂,对抗药物毒性的一面。
宋老爷子对李虎很热情,一直把他送到实验室楼下大门口,这让他实验室里的那些硕士、博士都非常诧异。老爷子一向眼高于顶,什么时候起居然对一个小农民如此热情了。
“对了李虎,你们山上,有没有野生的药材呢?”宋乔舟道,“我这实验室里的药材,都是从药农手里购入的,品质不太好,我想着收购一些野生药材……”
李虎瞬间想到三七,他挠了挠后脑勺:“有吧应该,山上野花野草很多,就是不知道有没有野生的药材。我回去找找看……”
“那敢情好,我等你好消息。其实啊,我也联络了好几家,网上的也有,就是还没动静。要么,送来的压根就不是野生的,骗我老眼昏花呢。那种欺诈性的,我就不跟他来往第二次了。”宋乔舟道。
“宋老,您放心,我找得到就找,找不到也不会拿种植的当野生的。”李虎道。
马不停蹄回到果园,李虎远远看到叶霓裳蹲在三七跟前使劲看。算算日子,她在这里也已经有一个礼拜了,每天李虎回来都能看上她一眼,心里也觉得舒畅。
想起上一次那一吻,李虎到现在都有点脸红心跳。要不是因为知道叶霓裳是为了拿自己当挡箭牌,他恨不能自己真的是她男朋友。
花园是李虎自己修的,一些砖头插在土里围成一块两三平米大的地方,里面种了一些小花小草,现在则被三七完全占据了。
叶霓裳本是蹲着,也许是想站起来,但蹲的久了腿脚有些发麻,脚一扭,就往地上倒去。李虎给吓一跳,赶紧一个箭步冲上去,从后边抱住她。
“可了不得,这要磕破脑袋咋办?”李虎心跳急速,急切地说,却没注意到,自己的手已经在无意间放在了姑娘隐私的地方,甚至能隔着山峰,感受到她的心跳。
叶霓裳红着脸,也不说话,她虽然是城里长大的孩子,但从小家教严格,哪跟男人这样亲密接触过?就上次亲了一下李虎,她都脸红了好几天,要不是没地方去,早离开这里了。
她不敢动也不敢支声,李虎好久才意识到自己做的有点尴尬了,赶紧松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大手在衣服上揉搓着,一脸的歉疚。但心里,却在回味刚才的温柔感觉,抱她在怀里,他感觉自己象是抱住了整个世界,从此就再无所求了。
叶霓裳站起来,深呼吸,假装若无其事:“没事,我看你种的这花儿挺奇怪的,闻着好香啊,这是什么?”
幸得她转移话题,李虎才放松下来,跟叶霓裳解释:“这是三七,一种中药,前不久我才从山上挖出来的。”
“呀,野生的啊?”叶霓裳诧异,“听说现在野生的,别管是什么都格外珍贵,你可真走运。”
“进屋吧,这里蚊子多。”李虎憨憨地笑了笑,叶霓裳觉得他的笑容,让人心里特别踏实。
两人一前一后进门,叶霓裳也不知怎么,又是一脚踩空,差点摔倒,李虎赶紧扶着,这一次却注意部位了。
“我觉得你有心事。”扶着叶霓裳坐下,李虎给她倒了杯茶,“还是回家看看吧,母子没有隔夜仇。”
“不!他们非逼着我做我不喜欢做的事,我就要让他们知道,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子呢。”叶霓裳少有的坚持和倔强。
“谁家的泥人土性子这么大啊?”俞小凡的爽朗声音从外边传来,看着那俩都面红耳赤的样子,故意道:“哦!你们干嘛了,偷摸做坏事了吧?瞅你们一个个心虚的样子!”
她本是玩笑,但哪想到李虎和叶霓裳刚刚真做‘坏事’了,两个人又是面红耳赤。
“行了,别装了,霓裳,我来接你去县城玩两天,这山上太无聊了。”俞小凡其实是带着任务来的,叶霓裳自然也清楚。想着自己给李虎添了太多麻烦,她就同意了。
李虎眼睁睁看着俞小凡给叶霓裳收拾行李,来跟自己告别,心里顿时觉得空落落的。但人俞小凡说的也对,她一个女孩子家,住在这里实在不方便。
“我们走了啊,李虎,你啥时候到县城,我请你吃饭,你出钱。”俞小凡狡黠地冲他眨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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