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朝廷的行文下达到前方,相应的犒赏三军的物资亦如数运达。
吴铭轼请来了清云子、吴雍、牛千总,将朝廷的行文进行传阅。
牛千总虽然官复原职,略感欣慰,但他依然拍案大骂。到是显然吴铭轼与清云子异常的冷静。
吴铭轼虽然非常寒心,但他早就料到朝廷对自己疑心未除,不然的话就没有太子的西蜀之行,更没有令其出兵之举。
吴铭轼首先对牛千总的官复原职恭喜了一番,随后非常谦虚地问道:“牛千总久居此处,前方战事还请牛千总统一指挥,某愿接受节制,整军再战。”
吴铭轼的一再谦恭,让牛千总有点不好意思,他也知道,前番的一场战斗,自己原本不多的数十部下更是损失过半,自己几乎成了光杆司令。
牛千总更知道,吴铭轼所率领的西蜀唐门弟子并不会听命于自己,而自己的所剩的部下虽然不多,亦不会听命于吴铭轼调遣,他略思考了一下后答道:“前方战事还请吴大人主事,有什么任务下达给末将即可,定不负吴大人所托。”
显然,让牛千总叫一声吴大人有点难于启齿,但现实所迫,只能听命于他,然而他也非常的明确地表明了态度,指挥我就好,想越过自己指挥自己的部下,就别指望了。
吴铭轼是个聪明人,当然明白这是最佳方案,他点了点头后道:“此次朝廷对三军的赏赐,在下以为,全数交于牛大人,除了留下足够的采购粮草的资金外,所剩的金银由牛大人全权负责分配,犒赏三军,优抚阵亡将士家属。牛将军意下如何?”
牛千总闻言也是一怔,这小子年纪不大,情商很高啊,没想到他一点不贪财,还如此高风亮节,果然是不可小觑。牛千总明白了吴铭轼的心意,他也不好意思就这样独吞了所用的赏赐,他言道:“不可,不可,吴大人的心意,某代部下心领了,吴大人当按人均进行分配,不然无法向所部有所交待。”
吴铭轼道:“牛千总所部初心不改,以江山为重,在内无粮草,外无援兵的困难境地下誓死抵抗番邦,在此已坚持数月之久,不仅忠勇可佳,更是难能可贵。这数月以来,想必朝廷也欠牛大人所部无数的军饷。值此机会一并派发吧。而我所部,初到前线寸功未立,我自会向部下解释。值此困难时局,鼓舞士气为上,吾意已决,望牛大人切勿推辞。”
吴铭轼言罢,用目光向吴雍及清云子征询着意见。
吴雍及清云子皆点头赞许。
牛千总终于心悦诚服地跪倒于地道:“谢吴大人厚意,末将及部下谢恩。”
吴铭轼忙下座扶起牛千总道:“牛大人言重了,这是朝廷的赏赐,当向朝廷谢恩。”
吴铭轼、牛千总复入座后,吴铭轼道:“现下粮草最是紧缺,望牛千总派统下所部加紧征粮。某料想锁龙关附近,因战火已是人烟稀少,将军可向附近地区征粮,如人员不足,还请吴大人鼎力相助。言罢,吴铭轼看着吴雍。
吴雍虽然手下无人,但他凭一己之力收服了黑风寨,他如今可是有数百山贼可用,他点点头。
吴铭轼继续道:“锁龙关一战后,我方意图已然暴露,然朝廷已下严令,限期夺取锁龙关,请问各位,如何定计?”
吴铭轼言罢,牛千总面露愧色,一时之间,众人面面相觑,现场陷入沉默。
少顷,吴铭轼言道:“某有一计,刻日围困锁龙关。”
吴铭轼此言一出,在场众人无不大吃一惊,这小子是不是酒喝多了,好像今天没开酒宴啊,那一定是脑袋进水了。
把黑风寨的山贼全数算进去,也不过区区数百人,还多是战斗力低下的乌合之众,如何去围困有千余人的耶律正规军,虽然锁龙关主将已死,但其所部可是未有损伤,何谈围困一说?
即便全数出动,只能是从当面出击,无法绕到锁龙关的背面,又何谈围困?
一定是脑袋进水了。
吴铭轼道:“只需如此这般。”
众人虽然还有些疑虑,但此方案也未必不可行。因为众人当下真的没有更好的办法,也只能先这样试试。
先按下吴铭轼定计不表,但讲锁龙关失了主将耶律熊后,虽然士兵未有损失,但还是有些慌乱,毕竟一时之间群龙无首。
锁龙龙耶律军副将只能暂时代领,并第一时间向后方八里战报传递。
可是非常奇怪的是,一连数拨报信的人马皆是如泥牛入海,一去杳无任何音讯。
锁龙关副将知道情况有变,只能采取飞鸽传书的方式向后方报讯。
而这几日内,关前也有了变故,居然有人胆敢前来挑战。
最可气的是,就三、五人也敢前来骂阵。
锁龙关副将咽不下这口气,针对关前挑战只有三、五人的情况,派遣了百余人出战。
然而这三、五人真的就是怂包,关内只号炮一响,还未见有人出关迎战,就撒开了脚丫,狂奔逃去。
锁龙关副将很是谨慎,并未让出关的百余骑兵远追,早早的就鸣金召回人马。
可这样的事情天天发生,而且这几人越来越大胆,几乎贴近到锁龙关前一箭之地才止步。
锁龙关副将不知内情,忙暗中派出机灵的斥候出关打探消息,而这些斥候要么就是毫无收获而回,要么就是一去不归,显然是再也回不来了。
锁龙关的副将气恼不已,但苦于对外界情况不明,而后方一直无消息及命令下达,他一直隐忍着。就当这关前骚扰之人为冬日里挥之不去的苍蝇。
妈的,夏天被苍蝇骚扰也就罢了,这冬日里苍蝇也是嗡嗡嗡,不胜其扰。
这一日,前来关前骚扰的苍蝇只是一人,只见他一身短打绿衣,还戴着个绿帽子,脸上戴着个黑面具。
他手中拿着一根丈余长的破竹竿,挑着一颗人头前来关前挑战。
毫无疑问,这颗人头就是自己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几名一去不归的斥候之一。
副将能忍得住,手下的耶律士兵再也忍不住了,这样的打法实在太憋屈了,难道就这一人,还要怕他不成吗?
最可气的,此人口中的话非常难听,说什么,耶律军今后的战衣就用他身上穿的衣服颜色就好,成群出战,好似呼伦贝尔大草原在滚动。
言罢,他当着耶律军众人的面,脱下这身绿衣服,还把个绿色的帽子戴在那挑着的头颅之上。有牙将气得暴跳如雷地请战,誓言必斩得此人消消气。
副将也是气得不行,同意了牙将的请求,一现吩咐不可意气用事后,让他领着百余轻骑兵出战了。
眼见锁龙关有骑兵出战,此人丢弃了那身绿衣服及斥候首级,撒开脚丫还是狂奔而去。
牙将恨得咬牙切齿,狂追不止。
起先此人还一路狂奔,但二条腿如何跑得过四条腿的战马。
突然只见他改变了奔跑的办法,变成手脚并用地在奔跑。
真的以为他用四条腿就跑得过四条腿的战马吗?
显然不是,虽然他手脚并用,样子非常不堪入目,很奇怪,速度居然快了不少,但再如何快,还是没有战马的速度快。
眼见百余骑兵距离他越来越近,而此时开始有骑兵落马了,什么鬼?
原来在此人逃跑的路上有陷马坑,人员通过由于体重轻,并无异样,而战马通过便中了陷阱。还有一些绊马索夹杂其中。
追击的速度被逼慢了下来,虽然人员并无什么伤害,但战马一但受伤,基本上就算是废了。
牙将无奈之下,只能让骑兵下马继续追击,可此人显然速度够快,怎么都追不上。
他见众人追不上,还故意停下来,继续挑逗、辱骂众耶律军。
牙将气不过,也顾不得损失战马了,令众人全数上马,继续对此人进行追击。
战马在损失,但距离此人终于越来越近了。
眼见很快就要追上此人,不曾想此人一头钻进了路边的枯树林中,不见了。
牙将小心地巡视了一下现场的环境,此路的二侧皆是树林,虽然已是寒冬,枯木之下,树木近处是乎并无埋伏,但骑兵想进树木继续追击,显然只能下马。
牙将略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缓缓地退兵了。他显然不傻,这百余人,冒险进入树林非常的不智。
树林深处,吴铭轼暗叹了一声,显然他的诱敌深入,一举歼灭的计谋并未得逞。
戴着面具诱敌之人,大家应该能猜得出,就是吴铭轼,也只有他会清舞弄影神技,手脚并用地奔跑如飞。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第二百九十三章夜晚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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