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华筝》第4部分阅读

    穿越成华筝 作者:肉书屋
    敢对术赤公开挑衅了。
    总之就算瞎子也看得出来,其其格是相当维护术赤的。
    ——但就是这样才奇怪啊!
    要知道……其其格当年是被术赤强行ooxx后,不得已才联的姻……以她那种激烈的性格,按理说她应该恨死了术赤才对……
    可平时这两人在一起时的那种感觉,融洽自然得让人都不好意思看……要说装也装不了十年毫无破绽吧……他们到底是怎么从怨偶变佳偶的,我想破了头也想不出来……
    不过刚才听到的对话又是怎么回事?很像狗血电视剧里的“旧情难忘”“忍痛割爱”一类的情节呐……
    难道这个世界的真理其实是掌握在八点档编剧手中的?
    我正努力回忆着诸如《意难忘》、《百万新娘》等台湾乡土剧的重要桥段,上头又来人了。
    “其其格,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我到处找你。”
    ——术赤也会有这种饱含着无限深情的声音……我,我真的觉得很肉麻,很不适应啊……他平时都是用吼的……
    “我有点闷,到处走走。”
    ——其其格的声音简直温婉得可以滴出水来,被刚才判若两人,那个巴音如果听到会吐血吧。
    “你身体不好,要多休息!”
    ——刚才还干净利落扇了别人一个耳光,吼人吼得中气十足的人,身体能不好到什么地方去啊!
    “刚才跑得急了,我头有点晕呢。”
    ——姐姐,你演技真好……
    “我抱你回去……唔!”
    “啊~咦~唔~呃~哦”
    ……
    ……
    ……
    我蹲在坑里汗如雨下。
    怎么突然从纯爱言情剧跳台到午夜成|人剧场了?这大白天荒郊野外地……大哥大嫂,你们俩真是强人!
    问题是我该怎么办?
    难道要猫在这里听自家大哥大嫂全程现场版av直播……这未免也太猥琐了吧……但是我也没把握在那二位毫不觉察的情况下悄悄溜走啊?
    我正一边捂着耳朵一边以蜗牛般的速度往外蹭,没提防身后却忽地伸过来一只手捂住了我的嘴,随即腰上一紧,整个人便腾空了起来。
    亲事商议的结果(下)
    我默默地在心里计算着。
    大约二十丈的距离,一掠即过,中途只轻点了地面一次以借力。期间和我直线距离不超过五米的大哥大嫂似乎完全没有听到动静的样子,还在继续地“啊~咦~唔~呃~哦”着……
    就算是江南七怪里轻功最好的朱聪也做不到这个程度,何况他还夹着我这么个大活人。看来今天终于遇到高手了。
    惹毛了高手是没有好果子吃的,所以我既没有呼救,也没有挣扎。
    既然我没有被当场格毙,至少说明还有值得绑架的价值,也就是说小命暂时没有危险,所以我应该淡定,再淡定,以免刺激到绑架犯……
    嗯,罪案剧都这么说的。
    很快我就发现……我想太多了……
    高手没飞多远就停了下来,放了手,看着我,一脸的迷惑不解。“怎地不吭声也不动弹,难不成是个哑巴……”
    “你才是哑巴!你全家都是哑巴!”
    一怒之下熟极而流的两段式句子脱口而出,呃,不会被拍飞吧……
    他倒是笑了起来,“小姑娘竟然会说汉话,我倒是没想到。”停了一停,又道:“这倒好办了。”
    什么东西……好办了?
    看他折扇轻摇若有所思的样子,我也不敢插嘴,老老实实站在边上。
    话说这才六月,他扇的哪门子扇子啊。还有,一天得换几次才能保证这“白衣胜雪”的造型?穿成这样的主儿肯定不是自己洗衣服……
    “小姑娘,今年的‘那达慕’可是在这附近?”
    我点了点头。
    “那达慕”是草原上一年一度的盛会,届时各部落都会聚在一起,由首领们共同祭祀各路神灵以及先祖,随后还会进行摔跤、射箭和骑马这“三艺”的竞技,大家彻夜不眠围着篝火唱歌跳舞……总之是很欢乐的节日,也会有很多别的地方的人赶来参加。
    汉人倒是很少见。他难道是来参加“那达慕”的?怎么看都不像啊……
    “你可知今年何时开始?”
    “总在七八月间。今年水草格外丰美,多半七月里就会举行了。”
    “那就是了。”他朝我略点了点头。“多谢相告,就此别过……”
    我脑子一时还没转过来,下意识地喊了一声。“等等!”
    高手很给面子的停住了,笑着道:“小姑娘还有什么事吗?”
    “呃……”
    其实我是想说,他不过是要问个“那达慕”的事情,至于那么惊悚地把我弄过来吗……要不是知道抓着我的是男人不是女人,腰上勒着的是胳膊不是鞭子,我差点以为是梅超风姐姐来抓活人练功了……
    还没想好怎么开口,高手已然笑得一派春光灿烂。
    “小姑娘现在就这么努力学习夫妻之道,将来的夫君可有福了……”
    ……
    ……
    ……
    学习……夫妻……之道?
    我差点一口血喷到对面人的白衣上,而后敢怒不敢言地看着高手意态潇洒地踏风而去……
    我为毛要叫住他?真是作孽啊……不过,话又说回来,他到底是哪位啊?
    武功明显高于江南七怪,也肯定低于东邪西毒南帝北丐。满足这个条件的人,江湖中一抓一大把。
    白衣折扇,轻裘缓带,相貌俊雅……不过,貌似这是少侠们出门的标准配备之一,江湖中也是一抓一大把——顺带说一句,如果是走冷情忧郁路线的少侠,标配就换成很显身材的黑衣和长剑了。
    老实说我曾经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遇到了欧阳克,但是欧阳克怎么可能没带着他那一大群姬妾兼女弟子就出门呢?
    所以,大概是某个不知名的npc路过此处吧……我在心里下了结论。
    回头看看,草坡上那两位好像还在纠缠翻滚……虽然看不清细节,但是……咳咳,我还是换个地方呆吧。
    刚走了几步,迎面就撞上了脸色看不出好还是不好的某位大爷。
    “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生怕他看见那俩人,我赶紧把他往后推,“没事没事,我就随便走走……”
    他皱着眉瞪我,“你在做什么?”
    正在做什么的,是你姐姐不是我啊……
    这家伙一脸怀疑地探头往我背后看,我索性高举伸手跳着去挡他视线——没办法,个儿太矮了。
    他不耐烦地大步迈过我就往那个方向走,边走还边吼我。“有什么不能看的……”
    然后……就没声了……
    半晌才看见某人略显僵硬地转过身来,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地冲我吼:“你,你还真闲啊!居然看,看……”
    “喂!明明是我先到的!”
    “你就一直……一直看着?”
    “怎么可能!”
    我气急败坏地吼了回去,敢情在他眼里我这么一猥琐形象。
    虽然当年什么av啦h动漫啦看得也不少,但室友带男友回来过夜,我还是很识趣地出门找地猫一宿的……偷窥这种事我可做不出来。
    倒是眼前这位,帐里都那么多……那么多女奴了,还在这儿装什么纯情啊,脸红得跟真的一样!
    “你,你说什么?”
    听到都史明显压抑着怒气的声音,我才发现自己好像不小心说漏了嘴……索性把心一横……
    “我什么都没说!”
    ……很没骨气地矢口否认了。
    “你!”
    都史好像被气得不轻,连指着我的手都开始在抖……待会儿他要是发飙,不知道我来不来得及跑掉……
    胆战心惊了一阵子,幸好都史没跟我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虽然脸色依旧难看,不过说话声调还勉强算得上平稳。
    “我来找你,是跟你说刚才和铁木真汗商议的结果的。”
    嗯,我果然……只有被告知结果的份儿啊……所以……在不在根本都没有关系的啊……反正……你们什么都商量好了,只不过是尽义务,不得不跟我说一声……免得我连要嫁谁都不知道吧……
    我索性不吭声。
    “七月的‘那达慕’上,铁木真汗会和我祖父碰面,最后确定一些事情。”都史顿了一顿,看了看我,才有些艰涩地继续道:“八月……我们就要成亲了……”
    什么嘛……听起来你也不是很情愿的样子啊……那又何必跑来呢……
    白雕死了
    都史一行人离开已经三天了,应该已经平安回到王罕营地了吧。
    下次再见面应该是七月的“那达慕”,然后就是传说中的八月了……
    自那天开始,铁木真就一副“女有所嫁,老怀甚慰”,恨不得都史快些将我打包带走的样子。拖雷则是见谁瞪谁,一副“你敢打包带走就试试看”的样子,其他人则欢天喜地在准备嫁妆……一切看起来正常得不能再正常,很完美地诠释着“大汗嫁女”前应有的气氛。
    但是……
    明明铁木真根本已经打算动手铲除王罕的势力,自汗帐而出奔向四面八方的那些快马难道真的只是在通告即将到来的婚礼?
    明明他那帮子心腹爱将对此心知肚明,针对北方的小规模军队调动一直在暗地里进行着。
    明明……不管是历史上,还是里,都写着“华筝不会嫁给都史”这样的事实啊……
    莫名地一阵心浮气躁,我顺手扯了根草嚼着,然后发现郭靖一脸惊恐地指着我。
    “华筝,你,你……”
    我瞪了他一眼,这人不好好练功,指着我干啥?
    “你在咬虫子,活的,还在动……”
    啊?
    呸!
    我飞身扑到马儿边上,摘下马鞍旁挂着的皮囊狂漱口。
    未来的郭大侠是个厚道人,什么也没说,只同情地看着我,朱聪倒在边上笑得前仰后合乐不可支的……
    我忍无可忍地一口酒喷过去,朱聪以和平时懒散外表迥然不同的敏捷身法闪了开去,边闪还边啧啧有声地感叹着,“上好的马奶酒啊,就被你这么糟蹋了。”
    ……这倒是勾起我一桩心事来。那天遇到的那个高手很显然是武林中人,这么突兀地出现在大漠之上,不知道会不会对江南七怪不利……
    我清了清嗓子。“二师父……”
    朱聪详细地问了那人的穿着打扮武功路数,沉吟半晌才摇头道:“我等离开中原十六年,这人才二十四五岁,除非是他父辈的恩怨……嘿!”他两眼望天,傲然道:“就算是寻仇,我们七人又曾怕过谁来。”
    ……虽然不懂武功,但是那人的轻功身法显然比七怪高出许多,如果他旁的功夫也有这种程度的话,恐怕七怪根本不是对手。只是七怪个个都是宁折不弯的秉性,我这句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万一有事,有没有可能找到别的高手相帮呢,比如按理说就快要出现来教郭靖内功的马钰道长?
    朱聪忽地道:“你也不用太担心了。”
    “呃?”我不自觉摸了摸脸,我的担心有这么明显吗?
    他微微一笑,“你若是不愿嫁过去,我们自然有办法。那王罕便是有千军万马,相抗不易,脱身却算不得什么难事……”
    这是在……担心我吗?眼眶有点微微地发酸,大概风吹太久了……我用力眨了眨眼,才笑着扑过去挂在朱聪的手臂上。
    “二师父,我不会有事的!”
    嗯,绝对不会有事的,金老爷子至少保证过我能平安无事地活到全剧终,那之后的路……就之后再说吧……
    朱聪持着折扇重重在我头上一敲,“女子当谨言慎行,谨言慎行啊!为师怎会教出你这么个……来!”
    喂,含混过去的那个词,到底是什么啊?
    我正想飞踹朱聪,便看见远处青骢马烟尘滚滚驰来。
    拖雷连马都未下,只匆匆向朱聪点了点头,便急急道:“华筝,白雕死了,我们快去看看!”
    白雕……死了?
    那对原本在郭靖射雕之际便会死掉的白雕,我以为在黑雕被驱走之后它们便会一直活到寿终正寝的时候,为什么会……死了?
    难道……剧情真的无法改变?
    这对大白雕不但通体雪白,身形更是超出寻常黑雕一倍有余。自它们在这里安家以来,被许多人奉为“神鸟”,甚至向其膜拜。
    是以我们到的时候,悬崖下已经围了一圈人。
    挤进人群,眼前赫然是两只白雕交叠的尸体,羽毛纷乱,血迹斑斑,身上还有着奇异的伤痕……
    寻常大雕的双翅展开来也足有一丈多长,羽毛坚硬如铁,能把整头小马大羊攫到空中,就连虎豹遇到时也要迅速躲避,何况是这对白雕。
    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才会把它们同时置于死地啊?
    我百思不得其解,转头看拖雷也是一脸的迷惑,郭靖就更不用说了……朱聪却皱眉走到白雕尸体边,仔细察看了起来,还用手拨开翎羽按了按,然后神情严肃地向我招了招手。
    我走过去蹲在朱聪身边,他指了指白雕尸体上的某处示意我看:
    细长而均匀的伤痕一圈一圈地缠绕在尸体四周,仔细看的话甚至能看出伤痕中的鳞纹来,简直就像是被巨蟒缠过一般……可是,这大漠之上,怎么可能有巨蟒这种生物?
    “华筝,你再想想,那天见到的那人,腰间或是身旁可有带什么特别的东西?”
    朱聪难得用如此慎重的口气说话,我自然也不敢怠慢,迅速在脑子里把那人从头到脚搜索了一遍……好像除了折扇……什么也没有啊……
    朱聪点点头,又把郭靖叫过来,取下他腰间的软鞭,在白雕伤痕上比了一比,明显粗了不少,他皱眉喃喃道:
    “是个使鞭高手……”
    “比,比五师父还厉害吗?”郭靖结结巴巴地问。
    朱聪看了他一眼,沉吟不语。他向来心高气傲,要他亲口承认这不知名的高手比自家兄弟高明不易,但这个表现,其实已经是默认了吧。
    使鞭高手……?我忽然想到一个人,几乎惊得跳了起来。
    不,不会吧,她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大漠?难道完颜洪烈也已经来了?这么说……真的要变天了……
    朱聪交代了我们几句,便匆匆离开了。
    大白雕死了,全真七子之首的那位马钰道长也就该出场了……从悬崖上掏下那对小白雕,让未来的郭大侠佩服得五体投地,然后跟他学内功……这是郭靖迈向大侠之路的第一步,绝对不能错过!
    所以我死拽着郭靖和拖雷,绕着悬崖来来回回地转了几十圈,就是不放他们走。
    可是……脚都走酸了,某位神奇道长还没出现……顶着拖雷和郭靖疑惑的眼光,我已经在肚子里把全真教从王重阳一直骂到了尹志平。
    终于一个洪亮的声音在背后响了起来……
    小王爷来了
    白雕的食量还……真是大啊!
    我一边把切成块的新鲜羊肉丢给两只张着嗷嗷待哺大嘴的秃毛小鸟,一边在心里暗自计算着折合成|人民币后的数值,相信我……乘上十几年的时间后那绝对是个天文数字……
    跟它们爹妈的威猛神俊比起来,这两只家伙完全就是丑小鸭……而且还有着仿佛通向异次元空间的胃袋。如果不是顶着“铁木真的女儿”的名头不用担心食宿费用,我一定会当场把它们俩塞回到马钰的口袋里,让神奇道长自己去想办法解决。
    毕竟是他为了树立未来郭大侠对他的信心而从悬崖上掏下来的……
    我只是很好心地考虑到郭大侠家的经济状况,主动收养了这对小白雕——没错,是一对。两只都归我,没有郭大侠的份!
    原着里“你一只,我一只,我先帮你养着”那种充满了粉红色泡泡少女情怀的暧昧情节,打死我也不会让它出现……一方面是我对郭大侠实在没有超友谊的想法,而更重要的原因是——我绝对,绝对不想在将来的某一天被护夫心切的黄追杀三千里……
    两只小家伙总算吃好喝好心满意足地放过了我。
    我认命地端着盆子送回膳帐,然后在大叔大婶们热情洋溢得过头的眼光中落荒而逃。在全族人都欢天喜地地期待着即将到来的“那达慕”盛会,以及随后将举行的盛大婚礼的时候,我是……唯一格格不入的那个……外人……
    很遗憾的是,现实永远不会以人的意志为转移,所以不管我期待不期待,今年的“那达慕”还是如期举行了。
    无数帐篷如同雨后草地上冒出的蘑菇一样林立在原本空旷的草原上,帐篷间的空地上燃起了数百个大火堆,年轻男女围着篝火且歌且舞,悠扬激昂的马头琴声回荡在空中。
    铁木真的汗帐中又是另一番景象,在推杯换盏觥筹交错的热闹喧嚣中,我竟然完全没法把视线从坐在上位的某位玉树临风的俊美少年身上移开,因为如果我的耳朵没有出错,根据完颜洪烈矜持而又自得的简短介绍来看,这位少年的名字是……完!颜!康!
    如果可以的话,我很想冲上去一边揪着他的衣领一边用力地摇晃着,然后咆哮:
    “你不是要到调戏穆姑娘才首次出场的吗,怎么可以连招呼也不打一个地突如其来地出现在这种地方,到底是哪个王八蛋乱改剧情啊?万一你长得很像你爹或者你娘然后被郭大娘看到怎么办,万一你跟郭靖天雷勾动地火来了段生死兄弟恋怎么办,万一……”
    ……好吧,我承认我只是想想而已,毕竟作为金国六王爷完颜洪烈屈尊降贵带来参加草原盛会“那达慕”的小世子,在铁木真灭掉金国之前,我都是没胆子跟人家嚣张的。
    于是在小王爷唇角上扬到一个好看的弧度并且向这边微微点头致意的时候,我坚持认定他是在跟坐在我身边的都史打招呼,心虚地别开了头。
    不过……有件事情我确实想不通:明明就是毫无血缘关系的两个人,为什么这对父子看起来却很有几分神似?
    咳咳……我不是说包惜弱怀孕前出轨啊……
    只是他们俩的神情动作看起来几乎如出一辙,比如现在……正看似专注的倾听着面前人的谈话,适时地点头或者回以微笑,但时不时微微下撇的嘴角泄露了内心的不屑;沉思的时候手指会不经意地拂过腰间的玉佩,若是思索得略久,还会摩挲着玉佩和上面系的丝绦……
    唯一的区别只在于完颜洪烈显然更能控制自己,这类小动作出现的频率要低得多。果然小王爷还需要多修炼啊……
    正在琢磨着这两父子之间的不同,眼前忽地一暗,有什么蓦地覆在了我的眼上,额头和鼻尖几乎同时感觉到了略显沉重的压力……和属于人体的温暖。我下意识眨了眨眼,睫毛似乎正巧刷过了什么……随即都史明显压抑着恼怒的声音就在耳畔响了起来。
    “不准看!”
    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这种口气,眼前就好像看到了某人咬牙切齿的样子,然后实在忍不住很想笑啊……
    “不准笑!”
    ……某人貌似更怒了,不过他到底在怒什么啊?
    我伸手抓下都史盖在我脸上的手掌,心里暗自诅咒着安排这种该死座次的人。
    以前每次这种场合都坐在我左边挡风挡雨挡酒挡怒气的拖雷不知道为什么被丢到了遥远的对面,而明明是王罕那方阵营的都史却挤了过来……该不是想看好戏的哪位八卦之心在熊熊燃烧吧?
    我忍不住一阵恶寒,话说两个已经认识了十一年之久的人,能有什么好戏给他们看啊?
    不过……我显然高估了都史的忍耐力……
    他伸手一拽我胳膊,低声道:“跟我出去!”
    这种场合……能落跑吗?至少以前我和拖雷没敢跑过,还有,他干吗那么别扭地探着左手来抓我胳膊,明明右手比较近比较方便的说……
    呃,右手……呃,我手里一直抓着的……是什么?
    ……
    ……
    ……
    啊啊啊!哪里有洞可以让我钻进去!
    我,我怎么会做出这么丢脸的事情来……刚才那只一直抓着都史右手的爪子一定不是我的……不是我的不是我的不是我的(以下省略一千字)。
    然后我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都史拖出了汗帐……喂,你真的要给他们看戏啊?喂,我不要啊……喂!
    由于拖雷实在离太远赶不及救援,而铁木真及王罕等一干重量级人物纷纷笑得慈祥而通情达理……所以我泪眼婆娑地直接被都史拖到了某处僻静之地。
    唯一的好处是……在外面微凉的夜风中,烧得发烫的耳根渐渐恢复了正常的温度……
    都史放了手,却不说话。
    “呃……那个……”我小心翼翼地选择着用词,“把我拽……叫过来有什么事吗?”
    他沉默片刻,忽地问我:“你……是不是看上那个小王爷了?”
    此话一出,我当即茫然,我为什么要看上那个小王爷?
    “我见你一直在瞧他,是,是瞧他生得好看么?”
    喂,这是红果果的污蔑!我只是习惯性地在观察,观察啊!
    虽然小王爷确实生得好看,尤其和郭大侠一对比,更可以看出爹娘遗传基因之重要性。对了,如果照这么推论的话,将来的郭大小姐相貌必然大大不如黄蓉,还能迷得一堆人神魂颠倒,那正当青春年少的黄蓉该绝色到什么程度啊……
    正在脑子里yy黄姑娘的风华绝代,都史忽地踏前一步,咬牙道:
    “你,你不准看上那个小王爷……”
    小王爷是穆姑娘的好不好,为毛一定要栽到我头上啊?于是我大怒:“我要是看上他,就让我不得好死!”
    然后……
    悠扬激昂的马头琴声自远处传来,夜色中我看不到都史的表情,只听他一遍又一遍地在我耳边重复着:
    “你不准看上小王爷……”
    “你也不准看上那个南蛮子……”
    “你谁也不准看上……你是我的……我的未婚妻……”
    未婚妻……这个……还需要你来提醒吗?
    只不过是王罕的孙子一定要娶铁木真的女儿,只不过是铁木真没生出第二个女儿,只不过是根本没得选择,只不过是……如此而已……
    所以……
    “拖雷一定很担心,我该回去了。”
    七月的夜风……原来也可以……这么凉……
    npc也来了
    彩旗招展,锣鼓喧天,七月的那达慕,是团结的盛会,是友谊的盛会,草原各族人民纷纷穿上了节日的盛装,在王罕大汗和铁木真汗的领导下,无数的鲜花将那达慕会场装点成了欢乐的海洋。
    看,左边的方阵由三百名膀大腰圆的赤膊壮汉组成,他们即将参加无等级差别的摔跤比赛,获胜者将得到最美丽少女的献吻。
    看,各部落着名的神箭手们神情肃穆地站在了主席台的右边,百步穿杨的称号就是属于他们的!
    看,正在向我们尊敬的金国王爷、王罕大汗以及铁木真汗挥舞着手臂的是来自边远牧区的少年们,他们待会儿将骑着骏马驰骋在辽阔的草原上,以连杂技团都自愧弗如的身手展示何谓“马背上的民族”。
    ……
    ……
    ……
    好吧,我承认我真的很无聊,以至于在脑子里热情激昂地套了一回校运会入场式的台词。
    实际上比起“那达慕”的三艺较技,我更情愿去看中国男足的比赛,至少可以一手挥舞国旗一手举着矿泉水瓶子大骂“臭脚”,一不高兴还能砸下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僵硬地坐在一群蒙古豪酋之间假笑着。
    何况……还有一直自贵宾席传来的,那令我如坐针芒的视线……
    都史和拖雷下场竞技去了,每次这两只同时存在的赛场上必然会充满各种激烈的冲撞,比如去年俩人在互殴中一起滚落马背,前年则是以拗去了箭头的羽箭对射……呃……我还是去看一眼吧……
    好不容易逮了个空子溜到外面,刚走了没两步,清朗的少年声音就在身后响了起来。
    “请留步。”
    在心底叹了口气,转过身去果然便看见小王爷笑得春暖花开的一张俊脸。
    “不知可否请……姑娘带我领略一番草原的风物人情呢?”
    我努力让周身弥漫着几乎肉眼都可以看见的粉红色心形泡泡,然后笑得恶心而甜腻,含羞带怯又欲说还羞地……点了点头。
    小王爷很好的维持住了笑容,但脸部肌肉明显已经僵硬了。
    “那……就有劳了……”
    我当然不会以为这位比我还俊俏几分的小王爷是陷入了什么“一见钟情再见倾心”的狗血戏码。事实上从他这几天的举动来看,完颜洪烈带他来的最大目的应该是借机结交蒙古各方的下一代,赵王府的势力就要一直掌握在赵王府的手里……果然是很重视这个儿子呢。
    王罕和铁木真是目前草原上实力最强的两大部落,华筝身兼“铁木真最宠爱的女儿”、“铁木真幼子最疼爱的妹妹”以及“王罕继承人的未婚妻”……之类的多重身份,自然是小王爷不可错过交好之人。
    不过……我在心底扯出一个恶意的微笑,想必他对那日宴会上我的表现着实不满,才会在把各大部落的蒙古包都拜访了一个遍之后,直至今日才不情愿地来“偶遇”我吧。
    那就不能怪我不厚道了呀,因为……我也是很不情愿“偶遇”他的呐……
    我一直觉得在年轻一辈的人物中,除了黄蓉就要算眼前这位小王爷最有心机智谋了,要不是吃亏在武功实在不高上,结局会如何还很难说。这样浑身上下都写着“麻烦”两个字的人物,我丝毫没有想攀交情的打算,最好是……思想有多远,我就躲多远。
    所以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一边带着小王爷往拖雷那边的赛场走,一边时不时地做45°纯洁仰望的星星眼花痴少女状,再配以“小王爷你妈妈是不是很好看”“京城的人都不住蒙古包吗”“京城有什么比烤羊更好吃的东西?”……这一类的脑残式提问攻击大法。
    于是短短一段路上,小王爷嘴角抽搐的频率越来越高,终于……在看到拖雷出现在我们面前的那一刻,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亲热无比地握着他的手,然后念叨着“久仰久仰”“不醉不归”一类的句子,以一种半强迫的姿态将拖雷拖走了。
    我再接再厉,以少女怀春遭打击的标准哀怨状眺望着他们的背影,小王爷不小心偶一回头瞧见,脚下立时加速,顷刻间便跑得不见踪影。
    我发誓我真的是一直忍到某个僻静之地,看到四下无人,才开始毫无形象地捧腹狂笑的。但是……
    “小姑娘还真是聪明伶俐呢……”
    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还是把我吓得一激灵,不过……怎么有点耳熟呢……
    僵硬地直起腰转过头,赫然看见某位曾经路过大哥大嫂激|情现场的npc正笑嘻嘻地看着我。
    “又见面了啊,小姑娘。”
    一看到此人我就立刻条件反射地想到他上次临走前丢下的那句关于夫妻之道的话,然后纠结在是当场暴走还是掩面奔走之中……
    看我呆滞在原地,他似乎相当满意自己造成的效果,轻摇折扇笑道:“看来在下确然不如小王爷俊俏啊。两次见面,小姑娘都不曾用……那种口气和神情对在下说过话,真是甚为遗憾呐……”
    他认识杨康,而且全程听到了我和杨康的对话?
    既然这样,再装也没什么用了,不过……我没武功发现不能也就算了,杨康你十几年全真教+梅姐姐的功夫都练到狗身上去了咩?
    这种场合说多错多,我决定闷声大发财,某人却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小王爷年纪虽小,智谋却不浅,居然能将他吓成这样,小姑娘真是有本事呢……”
    这种话流传出去还得了……这家伙是逼着我解释吧,喵了个咪的!
    我只好咬着牙道:“我……哪里就敢吓小王爷呢,只是开个玩笑罢了。”
    “玩笑……吗?”某人手中的折扇摇了两摇,才轻笑道:“这个玩笑开得颇妙,小王爷虽是聪明,却也自负,素来又心高气傲,难免有些看轻了旁人。小姑娘……”
    他开玩笑似的拖长了声调,我心中却是一凛,一瞬间险些伸手去握腰间的金刀,幸好中途想起了非常现实的问题——我一个不会武功之人面对这样的高手,就算拿着倚天剑恐怕也没什么胜算——改抓起了腰带尽头的穗子把玩着。
    他却似乎浑然不察一般,笑着继续道:“……你倒是很懂得对症下药呢。”
    npc还没走,小红马又来了
    伟大领袖曾经教导过我们,装一次傻不难,难的是一辈子装傻。
    而我个人的实战经验是:傻,有很多种……所以当扮花痴+白痴无效的时候,我至少还可以向卖切糕的新疆大叔学习,装一装语言不通……
    “小王爷病了么,不然怎会需要什么药?”
    我悄悄地把发音变得僵硬了一些,这人既然是跟了我们一路,想必也知道了我蒙古人的身份,对成语不敏感也是可以原谅的吧。
    果然他皱了皱眉,随即又若无其事地笑道:“竟然连这个都未曾给你讲解过吗,看来……江南七怪中并无饱读诗书之人啊……”
    我的大脑瞬间当机。
    居然知道是江南七怪教我的汉话,难不成真是他们的旧日仇家找上门来了?怎么才能赶紧通知到江南七怪……怎么才能搞定那七个死顽固不要主动来找死……
    还有,怎么才能解决面前这个大麻烦?
    灭口?估计打不过……
    忽悠?估计说不过……
    ……
    ……
    ……
    我还是秉持主席教导,将装傻进行到底吧!
    “你说什么?我听不太懂啊……”
    我假笑着迅速扫了他一眼,确认他身上没携带着长剑啦软鞭啦大刀啦狼牙棒啦……这类的杀伤性武器。虽然那柄时刻不离身的折扇有点可疑,腰上那条腰带也说不定是什么软剑之类的……但总的来说在兵器上没有什么特征……
    “小姑娘可是在看我使的什么兵器?只可惜……”npc看起来很是遗憾地摇了摇头,“……软鞭并非在下所长呐。”
    ……
    ……
    ……
    呜呜,妈妈我要回家!地球好危险……这人好可怕!连想什么他都猜得到,难道他24小时跟在江南七怪后面听墙根不成?
    话说……这很像变态跟踪狂啊……一个武功高强的变态跟踪狂……真是可怕的存在……
    我正在抖一身的鸡皮疙瘩,突然一阵极为迅疾马蹄声自远而近地传了过来。
    一抬眼便看到一匹全身毛赤如血的小红马飞一般地朝这边疾奔而来,马背上好像还伏着一个人。就连铁木真的白口神驹,拖雷的青骢马也决计没有这样的快捷,难道是……郭靖在驯服那匹汗血宝马?
    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小红马就已经奔到了眼前,马背上的人也大叫了起来。
    “华筝,快闪开!”
    果然是郭大侠在驯小红马!
    这马要留给他泡黄所以我不好意思拐过来,不知道待会儿它肯不肯让我骑来过过瘾——在被npc拎着腰带提在半空中的时候,看着一人一马远去的背影,脑子里闪过的念头竟然是这个,我果然是财迷么……
    腰上忽地一轻,两脚重新踏上了大地,npc皱眉看着我:“怎地见惊马过来也不知道躲……”
    我正想道谢,又听他接着道:“……莫不真是傻的?”
    ……
    ……
    ……
    我决定不道谢了!
    小红马刚一阵风般地掠过去,从它来的方向又匆匆奔来一骑,这次的我认识……是江南七怪里排行老三的韩宝驹。他马术可说是天下无双,想必是在指导郭靖驯马。他那匹“追风黄”脚程不及小红马,落后了一大截……所以这会正拼命赶过去……
    等等!npc如果是来寻仇的,他这不是“羊入虎口”吗?
    在大脑来得及判断之前,我的身体已经自动做出了反应,施展出了公交车防狼术之一百零一招:鞋跟攻击大法!
    先是重重地踏在了npc的脚上。然后顺势飞扑,死死抱住了他的腰。可惜诸如“我掩护,你先撤!”“同志们,永别了!”一类的经典台词还没来得及喊出口,追风黄已经自身后一掠而过,风中只留下了……韩宝驹的大嗓门:
    “别以为背过去我就看不到你,华筝!居然没谨言慎行,回头让你二师父好好收拾收拾你……”
    ……
    ……
    ……
    下次再管你们死活我就是白痴!
    悻悻然放开手,我很诚恳地,避重就轻地向npc道歉:“对不住,踩脏你的鞋了!”
    这人……不是来向江南七怪寻仇的……虽然我感觉不到所谓“有如实质一般”的杀气是怎么一回事,但自始至终他都未曾出现过肌肉绷紧的状态。在衣衫单薄的夏季,这点还是很容易判断的。
    “哦呀,小姑娘可是将我当作什么人了?”
    自然是将你当成仇人……只是,好像危机一过,我胆子立马就缩了水,只能含混地应着。npc笑得极为良善地说出了后半句话:
    “……才会这般地投怀送抱?”
    于是郭靖骑着小红马和韩宝驹一道转回来的时候,正赶上我蹲在地上泪流满面地划圈圈。到底也没摸清楚这npc姓甚名谁家住何方,人家便随风而来又随风而去了,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只留给我一脑袋问号。
    唯一能确定的是……此人很闲……且很无聊。
    韩宝驹不怀好意地看看我,然后骑着“追风黄”去追风了,剩下我和郭靖大眼瞪小眼。哦,还有那匹小红马,估计在郭大侠手上遭了不少罪,这会儿一个劲的喷响鼻斜眼看人,让我想上去示好又不敢下手。
    郭大侠很豪爽地给了它一记熊掌,然后抱住它的头对我说。
    “华筝,不怕,你随便摸。”
    小红马屈辱地转过了头,默默地流下了两行眼泪。
    我开始上下其手……咳咳,只是摸摸它的脸颊,拍拍它的脖子,试图建立一下感情。好在从它的表情来看还是颇为满意,也就是说我还是有机会骑上它兜兜风的。
    不过这家伙刚上蹦下跳了半天,浑身的汗,摸起来手感不够好……呃?
    我瞪着自己手上殷红一片的血渍,花了几秒钟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这应该是小红马的汗,也是它作为“汗血宝马”的铁证。
    郭靖却已经惊骇地叫了起来,“华筝,你,你受伤了?还是,马受伤了?”
    花费了半天唇舌,郭大侠终于明白这只是因为他家小红马天赋异禀,继承了连汉武帝派了二十万大军也没爽到几年的汗血宝马血统所致,换言之今天他赚大发了。
    这下就算是老实人也难免大喜过望,慷慨地借出了他怀里的帕子给我擦手。这一行为实际上挽救了他的袍子,因为我本打算借着讲解历史的时机反手抹到他背上去的……
    正在仔仔细细的擦着手指缝里的血汗,手突然就被谁拽了起来,紧接着头顶就响起了都史不满的声音:
    “怎么受伤了?谁干的!”
    我赶紧一边把完好无损的爪子伸到他面前展示,一边把血渍斑斑的帕子塞回给郭大侠……却在半路被都史一把夺了过去。
    他只看了一眼,却忽然脸色大变,逼视着我。
    “你,这帕子是你给他的?”
    呃,难不成这帕子上有什么问题?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忌讳么?我还在犹豫,都史已是脸色铁青,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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